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鸟鸣啁啾,宝瑟儿大早就醒了,睫毛扇动两下,侧过脸,发觉那人闭着眼还在困觉,转动眼珠,凝视了一会儿,悄悄凑上去,撅嘴在那唇瓣上亲了口,随即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爬起来,跪在地上,解开连天横的裤带,掏出半勃的行货,稔熟地口含。
连天横再度被他弄醒了,迷迷糊糊,只觉得燥热,不自觉地揪住身下人的脑袋,顶了两下胯,将鸡巴顶进喉头深处,蓦然感受到一阵猛烈收缩,身下传来宝瑟儿的干呕声,他低头去看,正见鸡巴从宝瑟儿嘴里弹出来,那张雪白的脸盘,被油光光的大鸡巴狠抽了一记,甩出几滴清液。
宝瑟儿见他醒了,四目交错一瞬,复又低下头,懂事地握住他的东西,捋动两下,锲而不舍地塞进嘴里。
连天横撑着坐起来,低头看他吃自己的阳具,手掌上下抚摸他光滑白皙的后颈,时而伸进他衣服里,揉捏那鼓胀嫩红的奶头,情到浓时,不禁喉结滚动,鼻子里低喘着,哑声叹息道:“好宝儿……快着些。”
宝瑟儿越发奋力地吸着,不知过了多久,才给他弄出来,将飙出的精水一滴不剩地吞咽下去,舌头舔干净硕大的冠头和阳茎,才彻底吐出鸡巴,抬袖抹了抹嘴,给他塞进绸裤里,脑袋伏在他腿上,乖乖的好像在等他爱抚。连天横纾解了,手掌扶着他的下巴,教他抬起头,那左颊上还残留一道红红的印子,那是被鸡巴抽出来的,拇指揩了一下:“疼不疼?”
宝瑟儿立刻摇摇头,撑着床沿起了身,只是膝盖跪得太久,两条腿麻了,有些站不稳。连天横便抱起他,置于大腿上,一手扶着腰,一手捏了捏他的腿,两个人亲密无间地相贴,晃了晃,缄默着,谁也不乐意开口话,破这温存。
捏完了,连天横又拿起他的手,根根地玩起手指,手背上也有些浅浅的烫疤,宝瑟儿看见了,不动声色地抽出来,了一下他,娇喝道:“松开……”
连天横不依不饶地拿起他的手,蛮横地赌气道:“偏不松。”着,又握住那手,去吻他的疤痕,含在嘴里,用舌舔、用牙咬,弄得湿漉漉的,半点也不嫌弃。
宝瑟儿还是头一回看他露出这种神情呢,那副倔样子,好像个大孩子似的,总也顽皮不够。一时间心生怜爱,忍不住去亲他侧脸,唇瓣又滑到脖颈,细细密密的,呼吸间汲取着连天横的气息,两个人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亲累了,抱着腰,埋在颈窝里,周而复始地埋怨:“想你了……好想你,爷,我要你……”
这样近在咫尺的思念,连天横承受不住,浑身暖洋洋的,心里酥酥麻麻,春潮涌起,被他笨拙的甜言蜜语彻底俘获了,简直不知拿他怎么办才好,只想把他弄疼、揉碎、捧在手里、含进嘴里、吞进肚子里,好好地藏着。这样的宝儿,教旁人偷瞧去一眼,他都要发狂。
不知流逝了多少光阴,眼见太阳都上三竿了,连天横抱着他,只想这么消磨下去,一整天都不厌烦,宝瑟儿也不话,只知道环着他的腰,闭着眼睛,间或啄吻两下。
时候不早,连天横捏捏他耳垂,恋恋不舍地命令道:“该去梳洗了。”
恰好福子在门外喊:“少爷,宝瑟公子,叶先生在堂上了!”
连天横在他鼻尖上点了点:“唔,磨磨蹭蹭的,这不就来了?”
宝瑟儿一听,醒过神来,连忙推开他,跳下床,大叫:“哎呀,我怎么忘了这件事!”
手忙脚乱地洗漱过,该换件衣裳了,宝瑟儿先前还挑甚么花的、素的,这下全然抛在脑后,他东翻西找,抢火似的,总算找了一件颇为持重的元青色深衣,如获至宝,急匆匆套上,一根玄黑的带子束起长发,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倒真像个书生了。连天横站在身后,给他束上玉带,宝瑟儿举着两臂让他系,想起甚么似的,翻出一枚玉玦,笨手笨脚地系在腰间。
“这是……”连天横看到玉玦,想起这是从前赌气耍狠时,丢给他以示决绝的信物,有些不悦,立即解下来,藏到自己内袋里:“不许戴了!”
宝瑟儿十万火急,哪里顾得上这些:“不戴了不戴了……”
穿戴好了,对着镜子东看西看的,生怕哪里不稳重,冲撞了先生。连天横看他如此煞有介事,居然有些吃味,转念一想,不过是个老头子先生,有甚么可在乎的,便道:“行了行了!再古板的学究,也挑不出你半个错来。”
福子又在叫了,宝瑟儿忙跛着脚跑出去,探长了脖子,奔到廊下:“——我来了!”
话音未落,被连天横抄起膝盖,放在长椅上,捉住他的光脚,喝道:“你瞧你,冒冒失失,鞋也不曾穿!”一手握着脚踝,蹲在地上给他套靴子。
宝瑟儿哐哐哐拍着栏杆催促道:“快快快,不能让先生久等了!”
连天横不耐烦道:“就知道催!”穿好鞋,把他抱起来,大步流星往前堂赶去。那些家丁仆妇早已见怪不怪,纷纷错身让开一条道,一路上畅通无阻,快要到时,放他到地上,给他掸了掸领子,低着头嘱咐道:“知道甚么?”
宝瑟儿:“知道!”
连天横便推了他屁股一把,沉声道:“出去罢!”
恰好福子的热茶也端上来,宝瑟儿便从茶盘里捧起茶盏,心如擂鼓,不敢看堂上端坐的老先生,两腿一软,没出息地跪下来,活像个下大狱的死囚犯,所幸连家下人颇有眼力见,预先在那里放置一只蒲团,这一跪便跪在蒲团里,倒不显得唐突,低着头,死盯着先生的一片竹青色衣角,结结巴巴地:“先、先生请喝茶!”
话毕,手上一轻,茶盏被端走,一道清朗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如春风化雨:“贤契腿脚多有不便,起来话罢。”
宝瑟儿听见声音,猛地抬头,却发觉是个很年轻、很俊秀的男子,两眼弯弯的,面容疏朗,笑意和煦,至多不过二十四五岁,与他设想的白胡子老头大相径庭,这男子笑道:“你是桃?”
宝瑟儿一回神,连忙仰头答道:“回先生话,学生便是潘桃。”不自觉转过脸去,目光悄悄望着刚出来的连天横。看他铁青脸色,似乎有些不妙。
“起来罢。”那叶先生微笑着又道:“不必拘泥。”
宝瑟儿便不敢接着跪了,被一个丫鬟搀起来,板板正正地站在大堂中央,手指抓着衣边,足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丝动作也不敢乱做。
先生含笑道:“请坐。”
他一句,宝瑟儿便做一句,摸到交椅把手,弯着膝盖坐上去,骨头因为僵硬,咔嚓一声,听得宝瑟儿窘迫极了,坐在凳上,屁股也不敢动,生怕衣裳料子沙沙地磨,惊扰了先生。
“且慢,”连天横冷眼看着宝瑟儿那副煞有介事的模样,目光不客气地扫向先生,总算开口了,“你就是荣二请来的先生?岁数看着不大,不知教过几年书。”
“正是在下,有志不在年高,连公子何必以貌取人?”那男子笑微微的,稍一颔首,不再理会,目光扫过宝瑟儿,问道:“几岁了,从前读了甚么书?”
宝瑟儿老实巴交地答:“回先生话,学生十九岁了,不曾读书,只是胡乱看了几本连环画儿,里面许多字还不认得呢。”
连天横吃了个软钉子,又看宝瑟儿百依百顺的,心里窝火,却挑不出甚么过错,茶也敬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反悔,板着脸道:“我不是教了你好些字么!”
宝瑟儿顾此失彼,忙顺他的毛道:“是,爷也教了我很多!”
连天横看他的心还在自己身上,稍微熨帖了些,叫福子过来,“吩咐早饭,送叶先生进书房,笔墨伺候,不得疏忽半刻,让我知道你怠慢了先生,断你的腿!”又掐着宝瑟儿的脸,捏起一块软肉:“不许对先生不敬,知道么?”
在先生面前,宝瑟儿对这样的亲昵有些害臊,无所适从地拿开他的手,急匆匆答应道:“知道了,爷,你自去忙罢。”
连天横见他这副不情不愿的神情,偏不遂他的意,在他嘴唇上偷袭了一下,柔声道:“乖乖宝儿,在家好好地读书,晚上爷再考你。”
宝瑟儿毫不设防,被亲了一口,瞪大双眼,脸登时红到了脖子根,连忙去看先生,那叶先生倒是泰然自若,伸臂振了振衣袖。
宝瑟儿真是要寻个地缝钻进去了,冒出了一身热汗,目送他走了,做贼心虚地觑着叶先生。
这叶先生不以为意,站起身,笑道:“走罢。”
福子这时也机警了一回,知道少爷是要派自己盯着这个先生,急忙跟上去,推开门,摆好纸,取出一对沉甸甸的松烟麝墨,滗一壶干净雨水,细细研磨,磨出的墨汁发色浓厚朗润,香满一室。
“墨是好墨。”先生坐在圈椅上,清淡雅正,真有君子风范了,欣然道:“你看过哪些书,我先来瞧瞧罢。”
宝瑟儿忙一瘸一拐地去书架上取了一沓册子,双手呈给先生:“只有这些,请先生过目。”
福子在一旁垂手盯着,他对于这个宝瑟儿也是信不过的,男妓出身,免不得放荡成性,背着少爷,要是和外男眉来眼去,勾连成奸,便是一桩丑事了。
先生开口随意问他几句,宝瑟儿就答几句,一个字也不敢多,更不敢少。答完了,先生便合上连环画册儿,去架子上取了几本发蒙的书,翻开一本,道:“只这一页,有不会的,便抄来我看。”
宝瑟儿连忙答应下来,又看福子站得辛苦,便跑去搬了一条矮足凳子过来,道:“你坐下来,这样不累。”
福子怔道:“唔……噢。”
宝瑟儿便立马展开草纸簿子,对比着书籍,一笔一划地誊抄起来,全神贯注,生怕错漏了一星半点。
再连天横,心里憋着股无名之火,一夹马腹,抽动马鞭,一溜烟扬长而去。拐到八仙窟,问了路边那个算命的半瞎子,径直到花四妈妈家,下了马,手握马鞭,剪径强人似的,风风火火往里闯去。
那花四妈妈见是连少爷,笑嘻嘻的,急忙赶来逢迎。
“荣二在哪?”连天横冷冷道。
花四一看,不知他触了甚么霉头,捏着帕子,匆匆往楼上一指,还来不及话,就看见连天横大踏步走上楼去,一脚踹开大门。
内屋里,几个倌衣不蔽体,嬉闹调笑,荣二蒙着眼,满身酒气,正在捉人。大门砰地一声,把人都镇住了。
连天横扬起马鞭,甩了一记,堪堪擦过他后背。
“啊!”荣二穿着单衣,险些挨了这下,听见鞭梢风声,把那遮眼布一扯,气势如虹地吼道:“驴日的!谁敢人!”
“——荣、其、知!”连天横额角青筋直跳,抬起手,马鞭在桌上啪地抽了一下,那抽声清脆响亮,那些倌统统吓住了,呆若木鸡地站在一旁。
荣二被他弄得没头没脑的,怒道:“连天横,你疯了!”又轰走周遭那些倌:“出去出去!”
连天横不顾旁人,怒道:“你找的好先生!”
“先生?”荣二看着倌们一窝蜂地逃出去,折了面子,心里烦躁,拍桌道:“先生怎么?”
“你先前信誓旦旦的,跟我的甚么!你请了个德高望重的先生,亏我信了,这下倒好,找了个毛都没长齐的绣花枕头!”
荣二这才知道是先前连天横托他找的那个叶先生,冷哼道:“人家比你年纪大,他毛没长齐,你是甚么?人家饱读诗书,二十三岁中的举人,立志为母守孝七年,闻名乡里的大才子、大孝子,他是绣花枕头,你就是金漆粪桶!”
连天横被他一,攥着马鞭,底气也垮了,狠狠瞪着他道:“谁会读书便会教书了?我偏不信,咱们镇河没有一个资历大的老先生!”
荣二坐下来,倒了杯茶,冷笑道:“还真没有,你不是弄了那几个学塾,我总不能把那些夫子搬过来教你的宝贝疙瘩!那些掉了牙的、中了风的、埋进土里的,你要是弄得来,尽管去弄!实不相瞒,这个叶先生,还是老子重金从隔壁丰谷县请来的!”
连天横一时气短,胡搅蛮缠道:“那也不行!”
荣二看他落了下风,便乘胜追击,反问道:“我真是想不通,你是喜欢宝儿还是恨他,我一读书就浑身难受,这苦差够人受的了,你还成天让他读书,找个先生,挑三拣四的……”
“你懂个屁,书中自有黄金屋。”
荣二昂了一声,道:“你敢你不难受?”
“……他喜欢,有甚么办法!”连天横也坐下来,吃了一大口冷茶,“我绝不能放任这个人在我家里杵着,看他那年纪,就不会教书!”
“那您来,几岁才配教书?”
“怎么着,也得到六十岁,才称得上一句先生罢!”
荣二点点头:“好办,那你让宝儿再过四十年读书,不就成了?”
连天横颇有些气结,却被他混账话堵得不出来,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你找个白脸来挖我墙角,你明知道他喜欢这一型的。”
荣二听他了心里话,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横哥儿,你还真实实吃起醋了。”
“前有李秀才,后有叶先生,为了一个倌儿吃醋,这种事,也只你连天横做得出来!”
连天横道:“你不要放屁,宝儿从前是倌儿,今后可不是了。”
荣二道:“横哥儿,我句话,你可别怪我得直啊!”他想了想,道:“——譬如一个寡妇偷汉,偷一回,偷两回,至多不过是填井,但要是饶她一命,悔过自新,哪怕剃发削鼻,守寡到死,还是过街老鼠,人人得而诛之,这种事一旦做下了,哪里洗得清。”
连天横怒吼着断道:“扯远了!我要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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