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他睡不了,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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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华的夜色从车窗外一闪而过,仿佛大姐脸上的惊慌之色。

    [他]用司机张酉的眼睛,从后视镜里量着后座上的女子。

    她还穿着去酒吧的粉蓝色毛衣,宽松的毛衣下,是白色的纱裙,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甚至,脸上还留着精致的妆容。眼前的模样与平日里的杜家大姐,仿佛两个人。

    自从回到杜家,杜晚晚一直往端庄典雅方面扮,穿着长裙,今晚是她第一次扮得像这个年纪的女孩,活泼又甜美。

    实在是……太让人着迷了。

    要是她脸上再多一点这个年纪该有的害怕、惊慌跟天真,就更美味了。

    大姐总是这么胸有成竹,老成持重,是很讨人厌的。

    不过,[他]知道她为什么如此神定气闲,也知道怎么破坏这神定气闲。

    “大姐,你这么镇定,不会以为,你的狗很快就会闻着气味来吧?”[他]用张酉苍老低哑的声音嘎嘎地笑着,“是啊,杜家有的是豪车,只要他想追,很快就能追上来。那条狗对你忠心耿耿,对不对?为了你,别什么交通规则,就算是杀人放火他也在所不惜,超速算什么?可是,大姐,已经十分钟了,就算是蠢货也该反应过来了,你的狗怎么还没有追上来呢?”

    [他]满意地从后视镜里看到大姐抿紧了嘴唇。

    她一言不发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就是要这样,[他]就是喜欢看大姐从王座上跌下来的样子。

    [他]不遗余力地刺激着她,故意把语调放得温柔,在张酉沧桑的面容跟嗓音下,那点温柔立刻串味成了变态的效果。

    “大姐,你真的不检查一下你的定位符么?”

    杜晚晚不为所动,脸上一片阴沉之色。

    “哈哈哈……!”[他]开心地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双肩乱颤。“大姐,杜晚晚,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哈哈哈!你刚才嚣张万分的样子呢?怎么不骂了?啧啧啧……瞧瞧你的嘴,等会儿我非要亲自撬开不可……我一定要亲自撬开……”

    “闭嘴吧你!”杜晚晚终于受不了,暴怒地喝道:“好好开你的车!再发疯,我们干脆一起冲下大桥,一了百了!”

    “呵呵呵……”[他]低沉粗嘎地笑着,对她的反应非常满意。

    那笑声再度惹恼了杜晚晚,她终究不是什么软弱的女人,被几句话就吓到,该不爽的时候,她什么话都骂得出口,无所畏惧,更不会在意后果。

    “果然是活在阴沟里的东西,毫无教养,毫无格调。”

    她是故意这么的,她是想让他停止在语言上对她占便宜,[他]不断地提醒着自己,但却忍不住在意。

    不,他绝不是这样的,他怎么会没有教养?怎么会没有格调?

    “大姐刺激我。”[他]细细笑着,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顺从了她的意思,[他]就是不能容忍别人对他的鄙视。“没关系,你也不过是我掌中之物,只要到了目的地,只要见了我,你就是我的了。你以为你有定位符?大姐,不怕告诉你,你们杜家的定位符还是我做的。我能掌管整个地下违禁符咒市场,能研制出后宫系统,你那点定位符,我想屏蔽,又有什么难的?只要我想,我就能让你的狗找不到你,对的,一点味道也闻不到。”

    “大姐,不是我你,你就不应该学你的母亲,你的眼睛应该往上看,知道吗?不要老想着什么平民出身的狗,你的味道,都不能叫他们那些泥腿子闻!”

    “闭嘴!”杜晚晚脸上怒气勃发,语气里都是隐忍。“你有什么资格侮辱裴助理?平民?那么,向永康呢?”

    “一条狗,都不过是一条狗而已。”[他]喃喃地,好像失神了片刻。

    因为车子忽然失去控制,直直朝前冲去,差点撞上过江大桥的护栏。

    “心!”杜晚晚尖声叫起来,“你在发什么呆!你真的想要跟我同归于尽吗!你这蠢货!”

    “哦,不,不是的,抱歉。”[他]控制着张酉的身体,在差点撞上的最后一秒猛方向盘,又将车子拐到了正确的道路上。

    [他]的语调再度试图伪装温柔:“抱歉,失神了,这个身体太老了,不好用,一点也不灵活。大姐,为了我们的安全,咱们来和平地聊天吧,你给我解解闷……什么好呢?大姐喜欢什么?绘画?音乐?芭蕾?”

    “抱歉了,拜你所赐,我在外流落了二十年,没死都算幸运。要不是已经普及十二年义务教育,我连高中都没得上,也就是个半文盲而已。”杜晚晚冷冷地,“你们豪门千金会的那些,我什么都不会。”

    “谦虚了,大姐谦虚了。”[他]的精神似乎很不稳定,话喜欢神经质似的重复一遍。“大姐会的可多了,大姐还会管理公司呢。那些千金怎么能比?那些千金,不过是按照男人的喜好培养出的玩物罢了,千篇一律,腻味,真的相当腻味。不过,你得很对,大姐,你不会那些,绅士应该照顾女士的需要和爱好,不应该强人所难。那么……那么咱们来聊……”

    [他]迟疑了好一会儿,难以抉择。

    “没什么可的,麻烦闭嘴,你好我好大家好,免得血压升高。”杜晚晚冷而尖锐地,“老鼠先生,我不像你,多脏多臭多恶劣的环境都能活。我身体病弱,而且在豪门生活了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后,还特别娇贵。你可千万别气我,把我气死了,也千万看好我了,别让我寻死觅活,否则,我看你怎么掌握杜家。恕我提醒,老鼠先生,外人都不知道,杜家有杜家的规矩,要是我没有留下后代就死了,那么,杜家的所有资产都会捐给国家。”

    [他]瞬间变了脸色,连张酉的脸上都表现出来了,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你威胁我?”

    杜晚晚抱住手臂:“爱信不信。”

    她将脸转向车窗外,嘴角往下拉着,一副懒得话的架势。可她还没看一会儿,[他]就在驾驶位上自言自语起来。

    “大姐真聪明,大姐想从窗外观察路径,可是知道了路径又有什么办法通知她的狗呢?她的定位符没有用啦!呵呵呵……”

    不得不,[他]那个“呵呵呵”的笑声十分魔性,十分恶心,听得简直就像指甲刮在黑板上似的,叫人浑身难受。杜晚晚实在不想再听他话,只能将眼睛闭上,干脆将后座好,在后座上睡觉了。

    “大姐胆子真大,大姐不怕我中途停车享用吗?”[他]还在喃喃自语个不停。

    “拜托,我在酒吧呆了一个晚上,都快累死了。让女士休息是绅士该有的风度,别表现得像个古代大字不识的山寨土匪似的,一点格调都没有。”

    [他]嘴唇动了动,还想什么,可是杜晚晚已经完全不理他,闭上眼就开始睡觉。

    一副不算反抗,先养足精神,再见机行事的样子。

    [他]也只好闭嘴,沉默地开着车,心里微妙地不爽起来。

    这个位置,好像她还是大姐,[他]只是个司机而已,而不是令人生畏的绑匪。

    车子安静无声地前行着,杜晚晚睡还真的睡,丝毫不受外界影响。她如此安稳,叫[他]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漏下了什么,杜晚晚不是羊入虎口,而是挖了个坑在等着逮住他。

    但她怎么可能做到呢?

    [他]知道……[他]控制了孟潜,孟潜对杜家太了解了。

    [他]知道杜家的安保措施周全,杜晚晚身上、手机、车上都有追踪定位的符咒,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周全准备。在杜宅外面利用孟潜的身体跟裴星遥起冲突时,[他]就将准备好的屏蔽符咒放在杜晚晚身上了,等杜晚晚上车,屏蔽符又一化为三,分别将杜晚晚身上、手机、车子的定位符都封印住了。

    不可能的,杜晚晚不可能通知任何人,裴星遥也不可能找到她,除非……除非裴星遥真的是一条狗,能闻着她的味道追过来。

    他是很安全的。[他]安慰着自己,透过这下贱的司机的双眼,从后视镜里看着沉睡的女子。

    目光贪婪。

    [他]看的不仅仅是一个纯洁无瑕的处子,不仅仅是个清丽绝俗的女人,更是一个价值九千亿的帝国。

    想想看,只要睡服了她,以后[他]就是九千亿豪门啦!

    “呵呵呵……”[他]忍不住又笑起来,惊觉出声,又担心扰了杜晚晚,慌忙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杜晚晚还安安稳稳地睡着,才放心下来,又继续窃喜着了。

    百无聊赖,[他]开始在心里勾画着各种念头。

    既然是要跟大姐结婚,既然大姐一再要求风度跟格调,[他]当然会给大姐一个完美的体验,[他]一定会证明,[他]不是什么土匪。

    [他]现在,只是进行了一场浪漫的巧取豪夺,很快,她体会到了快乐,就会臣服在[他]身下。

    对了,待会儿到了目的地,[他]要怎么温柔地叫醒杜晚晚呢……

    [他]在心里换了一个又一个方案,努力想营造最浪漫的氛围,可还没完全抵达,车速只是降下来而已,杜晚晚就醒了。

    “……”[他]心底不觉一阵懊恼。

    “没听过豌豆公主的故事吗?你的驾驶技术可跟我家司机差远了,张酉要是敢这样突然减速,没个正式理由,我当场就能把他开了。”杜晚晚吐槽着,坐好,举起了手机。

    她什么?等等,她……[他]前一秒还在为她将[他]当司机而生气,后一秒便心脏紧缩,盯紧了她的动作。

    她举起手机干什么?难道她……

    “我,老鼠先生,你就不能对自己自信一点吗?你的屏蔽符咒很管用,我的手机现在就是一块板砖而已。”杜晚晚嘲弄地笑了,“我只是在用手机摄像头当镜子检查妆容而已,你难道缺乏常识?”

    哦,原来是检查妆容而已。[他]嘶声装着斯文做派:“怠慢大姐了。”

    “知道怠慢了,就不要藏头露尾的。”杜晚晚将手机收好,看了一眼窗外,“车都停了,你是准备继续用这张脸跟我话?还是,你想用张酉的身体跟我……”

    她挑了一下眉,神色间毫无畏惧,始终带着一丝嘲弄。

    [他]都看不出来,她到底是根本没把失身这种事放在心上,还是故作坚强。但她得对,这是他唯一一次能接近她的机会,也可能是唯一一次能将她从那个坚固的堡垒抢出来,让她成为他的人的机会。如果不能让她怀上他的孩子,而是用一个老年司机的身体去碰她……

    那不是白白让那老男人享受了便宜吗?

    不行,绝对不行,必须是他亲自来。

    但是,不能急。

    “大姐,你得对。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没关系,应该的,我应该让你见到真面目。因为你已经是羊入虎口了,身为老虎,我不应该害怕,该害怕的是你。”

    杜晚晚的嘴角差点勾了一下。

    这话听着,不知道的以为在安慰她,实际上,根本就是在给[他]气吧?

    “是的,应该让大姐看看的。”[他]用张酉的声音低低地、嘶嘶地,猛地踩住刹车。

    纵然杜晚晚那有所准备,身体还是猛地往前扑去,差点撞上副驾的座包。

    [他]却完全没发现,已经操控着张酉摇摇晃晃地下车了,他手脚极不协调地将车门开,努力做出绅士的架势,对她欠身抬手:“来,大姐,欢迎来到我的城堡。这里是世上最安全的堡垒,有我的符咒在,就算是玄管局的巡察来了,也不可能突破。这里,固若金汤!来,快来……”

    [他]一边,一边伸手要抓住杜晚晚的手,想将她拉下车去。

    “你悠着点吧。”杜晚晚嫌弃地躲开那双手,“不要用我司机的手碰我,脏死了。”

    要是裴星遥或者田思思在身边,早就吃惊得眼睛都睁大了,他们的大姐从来不会自恃身份,看不起人,居然会“脏死了”这种话,别是被魂穿了吧?可这番话在[他]听来,却非常顺耳。

    [他]频频点头:“是的,不应该,这脏手不配碰你,你是只属于我的。”

    杜晚晚姿态高傲地下了车,一抬头,[他]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大姐,还满意吗?跟杜宅比起来怎么样?”

    “……”杜晚晚实在不知道什么才好,只能用蛇精病一样的目光看着他,里头明明白白地表示着两个字:满意?

    眼前这情形,不把人吓坏就算她胆子大了,居然还问她是否满意?

    车子已经远远地离开了江城的范围,看样子已经是在郊外了,四周漆黑一片,没有光污染跟路灯,天空无星无月,简直可以伸手不见五指。四周只有寒风呼啸着穿过树梢的吼声,远远地还有江水拍岸的惊涛传来。要不是她的定制款劳斯莱斯幻影还亮着灯,杜晚晚根本不知道自己站在一座庭院之前。

    面前明明是黑色的铁艺雕花大门,可是上边却像是覆盖了什么奇怪的法术,车灯的光竟然穿不过去。镂空的大门之后,依旧是一片漆黑。

    [他]掩饰不住地炫耀着:“这个大门,这栋楼,只能从内部开。”

    完,大门哗啦一声开了,[他]用张酉的身体抬手着:“来,杜晚晚姐,欢迎来到我的城堡。今晚过后,你就会是这城堡唯一的女主人。”

    杜晚晚没有迟疑地往大门里走,脸上没有畏惧,只要嘲弄跟厌恶:“你怎么不是唯一的正宫?这里面还有你的三宫六院吧?”

    “大姐,你可你比母亲了解我,真是太叫我满意了。”[他]的声音里满是叹息,“是的,没错,会有三宫六院。你应该知道,哪个成功男人身边没有无数的女人呢?不过你放心,你会是我唯一的合法妻子,她们之中,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能得到‘女友’的名分,大多数都只是我的床伴而已,对你造不成什么威胁。”

    哦,对上了。这不就是原著里丁之远对他那群女人的做法吗?

    贡献了整个润嘉投资集团的九千亿提款机真千金,是唯一的“正宫”未婚妻,在丁之远的事业中贡献巨大的猫妖乔乐乐、第一医修尚云乐、能采阴补阳的假千金等等,是正牌女友。至于其他的女人,只是床伴,没有名分。

    瞧瞧,好像他给的名分多重要似的。

    杜晚晚轻轻地冷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张酉就像古代的佣人似的跟在她身边,每当她往前走一步,前方就会亮起一盏路灯,很快,庭院走到了尽头。四层高的现代风格住宅出现在眼前,一楼占地很大,二楼有个宽大的露台,三四楼的空间就缩了很多。

    “游泳池不错,不过,你没想过做个恒温符咒吗?这么冷的天,露天游泳?”杜晚晚点评了一句,叫[他]的脚步僵住了好几秒。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杜晚晚已经在大门前等着了,还回过身来略显嘲讽地看着他。

    [他]的心颤了一下。

    她怎么能随便一眼,就能看出二楼有个露天泳池?

    她的目光仿佛在:果然没有恒温符咒,所以,你从来没有跟女人在泳池里游过,对吗?

    这目光里的话叫[他]恼羞成怒,也叫[他]害怕,[他]当即就下了决心。

    不能拖了。

    女人就是野马,要驯服她,就必须狠狠地骑她,征服了她的身体,突破了她纯洁的防备,她就会变得温顺的。到时候,再带她来参观他的豪宅,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横挑鼻子竖挑眼,哪里都不满意,随处可以嘲讽了。

    而是处处夸他的设计精巧,夸他有品位,有内涵。

    “你累了,大姐。”[他]沙哑地,声音骤然沉了下去。

    “那么请你想做什么赶紧的,并且直接明,我不喜欢被粗暴对待,更不喜欢被一个司机粗暴对待。”杜晚晚的目光扫了一圈,往大厅的一角走去。“你是要在4楼的主卧,还是在3楼的客房?”

    这话的……仿佛她不是被抓来的、等待被享用的女人,而是高高在上,等待他伺候的女王!

    [他]无法控制地在张酉脸上露出阴狠暴戾之色,一言不发地按开了电梯。

    “……”杜晚晚耸耸肩,也走了进去,看着电梯停在3楼,走出去的时候还问道:“我是随便选一间房吗?我喜欢看得到江景的。”

    话音刚落下,张酉便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的声音怒不可遏:“随你的便。”

    “行吧。”杜晚晚还真的就选了左手第一间,拧开门就要走进去。可刚踏进房门,她又回过头来,灿烂地笑了一声:“好好梳妆扮啊,老鼠先生,别叫我失望。”

    “是你好好地梳妆扮!”[他]冷冷地回了一句,听到她低低地笑了一声,关上了门。

    那笑声仿佛看不起他!

    [他]咬着牙,操控着张酉的身体进了一楼的某个房间,狠狠将他摔在地上,再用符咒将门关上。

    一个女人,一个注定会臣服在他身下的女人,竟然敢看不起他!

    [他]在心里狠狠地骂着,却不由得越发地在意着。

    可她再高傲又能怎么样呢?她机关算尽,不还是被他轻而易举地从她的助理手里夺走,带回这里了吗?她不是也很清楚,除了跟他睡,她没有第二条出路。她再高傲,再冷嘲热讽,不也得乖乖地在房间里等着他,等待他的宠幸吗?

    她现在还没有名分呢,她还得看他是不是满意她的表现,才确定给她名分?

    “哼~”他轻哼一声,将后宫系统收好,在衣帽间里找出他最好的衣服,沐浴更衣,再三搭配、再三对着镜子之后,才终于下定决心,往楼下走去。

    他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心里模拟了无数个声音,无数种仪态。最后,他拿出最好的状态,拧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是个充满了粉色的房间,杜晚晚没有坐在那张特制的圆床上,而是坐在宽大的粉色沙发上,等得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听到声音,她抬起头来。

    那目光一落在他身上,他便像人格分裂似的,一边浑身僵硬,一边浑身血液都兴奋地沸腾起来。

    他用练习了很多遍的,沙哑低沉的声音:“抱歉,杜晚晚姐,让你久等了。”

    杜晚晚很艰难地忍住了笑声,但还是忍不住挑了一下眉。

    男人穿着一身妥帖的黑色西装,五官普通,头发浓密,身材不高不矮,但看四肢不算胖,但很遗憾,他有裁剪得宜的西装也掩饰不了的肚腩。

    总体而言,是个相对来比较正常的四五十岁男人。

    但在豪门圈子或者娱乐圈里,多的是四五十岁还保养得宜,跟三十多岁没有区别,反而多了岁月沉淀,比年轻男人更有味道,更帅。以他的样子,实在不算出色。

    更何况,他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猥琐之意。

    那是一种不管怎么用格调来假装,都遮掩不住的,将女性看做玩物的庸俗卑鄙。

    跟杜晚晚想的一样。

    在没有察觉有人针对杜家之前,杜晚晚以为后宫系统真就是原著一本三流男频文作者的YY而已,所以作用如此地猥琐下流。没想到,后续一步步挖掘出来,竟然发现有人针对杜家。后宫系统不仅仅是猥琐男作者的YY,更是这个世界某个猥琐男沾沾自喜的作品。

    要不是有原著作者给他开的金手指,杜晚晚实在难以相信,这世上的女人们真的会被睡了就乖乖臣服于一个男人,成为那个男人的附庸。会抱着这种想法,就绝不会是个精英,至少在杜晚晚眼中,不尊重女性的就不算精英,也就是个高智商的野蛮人而已。

    有人贫穷不能隐藏,但在杜晚晚看来,猥琐更是一种再高级的衣着、再优雅的谈吐都遮掩不住的气质,流露在眉梢眼角,叫再英俊的人也面目可憎。

    “这位先生。”杜晚晚缓缓地,“你还真跟我想的差不多。”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难以掩饰的猥琐气息。

    男人显然误会了她的话,原本胸有成竹的神态瞬间多了一分忐忑和局促,脸上的表情明显熏熏然的。

    “哦。”他挺挺胸膛,本能地吸住肚子,用非常刻意的、拿腔拿调的语气,“怎么?大姐还幻想过我么?不知道我的样子是不是让大姐满意?”

    一边,他一边走进房间,同时反手将门无声无息地锁上了。

    杜晚晚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动作,也没有话,只是用目光上下量了他一眼。

    从他明显是用符咒增生的黑发,到他符咒跟法术也控制不住的肚腩,最后,含笑不语。

    那笑意仿佛在:就这?就这你让我满意?

    又是这种目光!

    男人心中的兴奋跟拘谨全都被愤怒取代了,他收敛着下巴,斯文的假相还没维持过两分钟,立刻被撕得粉碎:“哼!你们这些豪门千金,都是给脸不要脸!嫌弃我?嗯?”

    他猛地将西装外套脱下,一边解开领带一边朝她走去,兴奋的笑意里混合着狰狞:“又嫌弃我?待会儿你就不会嫌弃了,你会在我身下求饶的……”

    领带被他随手抛在一边,他的脚步加快,双手往她抓去。

    他要将她的肩膀抓住,将她的毛衣切割得粉碎,连带着她冷静又高傲的面具。他要听她惊慌失措的尖叫,听她用那甜美的声音,呜咽着求他温柔一点,不住地对他着讨好的话。最后,又求他快一点,对他百般温柔服帖。

    那情形,光是想想,都叫他全身都沸腾起来了。

    “呵呵呵……九千亿的杜家……!”

    在双手即将碰到杜晚晚的瞬间,窗户玻璃“砰”的一声粉碎了,他惊愕地转头,还没看清到底是谁,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冰冷有力如钢铁的手就贴在了他的脖子上,将他的脖子狠狠扼住。

    刹那间,空气离他而去,男人连喘一口气都来不及,声音生生卡在喉咙里,被迫退了好几步,咚的一声撞在墙壁上,满脸通红。

    “呃……!”

    他惊慌地摇晃着脑袋,千万个问题在心中翻滚着,却一个字也不出。

    因为那只笔直地掐住他脖子的手,直接将他按在墙上,双脚离地。他呼吸不畅,双手胡乱挥舞着,却根本碰不到对方半点,只能试图抓住对方的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还因为,对方那双漆黑、冰冷,如一柄出鞘的魔剑,下一秒就要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湮灭神魂。

    可是……可是他怎么能找到呢?男人又慌又怕,因为大脑缺氧,眼前一阵阵地冒着金星,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不,不可能!他有屏蔽符!他已经屏蔽了杜晚晚身上的所有追踪符咒,裴星遥怎么还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她?

    难道他真的是属狗的,会闻气味吗?

    “唔……放、放松些。”杜晚晚也忍不住叫着。

    在一手掐住男人的脖子那瞬间,裴星遥的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肩头,将她整个人都扣进了怀里。

    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杜晚晚整个人都揉进他的骨血里似的。

    杜晚晚靠在他的怀里,能感觉到他克制的力道,听得到裴星遥冷静又冰冷的外表下,急促跳动的心。

    咚咚咚咚……是心有余悸未曾消。

    他好像被她吓坏了。

    裴星遥紧紧地咬着牙根,呼吸放得几近于无,浑身紧绷,浑身都在颤抖,连回应的动作都极为僵硬。像一个没有上润滑油的老旧机器,再也经不起一点惊吓,否则就会魔化,或者就地崩溃。

    “好了好了,没事了。”明明她才是被抓的人,却反而是最镇定的那个。杜晚晚将手掌按在他的心口,温声劝道:“先把手放开,我都快被你憋死了。”

    她的温言软语在耳边响着,整个人温暖又充满活力的呆在他怀里,她的手就按在他狂跳的心口上。一切的一切,都在宣告着她没事。

    裴星遥用力闭了一下眼,强迫自己吐出一口气,慢慢地强迫自己,像切割身体的一部分似的,一点点将搂紧的她松开,一点点将他的手放下。

    可那只手还没有垂下,就被握住了。

    握住它的手有些凉,却很柔软,虽然不是他熟悉的、带着长期握剑才有的薄茧,但世上再没有比这更珍贵、更能叫他安心的东西了。

    裴星遥的神魂还在震荡,本能地、几近贪婪地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了。

    “我的是‘松开’。”杜晚晚的声音无奈又温柔,“把他也松开,你要是掐死他了,我拿什么给钟督察?放开他。”

    她的声音像是一阵温软的风,他好像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整个人的理智也回来了,本能执行她的命令,缓缓地将手指松开。

    咚的一声,男人从墙上跌坐在地上,掐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他一出声,裴星遥便想到这畜生想对她做什么,眼中便翻滚着暴虐的杀意。

    “他该死,大姐,他该死!我要杀了他……我想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段!”

    男人被他话语中冰冷的杀意吓得魂不附体,长时间缺氧带来的头晕眼花还没得到缓解,呛咳得肺部几乎炸裂的疼痛还没消失,他就本能地惶恐起来,一边疯狂地咳嗽着,一边蹬着双腿往后躲,企图离开裴星遥双手能及的范围。

    那双手的力道实在太恐怖了!那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吗?

    一只手!一只手就轻松地将他一个150斤的胖子掐着脖子提得双脚离地!

    “呵……”

    他不动还好,一旦逃离,裴星遥便忍不住往前走,手指不住地张开又握紧。

    “让我杀了他。”他不住地请示着,等待批复,“大姐,他竟敢想对你……要是我,要不是我……”

    要不是他及时赶到,要是他辜负了大姐的信任,那么,一切都完了!他简直不敢想象她会遭遇什么,过后又会怎么想!

    “不,你多虑了,其实什么都不会发生。”杜晚晚还拉着他的手,没放开这只暴怒的野兽。她轻描淡写地出一个惊人的事实:“他其实什么都做不了,这位老鼠先生,不举。”

    “……?!”

    这一瞬间,裴星遥都震惊得大脑空白了几秒,难以置信地看向她,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这个千方百计将她抓来,想要对她占为己有的男人,竟然……不能?

    跌坐在地上的男人更是骤然抬起头,像是被碰到痛处的毒蛇一般,眼中冒出怨毒的光。

    “难道不是吗?”杜晚晚摊手,选了个安全的位置坐下,“试问哪个性功能正常的男人,会千方百计研制一个专门睡女人的后宫系统,然后,选定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去睡自己想睡的女人呢?”

    “除非,他睡不了,有心无力。”

    “他——”杜晚晚笑颜如花地吐出一句话,“性功能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