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温酒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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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晴空万里, 蓝天白云。

    硕大的停机坪前,一架印有温氏企业LOGO的私人飞机格外显眼,飞机舱门前的长梯已经放下。

    一个黑西装男人抱着一个娇的女人稳步爬上梯子, 一个戴着墨镜的绿裙女人踩着黑色高跟鞋提着两个手提包快步跟在后面。

    “那好像是温思绵?是不是她?”

    “没看清。”

    候机室里有人议论纷纷。

    乔安安和申露的目光也投过去,等三人的身影消失进舱门, 才有些吃味地收回视线。

    “什么嘛,温之应明明不喜欢萧梨的啊。”即便刚才亲眼所见, 乔安安还是不肯接受这个温之应那么在意萧梨的事实。

    申露看了看她,没话。

    别乔安安了,她自己都有点嫉妒萧梨。

    谁不想嫁一个这样长得又帅又成熟又多金的男人, 她听她父亲评价过这个温之应。

    年纪轻轻, 手腕狠辣。

    他刚接手温氏华信那会, 正是国外闹经济危机的时候, 企业做大了, 跟国外都会有些牵扯,当时很多大企业都受到影响,然而温之应愣是在这个时候力挽狂澜, 不仅没让华信产生一点波动, 反而将华信越做越大,几年之间,华信从电子科技, 逐渐渗透进证券、石油、体育、娱乐影视等其他行业。

    嫁给这样的一个男人,就算不会被他真心对待, 这个女人下半辈子也可以足够体面地活得风风光光了。

    “烦死了,这天气看起来哪里不好啊,为什么延机啊,我都不想去了!”乔安安一阵烦躁, 扔掉手里的叉子。

    “可能是西班牙那边天气不好。”申露。

    乔安安再次忍不住扭头看看那架印有温氏LOGO的飞机,心里的烦躁更甚。

    *

    上了飞机,温之应将萧梨落到床上。

    十多分钟后,叫的医生赶到。

    他将萧梨做过一番检查,对温之应问题不大。

    “安眠药误服少量对身体造不成什么损害,她有些风热感冒,安眠药的药效加上她风热症状,导致有些嗜睡,就让她睡一觉好了,等她醒来,给她吃点感冒药。”

    医生没事,温之应才放心下来。

    温思绵坐在旁边,手里揪着包包,头有些没敢抬起来:“我就不会有事的……这个安眠药,我自己吃过,一两粒,没关系的啦。”

    干明星这一行,跟其他职业不大一样,有段时间温思绵黑料缠身,一点开微博,经常会看见有人骂她,温思绵心态没那么好,差评看多了就容易睡不着觉,所以会习惯性地备安眠药在身上,失眠的时候会吃一两粒。

    这不是个好习惯她知道。

    但是失眠会影响皮肤状态,比起承担副作用,她更想睡个好觉。

    包里偏偏有个跟那瓶安眠药外形差不多的感冒药,所以当时她没看清楚,就拿混了。

    还好就只给萧梨喂了两粒,不然她命不交代在温之应手里,也会交代在疼萧梨疼得跟什么似的温起山手里。

    温之应淡淡睇过来一眼,没话。

    就算萧梨没什么事了,对于喂错药这个事,温思绵依旧觉得很忏愧,再次了一句抱歉。

    医生看了看她,道:“姑娘,安眠药是常用的苯二氮卓类药物,可不能多吃的,吃多了会引起很多副作用,而且会产生依赖性,你以后最好不要再服用。”

    温思绵点点头:“嗯嗯,我知道了。”

    她现在对安眠药也产生阴影了,感觉温之应的眼神能杀死她。

    *

    萧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飞机上,这个飞机内部的环境还有些眼熟。

    对面床上躺着的是温思绵,隔着一个挡板。

    萧梨觉得头有些晕,敲敲脑袋。

    她正迷惑的时候,视野里出现一道身影。

    不远处的帘子被拉开,走进来的男人个子颀长,面容英俊。

    他气质淡薄又疏冷,双目深黑,让萧梨眼睫毛颤了一颤。

    还没睡醒,她在做梦?

    偏头,窗外是大片大片白色云雾,飘渺梦幻,耳边有轻微的轰鸣声。

    男人走近,脸颊被他捏起来,摩挲了下,“醒了?”他的声音很低沉悦耳。

    萧梨盯着他看,眨眨眼。

    见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脸颊还算饱满红润,温之应眉宇总算彻底平展,他的掌心滑至她柔软的后颈,“有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萧梨没回答他,伸手掐了下他的脸。

    “怎么?”温之应看着她。

    “哎,我们好像在你的私人飞机上?”萧梨终于弄清楚为什么觉得这里很眼熟了。

    温之应“嗯”了声。

    萧梨很懵:“为什么?”

    “我要去法国出差,顺道送你们。”温之应。

    “那你怎么不早啊,这样我们就不用浪费钱买机票了啊。”

    温之应:“出差是临时决定。”

    “……哦。”萧梨还能什么。

    她其实还有点处于一觉醒来竟然身处温之应私人飞机上的玄幻中。

    “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温之应又问了一遍。

    “没有啊……就是可能你这个飞机上的床不舒服,睡得我有点头晕。”萧梨。

    头晕是服用安眠药后的正常副作用现象之一,温之应轻蹙了下眉,没告诉萧梨她将感冒药误服成安眠药的事,问她:“肚子饿不饿?”

    萧梨稍认真地想了下,回答:“有点。”

    两个人话的时候,温思绵其实已经醒来,但是没敢坐起来当电灯泡,闭着眼睛装死。

    等温之应这尊大佛离开,她鲤鱼挺般从床上坐起,扒拉住隔板对萧梨露出充满抱歉的神色:“呜呜梨梨,你终于醒了,对不起!”

    萧梨一脸问号地看着她,“怎么了?”

    听温思绵完“喂错她安眠药”的事,萧梨惊了颗大桃,但是也还算镇定,因为她现在不是没什么事吗?

    “你包里为什么会有安眠药啊?”萧梨问。

    “唉,我经常失眠啊,所以备了点,其实也没怎么常吃,就是会带着点,以防失眠难受的时候。”温思绵道。

    萧梨看着温思绵,有些惊讶,因为温思绵也就比她大两岁,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失眠呢。

    “做明星压力这么大啊。”萧梨。

    温思绵道:“你做做就知道了。”

    “……”

    萧梨忽然想到,有一阵子温之应好像也经常失眠,那阵子温氏好像遇见状况。

    *

    很快乘务员就端来萧梨想吃的餐点,看见温思绵也醒了,便问她想吃什么。

    天逐渐黑下来,萧梨睡了好久的觉,到了晚上反而不困,旁边的温思绵已经睡下,萧梨挽开帘子,看见外面温之应未睡,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看什么文件,他脸上多了一副金丝边眼镜。

    那副金丝边眼镜,将他那张锋利俊朗的脸衬得略显斯文。

    萧梨准备放下帘子,见这时温之应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好像有些疲累。

    萧梨想了想,把腿伸出去,弯腰穿上鞋,从床上起来。

    她慢悠悠来到温之应身后,伸手戳了下他的后背。

    鼻边多了一股香味,温之应眉头稍稍舒展,侧过脸,萧梨一身法式复古连衣裙,这条裙子好像是某大牌春夏秀展最新款,穿在姑娘身上,韵味十足。

    这个视线,正好望见萧梨单手可握的细腰。

    “你不睡啊。”他听见姑娘问。

    温之应将脸上的眼镜摘下来,随意放到桌上,才回答她:“还要一会。”

    萧梨到温之应对面坐下,扣好安全带后,将脸埋进臂弯里。

    感受到温之应投来的目光,萧梨道:“你不用管我,你继续忙你的,我太无聊了,又睡不着,到这里坐坐。”

    好像听见温之应的一声轻笑,萧梨刷子般的睫毛上撩,心想你笑什么笑。

    温之应戴回眼镜,垂下眼睑,继续看起桌上的文件。

    萧梨瞥见那些文件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法文,头一下子两个大,再次佩服了温之应一把。

    当总裁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她心想。

    萧梨掏出手机,玩那种不需要联网的单机游戏。

    她没考虑到把声音关了,等手机再次发出“哒铃铃,哒铃铃”的声音的时候,对面男人的脸上似乎生了无奈。

    他将手里的文件放下,慵懒往后靠,端起咖啡,目光松散地投到把单机游戏玩得很认真的某个人身上。

    萧梨终于玩游戏玩得累了,放下手机,目光稍抬,发现对面的温之应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他整个人后仰靠在座椅靠背上,睡容沉静,灯光下皮肤更显冷白,那双眉毛很浓,带着英气,鼻挺唇薄。

    萧梨不得不再次承认,她便宜老公这副皮相是极好的。

    捧着下巴盯着看了看,萧梨意识到什么,抬手将头顶的灯关了,让乘务员拿来一块柔软的薄毯,给温之应盖上。

    她还不困,干脆拉开窗的挡板,朝外面看。

    什么都没有,外面漆黑一片,连颗星星都看不见,只能看见飞机的航行灯一闪一闪。

    *

    早上七点十分,飞机落地法国戴高乐机场。

    温之应赶着去参加一个金融论坛,先下了飞机,后再让机长送萧梨和温思绵去西班牙玩。

    “你跟我堂哥分开,怎么都没亲一下啊?”萧梨正喝着果汁,听见对面的温思绵发出这样一个灵魂拷问。

    “……”

    “干嘛要亲一下?”萧梨反问。

    似怕温思绵怀疑什么,萧梨落下果汁,拿起叉子,“这不是有你在吗?”

    她又:“我对单身狗还是很善良的。”

    “……”

    “你这过分了啊,我就随便问问,你怎么还人生攻击了。”温思绵塞了一大块肉,话的时候腮帮有些鼓。

    “没事,不定你马上就脱单了,我们绵绵姐这么多人追,要不是你那么在乎粉丝,肯定早谈恋爱了对不对。”好听的话萧梨最擅长。

    温思绵心情更加愉悦,“诶诶,别扯到我身上。”

    “不是,刚才我堂哥走,你反应那么淡,我还以为你们俩闹不愉快了呢。”温思绵道。

    毕竟出了她喂错安眠药这个事,这整个航程,她离温之应近点就觉得呼吸不畅,所以对于温之应各方面反应神态,比往常敏感不少。

    “没有,你想多了。”萧梨。

    温思绵好像开了话匣子,“我记得有一次,我堂哥好像是要出国做交换生,有一年那么久,那时候你才8岁吧?愣是眼睛哭得跟兔子似的,拉着我堂哥的袖子就是不让他走,他哄了你好久,你才没再哭。”

    “你那个时候,真是太粘人了。”温思绵吸溜了口奶油蘑菇汤,笑。

    “……”

    萧梨发现温家人,都有个改不掉的症状,就是动不动老爱拿她时候黏温之应的事情笑。

    那些都是她的黑历史!

    “哈哈哈,还有一次——”

    “温思绵。”

    “啊?”

    “你牙齿上有口红。”萧梨神色认真。

    温思绵愣了下,将包包拿过来翻镜子。

    萧梨侧头看窗外,在温思绵“哪有口红啊,哪啊?”的声中,回忆翻涌。

    那个时候她的确很黏温之应。

    那次他要去哈佛做交换生,她哭得很凶,这导致温之应出国不久,温起山就亲自带她去美国玩。

    温家相册里,应该有一堆她穿着花裙子,在美国街头拉着温之应,让温起山给她拍下的照片。

    “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那会温之应出个国而已,萧梨却以为是生离死别。

    温之应那会大二,已经是一个成年男人,面对如此粘人的妹妹,心里更多的是无奈。

    “哥哥是去念书。”他回答她。

    “可以,可以带我一块吗?”她抽搭着鼻子。

    “不可以。”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