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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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手压在我的手心,十指相扣,我空出的手紧紧揪住枕头,失神地看着床头昏黄的夜灯,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当然不是。

    我瞬时瘫软下来,陈诤抱住我,亲我的胸口,我抓住他的头发,陈诤顺着我的力道凑上来,“元元……”

    我瘪起嘴,眼泪汪汪:“诤哥,你、你是真的吗?”

    陈诤扒开我的湿发,亲了亲我的脸 ,“当然是。”

    ……

    那天的坦诚谈心,那句“我爱你”,陈诤他爱我,这个认知让我的精神保持了整整一周的高度亢奋。

    宋致远看表情对我颇为无奈,因为我每天都要对他八百遍“陈诤爱我”。

    “是是是!他爱你,我知道了。”宋致远闷了一口酒,“那你算是跟他和好了?不离婚了?”

    “当然不离了。”我。

    “不离你还拉我出来喝酒。”宋致远指指我面前成排的空酒瓶,“还喝这么多?”

    我哼了一声,“你懂什么?我是太高兴了,知道吗?我今天,是有对象来接的!陈诤等他下班就来接我,我可以被接回去了!”

    宋致远讥讽我道:“李昱元,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你现在像那种在酒吧姐妹聚会上炫耀自己有老公的娘受,我真是受不了你了。”

    我嘻嘻笑起来:“我本来就娘啊,你不知道吗宋致远,没有人比我更娘了。我!就是最娘的!哈哈哈……”

    其实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了,我就是好高兴,高兴得不得了。

    我从座位上蹦起来,薅了一把宋致远的头发,大大咧咧的,“嘿,兄弟,我先去上个厕所,你就在此地等我。”

    刚迈开腿,我一头栽下去,宋致远骂了一声,把我扶起来。

    等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陈诤和宋致远正着话。

    “他喝多了……谢谢……改天……吃饭……”

    陈诤把我搂过去,我挣扎了一下,:“我要上厕所——,你就在此地不要动……”

    陈诤只听到我要上厕所,就问宋致远厕所在哪儿。

    宋致远赶忙解释:“李昱元不是真的要上厕所,我刚刚带他去了一次,给他把着他都尿不出来。这就是一句玩笑话,陈哥,你直接带他上车吧。”

    我听到陈哥两个字,意识到什么,喊起来:“诤哥!诤哥来接我啦!”

    宋致远道:“这祖宗今晚跟我念叨了一晚上你要来接他,陈哥,他真的很爱你。”

    我听着他感谢了一番宋致远,随后把我抱进副驾驶座。

    我迟钝地眨着眼睛,斜躺在放倒的座位上,喃喃道:“诤哥,诤哥……”

    车子没有发动,陈诤撑着手续压在我身上,他盯着我的脸,不知道在看什么。突然,他狠狠咬了一口我的嘴巴,我吃痛地推他,生气道:“你干嘛?”

    像是对刚刚咬我的补偿,他细细舔舐那道牙印好久才停下来,“以后不要和宋致远出来玩了好不好,我可以陪你。”

    我醉得厉害,不太理解他的话,只是冲他撒娇,“还要,还要亲。”

    他叹了口气,绕到驾驶座,回头故作凶狠地看我,“回家亲死你。”

    第二天醒过来,我腰酸背痛,几乎连坐起来都费劲,我暗骂一声,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羞耻地把脸埋进膝间。

    他的确到做到,我真是快死了。

    床头柜上有张陈诤留给我的字条:粥热一热再喝,别喝凉的,吃饭前记得抹药。我中午回家给你做饭。

    回家?陈诤很少很少在中午回家,他赶得及吗?但我是决不会让他中午别回来的,我算是发现了,我太懂事,陈诤只会觉得我不需要他,我对他的要求多一些,他反而高兴。

    中午陈诤果然赶回来了,我也吃不了什么,他就还是煮粥。

    午饭后陈诤没有立刻回律所,而是陪我睡了个午觉,但他中午耽误的时间是要在晚上补回来的,我又觉得他中午回来不好了。

    自从跟陈诤开后,我跟妈明了情况,妈听是误会,放下了心,但还是对游羽留在律所里非常不满。

    我想,只要游羽不再做什么动作,我才懒得理他呢。

    但我是真没想到,他还能蹦跶起来。

    接到老郑电话的时候,我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

    今天陈诤有个庆功会,他们刚结了个案子,拿到一笔不菲的奖金。陈诤他只吃饭不喝酒,让我不用接他,我就先洗好了澡,算躺被子里等他。

    老郑声音很急:“昱元,你快来把老陈接走吧。老陈被大家起哄着一定要喝酒,游羽起的头,我看他们等会儿还要玩游戏,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招,反正你先来……我给你盯着。”

    我气得刚养好没多久的屁股又隐隐作痛,挂了电话我火急火燎地开车冲到他们庆功的饭店,踢开包厢的门。

    饭桌上是一派热闹,一群人赤红着脸围着陈诤劝酒。

    “老陈,我们都喝了,你怎么不喝啊?”

    “喝吧,老陈。难得出来一次,不喝个痛快怎么算完……”

    “你可是大功臣啊,不喝太没劲儿了。”

    陈诤抿着唇推拒,老郑被围在里面,也帮着陈诤话。

    我重重咳了一声,“大家伙怎么都围着我家陈诤转啊,他不爱喝酒大伙又不是不知道。”我斜了一眼旁边抖着腿看好戏的游羽,“听游律师很爱喝酒啊,前段时间喝醉了还让陈诤去接他呢,你们找他喝嘛。”

    老郑在旁边附和我:“对对对,你们去找游律师喝,让昱元把老陈带回去,人家是有家室的人。”

    大概是这种氛围有些奇怪,众人安静了一瞬。

    游羽摊在靠墙的沙发上,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我。我面无表情,只是在眼神扫过他的时候,翻了个白眼。

    他忽然站起身,朝我走过来,气势汹汹,身上带着的恶意像要把我吃了。

    陈诤快步挡在我前面,冷冷道:“游羽,你别发疯。”

    游羽嗤了一声:“怎么?你怕我他?”

    陈诤一言不发,面色阴沉。

    “放心,我早就不人了。”游羽叹气,“陈诤,你的口味变得真差,居然喜欢这种软趴趴的弱鸡,我看不懂你了。”

    他鄙视我!

    我推开陈诤,同游羽对峙,“我不是弱鸡,弱鸡不是单单看外表的吧?就算我是!陈诤就是喜欢我,就是跟我结婚了,我和他是合法对象,你能怎么样?”

    “我可不比游律师,看着人高马大,实际上心眼比马蜂窝还多,整天钻营着破坏别人家庭幸福的事儿,我倒想问问游律师,你看着陈诤手上的婚戒,你强吻他不心虚吗?”

    游羽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气急之下拳头立马朝我轰过来,我躲了过去,陈诤眼疾手快地抓住游羽的手,“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游羽的眼珠子剜向我,阴阳怪气道,“如果不是因为李老师是你爸爸,你连陈诤的手指头都够不上。而且,我怎么听,你好像也不是李老师的亲儿子啊。”

    他这话刚一出口,陈诤就狠狠给了他一拳,大吼道,“你胡八道什么!”

    在场的人已经被这出精彩绝伦的家庭伦理大戏震撼得不出话了。

    我如芒在背,脑袋里浑浑噩噩地回响着那句话,“你不是李老师的亲儿子!”

    陈诤拉过我的手,紧紧搂住我,“元元,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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