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见星星 接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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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酒店回学校后, 阮醉没有在寝室看到余澜,她想她还没有回来,听沈南幸陆北瑭出乎意料的惨, 猜想是余澜的杰作。

    思辩杯的下次比赛定在五天后,是从上次两两对决中赢的队伍来重新分配正反方。

    抽签决定, 阮醉他们这回抽的是反方。

    她不急, 换了一身衣服又准备出去。

    走到学校门口前, 沈南幸发来一条消息:“今天有什么好的安排?”

    阮醉回:“想睡个好觉。”

    发完,阮醉戴上帽子、口罩,出了学校的大门。

    最后联系私家侦探那次, 他给了她一个人证,叫万柱,阮醉想试着去找找。据查到的资料来看,他是和阮父同一时期的工人,目前儿女双全,家庭虽不富裕,但也算知足而乐。

    火车轰隆隆开着,阮醉摘下口罩看向窗外的风景,草木、平房, 她从兜里掏出一颗喜糖来放进嘴里,干涩的嘴里才有了味。

    旁边有一家子吵个不停, 声音大到整个车厢的人都听得到,阮醉塞上耳机, 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老爷爷吼了句:“妈了个巴子的!”

    过了会儿, 阮醉发现那一家子的声音变了。

    阮醉闭目养神,约莫两个时左右到了目的地。

    可这还没结束,她先后乘了地铁和公交, 最后又坐了辆颠荡的三轮车,才循着卡片上的地址到了万柱居住的地址。

    他们家前有一道铁门,铁门上的尖尖看得人忍不住往后退几步,阮醉见门半敞着,一边推开门走进去一边询问。

    “有人吗?”

    屋里有些安静,空旷的平地上有两只鸭在嘎嘎嘎地跺着脚掌走来走去,大盆里还有一只,扑棱着翅膀游得欢快。

    阮醉又问了一句。

    “有人吗?”

    依旧没人理她。

    门半开着,不像家里没人的样子啊。

    阮醉正要往里面走,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你找谁?”

    她往声音的方向看,发现里屋靠外面的房间内,一个的人头凑在窗户边,眨着灰溜溜的大眼睛问她。

    是个男孩,阮醉走进他,隔着窗户铁栅问他:“你爸妈呢?”

    “出去了。”男孩穿着背心,在这大冬天里也不嫌冷。

    “家里还有其他人吗?”问出这句话,阮醉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拐卖儿童的。

    男孩昂着头看她,身体随性的舒展,甩头:“还有我妹,在睡觉,她是头猪,老会睡了。”

    阮醉随和地笑了笑,她跟着沈南幸倒也学会了怎么笑得温柔,努力同男孩道:“你爷爷在吗?”

    “爷爷出去买肉了,回来给我们做十全大补汤。”

    看来家里就只有他和他妹妹了,阮醉在原地站着,没进屋去,算在这等他爷爷回来。

    男孩倒是自己从屋里跑了出来,双手叉腰看她,见她不理他,自己又跟院里的鸭子玩起来,让阮醉见识了回赶鸭子上架。

    阮醉抬头问他:“你爷爷什么时候回来?”

    男孩两手抓着鸭子,摇了摇头:“不知道,一般很快就回来了,但今天来了一个客人。”

    “客人?”阮醉重复。

    “是个很高的大哥哥。”

    阮醉沉默了。

    她继续终而复始的等下去,直到男孩站在门外冲老远喊:“爷爷!”

    阮醉猛地抬起头,从矮凳上起身往外看。

    不算宽敞的石子路上,有两个人笑笑的走来,阮醉看到其中一个人,眼睛愣地睁大。

    沈南幸怎么会在这?

    是为了她的事?

    阮醉知道沈南幸在帮她,可是她不知道他已经了解了这么多。

    沈南幸也看到了她,两人都愣了愣,尤其是今早阮醉还想睡个好觉。

    这真是阴差阳错的相遇。

    ——

    堂屋里很暖和,万柱给两人都倒了一杯茶,转身对凑到他旁边的男孩:“去去去,一边玩儿去!”

    男孩一溜烟就跑了。

    “你们先聊,我去做饭。”万柱倒完茶,朝两人完这句,便从后门出去到厨房忙碌。

    阮醉想喊住他,却被沈南幸伸手制止。

    “你为什么来这?”阮醉撤开他的手,不由问。

    沈南幸轻笑:“你来的理由就是我来的理由。”

    沈南幸是上高速来的,怪不得比她快,来了之后他就明此次来的目的,万柱自然能懂。

    沈南幸告诉她,万爷爷当年只是听阮父告诉他,他听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估计最近会有人找上他。

    万爷爷问什么事,可阮父吞吞吐吐又不肯,怕连累他。

    阮醉坐在矮凳上,最终确信自己父亲死于无辜。

    她手心发麻,心里阵阵酸涩,这时万柱从后门进来,站在门槛上问她:“姑娘,你是?”

    阮醉对上万柱询问的目光:“我是阮醉,阮成全的女儿。”

    时光洪流里,阮醉一直在寻找某个答案,可直到如今,答案近在眼前,却又像今早的大雾一样捉摸不透。

    万柱坐下来同他们交谈,他人老了,已经到了坐享儿孙福的年纪,可当年阮父的那件事一直梗在他心头,他也替阮父难过。

    但万柱他也只知道这些,阮父没告诉他,对这件事守口如瓶,万柱也不会刻意去询问他。

    只是当他知道阮父死的事情后,这才知道阮父肯定是听到或看到什么涉及到他人利益的事情,否则时间不可能掐得这么准。

    阮醉和沈南幸最后跟万柱吃了一顿饭,男孩和女孩都充满好奇地看着他们,万柱对他的子孙,要成为像哥哥姐姐这样的人物。

    约莫下午时,阮醉和沈南幸从万家出来,阮醉心情有些丧,她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可就在临走前,万柱突然喊住他们。

    “我突然想起来他把一个破手机留给我,是里面有他女儿的照片,要我帮忙保管。”

    着,万柱连忙返回屋里翻找,因为是有意义的东西,万柱很快就找出来递给阮醉,忍不住道:“姑娘,你把这个拿回去留个念想吧。”

    阮醉没多想,她跟万柱道了声谢谢。

    回去的时候,阮醉坐沈南幸的车。

    车上,阮醉翻看阮父相册里的照片,里面有很多阮父偷拍她的照片,大多一个表情,气鼓鼓的忧伤。

    还有和工友的照片,笑得很开心。

    沈南幸问她:“醉醉,你难过吗?”

    阮醉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低声会难过,但不会一直难过。

    阮父的手机里没什么特别多的软件,阮醉一个一个点进去,想要去看看阮父当年的足迹。

    她还记得2011年微信刚出来,阮父下载后给她发了第一条消息——醉醉,我是爸爸。

    阮醉鼻头酸涩,眼里却克制着,她点开录音机,本想直接略过,却发现里面有一条录音,时间显示也是很多年之前的。

    阮醉的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她望着这条录音,手指犹豫不决地点了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