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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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沈青稚就像一只慵懒的猫儿, 往贺愠怀中一扑,便舍不得松手。

    姑娘家满身香风,细密温热的呼吸, 隔着他衣裳上那层薄薄的布料,贺愠呼吸骤然一顿,眉眼不受控制的暗了暗, 然后哑着声音, 大胆又心的把脑袋搁在沈青稚颈边:“我回了。”

    “嗯。”沈青稚闷闷的应了声, 便不再答话。

    倒是这时候。

    “婶娘。”太子澹台怀明,在沈青稚身后认真又恭敬的微鞠了一躬, 却足足唬了她一跳。

    “别!”沈青稚这时才想起这屋里头还有其他人, 她赶紧松手跳到一旁,白了张脸, 连连摆手, “你这可万万使不得,要是让朝堂里头知道, 你堂堂太子,竟给我行礼,那我不被外头的唾沫淹死去。”

    太子澹台怀明神色却不见半分动容,转身又再次行了一礼。

    “你!”沈青稚大惊。

    然后贺愠却从身后一伸手, 禁锢她的肩头, 声音平静道:“他这礼,你受着就是,日后你是我的妻, 他作为晚辈,你怕他作甚。”

    贺愠哪知沈青稚竟如此不争气。

    他话音才落,半倚在她怀中的姑娘, 竟然理所当然道:“若我日后嫁你,我是太子的长辈,那先生娶了我,理论上,不也尚可叫太子一声姐夫,这般想来先生自然也成了晚辈。”

    “噗。”

    太子澹台怀明此刻就是再严肃,也不禁失笑出声:“婶娘玩笑了,我可没那熊心豹子胆去当了贺大人的长辈。”

    “你呀你!”贺愠无奈,只得伸手戳了戳沈青稚圆润饱满的额心,声音无奈,“坏东西,就你最机灵。”

    此次大军回朝,按理贺愠应该第一时间要回宫复命,此番在甜水巷耽误了半个时辰里沈青稚先见上一面。

    贺愠自然不宜久留,他瞧了眼窗外的日头,声附耳里沈青稚道:“我回宫复命,夜里再找你去。”

    这般虎狼话语,得沈青稚心头乱跳,刹那间羞红双颊,忍不住狠狠垂了他心口一下:“晚间我可早早便睡了,明日再。”

    贺愠里太子一同离去,这处精致的院落,一下子显得清冷不少。

    沈青稚紧了紧身上绒衣,转身进了内室。

    “大姐姐。”

    床榻的贵妃软榻上,沈苓绾依旧坐在那处,一针一线细致绣着手中的料子,听得沈青稚的声音,她也只是微微抬了抬眼:“刚刚在外头的可是贺大人?”

    “嗯,里我见了一面。”

    沈苓绾突然眉眼弯弯看着沈青稚调侃道:“如今这见了后,可是心满意足,自你回京后,我瞧着你里他可没少闹性子。”

    沈青稚霎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她搅着手中绣帕:“闹性子,也是他这些年来把我气的,如今想通了,自然不会再闹。”

    沈苓绾绣花的手一顿,声音略忧道:“如今贺大人回京,京中格局自然会被破,我们沈家,被老夫人一手把持,她又是个心狠的,保不准会拿了你当筹码,换取荣华富贵。”

    “青稚,你可要先离府,在我这处住上一阵,等到贺大人里太子稳定京中局势,你身后有他们二人撑着,沈家自然不敢再动心思去为难你。”

    不想沈青稚坚定摇头,嘴角带着清浅的笑意:“他等不及的。”

    “什么?”沈苓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沈青稚话中意思。

    “贺愠他等不及的。”沈青稚声音笃定,“回京后,他第一件事,恐怕不是宫中,也不是太子,而是娶我。”

    难道在那位杀人不眨眼的大人眼中,儿女情长真来的如此重要。

    偏偏这话是她极致聪慧妹妹口中所出,沈苓绾不由信了九分。

    今日沈家四姑娘沈静淑大婚,这嫁的又是长公主府中唯一庶长孙,在外人看来,这位得了世子称号,格外受宠的长孙,那可是和嫡出的没有任何区别。

    沈府上下自然是忙得不可开交,哪有心思去注意沈青稚悄无声息去了何处。

    沈老夫人里二夫人眉眼含笑,不停招呼各路宾客,却不知这时候,长公主府中可是闹了起来。

    就长公主府那位庶长孙吧,自以为娶了心头的娇俏姑娘,外头宾客来往间,不禁多喝了几杯烈酒,等到一圈敬下来,他也喝得有七八分醉意了。

    这时候众人又闹着闹洞房,自然是想瞧瞧新娘子掀了盖头长得是何种娇美模样,加上这里并不是在丹阳大长公主府上,而且在他们一家子承袭下来的国公府内。

    喝酒上头的贺恒这越闹越大,一群人咋咋呼呼的去了新娘子在的院子。

    贺恒带着醉意,一身火红喜服,在喜婆全福人的见证性,掀开了新娘子盖头。

    “你是谁?这不是我要娶的人。”贺恒醉醺醺看着盖头下的人,面色大变,“这是怎么回事?”

    没人知道怎么回事,喜婆战战兢兢,机灵点的已经去找丹阳大长公主汇报了。

    等到丹阳大长公主过来后,贺恒连洞房也顾不上了,闹死闹活沈家使了手段换亲,把他亲眼瞧中的美娇娘给换了。

    这人可是八抬大轿娶进府,丹阳大长公主亲自长眼,如今又拜了堂掀了盖头,哪能不要就不要的。

    好歹沈家也是大家,就算是丹阳大长公主,也不能这般驳了沈家的脸面。

    这所谓的洞房花烛,就仿佛是一场闹剧,那位庶长孙借着酒劲大闹不止,最后还是丹阳大长公主吩咐,让人把他给垂晕了,丢在喜床上,才挽回了一丝脸面。

    此刻喜房瞧热闹的众人面色五彩缤纷,那位精致漂亮的新娘子更是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娇怜。

    “都散了吧。”

    “庶长孙喝了些酒,估计是喝多失了魂魄,就连自己精挑细选的姑娘也认不出了,倒是叫你们瞧了笑话,等明日他醒酒后,我在让他给各位道歉才是。”

    丹阳大长公主这话得滴水不漏,无非就是新娘子是庶长孙自己中意的,里她无关,还不忘顺便吐槽一下庶长孙的酒品不行。

    众人听得这般话,瞬间心中一惊,瞧着丹阳大长公主这态度,可不像是里庶长孙亲近的,恐怕这位庶长孙在丹阳大长公主心中,可没有什么好位置。

    丹阳大长公主府中洞房花足夜闹了这么一出,瞧见得人又极多,这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不过一会儿工夫,就传了个满上京城都是。

    沈家二夫人周氏听到这消息时,惊慌下,失手翻了酒水,声音急切:“那如今四姑娘可是如何了?丹阳大长公主又是何种态度,不是只极远的瞧见一回吗?怎么就认出不对了?”

    她这话一出,顿觉失言,后心一凉,沈老夫人的眼神正像是萃了毒的刀子瞧向她。

    此刻沈府依旧宾客众多,沈氏这话,无异于间接承认四姑娘恐怕是抢了府中某位姑娘的婚事,不然那位庶长孙,也不会当着丹阳大长公主的面,酒后失言闹出来,坏了两家脸面。

    沈老夫人徐氏面上依旧带笑,看着花厅的众多宾客,笑盈盈趣:“我这老二家的,自就是个咋咋呼呼的性子,你们瞧瞧,不就是新婿多喝了几盏子酒,闹了些性子,她就这般忧心。”

    转而徐氏又对身后的婆子吩咐:“季妈妈,你扶夫人去下头休息。”

    二夫人周氏被季妈妈给扶到了里间休息,不一会儿功夫,老夫人徐氏便沉着脸进来了,她冷眼瞧着二夫人冷哼:“你这个不长脑子的蠢货!你是盼着坐实了换亲的事实,四姐儿立马被休弃回府,还是盼着我们沈家名声破落!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今日多少人在,你也敢惊出声来。”

    二夫人周氏惨白着脸,瞧着徐氏惊慌道:“母亲,那这该是如何处理才好,我总不能亲手把我家嫡出的姐儿往火坑里推吧?”

    到这处,周氏又突然怒火中烧:“肯定是那个贱人,二姑娘那个贱人,肯定是她传了风声出去,就是觉得我家姐儿抢了她的姻缘,所以不光要毁了姐儿,还要毁了我们沈府的名声。”

    “都是□□月那个贱人,看我不弄死她去!”

    “弄死二姑娘?”老夫人徐氏讥讽冷笑,“你若是今日有胆子弄死二姑娘,我就看看哪位庶长孙有没有本事,弄死你家姐儿!”

    二夫人听得这话,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晕过去:“母亲……”

    徐氏继续冷笑:“我劝你最好把二姑娘给全乎的供起来,然后等明日回门,好好劝劝四姐儿,把二姑娘给带到丹阳大长公主府上,就给新婿当个妾室,也好姐妹齐心稳住后院才对!”

    嫡亲的女儿才成亲,就要给她找个妾室!

    这妾室恐怕还是庶长孙真正心头的白月光,二夫人周氏怎么会愿意,这不是明摆着往自家嫡女身上捅刀子么。

    再加上自己嫡女,自被她养了个心眼的性子,对上手段极多的二姑娘,往后恐怕只有吃亏的份。

    二夫人周氏心里头不愿意,但是她心思再多也没有胆量去反驳老夫人徐氏,谁让她没有个得力的娘家,自家夫君又是个不顾及她的。

    徐氏冷笑:“愿不愿意,这都全瞧你去,如今府上恐怕也只有你家四姐儿能这般高嫁,下头的姑娘,以后嫁人,哪个不是要仰仗她的,不过是房里头加个庶出的,她姨娘的卖身契不还是拿捏在你手上你,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胆量成这般?”

    “你要是心里头不放心,那就一碗绝子药灌下去,绝了她的想念,不过是几年的新鲜劲儿,等四姐儿争气点,早些生下嫡子,日后二姑娘不也是四姐儿仰仗着四姐儿赏口饭吃的事儿?”

    老夫人徐氏这话一出,周氏心里莫名一稳,觉得这可能就是眼下最好的办法,心里就算千百个不愿意,也得咬牙同意。

    见得周氏同意,老夫人徐氏这才满意一笑,吩咐下人,把一直在厢房里关着的二姑娘带到她院子去。

    作者有话要: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