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看着沈婳的信息, 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似乎从进女厕所这个决定开始，她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心里欲哭无泪，脸上含笑无悔。

    如果, 上天再给苏一次机会, 她绝对不会跟靳其善这个傻子逛什么操场。

    好学生，就应该想着好好学习, 不要天天想着谈恋爱！

    这下好了，她恋爱还没谈成, 还差点被教务处主任抓成了个典型案例。

    如今，还得躲进厕所里闻臭味。

    肠子都悔青了！

    这时候, 苏听见高跟鞋哒哒哒的越来越近了。

    看来，陈老师要进来了。

    苏神经紧绷，喘气也加快了起来, 也不由贴近了抱紧了靳其善。

    黑暗中，靳其善所有的感官都被身体上的柔软所吸引。

    胸口剧烈地起起伏伏的柔软触感, 不禁让他心猿意马。

    陈老师一间一间地推开卫生间的门, 检查里面是否有人。

    随着门“砰”一声的被推开，又“砰”的一声自动关上，苏神经紧绷到了极致。

    苏直起身，双手撑在靳其善肩上, 面对面, 四目相对。

    她撅着嘴巴，对靳其善无声地：“嘘。”

    面对近在咫尺，微翘着的红唇, 靳其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不自然地偏过头。

    在这么紧张的时候，苏竟然可耻地被靳其善的喉结吸引了分了神。

    待反应过来的时候, 陈老师已经到了他们这里。

    陈老师推门没推开，敲了敲门：“有人在里面吗？”

    ……

    一阵沉默。

    难道躲这里了？

    “有没有人？”陈老师又敲了敲门，吓唬道，“没人吗？没人我就通知保安过来开门啦！”

    大概又静默了一两秒。

    苏回头，咬唇答道：“有。”

    靳其善听苏答“有”，偏过头去看她，想着下面该怎么办。

    正巧，苏也转过头来，薄唇堪堪擦过靳其善的鼻尖。

    靳其善身子一震。

    苏也仿佛被施了魔法，定格住了。

    狭窄的空间里，苏的喘息更加剧烈了，皮肤也更加炙热。

    靳其善更加明显地感觉到胸前的变化了，一时离的远了，一时又擦过来了，更有时候挤在胸口变了形状。

    苏注意到靳其善的睫毛眨了眨，忽然想到这个姿势，靳其善会不会正好看到她的鼻孔……

    想到这，苏连忙捂着鼻子，和靳其善离得远了点。

    想到厕所里可能躲了一对情侣，陈老师不由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严厉：“有人就把门开，然后里面的人都给我出来。”

    可是，随即她又想到，万一里面只是个来上厕所的普通同学呢？

    为了不吓到，不知道情的“普通同学”，陈老师补充道，“我是值班老师，过来检查下厕所。”

    完，陈老师又去推下一个门了，最后一格门也是从里面锁着的。

    难道，他们分了两格厕所藏，一藏男生，一格藏女生？

    她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吗？”

    沈婳蹲在里面，弱弱地：“有。”

    ？？？？

    又是个女生？？？

    可能那两个同学没来厕所吧……

    陈老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那你俩一起出来下。”

    ……

    陈老师的声音，将苏的灵魂瞬间拉回了现实。

    现在最重要的是，靳其善怎么办？

    苏低声：“老师，我在大便，麻烦你在外面能不能等下？”

    陈老师也觉得这里臭味难闻，捏着鼻子：“好，你俩快点。”

    完，又哒哒哒地出去了。

    等确认陈老师已经出去后，苏从靳其善身上慢慢下来，让靳其善站到一侧。

    然后，心翼翼地开门，探出头又确认了下外面有没有人。

    此时，隔壁的沈婳也开始冲水，然后开门出来了。

    苏想起来作戏就得做一套，又赶回去冲了下厕所。

    沈婳至始至终低着头，不看站在里面的靳其善。

    洗完手后，苏拉着沈婳的手，出来了。

    陈老师看见她俩出来，认出来她们就是高二（1）班的苏和沈婳，她带过她们一学期的音乐课。

    这两个学生经常出入办公室，成绩又好长得又好看，老师们都很喜欢。

    苏和沈婳一起喊道：“许主任，陈老师。”

    陈老师和许泽年：“许主任，厕所里面只有她们两个。”

    “只有她们两个人？”

    “嗯。”

    许泽年清了清嗓子：“你们在厕所里做什么？”

    在厕所里，当然上厕所啊！

    沈婳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苏立即：“大便！”

    许泽年闻到了她们身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臭味，心想她们确实蹲了一段时间。

    “上课时间为什么跑来艺术楼上厕所？”

    为什么来艺术楼？

    还不是被你追过来的……

    沈婳怕苏回答不出来，声：“不是上课时间来的，下课的时候就过来了。”

    “教室那边的厕所人满了，肚子又疼就来这边了……”

    苏故意：“是啊是啊，没想到一直拉到现在。”

    许泽年忽然脑海中有了画面，恶心地摆摆手：“行了行了，赶紧回去上自习吧。”

    苏和沈婳低头，乖巧地：“嗯。”

    许泽年和陈老师开始往楼上走，许泽年还在：“刚刚那两个学生呢？我明明看到他们跑这边来了？难道已经跑到楼上了？”

    陈老师点头：“嗯，有可能我刚刚和他们岔开了。”

    “现在孩子真让你操心，不好好学习，跑操场上谈情爱……”

    等许泽年和陈老师的声音完全听不见了，苏才把靳其善拉出来。

    靳其善出来后，瞟了一眼沈婳，然后走得飞快，如同脚下生了风。

    苏今晚，真是又给他带来了不一样的人生体验。这样奇奇怪怪的经历，他真是又爱又恨……

    苏拉着沈婳的手，在后面慢悠悠地走，感谢沈婳救了她和靳其善一次。

    沈婳虽然不好意思，还是问了：“你和靳其善怎么会被许主任追？还躲进女厕所了？”

    “靳其善给我发信息，让我去操场等他，有话和我。我俩刚在操场上走了一圈，话还上，许主任就出现了，追着我俩就跑。”

    “一直追到了艺术楼。”

    “我俩刚到二楼，陈老师就从三楼下来了，许老师从一楼上来，躲教室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躲厕所了。”

    “我也没想太多，见女厕所没人就把靳其善拉进去了，没想到你也在。”

    苏叹了口气，庆幸地：“幸亏你也在了。”

    “你俩什么都没做，跑什么？”

    “我我俩什么都没做，谁信？大晚上的，一起逛操场话都没一句，你信？”

    沈婳摇摇头：“不信，肯定是去约会了。”

    “对啊，所以啊，不是去约会逛什么操场？”

    “嗯。”沈婳点点头，思路清晰地，“所以，你们是去约会了。”

    ……

    好吧，苏心里默默承认，她本来是想去约会来着，但是许主任没给她这个机会。

    忽而，沈婳又：“每周五的晚上，许主任值班你们不知道？许主任在查早恋方面出了名的严，他一晚上能钻十几遍树林抓人，你们居然挑他值班的晚上约会。”

    “没有约会。”苏弱弱地辩解，“没有早恋。”

    放学的时候，沈婳又想起来得交代下靳其善。

    于是厚着脸皮，走到他旁边：“虽然我不知道你约去操场做什么，但是周一、周五都不能去。周一是灭绝师太，周五是许主任，他们两个人查得最严，校园里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靳其善不明白明明是苏约的他，为什么成他约的她？

    难道是因为不好意思？

    他到现在也还不知道苏约他去操场，是有什么事情，还整得如此神神秘秘。

    当然，如此困惑的还有苏。

    回家的路上，苏试探性地问：“今天，你是有什么话想和我吗？”

    “没有。”靳其善皱了皱眉，“不是你有话要和我吗？”

    如果不是在骑车，苏肯定跳了起来。

    “我什么时候有话要和你了，不是你发信息给我，约我去操场有话对我吗？”

    “我发信息。”靳其善意识到他们被人骗了，眉头紧锁，“我也收到了消息，你找我去操场……”

    苏和靳其善将车听到了路边，掏出手机一看，果然两个人都收到短信了。

    苏问：“是谁在恶作剧吗？”

    靳其善摇摇头：“不是。”

    苏连忙给对方电话，显示对方电话已关机了。

    这个年代的手机卡，还不是实名制，办卡也很简单。所以一个人可能有很多张电话卡，话费用完就换张卡。

    苏有些失望：“原来不是你找我啊。”

    后来的一路上，苏心情都很低落，她以为的告白没有了。

    上楼梯的时候，苏闷闷不乐地跟在靳其善身后，沉默不语。

    靳其善也没话。

    两个人动作轻地，连声控灯都没亮起来。

    快到家的时候，靳其善终于问出来了：“你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没有不开心。”

    “有，你一路上了好几次原来不是我找你。”靳其善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是希望那条信息是我发的，对吗？”

    苏被中了心事，害羞了起来，急急否认：“没有。”

    完，她就慌张地从靳其善身边跑过去。

    “我确实有话想对你。”靳其善猛地拉住苏的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想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