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屈辱!极大的屈辱!华胥氏部落女性为尊,向来都是她们挑选男人,如今被人燧人氏的男人当面挑拣,如同货物一般。
衮为首的女性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席卷至她们的每一寸血肉之中,胸腔充满了杀意,愤恨、仇视、屈辱。
可她们却不抗反抗,老实的站在一边,甚至不敢有眼神交流,生怕眼眸里的负面情绪泄露她们的杀意,惹燧人氏不满,被一刀了结。
实力的差距,文明的落差,武器的悬殊,让他们华胥氏一败涂地,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就这些?尽是些歪瓜裂枣。”燧人氏有人面露嫌弃,十分不屑,他们的审美受祖宗影响,一直以秀神娘娘为标准。
华胥族的女子以健壮为美,女子雄壮伟岸,高大健硕才为美,两个部落对女子的审美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华胥族眼中的美人,在燧人氏眼中丑陋至极,是华胥族随意糊弄他们的。
“我都看不上,别我们首领了。”另一人附和道,极为同意。
“华胥氏全部的女子都在这儿了。”衮环顾屋内的女子,仔细数了,并没有错漏。他们华胥族的女子全在这儿了,上至六七十岁的老太,下至呱呱坠地的婴儿。
“我们首领你们这儿有仙女,你们还想骗我们不成?拘着美人不肯献上。”燧人氏族人道,首领神通广大,定然不会错。
如今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华胥族的女人在欺骗他们,把仙女藏起来了。
衮身后的男子,悄悄地扯了她的手臂,指了指衮的住所,声道:“首领,我们部族还有一个人没来。”
“大胆!你们果真藏了仙女。”燧人氏的长鞭狠狠地到地上,以此威胁,他指派衮地几个后宫,“你们几个快去把仙女请出来。”
片刻后,一个肿胀如猪的女子,在众人期许的目光中闪亮登场。
“华胥氏!你们欺人太甚!”燧人氏一脚踢飞翁怒喝道,“你们身为俘虏竟敢拿一只彘豚羞辱我们。”
“好了。住手!”坐在边上的青袍男子芝兰玉树,神态淡然,如一枝空谷的幽兰,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男子的话语止住了燧人氏几个年轻人愤怒鞭笞华胥族人。
“你们带我去找她。”青袍男子起身,整理衣衫,朝着门口走去。
“还不跟上。”燧氏人族跟在后面,连连踢了几个华胥的头领。
被踢中的几个华胥人族蒙圈,心惊胆战,她是谁?在哪里?他们怎么知道……可又不能不跟着上前走去,步履麻木。
“带我去风秀的住所。”青袍男子的嗓音温润如玉。
他回头笑意盈盈地看着被踢中被迫带路地华胥族人,儒生优雅,与刚才判若两人,凶神煞气之气悄然不见,消散于天地之中。
善变的男人。
华胥族人连忙在前边带路,连走带飞,速度极快,这杀神微笑起来简直不是人。
“首……首领……,前边就是风秀的房子,她与她的两个雄性就住那里。”娚心翼翼地介绍道,想起今日风秀的凶残,肿成肉球的翁,身子不由微微颤抖,双腿挪不动了。
“两个雄性?!”青袍男子蹙眉,眼眸瞬间冰冷,隐隐有火光冒出,咬牙切齿道,“雄性!两个!”
青袍男子对数量词极为敏感。
在场的所有人清晰地感受到了青袍男子的怒意,以及对其他雄性深深的嫉妒之情,顿时鸦雀无声,就连方才聒噪的几个燧人氏族人也都默不作声。
从桥边至门口的距离,短短十几步,仿佛耗费几十年的功夫,他们每一步如履玄冰,步步谨慎心,甚至大气都不敢呼一口,生怕刺激到了身旁的青袍男子。
大门没关,透过门口,可以清晰看见你们的场面。
风秀、镇元子、红云三人围着一处吃东西,红炉火泥,炼丹炉当锅。
“秀秀你尝一口,味道如何?”红云温润地笑道,他夹起一块肉片薄如蝉翼,放入锅中轻涮几下,夹入时秒的碗中。
红云看向时秒的眸光极为明亮,笑意绵绵,在期许着什么。
时秒迫不及待地夹起肉块,慢慢咀嚼,眯着眼睛,愉悦地享受。太香了,牛肉的鲜香肥美经高汤的洗礼之后,牛肉与牛骨巧妙地融合,迸发出的原汁原味,无时无刻刺激着味蕾。
“好吃!”时秒立即给红云竖起一根大拇指。
“元子,你也尝尝,你的这头荒牛不老不嫩,适合火锅。”红云也涮了一片牛肉放入镇元子的碗里。
他们三人每试一道新菜,时秒先尝味道,若是不满意,红云继续调整新菜的味道,知道满意为止。
他们三人对吃很执着,会很有耐心。
外人看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秀秀,你多吃一点,别让肚子里的宝宝饿着了。”红云又给时秒夹了好几片肉,眼神看向时秒的肚子又柔和了几分。
“对对!秀秀你先吃,多吃一点。”镇元子紧追附和道,照瓢画葫芦,也给时秒夹了极快牛肉。这位大佬极为护食,她没吃饱前,谁也不能动她的菜。
这一幕,郎情妾意,融洽的三口之家,两位雄性没有争风吃醋,羡煞旁人。
“肚子里的宝宝?”青袍男子看向时秒微微鼓起的肚子,面不改色,眼神却稍稍的晦暗。
“咔嚓!”
摇摇欲坠的大门不堪重担,被人生生掰成了两段,彻底的报废了。
“谁?”
时秒三人齐齐转头望向门口。
门口站在十几二十个人,除了几个面熟的,其余的面孔极为陌生。
镇元子、红云两人一前一后护住时秒,警惕地朝着青袍男子望去,此男子体内毫无法力波动,似一个普通的成年男子而已,可他却能徒手掰断大门。
摇摇欲坠的大门乃他们两个大罗金仙随手炼制的法器,岂是普通人能掰断的。
“师……师兄?”时秒惊诧来人,不敢确定地试探道。
这青袍男子的模样,镇元子两人不识得,她可认得,这就是鸿钧当初陪她历练化成得人形,一模一样,一根头发丝都没变。
青袍男子上前,眼神直视着时秒道,“没想到师妹还记得我这个师兄,我还以为师妹左怀右抱的早已把我这个师兄抛却九霄云外。”
他转而望向镇元子、红云,眼眸愈发的不善,似乎下一秒便会遏制不住他的洪荒之力。
鸿钧审视自己道心这种莫名的变幻,从来没有有过。自从合道之后,三千的无情道多了一缕的有情之道。
太上忘情,无情亦有情。
出关之后,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凤凰,知道她又想从自己身边溜走之后,会落寞会失望,但真的看见她,心情又重新愉悦。
可陪在他身边的两人男人好碍眼,真想一巴掌抽飞,那是他的位置,怎能让别人抢了。
“师兄笑了,我怎么会忘记你,我忘记谁也不会忘记你的。”时秒站起来相迎道,内心慌乱不已,这厮又要抓自己回去背书了。
“我这次出来是为了寻找庆祝师兄出关的礼物?”时秒强行解释道,“给师兄一个大大的惊喜。”
“哦……是吗?”鸿钧的态度放缓了许多,看向时秒的肚子,那还真是一个好大的礼物,巨大的惊喜。
“出来这么久可曾寻到?”
鸿钧的再次出言,让时秒慌张忐忑,若她没有寻道,回去肯定是一个死。
时秒咕溜溜转,意外瞥到桌上刚刚摘采回来的青梅,眼疾手快地拿了两颗,放至鸿钧地手心之中。
“这个青梅是我踏遍洪荒特地给师兄寻到的礼物。”时秒硬着头皮道。
两颗平平无奇的果子,一点灵气全无,鸿钧怎么砍都觉得凤凰实在糊弄他。
“有何法?”鸿钧不曾算放锅凤凰,平日里他就是对凤凰太过纵容,所以凤凰才敢如此大胆。
女娲、三清他们几人出手送的礼物,哪一个不是先天灵宝。
法?送个礼物也要法?
时秒焦虑不已,今日的鸿钧怎得如此胡搅蛮缠,如一个逮住丈夫出轨的妇人,不依不饶。
我总不能希望你找一个青梅竹马,毕竟跟鸿钧出身的神魔大多死绝了。这位爷混沌未开就出世了,现在哪还有青梅等着他采。
“不出来,难道师妹刚才是在糊弄我。”鸿钧威胁之声再起,看向时秒微微怒意。
“没……没有,我哪敢糊弄师兄。其实这个青梅包含着我一颗对师兄拳拳的敬爱之心。”时秒快被吓哭了,她第一次见到鸿钧发火的预兆。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鸿钧一怒,洪荒破碎。
“仔细……”鸿钧看到凤凰慌张的神情,态度稍稍缓和了一些,就连对镇元子、红云的威压也收敛了一些。
凤凰就是皮,不教训一下,她总不知轻重。
仔细?什么?
时秒脑子回转,搜索唐诗三百首,可惜她来洪荒几十万年了,该记住的该背诵的全忘了。
【炸天搜索全宇宙最全,宿主你值得拥有!不需要大罗金仙,不需要金仙,只需充值的人仙修为,便可以搜索一次哦。】炸天系统伺机出声劫修为。
“冲。”时秒毫无犹豫,过了鸿钧这关,人仙修为算得了什么。时间紧迫,时秒快速浏览了关于青梅的诗句,快速选择了一首,黄庭坚的《蓦山溪》
“师兄我对你的敬爱之心,全藏在一首诗里。”
“鸳鸯翡翠,思珍偶。眉黛敛秋波,尽湖南、山明水秀。娉娉袅袅,恰近十三余,春未透。花枝瘦。正是愁时候。寻花载酒。肯落谁人后。只恐远归来,绿成阴、青梅如豆。心期得处,每自不由人,长亭柳。君知否。千里犹回首。”
时秒铿锵有调的朗读道。
“青梅如豆。心期得处,每自不由人,长亭柳,君知否,千里犹回首?”鸿钧呢喃,细细回味着这首诗,凤凰对自己的爱恋倾慕之情,全藏在这首诗中。
情感低回婉转,一往情深,常常不由人。难不成凤凰是爱上了自己,认为是冒天下之罪,所以才总日想逃出紫霄宫。
鸿钧顿悟了,之前凤凰的怪异行为有了合理的解释。紫霄宫洪荒生灵向往圣地,而凤凰总想逃跑,一切都对上了。
可凤凰是何时爱上他的,难不成是龙汉初劫之时,她就暗生情愫,怪不得紫霄宫讲道之时,她不敢前来,害怕一头扎进对他的爱恋中。
“师兄?”时秒忐忑的询问道,“礼物……你还满意吧?”
鸿钧好像陷入顿悟了,也不知他对这首诗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自己算糊弄过去了没。他得耳朵、脸颊微微发红滚烫,该不是发怒的征兆?
鸿钧回神,颔首点头道:“尚可。”
他将手心之中翡翠稚嫩的青梅,放入口中,满满咀嚼,以表接受了凤凰拳拳的爱意。
一股酸渍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整个味蕾,牙龈微微酸软,刺激到哆嗦。为了更好体会凤凰的爱意,鸿钧特地卸下神通道法,作一个普通的人类男子,品尝青梅的滋味。
刺入胸腔的酸,隐藏着刻骨铭心的苦,这便是凤凰爱恋自己时内心的五味杂陈吗?鸿钧缓缓明悟,又将手心的另一颗青梅塞入嘴中。
青涩酸苦,却是不是什么好味道,怪不得凤凰一直想逃离紫霄宫,她与自己相处之时,便是这种滋味吗?
似乎与自己刚才在门口看见她与镇元子、红云其乐融融之时,触发的道心不稳,涌上心头的别样情绪,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时秒没有想到道祖直接开吃青梅,生怕青梅酸涩的味道,揭发她糊弄道祖的罪行。刚刚放松的心情,立马紧张忐忑,想着如果道祖责罚,她立马撒泼滚,立即求饶。
屋内出奇的寂静,只剩下道祖老人家咀嚼青梅的声音。
品尝完两颗梅子,心领凤凰的爱意,鸿钧才卸掉镇元子、红云的圣人压制。
悬挂在头顶的威压消逝,镇元子、红云两人瞬间瘫软倒地,脸色煞白,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这个青袍男子太可怕了,不懂用什么神通,举手投足间死死地压制他们两人。
而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一丝机会也没有寻到。
他是谁?
两人惶恐地猜测青袍男子的身份。
风秀称呼他为师兄?
师兄?莫非是三清的中一个,绝对是三清中的一人!只有圣人才有这方手段,对他们死死压制。
根据他们两人多日的推论,风秀乃女娲,后土中的一个,后土需要镇守地府,所以是后土的几率极,而风秀还亲近人族,特地搬进人族养胎。
女娲大地之母,创造人族,风秀与人族亲近的形为就很好解释。
真相只有一个,风秀就是女娲。风秀的师兄,除了三清,就是西方两兄弟,身穿道袍的男子不可能是立西方教的两兄弟。
可他是三清中的谁有待考究。
“首领,果真与仙女有几分相似。”燧人氏族人认真地看着风秀,与他们燧人族部落供奉地雕像,果然很像,至少七八分相像。
“噢噢噢噢噢!恭喜首领娶仙女作媳妇。”
燧人氏族人兴奋欢快地叫唤道,就差举着篝火载歌载舞了。他们燧人氏部落地男性一直以娶到仙女为目标,祖祖辈辈都这般奋斗着。
这是先祖留下来的执念,如今首领娶到与仙女相似的人族,也算全了他们燧人氏部落男人的梦想。
首领?
娶媳妇?
时秒懵了,她怎么一句也听不懂,还有这群陌生的人族,盯着她的目光有些可怕。
时秒求救地望着镇元子、红云,两眼可怜巴巴,希望他们以男人地角度给她分析目前的战况局面。
镇元子、红云别过脸去,垂着头颅,佯装数地上的蚂蚁,试图没有看见时秒的求救之眼。
“师兄……你们的什么?”时秒声的询问道。
“自然如他们的娶媳妇。”鸿钧坦然道,既然知道了凤凰与自己心意相通,他便不再忸怩,拐弯抹角,大大方方地讲出自己的来意。
为了拐回凤凰,他还特地去了一趟燧人氏,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你娶媳妇?”时秒自然知道被那群陌生人称作首领的人是面前的鸿钧。
“谁啊?我方便知道吗?”时秒声询问道,身子主动挨近鸿钧。道祖合道出关就这么浪了,你家徒儿知道吗?
几十万年的单身汉闭关出来立即娶媳妇。合道,合道,难不成修的是合欢道?
鉴于三清、女娲对自己有求必应的态度,她可以替他们探口风,未来师娘是谁?
蹲在地上的数码子兄弟,耳朵俏长几寸,他们也想知道洪荒顶层的秘密。
鸿钧右手环住时秒,撩起她的发丝,挂在耳朵后,在她的耳畔低语,“我决定接受你的心意,不要太感动了凤凰。”
耳朵温润湿痒,麻麻的,如一道低压电流,刺激而过,导电入心房。时秒愣愣的呆在原地,道祖刚才他了什么?
他要娶她?
自己刚才幻听了吧?开什么玩笑!
“可是我——我——”时秒支支吾吾开不出口,眼睛使劲得瞄向蚂蚁兄弟,让他们赶紧想办法。
眼前的道祖是谁,天道,还是鸿钧,她还没有弄清楚,怎么能答应?
“我知道你的顾虑。”鸿钧宽慰时秒,大手抚摸着她的头发,示意她不要紧张。
他冷冷地望向蹲在地上的蚂蚁兄弟,“你们既然是风秀的雄性,如今我看上了风秀,按照人族的规矩,我们决斗吧!”
凤凰逃避内心情感,无知情况下招惹来的产物,他出手解决便是了。
“决斗?!”
镇元子、红云两人险些晕过去,身体晃晃悠悠,两股战战,跌倒在地。大罗金仙得肉·身居然也有蹲不稳的一天。
他们两个大罗金仙来人族逞威风已经臭不要脸了,你堂堂一圣人也玩再人族玩决斗?
“道友,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风秀的雄性!”
“我们只是风秀的保镖、奴隶,专门负责她的生活起居,人身安全。”
“对对对!我们跟风秀没有任何关系。”
……
两人慌忙解释,与圣人老婆有一腿的黑锅,他们瘦的肩膀背不起。
“厨房灶台,还有许多牛肉没切。”两人急忙逃离,留给时秒一个好之为之的眼神。
死道友不死贫道,青袍男子的圣人神通太可怕了,光是威压他们两人都受不住,若是要决斗,绝对会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钻入厨房的两兄弟,脑补出女娲圣人带球跑,三清爹地超给力各种霸总文。
“可师兄我配不上了,我肚子怀有孩子了。”时秒挺着肚子道,泪眼婆娑,跟个泪人似的。
这么大一顶绿帽扣上,鸿钧应该不会再她的主意了。洪荒第一人,戴绿帽,画面太美,没有生灵敢想象。
“无碍。”鸿钧擦拭她脸上的泪痕,心疼地道,“我会跟你一起抚养他的。”
鸿钧的道行自然看出时秒肚子里的灵胎,乃天道有感而孕,一股气息钻入她的腹中。与帝俊、羲和的阴阳之道有所不同。
只是她腹中的气息来源,他竟然测算不出来历。他一定要查清气息的来源,把这个气息的主人痛扁一顿。
“师兄,你…………和我一起抚养?”时秒眼眸惊骇地看向鸿钧,天大的绿帽压头顶,也乐意?
圣人都有奇怪的癖好?绿帽癖?
时秒眺望远处的苍穹,天还是蓝的。领悟三千大道,与天融合之后,会对绿色有特殊的喜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圣人果然不是普通人的可以理解的。
送上门的便宜爹爹要不要?时秒纠结中。
关键是她甩不开鸿钧,强制送上来的相公,没有快递员敢帮她退回去,没有物流公司敢接手!
洪荒第一大佬做便宜爹,她至少不用操心奶粉钱,孩子也能在父母全双的环境中长大。
一顿火锅之中,两人便商议好了。
燧人部落周围的群山有戊己杏黄旗阵法孕养万年,灵气浓郁,更适宜居住、修炼。
时秒与鸿钧一道搬去燧人氏部落养胎。红云作为厨子、镇元子作为苦工,两人一块搬去。只不过他们的房间被心眼的鸿钧分至隔壁房屋。
华胥部落作为战败部落一块合并至燧人氏部落,至此人族的两大部落合并,人族愈发的昌盛了,隐隐有洪荒之主的气运。
时秒与鸿钧的婚礼极为简易,两人各剪掉一缕头发,缠绕在一起算是成婚了。
拜天地?
鸿钧便是天地,谁敢受他朝拜。还不怕当场折了命。
证天婚的先天灵宝红绣球,鸿钧嫌他晦气,帝俊和羲和当初就是用了女娲那玩意证天婚。结果帝俊出轨,羲和痛杀帝俊。
洞房花烛夜。
燧人氏部落一个简易的房间内,时秒与鸿钧相视而坐,两人略微紧张,神情略微不自然。
四目相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送你的。”鸿钧的手掌心中多了一对葫芦耳环,一青一蓝,朴实无华,入门前栽种的葫芦别无二致,只是它们的缩版。
鸿钧似乎对这两种颜色偏爱,出手送的礼物也逃不出这两种颜色。
“先天青蓝葫芦?”时秒声询问道,她感受到了葫芦蕴含的混沌之力,“会不会太贵重了些?毕竟我们不是真的成婚。”
先天葫芦藤上的葫芦每一个都是先天至宝,鸿钧一下子送她两,会不会太贵重,两件先天法宝。
“一对葫芦而已,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我来给你戴上。”鸿钧心翼翼地将耳环别上时秒的耳朵,动作极为缓慢,生怕弄疼了时秒。
鸿钧早已看穿了时秒要与他成婚时的惶恐不安,为了宽慰凤凰,鸿钧只好换了个法,他们只是假结婚,时秒肚子里的灵胎,关乎人族的气运,洪荒的未来。
他测算到灵胎会有一劫,所以才会特地来人族守护。她肚子里的灵胎不得有任何的损失,为保万无一失,他亲自守护。
随口而出蹩脚的理由,时秒信了,深信不疑。除了为守护洪荒生灵,她也想不出道祖为何热衷于捡别人的孩子当便宜爹。
悲天悯人的道祖,为洪荒生灵操劳的道祖,才是鸿钧的正确开方式。
鸿钧只当时秒怀了孩子,自卑心结又起,以为配不上自己,才恐婚的。
一青、一蓝的两葫芦坠在耳下,更显时秒的脸娇可人,灵动俊逸。
篝火掩映下的时秒,鸿钧一时间看呆了。
青葫芦又名时间葫芦,可以自由穿梭在过去与未来,蓝葫芦也名空间葫芦,天地之间的任何角落,上从碧落,下至黄泉。
就如他对时秒的爱意,不分时间,部分空间,永永远远存在洪荒的每一个角落。
“道祖,你是不是还有一个绿葫芦?”时秒摸着耳坠葫芦,想起了三清的悲惨的遭遇。
“在这儿。”鸿钧微微笑道,头顶的发簪拔出,三千青丝滑落。
一根葫芦藤的末端悬挂着一个翡翠透绿的葫芦——混沌葫芦,七个葫芦中最强的那一个葫芦。
“绿葫芦蕴含着无穷的混沌之力,凤凰你暂时还不能掌握。”鸿钧微微笑道,不是他不想送,而是若不能掌控这绿葫芦,反而被它反噬,失了神智。
送完葫芦之后,又是一阵静谧无声,两人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尴尬对视。
他该不会等她送礼物吧?时秒忐忑想着。
大意了,她不知洪荒里结婚当夜还有夫妻相互送礼的礼节,都没有准备。
“道祖,你饿了没,要不我下面给你吃吧?”时秒起身道。
下面给我?
鸿钧不知时秒话中的含义。
洪荒之中还没有面条、面粉,时秒贪嘴,让镇元子将类似麦子的谷子,晒干、脱壳,磨成粉状。
时秒没等鸿钧同意,跑进厨房给他做了一碗长寿面。
一根面条,巨长纤细,一根便是一碗。
时秒忙乎一阵,热腾腾的长寿面端到鸿钧面前,递给他一双筷子,“快趁热吃了。”
凤凰的心意,鸿钧自然不会拒绝,挑起面条,“为何只有一根?”
“道祖是洪荒的天,寿与天齐,可惜面粉的材料有限,不然我一定会一根望不到尽头的面条送予道祖,代表着道祖长长久久……”
“一起吃,”鸿钧手捧着碗筷,挑起一筷子的面条递到时秒的嘴巴前,心里默念道,他要与凤凰长长久久。
……
成亲之后的鸿钧卸下燧人族首领一职,专心陪在时秒身侧养胎。他们两人不在干涉部落里的大事,均由人族部落自行发展。
当年后土化身阴曹地府,为巫族拼得了一丝生机,洪荒之中,仍有大巫部落,以蚩尤、刑天为首,他们时常对人族发动战争。
蚩尤曾拜于十二祖巫门下,可以聚十二巫族之灵为己用,练就了一种厉害的神通,十二都天神煞异术。此异术乃改编版的十二天都煞神阵,虽然威力大减,但蚩尤一人便可以施展。蚩尤借此异术逐步收伏残余的大巫部落。
除了巫族,同样在巫妖大劫种落败的妖族也不甘心,妖族就此衰弱。妖圣风伯飞廉一心想重振天庭,招集其他残存的大妖。
屡次至北冥海寻妖师鲲鹏无果,决定寻找雨师计蒙,花园主英招夫妻二妖,三人共商大计。
血海之中的冥河老祖,千百年来一直被一团黑雾缠绕。
“冥河老祖,血海被鸿钧一脉占据很不甘心吧?”
“他们欺你一人弱无依,夺你血海,在血海之底建造地狱,再过几万年,血海可就不是你的了。”
“你很痛恨他们。”
“你想杀了他们。”
“我们合作吧?我赐予你无上的大道。”
……
这些声音每天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抨击着冥河老祖的内心。
“罗睺,你这样有意思吗?我是不会与你合作的。”冥河老祖的声音回荡在这方天地。
“我已经是准圣!你生前不过也只是准圣而已。”
“合作?你不过一丝残魂而已,凭什么与我谈合作?”
冥河老祖凭借着地府建立的功德,晋升入准圣,如今他现在在血海之中,便有源源不断的功德上身。他傻了,才会与罗睺合作?
“如果我是天让我来的呢?”罗睺的虚影飘忽不定,他发出桀桀的叫声。
“天想换个执道者,功德圣人算什么,鸿钧的位置你难道不想坐一坐吗?紫霄宫三十三外天你不想拥有吗?”罗睺引诱道。
“天——”冥河老祖惊心胆颤。
圣人之下皆蝼蚁,强如圣人也要受天的束缚吗?
罗睺见冥河的神色有所松动,继续蛊惑道,“自然是天的指引,当年我被天驱逐,只能沦落域外天域,若没有天的同意,我能回洪荒吗?”
“鸿钧惹怒了天,天要杀了他,一如当年天要杀我一般。没有谁能够逃出天的制裁。”
“天的制裁?”冥河呢喃,“龙汉初劫、巫妖大劫,这些都是天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