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向远吃安眠药被人发现后,他被送去了军医院,并不是去市医院。
苏陶和金宏宇车去了军医院,下车的时候,苏陶刚掏出钱,金宏宇已经甩了一张一百块钱给司机,还不等人找钱就拽了苏陶下车。
“喂,金宏宇,你怎么不找钱?”苏陶问他,顺便,“回去车费我付。”
“几十块钱找什么,有等找钱的功夫,人都死活好几次了。”金宏宇道。
苏陶甩开金宏宇的手,对他的话感到无语,但脚步没停跟着他。
天气已经是初冬,黑夜来得快也来得冷,天上的月亮特别清冷,苏陶边走边抬头看月亮,她心里不由祈祷,祈祷神明不要像月亮一样冷眼旁观要保佑向远没事。
向远的病房在九楼,两人坐电梯上楼的时候,金宏宇对苏陶:“你有叫向远出国吗?”
“有。”苏陶皱眉。
“你为什么也赶他出国?他那样的人在国外活得下去吗?”金宏宇道。
“向远在你眼里有多差劲?”苏陶有些生气反问金宏宇。
金宏宇没回答,他侧过头盯住苏陶道:“你知不知道向远喜欢你,苏陶?”
苏陶怔住神。
“他如果已经醒了,你不要再叫他出国了,如果你不想再害死他的话。”金宏宇道。
电梯门“叮”一声开,金宏宇率先走了出去,苏陶还站在电梯里。
金宏宇听到电梯关门声音,他回头喊了声苏陶,苏陶才回神飞快按了开门键,电梯门再次开。
“你在想什么?”金宏宇问苏陶。
苏陶从电梯里出来,她的神色复杂有担心有自责也有生气,她一时不出话来。
“我刚才的,你有听明白吗,苏陶?”金宏宇停下脚步看着苏陶,他怀疑她在走神。
“我认为去国外学习对向远来并不是坏事,我没有想害他。”苏陶道。
“你没有想害他,但你还是害得他去自杀了。”金宏宇皱眉,似乎在努力花耐心和苏陶解释,“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轴,苏陶?他很脆弱,他想怎么样,你就安慰他,顺着他不就好了?你可别一会去到病房,向远醒了,你就又劝他去国外读书。”
“我知道怎么和他,不用你教。”苏陶回复金宏宇。
金宏宇闻言,“呦”了声,冷笑道:“我知道,我知道陶陶姐最厉害了。”
苏陶没有搭理金宏宇的阴阳怪气,她低头皱眉往前走。
向远住在一间单人病房里,他的病房里有不少人,当两个人穿着校服敲门进来,大家都有些意外看着两人。
“宇,你怎么来了?”一个身型娇的女人走出来,她面白眉细挑,一双眼睛精明量人。
“姨,这是苏陶。”金宏宇对自己的亲姨向妙道,他侧身扯了扯苏陶的手臂。
女人闻言看着向前走了半步的苏陶,她没有笑只是对苏陶点了点头,对于苏陶的问候,她也是一言不发,看上去有些冷漠是不爱话寒暄的人。
“阿姨,向远怎么样了?”苏陶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向妙回头看了眼身后病房里的人,各色的人就好像有了默契,如鱼贯出了病房。
苏陶感觉向妙颇有架势,病房一下空掉,苏陶隐隐不安。
“宇,你也先出去。”向妙还对金宏宇道。
金宏宇看了眼苏陶,应声转身离开病房。
苏陶站在原地没动,她想是不是向妙也和金宏宇一样认为她害了向远想不开。
向妙在门关上之后,她走回向远病床边才对苏陶开口,她:“苏陶,你过来。”
苏陶闻言走过去,她又问了一遍:“阿姨,向远醒了吗?”
“还没有,但已经没事了。”向妙回答苏陶。
苏陶站在病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向远,她不禁叹了口气,她想向远真的是太傻了。
“你知道向远为什么自杀吗?”向妙也在看向远,话是问苏陶。
苏陶没有马上回答,沉默了会道:“他不希望父母离婚,也不想出国读书。”
换向妙沉默了,她很认真看向远的脸,还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庞,然后她才徐徐道:“我儿子从纯良,他的个性我都不知道像谁。他爸是个贪心自私的懦夫,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偏偏他特别心软。”
不知道为什么当向妙开口这句话的时候,苏陶敏感意识到向妙是一种她从未接触过的人,给了苏陶无形的压迫感。这是种真正的压迫,不同于李希露给她的压力。
果不其然,向妙后面开门见山的话让苏陶惊住了,苏陶第一次感受到她在一个人眼里是渺的。
“苏陶,我听向远你想当演员是不是?”向妙以发问开始。
苏陶没回答,向妙就当她默认了。
“你特意晚自习请了假出来看向远,明你还是很在意向远这个朋友的,向远也很在乎你。我对他的关心一直不够多,送他出国也是不得已之举。我很希望有一个人能陪在他身边。所以,苏陶,你愿不愿意去加拿大?学校住宿以及所有的费用,我会帮你安排和支付。我对你就一个要求,那就是对向远好。”向妙注视着苏陶,问的话好像是在商量,但语气是不容反驳。
苏陶因为太震惊意外不出话来。
“只要四年,四年后回来,你想当演员,我可以给你大把大把的资源。你这样的姿色,当个明星一点都不难。”向妙自顾自继续道。
苏陶再听不下去了,她道:“我不懂你在什么?”有些压抑不住的怒气,她觉得向妙莫名其妙,她对向远的关心变成了同情。
“不懂?”向妙倒觉得苏陶单纯的可笑,她难得笑了笑,道,“你是不是顾虑你的父母不同意?我知道你想当演员,你家里很反对。我现在是给你提供独立的机会,你要考虑清楚。我可以去和你的父母谈,每件事情都是有价位都是可以谈的。”
苏陶心里的不解和火气彻底起来了,她看着向妙道:“阿姨,您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那您知道向远为什么这么厌学吗?他在学校里一直被人欺负,所以他讨厌学校讨厌他自己,您知道吗?您这么厉害,您为什么不去学校里帮帮他?为什么不去想办法教训该教训的人?您现在和我的这些是什么事?”
向妙看着苏陶发火,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等她完才徐徐道:“他在学校里的事情从来不告诉我,我也是最近才听这些事情,也听了你。”
“那您现在知道了,如果他真的不想出国,或许您给他转学也可以,这样也可以帮他解决掉一些问题。我以前也很厌学,但现在也在进步。”苏陶以为向妙还是能沟通的,她放缓了怒气,不自觉叹了口气道。
向妙看苏陶,她看到她走进病房的时候只认为她是个女孩,有副漂亮的模样,心性不定,不想出乎她的意料,苏陶很有主张和想法。而这样的苏陶更合向妙的意,她认为她可以真正帮到向远。
不过,向妙没有再开口的时间,因为向远在这时候醒了,他张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活着,又看到苏陶站在床边,他感到她是一道光。
“陶陶姐。”向远虚弱喊了苏陶。
苏陶闻声低头看到向远醒了,先是惊喜然后是生气,她心情复杂,伸手重重握了握向远的手,一言不发。
苏陶的手很温暖,向远问苏陶:“陶陶姐,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有点,但你醒来了,我就不生气了。你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向远。”苏陶叹气道。
向远闻言,他闭上眼睛就哭了,他没发出声音,床边的两人只看到他眼泪横流。
金宏宇在病房外面等,苏陶出来的时候,他看到她的脸色不太好,充满担忧,他问她:“我姨和你什么了?”
“没什么,向远醒了。”苏陶道。
“他怎么样?”金宏宇问道。
“情绪还是比较低落,你进去看看他吧。”苏陶道。
“我不进去了,他醒了就好了。”金宏宇道。
苏陶低着头又是叹气,她:“那我们回学校吧。”
“你在担心向远吗?”金宏宇看苏陶,问道。
苏陶点头,她想了想,抬起头问道:“金宏宇,向远的妈妈是不是平时对他很严格?”
“你以为他妈妈像你妈?”金宏宇反问,忽然笑了声。
苏陶不明白金宏宇笑什么,她点了点头,道:“所以向远在学校里的事情都没有告诉她。”
金宏宇闻言脸色微变,他似笑非笑迈开了脚步。
两人又坐着电梯下楼,走到楼下,金宏宇仿佛思考了很久才开口对苏陶道:“你知道什么叫权势吗,苏陶?”
苏陶停下了脚步。
“向远不是不敢把学校里的事情告诉他妈,而是不能,我姨如果知道有人欺负向远,她就不只是找人教训他了。”金宏宇也停下脚步看着苏陶笑道,但他的笑让人看得有些心寒。
苏陶愣住,她问道:“那还能怎么样?”
“郑成戎的爸爸昨天刚被他们公司开除了,我听他们家里,他父亲就是唯一的经济来源。”金宏宇道。
罢,金宏宇见苏陶脸色骤变,他笑了笑道:“你什么都不懂,陶陶姐,你的勇气不过是傻,刚才我姨到底对你什么了?向远醒了,你又对他了什么?”
苏陶听到自己的心“砰砰”在跳,有种不安和紧张抓住了她。
“没什么,但向远答应去留学了,我和他约定好了,等他回来。”苏陶道。
“等他回来做什么?当他女朋友?”金宏宇调笑道。
“不是,向远很怕被人忘记,也怕他父母离婚都不要他,他让我不要忘了他,我就答应他不会忘了他,等他回来我们也还是朋友。”苏陶把当时病房里的情景想了下,冷着脸道,她反感金宏宇把一些事情得复杂令人费解。
金宏宇笑出声,他看到苏陶的眼神在闪烁,他忽然有点明白苏陶这个人了,她的冷漠坚强都是在抵抗心里的害怕,她好像有一种强大的坚持和意念在反抗一些她认为错的事情,哪怕那件事情有强大的威力。她,苏陶原来是个刘胡兰。
“你不喜欢向远,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武校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金宏宇笑问道。
“你罗创?”
“对,你前男友,对吧?”金宏宇道。
“这事你听向远的?我不知道向远怎么想的,他总希望我和罗创是在交往,但事实上没有。”苏陶冷声道。
“自卑呗,希望仙女似的陶陶姐能变得不优秀,他就能离你更近点。”金宏宇抬了抬手,在自己额头前挥了下,好像想赶跑一只看不见的飞虫。
苏陶被这理由听得哑口无言。
“如果你喜欢像程穆清那种优秀聪明的人,向远这辈子是做不到的。不如就罗创吧。”金宏宇轻笑出声道。
苏陶再听不下去了,她转身要回学校。
金宏宇追上她,也越过了她,他在路边拦了车,等苏陶走到的时候,他已经坐在车里等她。
苏陶上了车,没有和金宏宇有任何的交流,最近的几次和金宏宇的交集让苏陶感受到,她真的不喜欢和金宏宇有交集。
苏陶靠着车窗边望着城市灯火,这边的路,苏陶不是很熟悉,但车不管怎么开也不应该上高架桥的,来的时候也没有上过高架。
所以,当车子上了高架桥的时候,苏陶吓了一跳,她立马坐了起来,问司机:“师傅,您这是往哪开?这不是往市高的路吧?”
“啊,什么,你们去市高啊?不是去长曼酒吧吗?”司机也很惊讶。
苏陶明白了什么,猛回头瞪金宏宇道:“喂!金宏宇,是你和司机去酒吧的吗?!”
“你那么凶干嘛?”金宏宇的脸在明暗里,辩不清神情。
苏陶听出了金宏宇的满不在乎,她转回头对司机道:“师傅,麻烦您,我们去市高,麻烦您掉头。”
“这里不能掉头啊!”司机道。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下高架后,麻烦您转去市高。”苏陶道。
“怎么又转去市高啊?到底去哪啊,你们两个人?”司机不耐了。
“市高,我们都穿着校服,当然去市高!”苏陶提高了声音。
“长曼酒吧,师傅。”金宏宇不紧不慢和苏陶异口同声。
“金宏宇,你要去酒吧你自己去,我要回学校!”苏陶彻底生气了,火道。
“你这么生气干嘛?我去酒吧见个人,也马上就走的。”金宏宇不紧不慢道。
“我不管你见谁,你如果要去见你朋友,刚上车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可以各自车走。”苏陶道。
“你怎么这么无情,苏陶?我身上没钱了,去朋友那借点钱,你不上车,我哪来的钱车啊?我不是怕你听我去酒吧不借我车的钱吗?”金宏宇笑了笑道。
“你没钱为什么刚才不找钱?你没钱不会刚才和你自己的姨借钱吗?跑去酒吧借,你什么想法?”苏陶很生气,她焦虑赶不上宿舍熄灯。
“我不能问我姨借钱。”金宏宇道,这句话,他的很干脆带着点决绝。
“为什么?”
“没为什么,我妈死得早。”
金宏宇的回答仿佛没有回答,前言后语完全不相干,使得苏陶连同情都带着恼火,她不时抬手看表,还问司机:“师傅,到那个酒吧还要多久?从酒吧回市高要多久?”
“十来分钟下了这高架也就到了。从酒吧去你们学校远,要四五十分钟。”司机道。
“车大概要多少钱?”苏陶又盘算起自己的钱够不够。
等车到达,苏陶付了四十八块的车费,她剩余的钱不够车回学校了,她心里的焦虑就更多了;再看看长曼酒吧所在的灯红酒绿的街市,整个夜晚显得陌生迷离充满未知,她不由紧紧皱着眉头叫金宏宇动作快点。
金宏宇却不紧不慢站在街边了半天的电话,完,他和苏陶:“我朋友还要一会才到,让我们先去酒吧坐坐。这酒吧是他开的,进去没事。”
“我不进去,你要去自己去,我要先走了。”苏陶的焦虑彻底爆炸了。
“你钱够吗?”金宏宇笑问苏陶,一副看戏的样子。
金宏宇的表情惹恼了苏陶,也激发了苏陶的聪明,她道:“我钱不够没关系,我到学校门口和门卫大叔先借钱,不等你了!”
罢,苏陶转身就走要去拦车。金宏宇见状“嘿”了声,他没想到苏陶竟还有些急智。
于是金宏宇急了,他一把拽住苏陶,道:“我专门带你来这里,你怎么能走?”
“你什么意思,金宏宇?!”苏陶大惊。
“你不是想当演员吗?我这朋友认识个导演,我给你介绍啊。”金宏宇道。
苏陶一脸吃惊,站住了脚。
金宏宇觉得自己看透了苏陶,他眯眼抬眉笑了笑,他微微松了拽苏陶手臂的劲,因为胸有成竹苏陶会留下,所以问她道:“你想不想认识导演啊?”
“不想!”可苏陶一把甩开了金宏宇,她很生气道,“金宏宇,你这是想帮我吗?但你在做这事之前问过我的意见吗?我都不知道我们是朋友,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热心!我现在只知道你诓我!我和老师就请了晚自习的假,我现在就得赶回学校!”
“喂!苏陶,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你怎么这么轴?你这么不知好歹,以后谁会帮你?!”金宏宇也有点火了,因为苏陶完全不照他的猜想走。
苏陶感觉自己长这么大,和李希露吵架最厉害的时候,都没有此刻气到爆炸的感觉,她气到不出话,转身又是走。
金宏宇见苏陶走得干脆彻底火了,他看到了苏陶对他的质疑和抵触,他生性自负,最气别人对他的不信任,他追上去又是拽苏陶的手臂。
“苏陶,你到底在装什么?你以前难道没有去过酒吧?”金宏宇质问苏陶。
“没有!”苏陶倒不是给酒吧就定义为不好的地方,而是这个时间这一天,他们是不应该去酒吧的。
“没有的话,我带你去啊。”金宏宇道。
“金宏宇,你晚上不回学校吗?你明天不上课吗?!”
“就你那成绩回去上课也没用。”金宏宇直言不讳。
苏陶被气到想哭,她终于不出的心慌,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被金宏宇撞坏,被釜底抽薪了似得。
“见过那导演,人家如果看中你,不定马上就会给你一个角色,你不就可以摆脱学校了啊?你还会不会追求梦想啊?”金宏宇很是热心。
“金宏宇,世界上没有那么简单容易办成的事情。”苏陶不喜欢金宏宇的话用词,她使劲推开金宏宇的手。
金宏宇瞪着苏陶,他看到她的眼神犀利,分明是纯真的眼睛却有力量。她忽然让他显得愚蠢难堪。
而苏陶的这句话是她妈妈李希露经常告诉她的。
苏陶时候长得跟洋娃娃似的,走到哪都有人夸她漂亮可爱。她有次跟着李希露去商店买点东西,收银的阿姨见苏陶可爱,忍不住要送她一颗棒棒糖。苏陶嘴馋很高兴就接过了,但李希露瞪了她一眼,她让她还回去。收银阿姨便笑解释送苏陶棒棒糖的原因:“姑娘这么可爱,给她吃吧,没事,拿着吧。”
李希露还是不肯,她:“谢谢你的好意,但你不能因为她可爱就给她糖吃,她只是可爱而已。”
那收银阿姨不懂李希露的意思,还一个劲没事,硬要塞糖给苏陶。但阿姨再热情架不住李希露的强硬,她坚决冷着脸拒绝了阿姨。两个大人推搡一颗棒棒糖,给了苏陶很大希望和等同的失望,所以最终没有得到棒棒糖的苏陶出了商店就难过地哭了。
苏陶对那天印象深刻,她还记得那天苏津南是坐在驾驶座上等她们母女去商店买东西,他看到苏陶笑着进商店,没一会哭着出来,他皱眉问李希露:“怎么又把孩子弄哭了?”
李希露了事情,苏津南:“一颗棒棒糖,人家要送,你就让陶陶拿着好了。”
李希露看了眼苏津南,转回头去对坐后座的苏陶第一次了这句话:“世界上没有那么容易办成的事情,陶陶,今天有人因为你可爱,好意给你东西吃,明天就会有人因为你可爱,不怀好意给你东西吃。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好意谢过就好了。”
苏陶泪眼朦胧抽着鼻子似懂非懂,开着车的苏津南:“你对她那么严厉干嘛,她才几岁?”
“现在不教等以后吃亏再教?这世界上的人对什么都有偏见,长得丑长得漂亮都有偏见。而漂亮没能力,以后很容易被人骗,也很容易受到非议。”李希露反驳苏津南。
苏津南没了话,他侧头温柔看了眼李希露,还伸过手握了握李希露的手安抚她。李希露则叹了口气,显得有些疲倦地靠在了椅背上,侧过脸无奈对苏津南笑了笑。
苏陶记得那天父母的样子,印象里那段时间李希露因为工作的事情很烦心暴躁,但苏津南特别耐心。在苏陶的记忆里,父母那段时间很有话聊,他们经常在商量。
难堪的金宏宇又一把死死抓住苏陶,他坚决要让苏陶去见他朋友。
两人正拉扯,有人认出了苏陶,大声喊了苏陶的名字。
苏陶回头,看到了罗创挽着一个女孩和他几个朋友在一起。
罗创以为金宏宇欺负苏陶,他走过去就推开了金宏宇。金宏宇踉跄了两步恼火回推了罗创。
罗创就怕金宏宇不还手没有架的理由,他立马就要动手,苏陶拦住了。两人隔着苏陶推对方,言语挑衅,罗创的朋友见状也围上来。
让事态更严重的是,金宏宇的朋友来了,他从酒吧里叫出了一班人出来,年纪看上去比罗创他们都大,也更凶狠。
双方连吵架缘由都没有清楚就闹得不可开交,苏陶完全被淹没。
他们动手起来的时候,苏陶来不及躲差点被撞倒,好在有人拽了苏陶一把。苏陶跌到一个宽阔结实的怀抱里,她惊措抬起头看到了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