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以后啊,事情还多着呢,向永康这就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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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是什么意思?”向永康瞪着手机屏幕,好像看到了天方夜谭。“难道她想自己主持老头子的葬礼?”

    江城的豪门圈子特别讲究礼制和规矩,红白都是大事,历来主持婚事、葬礼的,都是当家之主。

    向晚晚这是要先下手为强,真的想吞下杜家?

    “岂有此理!真是不把我这个当爸的放在眼里!”向永康抓起手机,不住地滑动着。

    他想电话给向晚晚,狠狠地责骂她一顿,可是翻了好一会儿,向永康才发现,他竟然没有向晚晚的手机号码!没办法,他只能杜家大宅的电话。

    电话一接起,向永康就破口大骂:“你这个忤逆不孝的逆女!你是不是……”

    “抱歉,向先生,我是罗振。”电话那边彬彬有礼地问,“请问您是要找我们大姐吗?请稍等,我请示一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向永康怒火冲天地问,“难道我要电话给自己的女儿,竟然还要预约?”

    “那就要问向先生了,天下真的有当爸的不知道女儿手机号码这种事吗?”病弱但嘲讽的声音响起,电话被切线了。

    “向总,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们之间没有父女关系,你最多算是杜家的‘前’女婿而已,跟我大呼叫?有话就,没事挂了,我忙得很,没有时间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你……你……”向永康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额头上的血管凸出,仿佛要炸了。

    “前女婿”三个字,狠狠地戳中了他的心病。

    他对着电话吼道:“那个公告怎么回事?谁让你越过我发公告的?向晚晚,你以为自己有张遗嘱,就能无法无天了?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想主持葬礼?你有那二两肉吗!”

    哦。向晚晚的眉头挑了挑。

    看来这个公告效果不错,向永康被气得失了智,连自己了多粗俗的话都不知道。

    少了二两肉?就是她缺个物件,不是男人,不配坐在杜家当家这个位置上,不配给外公主持葬礼?

    就是,哪怕他再对不起她妈妈,对不起她,对不起外公。因为他是男的,他还是能坐拥杜家的一切?

    想得真美。

    如果那二两肉真这么金贵,怎么不去市场上称斤卖呢?

    向晚晚心中不屑,却知道原著这个种马文世界里,男性身份就是如此贵重,向永康确实是这么想的。

    在原著里,向永康理所应当地主持了外公的葬礼,随后带着一大家子住进杜宅,甚至理直气壮地坐上了润嘉集团董事长的位置。随后,向永康跟丁之远,一个已经另娶他人的前女婿,一个到处睡女人的未婚夫,就开始名正言顺地在杜家的地盘里争权夺势。

    周围的人也视作理所当然。

    因为他们,杜家只剩一个外孙女了,没有男丁了。

    向晚晚不想浪费唇舌跟他们解释什么男女平等的道理,有时候得再多,不如用行动证明——

    理、法、权、财,都在她手里。

    发公告是第一步,以后啊,事情还多着呢,向永康这就受不了了?

    向晚晚冷促地笑了一声:“没错,我就是仗着那张遗嘱,有本事穿回去找外公改遗嘱,否则,杜家继承人就只有我,明天的葬礼,就是我主持。并且,我不欢迎向家人到场。向总,我提前告知,希望你到时候不要不识抬举。”

    她什么?不欢迎向家的人到场?那岂不是……向永康还想骂人,却听嘟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这个……这个畜生是要气死我!!!”向永康大骂一声,跳起来将手机狠狠地朝墙上一砸,直把手机摔得四分五裂。

    “好了好了……”齐宜珊吓得心惊肉跳,不住地劝着,倒水,找降压药。“别气坏了身子……”

    “闭嘴!”向永康抓起水杯就朝她身上砸,吼道:“今天本来我十拿九稳,都怪你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弟弟!”

    一个病得快死的女人都抓不到!

    齐宜珊躲也不敢躲,被水泼了半个身子,唯唯诺诺地站在旁边认着错,终于把向永康的怒气压了下去,喂他吃了降压药。

    “老向……”齐宜珊战战兢兢地劝着,“要不,要不明天咱们就……”

    话还没完,向永康又阴狠地瞪了她一眼。

    齐宜珊都快哭了,呜咽:“可是明天老头子的葬礼,来的都是豪门名流,万一吵起来,不好看……她又不认你……”

    “明天去的豪门名流,哪个看的不是我的面子?她认识什么豪门名流?她算老几?”一颗药下去,向永康的血压已经降了下来,人也冷静了,心中盘算着:“丢脸的只会是她!”

    “至于她认不认……哼!”向永康阴恻恻地笑了一声:“她不是什么‘顺序继承人’吗?按理,我现在就是她的第一顺序继承人,对吧?”

    齐宜珊眼睛一亮。

    对啊,只要向晚晚死了,一个死人,还能拒绝做亲子鉴定吗?到时候DNA一测,父女关系板上钉钉,她的钱不就名正言顺地归向永康了吗?

    “那……我去找人?”齐宜珊心翼翼地提建议。

    向永康有了主意,心情登时好多了,摆手道:“算了,这事不能跟咱们有一点关联,不能咱们亲自动手。”

    那怎么办?

    向永康摇晃着水杯,垂着眼,笑了:“咱们不是还有个宝贝女儿吗?”

    对啊!齐宜珊眼睛一亮。

    经过今天的事,向晚意不知道多恨向晚晚才是,她刁蛮任性,做事冲动,从不管后果。向晚晚身体那么弱,走两步都得喘气。让向晚意出马,不用多久,向晚晚不是被气死,就是被向晚意意外弄死。

    “我这就去找晚意!”齐宜珊连声,开房门,忽然声音一变:“谁?!”

    向永康放下水杯,站起来问:“怎么回事?”

    齐宜珊猛地将门关上,按着心口:“好像有个男人在门口偷听……老向,不会是那个姓丁的吧?你难道真的要留他在家里?他可不像是个好东西。”

    “不用管他。”向永康漫不经心地,“一个送外卖的而已,又废了灵根,能干什么?最多就是睡晚意几天。晚意那个体质,正好用他试一试,将来好给她找个有钱人。”

    他完,习惯地想摸手机,却发现手机已经被砸了,只好找备用机。

    一边翻着通讯录,思考着给谁电话比较好,向永康一边不耐烦地挥手。

    “行了,趁热铁,快去找晚意。”

    齐宜珊点点头,下楼去敲了敲了向晚意卧室的门,柔声道:“晚意,开门啊,是妈妈。”

    过了好一会儿,向晚意才把门开,她双眼红肿,脸色羞愧,动作也别扭不已。

    没有人协助,她一个人实在没办法把大裙摆的礼服换下。

    “唉……”齐宜珊叹了口气,走进房间,抬手帮她拉下拉链,然后状似无意地呜咽着。“我这么好的女儿呀……让你受委屈了。”

    向晚意从来看不起她,觉得她是个三上位的贱货,但此刻骤逢剧变,这是她听到的第一声安慰,她眼圈又红了,禁不住哭起来:“呜呜呜……阿姨,我以后改怎么办呀?”

    到了这时候,她还当自己是杜家的外孙女,不肯叫她一声妈妈呢。齐宜珊心底最后一点不舍烟消云散,声音越发无奈、柔和。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一向只会听你爸的话,我看你爸的意思,是觉得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俩都是他的女儿。唉……你好歹也叫了老爷子二十年外公,大姐这么做,实在太过分了。”

    “她算什么大姐!”向晚意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咬牙切齿地骂道:“一个不知道在哪长大的野鸡,也想变凤凰!哼!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大姐?她也配?”

    “嘘!”齐宜珊连忙制止,“这些话可不能乱。大姐身体不好,病人是受不得气的,万一给她听到,气坏了怎么办?”

    对啊。向晚意心中一动。

    那个病秧子,看起来一脚已经踏进棺材了,就差火化而已,不定不用她亲自动手,随便气两下,她就死了。

    只要她死了,杜家的钱不就全归他们向家了吗?

    向晚意咬住嘴唇,定了主意。

    齐宜珊看得一清二楚,她把蓝宝石项链解下,嫉妒地看着,口中的话也越发温柔和埋怨。

    “不过,我也就是劝劝你而已,其实现在她不认你爸爸不,连明天的葬礼也不让我们出席,我们又怎么能见得着她向大姐的面呢?”

    “什么?!”向晚意跳起来,“她连葬礼都不让咱们出席?这女人做得这么绝,可别怪本千金下手无情!阿姨,你等着,我这就买上几万个营销号,把这事宣扬出去,黑不死她!”

    她着也不管周围,拿起手机噼里啪啦地发消息。

    “这……唉,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齐宜珊似真似假地叹气着,把手背在身后,把那串蓝宝石项链带了出去。

    这天夜里,不光是各大营销号接到了消息,新回归的真千金向晚晚不许向家人出席杜荆园的葬礼,就连江城的各大豪门、名流,都接到了向永康哭诉的电话。

    “我是真的没办法了,这孩子不认爹就算了,还不许我在老爷子灵前尽孝!老爷子要是泉下有知,自己灵前竟然没个摔盆的人,不知道气成什么样呢!”

    一连了十几个电话,向永康装老泪纵横装得嗓子都哑了,终于心满意足地锁了手机。

    哼,二十年前,杜清嘉不是他的对手,二十年后,杜清嘉的女儿,又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明天,他要向晚晚跪在面前,求他认回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