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真相 当年先皇后死的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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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瑾与成贵人懵了。

    是彻底懵了。

    方才传话的太监的确是没有皇上要来瞧哪位主子,可大家都默认为来看宜嫔的,成贵人生下七阿哥之后是彻底失了宠,良常在先前不知道怎么得罪了皇上……皇上不来看宜嫔还能看谁?

    此时此刻的宜嫔听闻太监的通传声,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裳,已做好了万全准备。

    只是她等啊等,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着皇上过来,却等来了一个战战兢兢的太监——娘娘,皇上,皇上往良常在那里去了。

    这下子就该轮到宜嫔懵了。

    方才她有多高兴,如今就有多失望,气的身子都在发抖:“皇上怎么可能会去瞧良常在?不是你们半年前皇上怒气冲冲从西偏殿出来的吗?”

    “一个个真是蠢货,连当日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听不出来!”

    她恨不得一脚踹在这太监心窝子上,可偏偏想着皇上就在不远处,也不敢闹得太过。

    太监跪在地下是话都不敢,这良常在把西偏殿治理的像铁桶似的,宜嫔娘娘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朝他撒什么气?

    宜嫔冷声道:“去盯着西偏殿那边,看有什么动静。”

    对于皇上的性子,她还是有几分清楚的,那天晚上下着大雨,皇上怒气冲冲离开了翊坤宫,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

    起良常在,她并不喜欢,这人生的貌美,又很聪明,滑不溜秋的,她几次想要除掉这人都没找到机会,后来见良常在不得宠,也就没再管了。

    还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与此同时,良常在又何尝不懵?原以为皇上是来看宜嫔的,并没有放在心上,等着抬头一看,皇上已经站在门口,连忙放下手中的笸箩上前请安。

    皇上脸色依旧不算很好,叫她起来后则在炕上坐了下来,拿起笸箩里头的衣裳看了看:“你这是给胤禩做的衣裳?他吃住都在阿哥所,这些衣裳做了也是白做。”

    “嫔妾知道。”良常在面上神色依旧是淡淡的,瞧不出半点欢喜的神色来:“只是嫔妾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做些针线活发发时间。”

    接着,就是一片寂静。

    皇上没话。

    良常在也没话。

    这把梁九功急的哟,恨不得撬开良常在的嘴亲自替她话——这皇上难得来后宫一趟,您就这样对皇上?

    还是皇上率先开口道:“梁九功,你把不相干的人都带下去。”

    梁九功连声应是。

    等着屋子里没了人,皇上这才开口道:“当日你口口声声先皇后是被人害死的,可是你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其实半年前正是因为良常在提起这件事,这才触怒了皇上。

    她无凭无据的,故去两三年的先皇后被人害死,这叫皇上怎么能不生气?

    先皇后的死,一直是皇上心里的一根刺,对于元皇后,皇上只觉得问心无愧,可对着先皇后若敏,皇上每每回想起来总会心中悲痛。

    良常在跪地道:“皇上,嫔妾知道半年前自己的话无凭无据,您没治嫔妾的罪也算是格外开恩,可是,哪怕到了今日嫔妾还是要先皇后伸冤。”

    “虽当初先皇后已是病入膏肓,可嫔妾早上给她请安时她还是好好地,为何到了下午就不行了?这药一日日吃着,总是不见好,难道皇上不觉得蹊跷吗?”

    皇上冷声道:“所以你就觉得有人加害先皇后?你虽没指名道姓,但字字句句都这件事是贵妃做的。”

    “除了贵妃娘娘还会有谁?”良常在话间已经带着几分哽咽,低声道:”那日是康熙十七年二月二十六日,不是初一不是十五,贵妃娘娘带着补品非要来看先皇后,皇上难道不会奇怪吗?”

    “不管贵妃娘娘嘴上的多么好听,可换成您,您会对先皇后服气吗?”

    “先皇后死了,最得益的就是贵妃娘娘,如今她执掌凤印,管理六宫,只怕夜里都能笑出声来的。”

    皇上很少看她有这般样子,平素她不管什么时候脸色都是淡淡的,“你为何要这些?这件事与你并没有关系的。”

    良常在苦笑一声,道:“因为嫔妾还有良心。”

    “当日嫔妾得皇上宠爱之后,看不惯嫔妾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那时候还有人想要要了嫔妾的命,有一次先皇后见到嫔妾,直嫔妾是个可怜的,这才禀了皇上您晋了嫔妾的位份,虽从的官女子到答应,并没有什么区别,可大家知道嫔妾是有人在意的,倒不敢再做什么。”

    “后来嫔妾有了身孕,皇上晋嫔妾为常在,那时候人人都嫔妾风头无二,把嫔妾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也是嫔妾不争气,后来没保住那个孩子,不知道多少人尚在嫔妾月子里就过来风凉话,唯有先皇后过来拉着嫔妾的手劝慰一番,直孩子会有的,更是拨了个嬷嬷过来坐镇,就是怕旁人欺负了嫔妾。”

    “一桩桩事情……嫔妾记得清清楚楚,嫔妾不明白,先皇后那样好的人一个人为何就没了?不是好人定会得佛祖庇佑,长命百岁的吗?”

    她知道自己这性子不适合呆在紫禁城后宫,身边也有人劝过她不要这般执拗,当着皇上的面要些好听的。

    可她,就是做不到。

    每次一去佟佳贵妃跟前请安,瞧着那张装腔作势,故作贤淑的脸,良常在就格外怀念先皇后,人人都道元皇后与先皇后一样是个极尽良善之人,她并未见过元皇后,可先皇后的确是担得起“极尽良善”这四个字的。

    皇上微微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

    “你口口声声替先皇后鸣不平,可你知不知道,当初哪怕是先皇后的病故有些蹊跷,可太医过去时直她求生意识全无,一心求死,这要太医怎么救?”

    良常在一愣,当时她的身份自然是没资格过去探望先皇后的。

    皇上自顾自道:“她一心求死啊,你要朕怎么救她?”

    着,皇上更是站起身,方才面上的悲怆之色已褪的是一干二净,就好像是良常在的错觉一般,他只道:”不过这件事朕会彻查清楚的,不管是谁,但凡他谋害先皇后,朕定不会姑息的。”

    良常在连忙叩头:“多谢皇上。”

    皇上不知道该什么才好,眼神落在那几件尚未完成的衣裳上,淡淡道:“胤禩刚满月,你若是放心不下,就过去看看他吧。”

    这已是格外开恩,良常在明白——这是皇上对自己方才那番话的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