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一觉睡醒,李月来和望霁跑下场加入蹴鞠的队伍。
末了,李月来滚落一身的灰尘,灰头土脸地下场。
他许久没有蹴鞠了,技术明显不如望霁。
“阿雪,你陪我回去洗澡”。他扯着陈暮雪要往房间走。
陈暮雪觉得突然丢下望霁不好,回头看正在兴头上的望霁:“你和望公子了?”
“自然了”。
“好吧”,陈暮雪遂跟着李月来回屋洗澡。
出来也没带衣物,只得去现找老板买了一件长衫。
陈暮雪把新衣服送进去,卷着脏衣服想了想,包起来准备明日带回去洗。
李月来洗澡出来,望霁正巧回来,三人一起吃了晚饭后就回屋歇下了,第二日一早下山去。
回到书院后,正巧风荷乡来信了,是老周。
陈暮雪见李月来看信,嘴角挂起了笑,好奇地问:“信上什么了?”
李月来把信递给陈暮雪:“老周新村生意大好,等我有空亲自回去瞧一眼,还有空了一间铺子让我发挥,其实我也想的差不多了,就做了卖齐货交易的铺子,老周也已经在着手了解桃花鱼节的事了”。
“那就好”。
李月来见陈暮雪手上还提着自己那件脏衣服,他方才是去浣衣坊了,:“怎么拿回来了?”
陈暮雪叹口气:“过了时辰,明日才能洗”。
“那来得及吗?”李月来皱眉问,方才有同窗后日要提前择师,去后山花园里还得赋诗,准许大家穿自己的衣服,这件是他最拿的出手的。
“这么突然?”
“听是院长下月要去邻国讲学,就提前了”。
陈暮雪想了想,道:“不急,我来想办法”。
夜间。
李月来在屋里看了会儿《寻商天下》,见陈暮雪还没回来,放下书往外去。
只见陈暮雪坐在门口板凳上,盆里正在搓洗他的脏衣。
“你洗这个做什么”,李月来跑过去,一把抓住陈暮雪手腕,在家里是梳头都有人做的,怎么能帮他洗衣服。
“后日穿别的衣服也是可以的”。
陈暮雪把手拔出来,笑笑:“没事,洗的差不多了,闲着也是闲着,我在屋里还扰你看书”。
他是难得见李月来能静下心来看书,自然也希望他能一举选中白院长。
“我那是瞎看,咱们也能一起看书”。
陈暮雪把最后一点清水倒进去,清洗干净衣服后,晾到屋檐下,随李月来进屋。
……
选师日,花园里学生们都穿得整整齐齐。
李月来一进花园,满脑子都在想白院长。
白院长在百花深处抚琴,琴音悠扬,与琴倌儿那等靡靡之音不同,散发着一股大气与苍凉。
一曲罢。
他抬步走向白院长,拱手行礼:“院长好”。
白院长摸摸胡须,盯着李月来:“书看得怎么样了?”
李月来连忙垂首恭敬道:“学生通读一遍,受益良多”。
接下来肯定要考问一下书的具体内容,好在他是提前准备了一番,不怕。
白院长道:“你为何要学商?”
这问问得突然,李月来愣了一下,随即道:“学生感兴趣,还树了一个大梦想。”
“那你”。
“学生的家乡闭塞,货物不通,自从学生来了幽州长见识,就觉得一定要把家乡也造成货物丰足的地方”。
白院长点点头,转身道:“想法不错,你把对自己家乡的想法详细写了给我看看,就算得你的考试吧”。
竟然这般简单,李月来眉开眼笑,目送白院长离开:“是,学生晓得了”。
他准备回趟新村,连着上了许久的课,就没让陈暮雪回去,他跟着新夫子正念书到兴头上。
临离开书院前,他把试卷交给白院长才走。
回到枯岭,他直奔新村。
老周准备了一桌简单饭菜和李月来接风。
许久未见,新村人满为患,好不热闹。李月来看得嘴角弯弯,同老周进了一家饭馆。
“不错不错,老周”。
老周笑笑:“是公子基础的牢实,我就帮忙吆喝两声”。
“来,喝酒!”马屁拍得到位,李月来举起酒杯,一切都在酒里。
吃饱喝足,李月来在街上转悠两圈,舍不得走,有被领到空下来的铺子里。
铺子很敞亮,大合适,李月来对老周:“老周啊,这个地方我要弄成个交易所,奇货都摆在这里,都有喜欢的人来买,或者换,好东西,咱们就低价收下,到幽州去换钱”。
老周立即明白了李月来的意思,这是个聪明的人,以后跟着他定然不会差。
“好的,公子,我记下了,找时间就盘起来”。
“嗯,”李月来顿了顿:“今年过年,咱们就可以在这里试着举办一个节日,试水一下”。
“好的”。
离开新村,李月来直奔镇水村。
李文昌和魏香云正在吃饭,听到动静魏香云立即哭起来。
她太想儿子了。
“哭什么哭!”李文昌呵斥了几句:“还不快去添几个菜来”。
“诶诶,好的”,着 ,魏香云擦干眼泪,着手去厨房捣鼓菜。
李月来给李文昌倒了杯酒,同他汇报这段时间在书院的事。
李文昌很乐意听他讲读书的事,感觉自己儿子懂事了,要勤奋读书了。
两口子本来在吃饺子,幸亏前几日老大送来了几斤牛肉,他们没舍得吃,现在全切了给端上来。
“既然选了院长当师父,那就一定要好好学!”
“儿子明白”。
“你这样下去,院试都不成问题,将来大有作为”。
李月来移开眼睛是,实在不忍心破李文昌的美梦,一旁魏香云道:“诶呀,儿子晓得了,你别老这些,让他好好吃饭”。
李月来抬头一喜,庆幸阿娘替他解围。
可下一句魏香云又问:“暮雪的肚子,还没动静么”。
听得李月来右眼突突直跳。
“娘,子女福分强求不来”。
“怎么强求不来!福分来了,你们往外推,老天爷就不会再眷顾你们了!”
这是又要吵吵了,李月来长叹一口气,无奈地听魏香云叨叨,也不敢回嘴,越她越生气。
一顿饭艰难吃完,李月来也不敢过夜了,转头往风荷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