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那她再煽个风,点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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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晚晚的脑中已经走了无数的念头,回过神一看,戚芷悠跟魏蘅还在哭。

    对,不只是戚芷悠着着就哭了,连魏蘅都听着听着,也听哭了。

    向晚晚觉得魏蘅这姑娘简直神奇。

    不看魏南荣的面子,也看在魏蘅人品没什么大问题上,向晚晚也是乐意觉醒她的。

    就是这智商吧……

    可能是魏蘅原本的生活太单纯美好了,所以爱恨都很直接,还很容易就跟人共情。

    做事的时候基本不讲道理,也不讲利益、地位、金钱,就看情绪。

    她觉得谁可怜,就帮谁,同时,她也觉得世上的人都应该是帮情不帮理的。

    简单地,这姑娘有点感情上脑。

    觉醒她的话,向晚晚觉得还挺简单的,就让她挨一顿社会毒就行了。

    正好现在有个戚家,她可以用来对付易家,魏蘅嘛,也可以顺便放在戚家,让她见识一下人间险恶。

    “戚姐。”向晚晚开口断了那两个妹子的呜咽诉苦。

    “向……向董?”戚芷悠不明白地抬起头,面带泪痕,真是好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我见犹怜。

    向晚晚叹息:“戚姐,你生得真是好看,其实用这张脸,你可以很容易就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用走辛苦的路。”

    “我知道。”戚芷悠不由得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眼中含泪,“可、可是你之前不是跟我吗?我们投胎一世,都是来做人的,不是来当货物的。我试过了,我没有办法把自己拿去做交易,我……”

    她着又哭了出来:“我还是想做人,堂堂正正地做人。我不想以后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地,我得到的一切,都是卖自己才得来的。”

    “当人很辛苦的,当个没什么感情的货物比较舒服,每天只要听话就可以了。”

    “听话”两个字,简直就是戚芷悠心里的创伤。

    从到大,家里都是这么跟她的,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悠悠你要听话”。为了听话,她放弃了多少自己喜欢的东西?戚芷悠已经不记得了,她只记得,每一次听话,她都很不开心。

    可是这是一家人呀,再不开心,她都选择委屈自己,乖乖听话,去做。

    昨晚,也是一样。

    一家老都对她,悠悠啊,你从最听话了。一次,只要陪赵总一次,他就会把钱借给我们,以后你还会是戚家大姐。你不是想去欧洲玩吗?等事情结束了,家里情况好转了,就让你去欧洲玩个痛快。

    一时间,一个念头出现在她脑海里,戚芷悠脱口而出:“为什么总是我听话?为什么不是他们听我的话?”

    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就有点复杂了,向晚晚选择了个简单粗暴的答案:“因为赚钱的人,不是你。”

    “向董!”魏蘅争辩道,“钱不是万能的!”

    向晚晚别有深意地看着戚芷悠:“可是,人活在世上,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魏姐,戚姐的困境,不是你听她哭一顿就能解决的。”

    戚芷悠咬住了嘴唇。

    是的,她现在的困境,不是哭一场就能解决的。她需要钱,很多钱。

    家里马上什么都没了,她还在这里哭,真是没用。

    戚芷悠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向董,谢谢你帮我,衣服跟房钱,我……我会努力挣钱还给你的。”

    她完,深深地鞠了一躬,就要离开。

    “戚姐,你可以试着做一个方案,送到润嘉投资。如果可行性还行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景源投资。”

    戚芷悠猛地转身,睁大了眼:“你……你……”

    “我是润嘉投资的董事长,刚刚决定撤资易家的季风酒店,手上正好有一笔钱空着。不过,我话在前头,我是个商人,不是慈善家。在商言商,只有你们润嘉让我觉得能赚钱,我才会投资。”

    “真……真的?”戚芷悠眼中全都是难以置信的惊喜。

    “戚姐,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向晚晚提醒,“先不你的方案能不能在我这里通过,就你家里那一堆亲戚,你真的搞得定吗?他们会,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不要管生意的事吧?”

    可是,再难搞定,也比她出去陪睡的好,那种出卖尊严、完全像货物似的,被人称斤论两、挑肥拣瘦的感觉,她再也不想体会了。

    “三天。”戚芷悠坚定地,“向董,请你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一定会带着方案去找你的!”

    完,她擦干眼中的泪水,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戚姐!”魏蘅着急地叫着,看着戚芷悠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她不禁跺跺脚,回身责备道:“向董,生意场上这么大的事,她一个姑娘懂什么啊?你这不是害她吗?”

    “这我可管不着,易家不尊重我外公,我已经决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了,戚家正好给我利用。”向晚晚喝着她12万一克的龙露果茶,满脸都是无情和冷漠。

    “你……你怎么能这样!”魏蘅气得脸都白了。

    向晚晚毫不在意,又想起一件事似的,若有所思地抬起头,突兀地问:“魏姐,你想跟丁之远在一起吗?”

    魏蘅瞬间脸红,支支吾吾地:“你……你乱讲什么?”

    “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的话,我把你爸爸派到外地去,将丁之远困死在江城,让你们不仅这辈子都没可能在一起,还要毁了丁之远的前途。”向晚晚精准地拿捏住恋爱脑的软肋,“我能让他连捡垃圾都没地方,每天只能睡桥洞,你信不信?”

    “你……你……!”魏蘅气得都快哭了,“你跟他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这样?你太过分了!”

    “我了啊,我不放心戚芷悠,想来想去,你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之一,她肯定信你,你去她身边帮我看着她吧。”

    “我……”魏蘅想拒绝,可是想到丁之远的未来,她又不迟疑了。

    向晚晚的笑容就吃准了她似的:“魏姐,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反正你也不忍心戚姐一个人奋斗,就帮我看着她吧。我知道你是个除了吃喝喝喝就只会谈恋爱的白富美,我没指望你做什么,你只要帮我看着,不要让她被她那群家人卖掉,也不要去易家出卖我,就可以了。”

    “你!”魏蘅拿起手袋,气呼呼地走了,还不忘回头生气地:“向晚晚,我真是看错你了!”

    向晚晚目光薄凉的笑了一下,这骂声对她来,实在是不痛不痒。

    她只提醒道:“魏姐,不许跟你爸爸告状,你应该知道,你爸爸是你的神,但他是我的职员。”

    魏蘅一愣,再也不想看她,咬住嘴唇跑走了。

    这两个姑娘,怎么都喜欢咬嘴唇?不疼吗?

    向晚晚摇摇头,起身:“走吧。”

    走了两步,忽然发现她的助理没有跟上。向晚晚停下脚步,回过身,只见裴星遥站在观景的落地窗前,定定地看着自己。

    这是江城最佳夜景观景点之一,为了欣赏城市的璀璨灯火,咖啡厅的灯光很暗。向晚晚看不清他眼里是什么神色,只是觉得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点奇怪。

    别是刚刚的话刺激到他了吧?向晚晚琢磨着,正要解释,裴星遥居然先开口了。

    “不是,我绝不会那样看您,我只是觉得……”

    他垂在身侧的手握紧。

    觉得她虽然不记得一切了,却还是跟那时一样,依旧只要有力气,就想尽全力救人。

    她做剑修的那一世,所在的世界比现在这个更可怕,那是个讲法律但是女人只能在家生孩子的世界。在那个世界,一个女人如果想好好地工作,首先就要忘记自己的性别,不能结婚,不能生孩子,甚至不能谈恋爱。

    工作的女性被戏称为“第三性”。

    即便已经变成了“第三性”,她们身上依旧有标签,稍有不慎,就要被劝“还是回家生孩子吧”。工作中存在无数的隐形条件,导致向晚晚都是分神期剑尊了,如果是男性剑修,都能被供起来了,她还是只能做一个跨国集团的总裁助理。

    可即使如此,向晚晚依旧极尽所能地鼓励身边的女性,不要放弃工作,不要丧失经济独立,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

    她没有变,她还是她,但绝不是上一世那个浑浑噩噩,任人宰割的她了。

    以她现在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看上丁之远的,是他被上一世的记忆蒙蔽了心眼,处处误会了。

    他很想一句对不起,因为误会现在的她喜欢丁之远,简直就是对她的侮辱。

    裴星遥的喉结滑动了几下,吞下了千言万语:“我只是担心,您的一片良苦用心,魏姐会白费。”

    “是不是白费,看看就知道了。”向晚晚慢慢地往外走,“回去了。”

    裴星遥跟上,开始担心另一件事:“大姐,易家跟戚家的事,集团高层会同意吗?”

    “会,肯定会的,不管我做什么,他们都会赞同的。他们巴不得我把公司弄成个烂摊子,然后等着抓我的辫子,把润嘉一口吞了。”向晚晚非常有信心。

    那群暗中觊觎,时时刻刻想把她撕碎吞下的杂碎!裴星遥咬牙。要是在真正的修仙世界,要是他还是灵剑,他绝对一剑把拦她路的敌人都砍了!

    向晚晚没有发现自己的助理在身后捏紧了拳头,只是叮嘱:“还有,不用盯着向永康了,盯紧了齐宜珊。”

    她勾着嘴角笑了。

    今晚的事,齐宜珊听了吗?介意吗?

    如果不介意,那她再煽个风,点个火。

    向永康几乎是从酒会现场逃走的,他实在不想再对向晚晚低声下气,更不想听向晚晚她曾经有多惨。

    无关心疼,他只是单纯地觉得害怕。

    向晚晚一起她有多惨,向永康就想到曾经的事。这是个修仙世界,虽然已经没有鬼了,但是修仙的人,谁会不相信宿命和报应之呢?

    向永康的确是亏心事做多了,他怕鬼敲门。

    更怕……已经成了冤魂的杜清嘉听到向晚晚的话,半夜来敲他的门。

    他离开会场就上了车,实在想找个发泄口,干脆就去了常去的酒吧,找了个安静的位置,闷头喝酒。

    没想到,这个高级酒吧,居然也有人八卦,八卦的内容还是他!

    “哇,今晚的瓜你们听了吗?季风酒店的开业酒会上,咱们向大姐又拿下她亲爸一局!”

    是几个年纪大不一的女人。

    向永康捏住了酒杯,咬紧了牙关——向晚晚居然害得他被几个女人在背后议论?!

    “就是那个向晚晚?”女人A不屑地,“远远地见过一次。今晚的事我听了,真是没教养,哪有做女儿的对亲爸这么嚣张的?一点面子也不给。”

    “哟,你可不知道,这个向晚晚可了不得,别嚣张了,她可是连亲爸都不认的。听,已经不是第一次让向永康下不来台了。”

    “这也太过了,要是我的女儿,非得死不可。”

    “噗~~~向永康那个低声下气的样子,他可不敢动这个女儿一下。你们不记得了?这个向晚晚没回来时,他是怎么对向晚意的?那才叫百依百顺,简直就是当成祖宗一样供起来。”

    “哎呀,到底是杜清嘉的女儿呀,不一样的。”

    “也不能这么,向永康一开始明明就是想抢杜家的遗产,抢不到了才想跟向晚晚认父女的。要我,向永康什么心思已经很明白了,没什么瓜好吃的,耐人寻味的,是向晚晚的心思。”

    向永康是酒吧的常客,一直都坐这个位置的。服务生一看周围的人竟然在议论大客户,赶紧过来请示道:“向总,我去让她们闭嘴?”

    “不。”向永康心中一动,他忽然觉得这几个女人的话,能帮他开一条新思路,抬手阻止了。“这里不用你。”

    服务生点头离开了,隔壁的女人正好继续刚刚的话题。

    “她就是不认这个亲爸呀?还能有什么心思?”

    “真不想认这个亲爸,她怎么不改姓杜呢?还姓向干什么?其实她心里,还是当自己是向家的女儿,还是想认向永康这个爸爸的吧?只是向永康自己蠢,没有想到这点而已。我要是他,就不要整天念着什么我是你亲爸,你要听我话之类的话,也别提什么遗产不遗产的,就对着她怀念杜清嘉。”

    “有点道理,女人嘛,哪个不是感性动物呀?找点杜清嘉的遗物出来,以退为进,故意送去给向晚晚。就什么……以前我留着是想咱们一家团聚的时候一起怀念,既然你不认我这个亲爸,那我也没有留着的必要啦。之类之类的,总之就是用杜清嘉当幌子,动向晚晚。”

    “对嘛。我要是向晚晚,看到亲爸再婚,天天惦记着遗产,一句话不提我妈,心里一定想争口气。可是如果他跟我我那没见过面的亲妈……也许一下子就原谅他了?毕竟将心比心,我最气的肯定不是他把我弄丢,而是他对不起我妈。”

    “我倒觉得向晚晚不一定真的想认这个亲爸,但是亲妈一定是她心里的软肋。用杜清嘉当幌子,一定能顺利跟向晚晚开话题,不定,关系就缓和?”

    对啊!向永康差点拍大腿起来,还可以利用杜清嘉这个话题,他怎么忘了这事呢!

    他心念一起,再也坐不住,立刻结账走人。却不知道,他刚一离开,几个女人立刻把他的背影拍了下来,发到了一个微信群里。

    [任务完成。]

    那一边,受命写这个拙劣剧本的莫莉立刻一边向上汇报,一边在挨个给群里的“演员”们转账。

    这天晚上十点,齐宜珊牌归来,以为向永康还没有从酒会回来,哪知一进卧室,就看到向永康盯着电脑。

    “你回来得这么早?事情很顺利?”齐宜珊一边问,一边拿了睡衣,准备去洗澡。

    向永康连应到没应她,看得专注无比。

    齐宜珊不由得好奇,目光瞥了一眼。

    而后,手里的睡衣瞬间掉落,脸色也变得雪白。

    “老向,你……你在看……”

    电脑屏幕上,是杜清嘉二十年前的日记!一张一张,都是向永康跟杜清嘉的合影!

    齐宜珊的手都抖了,好一会儿才问出来:“你为什么在看杜清嘉的东西!”

    向永康从前做事,从不跟她解释,今晚心情却很好,回了一句:“有些事想不起来了,想好好看看。”

    然后才能不看照片地回忆起从前的种种,跟向晚晚起他的母亲。

    回忆?他在回忆跟杜清嘉有关的东西?齐宜珊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

    她木然地捡起睡衣去洗澡,直到躺在浴缸里,齐宜珊才忍不住哭出来。

    她这时候才发现,原来,尽管杜清嘉已经死了二十年,但是她给她带来的阴影,却从来没有结束。

    杜清嘉永远是一座大山,永远压在她心上。

    “呜……”齐宜珊在浴室里哭了出来。

    明明浴室的隔音一般,可是她的丈夫,她爱了二十年的男人,却没有进来安慰她。她哭了快一个时,他没有问一声,她红着眼眶走出去,明明两人一同躺在床上,他也没有发现。

    向永康手里,只有平板,屏幕上,是他跟杜清嘉的结婚照。

    齐宜珊忽然无比恐慌,她畏惧向永康,什么都不敢,只能憋在心里,憋得一晚上没有睡着。

    而半夜里,向永康还了梦话。

    “婚宴定在‘三秋十里’,因为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齐宜珊的心一沉,又哭了出来。

    三秋十里是江城一座湖景酒店,十分清贵,一般人都订不到位置。可是当年向永康跟杜清嘉的婚宴,就在这里,向永康为了杜清嘉,真是处处用心。

    可是她呢?她除了一张结婚证,什么都没有。

    没有婚戒,没有婚纱,连结婚照都没有。因为他,不能让人觉得他对不起杜清嘉。

    杜清嘉,杜清嘉!齐宜珊恨得表情都扭曲了,在凌的夜里狠狠地咬牙。

    她恨杜清嘉一辈子!

    可是恨着恨着,齐宜珊又忍不住笑了。

    可惜,杜清嘉样样比她好,连嫁给向永康都比她先,那又怎么样呢?

    最后赢的,始终是她。

    一想到这里,齐宜珊忽然就非常想念她的宝贝,控制不住地想念。她畏惧向永康已经成了本能,即便嫉妒、怀疑,也不敢对向永康质问,只能自己找安慰。

    他就是她最大的安慰。

    带着这个安慰,齐宜珊终于入睡了。第二天,即便又看到向永康在看杜清嘉的照片,她也没有那么伤心了。

    “老向。”齐宜珊试探地,“我想出去散散心,反正我现在在家也帮不上忙,给向晚晚看了,还惹她生气。”

    向永康唔了一声,还在想着怎么跟向晚晚他跟杜清嘉的过去,漫不经心地应着。

    齐宜珊见了,手指紧了紧刀叉,心里的想念,越发浓烈了。

    她没有耽误,马上就订了机票。

    谁也不知道,齐宜珊在到达某旅游城市之后,立刻就转机,去了另一个城市。

    她戴着墨镜和口罩,去了一个大学门口。她了电话,不多时,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也带着墨镜和口罩,眉间不是很耐烦。齐宜珊却满脸都是温柔,大大地拥抱了男人一下,挽着他的手去了一家隐私性极好的酒店。

    “……?!”跟着齐宜珊的人目瞪口呆,发挥汇报的时候忍不住问,“大姐,这女人胆子挺大啊,居然敢给向永康戴绿帽子?”

    向晚晚的眼神,沉得像黑色的玄冰,扣紧了照片,嘴唇几乎抿成一条刀锋般的直线。

    她早就怀疑过,为什么向晚意长得跟母亲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外公却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不是亲生的,放任向晚意着杜家继承人的名号胡作非为。又为什么,她被认回来时,不是跟向永康,而是个外公做亲子鉴定。

    现在,她的猜测,得到了第一步验证。

    当年,外公一定要求向永康跟向晚意做过DNA鉴定,可是,鉴定的结果显示,向永康是亲生父亲。

    准确地表述,应该,向永康是样本的亲生父亲。

    她当时已经被丢弃了,向晚意跟向永康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怎么会有一份能令外公都深信不疑的亲子鉴定结果呢?

    现在,向晚晚知道了。

    齐宜珊跟着个男人不是情人,而是……母子。

    亲生母子。

    齐宜珊给向永康生了一个儿子,年纪只比她一点点。

    终于被她找到了。

    她要将他们……向晚晚的目光骤然锐利。向家的所有,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