第37章 忍她是真的不要我了【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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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时鸣侧头,低眼去瞧她。

    影院很黑,闪动的屏幕是唯一的光源,似那晚生日蜡烛的柔柔火光,勾勒出她清艳的轮廓。

    乔耳根子发热,避开他的视线。

    “不冷。”她淡淡回道。

    此时电影正播放到孟蝶在冰天雪地的院子里吊嗓子,练功。漫天鹅毛大雪,她穿着单衣,脸冻的通红,实在是熬不下去了,她扑通一下跪倒,对着厅内的人喊到:

    “师傅!我不要练了!

    “冷!好冷!”

    乔:“......”

    贺时鸣轻笑,嘲弄十足,“嗯,你不冷。是她冷。”

    他真是一如既往的恶劣。

    乔深吸气,忍住不要去看他,就是去瞪他也不行。可耳边漾着他磨人的嗓音,就像把香槟慢慢浇在心上,气泡一颗颗炸开,又痒又难受。

    贺时鸣继续看电影,很安分,只是中途调整了倚靠的方向,整个人靠左偎着,将手臂搭在左边的扶手。

    乔瞬间有种被入侵安全距离的危险感。

    裸露在外的手臂不心碰到他的外套,高级的西装面料,触上去是微凉的。她开始觉得有些热,耳根的红晕以一种可怕的加速度扩散,爬满耳廓,又延伸到脸颊。

    “乔姐,你不冷,那你很热吗?”贺时鸣微微倾向她,唇悬在她红透的耳尖上方,几毫米的距离,可以忽略不计。

    乔甚至感觉下一秒他会咬上她的耳朵。

    他曾经不止一次这么做过。

    她被训练的条件反射了。

    “我也不热,谢谢贺总关心。”乔继续平视前方,看电影。

    “那你耳朵怎么红了?”好疑惑的语气,他像是在认真的问她。

    乔觉得他是真烦,猛地回过头,对上他离得好近的脸。

    “空调吹太冷,冻红了。”她咬着音,余光瞥见后面的人好像都没在看电影,反而在看他们俩,她真讨厌被人看热闹,不由自主的呛他:“贺总,您能好好看电影吗?”

    贺时鸣在心底冷笑。

    他来试映会就为了看这正片都算不上的破电影?他又没病。

    乔抿唇,神情凝重。空调继续吹着,她把裙子往下扯了扯,用手搭在膝盖上。

    她觉得自己有毛病,要穿这条裙子。

    贺时鸣心思根本不在电影上,看着她用手捂住膝盖取暖,微躬的背脊显出一道脆弱的线条。本来想她这么犟,冻一冻也是活该。

    可还是不忍心。

    他的毛呢外套在进场后就脱了,此时身上是一套西装。他把西装脱下来,也不管乔愿不愿意,直接把外套盖在了她的腿上。

    动作有些大,周围的人都在心翼翼的偷看。

    乔愣了片刻,下意识要把衣服还给他,他抢先一步摁住她的手腕,语气是不容商榷的冷冽。

    “还给我,这电影你就别看了。”

    他只管他乐意的,根本不在乎别人乐不乐意,是他一如既往的风格。

    乔不愿同他为了件衣服争执,声了句谢谢,转动手腕,挣脱掉他的禁锢。

    外套沾着体温,双腿仿佛被他的温度裹着。

    总之接下来电影演了什么,她也记不得,如坐针毡之感,只盼着快点结束。

    好不容易等到最后一个镜头,字幕滚完,灯光重新亮起,她才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活过来的感觉。

    全体人员鼓掌,周华安又在台上了两句,试映才会结束,接下来是媒体采访几个主要的演员,也算是对电影的初期预热。

    乔拿着外套,左右环顾,刚刚还在边上的男人竟然不见了。

    垂头看了眼灰色的西装外套,真是个烫手山芋。

    她准备追出去时,被制片人拦下来,“乔啊,还不快准备准备,采访第一个就是你呢!”

    乔只好作罢,把外套交给一旁的工作人员,“你好,这个外套还麻烦转交给贺总”

    那工作人员摆摆手,笑容暧昧,“还是请乔姐自己转交吧,贺总的东西,我们不敢碰。”

    乔装傻,嘿嘿笑了两声,只好把外套拿给自己的助理,让她去还。

    当然,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答案。

    她颇为恼火的把外套扔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懒得管了。

    采访结束后,副导安排了聚餐,就定在商场外的一家火锅店,欢迎大家都来。乔哪有吃火锅的心思,看着那件外套就来气。

    偏还没人敢帮她拿,她只能自己抱着。

    “姐,司机的电话一直不通,我去停车场看看。”助理拨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就怕他们的车被粉丝认出来,若是被围住就麻烦了。

    乔想了想,:“我和你一起去吧。”

    “别,姐,您在休息室呆会吧,若粉丝多,您去了怕是会引起骚动。”

    乔只好作罢。

    休息室是单人间,助理离开后,整个空间就只剩下她一人。

    安静的空气,窗外是将落未落的夕阳,整座城市倾倒在漫天彩色之中,玻璃结构的摩天大楼折射出耀目的金光。

    乔孤零零的站在窗前,她像是一颗瘪掉的气球,再也无法装出无动于衷的样子。

    回头看了眼扔在一边的外套,她觉得自己在这一个月里修炼的足够好了,就算听到他的艳情绯闻都能心不跳脸不红。

    没想到不过是一眼,就被他败。

    乔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把外套穿在身上,窝在沙发,抱膝而坐,把脸埋进臂弯里,

    额头抵着膝盖,腿部的肌肤已经浸上了某种香气。她不再抵抗,反而任由自己沉溺在这种危险的香气里。

    心跳的节奏紊乱,撞击着胸口。

    就这样安静的呆了好久,休息室的门被人拧开,她听到动静,应该是助理回来了。

    “车到了吗?”她朝门处望去。

    不是助理。是他。

    男人站着,身影孤骜而挺直,身上的灰紫色大衣是她夸过的那一件。

    她,一个大男人,怎么穿众色也能这么好看?

    若刚刚和他见面是在宽敞的,人影攒动的场合,她还算能保持冷静。

    此时是,密闭的空间,紧阖的门,连窗户也关着,严防死守,不让任何一丝新鲜的空气流入她的鼻息。

    他是故意的吧。知道她在这。

    专挑这种完全有利于他的环境。

    乔维持着环抱双膝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她决心表现出冷漠,跟深冬时节冻住的湖面一样冷漠。

    是贺时鸣率先破沉默。

    “。”

    时间拉回一个半月之前,拉回到他们厮磨的浪漫时光。

    乔顷刻间颤栗,双臂死死环住双膝,借一个支点,撑住自己。

    她别过脸,不去看他蛊惑的双眼,只:“....贺总还是叫我乔姐吧。”

    贺时鸣凝视她片刻,笑了笑,“好。乔姐。”

    他走进,坐在乔对面的沙发上,乔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

    察觉到她的动作,贺时鸣哂笑,“乔姐就这么怕我?”

    “这里是我的休息室,贺总贸然进来,怕是不好吧。”

    贺时鸣眯着眼,试图在女孩的脸上寻找一丝波澜,可她却如窗外燃烬的夕阳,是冷淡的。

    “这家影院是我的,这家商场我也参了股,我来自己的地方,需要跟乔姐报备?”他倦懒地靠着沙发,双腿叠起,很是傲慢。

    乔深吸气,心隐约传来痛感,这种痛感让她的神情越发冷漠,她不做抵抗,松开抱住双膝的手臂,准备起身走出去。

    “外面有人守着,你出不去。”他淡淡提醒。

    “您到底要做什么!”

    把她锁在这里面,欣赏她被逼的无路可退,发疯的可怜模样吗?

    “就是想问问你,你非要走,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乔蹙眉,为他极其不尊重的一句话。

    仿佛俯视一只离家出走的猫,看它在外面流离失所,受饿挨冻,然后还要嘲讽一句,后悔吗?外面的垃圾好吃吗?

    离开了我,你什么都不算。

    “对,得到了。我现在过得很好。”

    贺时鸣冷笑,“堂堂一个女主角,连个前排座都挣不到,和工作人员挤在一堆,你是过得挺好。”

    乔被他一句话点燃,心中所有的愤懑委屈都争先恐后涌出来,“所以呢?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贺时鸣叹气,觉得她不可理喻,“,我要看你笑话做什么?”

    “那不然呢,贺总在这盛气凌人的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不是看笑话是要做什么?”

    贺时鸣看着她犹如一只炸毛的猫,拼命捍卫着自己的领地,他随即缓下语气,好声好语和她商量。

    “,回来吧,回来好不好?你这样折磨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呢?”

    乔霍然起身,“回来做什么?回来继续做你的玩物?做你的收藏品?做你见不得光的三!?我们都分开了,你凭什么还这么傲慢?”

    “那你现在呢?原先八百多场的戏被压到三百,没一个剧本愿意要你,你现在除了能跳跳舞,拍拍视频你还能做什么?”贺时鸣沉着嗓,异常冷静。

    他都知道。

    她的所有难堪,他都知道。

    忽然间,就有些挫败。

    她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你为什么就不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

    贺时鸣抬手揉了下眉骨,起身慢慢靠近,坐在她的身旁,抬手抚上她柔软的长发,“,若是以前我哪里做的不好,我给你道歉。”

    他轻轻柔柔地在她耳边蛊惑的话,声音如羽毛般惬意地滑过耳廓,带来心悸的痛感。

    “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乔内心崩溃,筑好的高楼被他用一根手指推倒。

    “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要你的道歉,我不要你的道歉!”

    男人的五指穿过她的发丝,把她的头扳正,对着自己。

    鼻尖触碰,好似调-情。

    他忽然咬住她的唇瓣,从浅尝到深诱,用唇齿的负距离弥补分开的那些日子。

    乔恍惚失神,从舌尖的痛感尝到了咸咸的味道。

    是她的眼泪滑进了嘴里。

    她思绪回拢,用力推开他,可他不放手,锢她更狠,他的眼里除了掠夺,一无所有。

    她痛到恨他,恨他对她只有掠夺和占有。

    他就连道歉,也只是为了掠夺。

    他不松手,她接近疯狂的边缘。

    乔抬手猛地一甩。

    “啪”

    清脆的一个巴掌声。

    两人都愣住了。

    贺时鸣碰了碰麻木的皮肤,眼底是深不可测的霾,“乔,你厉害。你是真厉害。”

    他松开她的手腕,起身退开。

    轻蔑的眸光掠过她全身,贺时鸣从鼻息中哼出嗤嘲之意,“既然这么厌恶我,那你身上是什么?”

    乔瞪大眼,不可置信的垂头去看自己,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他的外套。

    她的脸色灰败,看见他冷漠的神情下全是嘲讽,看见他犀利的眸中是洞悉一切的傲慢。

    从他进来的那一秒,就知道了她的底牌,难为他还忍着不揭穿,看她明明是条败犬,还装作稳操胜券的样子,一轮一轮的陪着他加注。

    某些不可名状的情绪,正烟消云散。

    乔平静地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走到他的面前,愤然甩在他身上,她一字一顿的警告他:“还给你。也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无所谓他会不会觉得她放不下。

    无所谓。

    放不下又怎样,她也不会回去了。

    西装袖口上尖锐的铂金扣划过他的下颌,一条红痕顿时凸现在男人冷白的皮肤上,有些骇人。乔蓦然张了张嘴,终究没什么。

    拧开门锁,门外果然被几个保镖模样的男人围住。

    齐厉见门被乔开,恭敬的唤了一声乔姐,可却没有人让挪开,继续拦着门。

    “放我走。”乔冷冷道。

    齐厉为难,索性不话,等着老板发令。

    “贺时鸣,让你的人放我走。”

    贺时鸣依旧站在原地,背影显得那么孤寂。良久,他才哑着嗓,极淡的一句话:“放她走。”

    乔垂眸,“谢谢”两个字几不可闻。

    “乔,你最好别后悔。”

    一句冷淡的话擦过她耳畔。她夺门而出,一秒也不愿多留。

    步调越来越快,到了最后是一路跑着冲进了消防通道。

    厚重的消防门阖上的瞬间发出闷闷的碰撞声,乔颓然的坐在楼梯间。

    脑子里全是他的那计眼神,她竟然在他的眼中看到落寞二字。

    落寞。

    这该是与他绝缘的词。

    灰重的,颓败的,一切骄傲尽数碎裂之后的落寞。

    她的心脏在那一刻被痛感席卷,就差一点,她就要忍不住去抱他。但她知道,她不能对脆弱的撒旦心软,一旦心软,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

    乔离开了好久,男人依旧站着,那背影茕茕孑立,是寒风中簌簌的孤枝。

    贺时鸣在她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从未有过的茫然的空虚感朝他袭来,如海浪汹涌,他几乎快站不稳。

    没人敢出声,气压低的让人喘不过气。

    最后还是齐厉看不下去了,走上前,迟疑的问:“七爷,您还好吗?”

    “....她为什么要走?”嗓音枯涩,像深井里捞出来的一把烂叶。

    齐厉怔了一下。

    贺时鸣蹲下去,将她穿过的,又脱下来扔在他身上的外套拾起来,又问,“她为什么就非要走?”

    齐厉踌躇,想了想,“乔姐就是没想通,您耐心等等,给她点时间,等她后悔了,自然会回到您身边的。”

    贺时鸣笑了笑,摇摇头,几不可闻的叹息,心中的痛感越发清晰。

    “她不会后悔的....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贺时鸣抖着手,去推窗户,一根未点燃的烟被他咬在嘴里,也不点火,只是看着窗外。

    沉沉的黄昏,日暮落尽,有几只鸟儿笨拙的自天边飞过,绕着圈,也不知要飞向哪,或是回巢,或是继续朝远方迁徙。

    但他知道,有一种候鸟,是一去不回的。

    “我的...是真的不要我了。”

    ----

    年年春节都是相同的套路,今年的过得尤其索然无味。

    圈里渐渐遗忘了乔这号人物,不是不敢提,是懒得提了。

    曾经风光到一个生日宴请全陵城名流圈的女孩,如今也不再出现在那些名媛公子的嘴里。就算偶尔提起,也不过是刻薄的损上两句就掀过去。

    “瞧瞧,再得宠又怎样?还不是该散就得散。”

    “我就,哪个女人能拿的住贺家那位?”

    日子一天天的过下去,谁又能忘不掉谁?

    七爷不再执着于他的夜莺飞走了。

    脾气也渐渐好了,牌局上也能和以前一样,一脸无所谓的当着散财童子,也有心情同人开上一两句玩笑。

    只是又多了一个怪癖。

    喝酒后喜欢看人跳舞。让女孩穿衬衫牛仔裤跳古风舞。

    不少想求到七爷这的人知道消息后,都卯足劲往他身边塞人,挑的全是貌美身材好,又会跳古典舞的,女孩们也都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可他偏偏一点其他的心思也不曾有,就是单纯的,看人跳支舞。待到一曲舞终,就把人给发走,然后继续闷头喝酒。

    有一次,萧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趁贺时鸣喝多后,拿了他的手机,掰他的手指去解锁。微信通讯录里翻了翻,果然某人的微信还在,就连备注都没改。

    傻子。萧叙啧了声。

    萧叙点开乔的微信,想也没想一个语音电话就给拨了过去。

    微信语音拨了好一会儿,都以为不会有人接,在最后几秒那边还是接了。

    半夜十二点半。

    乔敷完面膜,正准备睡前刷刷微博,回复粉丝们的私信,刚躺上床,没过几分钟,手机顶上弹出一条微信语音的通知。

    她看清是谁的后,跟撞鬼一样,手机啪一下落下来,砸在了脸上,鼻梁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她顾不得那么多,从床上坐起来,面膜也没心思敷了,揭下来丢在一边。

    看着那不停催促的铃声。

    心脏跳的好快,砰砰地,像是某种兴奋的野生动物。

    他又发神经?

    两人都快四个月没联系了。正当她以为就这么彼此放下了,平行线一般的活着。

    他了个语音过来。

    半夜十二点半,他不是发神经是什么?

    纠结了好久,又想会不会是他出什么事了?

    一想到这,她决定还是接。

    这边,萧叙有些惊诧,他本来也没抱希望,没想到电话既然接了。

    有戏。他心想。

    萧叙坐过去,勉为其难地替贺时鸣把手机举在耳边。

    “.....喂?”见那边一直不话,乔纳闷,只好先出声。

    贺时鸣此时意识正处在涣散的边缘,酒精在体内上蹿下跳,头昏昏沉沉,难受的紧,可就在此时,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他的灵魂颤栗了一瞬。

    清甜的嗓,沾着露珠子,叫人分毫不觉腻。

    仿佛在梦里。是在梦里吧。

    这声音和现实是那么的违和。

    只有在梦里,才能听见她的声音。

    “.....不话?那我就挂了。”等了半天,那头还是没声,乔觉得被捉弄了,有些愠气。

    正准备挂电话时,那边传来一声极低的叹息。

    暧昧的,温柔的呢喃。

    隔着微微发烫的屏幕,像是一场微醺的耳鬓厮磨。

    “....”

    “?是你吗…”

    “....好想你…”

    “…我是不是快疯了?”

    “…真的好想你…”

    男人隔着手机胡乱的呓语。

    乔顿时凝固成霜,惊慌失措地挂断语音。

    他疯了吗?

    是真的疯了吧。

    她觉得头皮发麻,一种血液上涌的燥乱,头骨盖都是酥的。

    这一夜,乔辗转难眠。

    ……

    次日,贺时鸣醒来后,头疼欲裂。洗漱后下楼,张姨做好了早餐。

    他喝着咖啡,点开微信后吓了一跳。

    手上没拿稳,咖啡撒了大半。

    五位数的秀款外套,就这么没了。

    “哎哟!我的少爷!怎么喝个咖啡都能洒啊!这太糟蹋衣服了!”张姨出来后念叨着,赶紧去拿抹布擦桌子。

    贺时鸣沉浸在震惊中,忙点进聊天界面。一条半夜十二点半的通话记录赫然在最底下。

    【聊天时长03:58】

    ??

    乔给他了语音?

    不对,她那么没良心,不可能给他。

    所以是他给乔了语音?昨晚在顶楼喝的半醉,一群人疯狂灌他酒,差点断片,他根本想不起来有过这通电话。

    又看了眼通话时间,既然有三分钟?

    他他妈的是了什么了三分钟??

    忍了四个月,忍到自己都相信了自己对她免疫了,忍到让她觉得他也能放下她,她没什么厉害的。

    也就一个女人嘛。他贺公子缺女人??

    可,就这么泡汤了!

    男人生气的把手机往边上砸去。

    “去他妈的!真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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