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小紫光,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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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主, 丹溪观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对对对,丹溪观您尽管拿去!”

    三个鬼修怎么会在乎丹溪观,他们连他们呆了数年的神算观都不在乎, 又怎么会在乎丹溪观, 这只不过是他们拿来牟利的道观而已, 比不过他们珍贵的命。

    卜清看着他们点头:“丹溪观自然跑不了。”

    然后在他们期待希翼的眼神里冰冷地吐出第二句:“你们也跑不了。”

    三个鬼修吓得肝胆俱裂, 可那害怕没有维持多久,不消一会儿他们嘴里装模作样的哀求声就止住了, 看着卜清的眼神里充满了仇恨。

    好像刚刚的哀求在他们看来不过是逢场作戏,他们匍匐在地哀求时可以连尊严都舍弃, 可实际上, 他们内心其实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卑微的哀求在他们看来是目前困境的最优解, 获取同情把损失降到最,毫无疑问, 刚才他们口口声声的后悔和知错, 不过是满嘴的谎言,他们不但不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有错,反而觉得卜清揪着这些事情不放实在让人愤恨。

    他们态度变化之快, 让站在一旁的聂雅雅看的都瞪大了眼睛。

    三个鬼修也不再跪地上, 站起身冷声问道:“观主这态度,是铁了心要致我们于死地, 我们入你门下数年,你当真要这么绝情。”

    卜清还没话,倒是聂雅雅被他们的厚脸皮气到了:“是你们想要取我师父性命的,那时你们怎么不顾及旧情,现在你们好意思问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来!”

    三个鬼修根本不知脸皮为何物,聂雅雅的话甚至引不起他们半点情绪波动。

    他们满脸平静, 和刚刚趴在地上哀求的样子形成极致反差,到底还是他们心中有恃无恐。

    “且不论我们三个过往行事的对错,观主你能承担的起取我们三人性命的后果吗?”

    卜清神色不动,倒是聂雅雅又疑惑又担心。

    三个鬼修的话意思很明显,摆明了指出如果卜清真的取他们性命,那么卜清也会承受很糟糕的后果。

    聂雅雅心底生出一丝无奈:“师父……”

    卜清倒是没什么反应,淡笑着看向他们,“那你们,取了你们性命我会有什么后果。”

    三个鬼修冷笑,带着底气道:“若取了我们三人性命,观主您猜您还能飞升吗?”

    完他们讽刺地一笑,“观主您可是千年来唯一有机会飞升的天才,为了我们三个断了飞升路,岂不是很不划算。”

    想要飞升,就不能沾染上人命因果。

    话里话外好像是在替卜清着想一般,可实际上,他们是既嫉妒又带着有恃无恐的得意。

    聂雅雅心底一慌,她虽不是道教中人,但这些天常呆神算观,自然也明白飞升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那是多少代道教人渴望的事情。

    她师父肯定也很在意。

    聂雅雅攥紧拳头怒瞪向眼前三个鬼修,他们得意的神情越发明显起来,看得让人牙痒痒,可他们还真的抓住了致命缺陷……

    三个鬼修看着聂雅雅气愤又毫无办法的样子格外得意,他们笃定卜清肯定不敢对他们下死手,毕竟谁也不可能为了一时之气断送大好前途。

    只要不敢对他们下死手,他们顶多损失一些利益或者修为,根本不足挂齿,况且还能让他们看到卜清无能狂怒的模样,天底下没有比这更畅快的事了。

    三个鬼修想到这里越发得意,甚至主动挑衅卜清:“观主要是没事了,那我们三个就先回去了,他日观主飞升,我们必定祝福。”

    在三个鬼修无比得意的神情下,卜清笑了声。

    “一个飞升而已,你们觉得我会因为这个受气?”

    三个鬼修脸上笑意一顿,可思及所有人对飞升的渴望又压下了心慌:“观主你真会开玩笑,那可是飞升,那可是成仙,那是所有道教人毕生的梦想和渴望!”

    卜清轻笑,手腕一转手上出现三道顶配版五雷符:“那怎么办,我毕生的梦想和渴望是活得自在。”

    飞升一事只在她想不想,而不在于她能不能,为了一个飞升让她受着气活下去,那还不如不飞升。

    三个鬼修看着卜清手上的五雷符顿时脸色变了,如果是其他攻伐型符箓那就完全不足为惧,但这是卜清画的五雷符……

    他们在卜清身边修习几年,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五雷符的厉害,那是他们想学想造福丹溪观都学不会的符箓!是连邪神都能灭掉的符箓!

    可就算这样,三个鬼修依旧不信卜清会为了这么一点事情,白白放弃飞升的大好机会。

    他们后退两步,抱着侥幸地开口:“观主你应该知道这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卜清看了他们三个一眼,“聒噪。”话音一落手上三张五雷符顿时射向三个鬼修。

    三个鬼修脸色大变,就算有所预料卜清的果断还是让他们惊得不行,那可是飞升!那可是成仙!

    可没人在乎他们的惊讶,五雷符追着他们直去,三个鬼修再也不敢得意,慌张原地一散各自逃命。

    可那五雷符像是长了眼睛,几乎是他们刚要逃的时候,那五雷符就已经贴到了他们身上。

    屋顶上传来雷声,三个鬼修比谁都知道那是什么,天雷……

    他们当然知道五雷符劈不死不作恶的人,但他们……

    欺师灭祖甚至在见到卜清后想要杀了她,可见这三个鬼修本就不是什么善茬,身上背的恶业少不了。

    三个鬼修甚至来不及求饶、来不及忏悔,一道接一道天雷就劈了下来,比五百年前卜清画的五雷符还要强大。

    一道道雷劈声,一声声凄厉嘶吼。

    看着卜清毫无波动的神色,三个鬼修意识到不论现在他们怎么哀求如何卑微,卜清都不可能再放过他们。

    可不甘心啊……不甘心!

    都是道教中人,为什么他们是如此下场,而卜清却什么都有了。

    不甘心!

    那些不甘心全部化成了怨恨、愤怒和极致的恶意。

    三个鬼修张开溢满血的口,狰狞放大了那些恶意,他们嘶吼着:“我们死了你也飞升不了!哈哈哈哈哈,道门第一人到头来也只能和我们一样变成鬼修,杀了我们?杀的好,你和我们一起腐烂吧!”着着还发出快意的笑,听地让人遍体生寒。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卜清拉到和自己一样的泥泞里,他们不好,她也别想好!

    可他们话音一落,自降下天雷处落下一道紫光,慢慢悠悠落到了卜清手里。

    卜清双指拎起紫光,单指一弹,这道紫光就像有意识一样,激烈的翻滚了一下,不满的情绪很明显。

    虽然激烈翻滚,却也没挣脱卜清的手,只是很不满的缩成一团窝着。

    聂雅雅疑惑地看着卜清手上的紫光,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

    倒是三个鬼修见到紫光落到卜清手上时,口中一腥大口大口吐起血来,他们体内生机飞快流逝,瞪大了眼睛极为不甘地顶着卜清手上的紫光。

    怎么会!

    怎么会!

    卜清摆明了要取他们三个命,怎么还能获得飞升的机会!

    那道紫光不是别的,相当于是天道的口谕,乃是步入飞升的敲门砖。

    天道既然降下紫光给卜清,那就表明毫不在乎卜清手上沾染他们三人的人命因果,甚至还给卜清飞升机会!

    三个鬼修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声音嘶哑难听:“不可能!”

    ‘不可能’这三个字好像耗费了他们三个所有力气,完就直挺挺躺在地上没了生息,片刻后便化为飞灰消失不见。

    三个鬼修一被解决,被卜清双指拎着的紫光剧烈抖动起来,一个光尾巴在卜清手上,傲娇地挣脱了束缚飞快往天上飞回去了。

    卜清看了看紫光,忍不住勾唇。

    那天道因为自己一句‘天雷不过如此’就不让自己飞升,还把她丢到五百年后,可现在自己飞不飞升无所谓后,又特意跑来给自己撑面子。虽撑完就跑,但好歹还是给她撑了面子的。

    聂雅雅看着又飞走的紫光,忍不住问卜清:“师父,那紫光到底是什么啊?”

    卜清笑了笑:“一个屁孩。”

    话音一落,本随着三个鬼修消亡慢慢消失的天雷又突然聚集起来,轰隆隆地响了好几个雷。

    卜清没有什么反应,倒是瘫软在房门口的丹溪观观主裤子淅淅沥沥地湿了,这天雷只有卜清能招来,他们观三个祖师爷都死了,这天雷还能劈谁,剩下只有自己了!

    丹溪观观主屁滚尿流地爬到卜清脚边:“祖宗,祖宗您不杀我的,您不能后悔啊,我以后什么都听祖宗的,真的,什么都听!”

    卜清蔑了他一眼,脚步一绕绕开了他想要抱住自己脚的手:“那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吗?”

    丹溪观观主疯狂点头:“我知道,我知道祖宗,我马上就把所以事实出来,不能让神算观和祖宗受委屈!祖宗,这样行不行?”

    卜清没点头,“还有。”

    丹溪观观主额头疯狂冒汗,他脑子飞快转动立刻道:“还有还有!那三个不要脸的畜生从祖宗你那里偷来的符箓我们丹溪观再也不画了,这是神算观的,我们不画了!”

    卜清没看他满脸泪满脸汗的可怜样,带着聂雅雅出了屋子:“给你一天时间。”

    丹溪观观主脸上总算轻松了一下,连忙点头:“好,我一定做到让祖宗满意。”

    卜清带着聂雅雅走了出去,没走两步就看见玄善藏在屋子外,看到卜清完好无损出来他脸上的慌张藏都藏不住。

    屋子一直紧闭,在进去时卜清就在此地布了个阵法,里面的一切声响和动静外面都无法察觉,所以就算刚刚天雷动静那么大,屋子外的玄善看到的一直是静悄悄的屋子,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玄善慌张地往屋子看,他想到之前卜清带给自己的痛苦,对屋子里的丹溪观观主无比担心。

    丹溪观观主摆明了就是要卜清好看,但现在卜清毫发无伤地走了出来,必定是丹溪观观主的计划失败了。

    卜清自然发现了玄善,她笑道:“看到我毫发无伤,很惊讶?”

    玄善慌忙摆手,话都不利索:“没……没有,我就是路过,前辈我真的是路过。”

    卜清也没算为难他,领着聂雅雅离开了丹溪观。

    看到卜清走了,玄善这才敢进屋子看看,屋子门一开,一股难闻的刺鼻味道直冲他面门。

    玄善皱着眉捏着鼻子推开门,开门就看到自己师父,曾自诩为当今道门第一人的丹溪观观主正满脸绝望和后怕地瘫坐在地上。

    玄善一惊,也顾不上这股难闻味道是从自己师父身上传来的,连忙扶起丹溪观观主。

    “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

    话刚完,他就看到供桌上摆着的三个排位已经裂成了好几瓣。

    他看着破碎的牌位发愣:“师父,祖师爷们的牌位……”

    这三个牌位不是别人的,正是那三个鬼修的。

    为了祭奠三个祖师爷开创丹溪观的伟大功劳,丹溪观专门为三位祖师爷的牌位建了座屋子,正是这栋屋子。

    丹溪观观主看着碎掉的三个牌位茫然无措,他在玄善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牌位没了,祖师爷也没了,什么都要没了……”

    玄善被丹溪观观主云里雾里的话搞得迷茫了:“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啊?”

    丹溪观观主哪还有心情给玄善解惑,早哭得老泪纵横了,跟疯了一样喃喃道:“完了,都完了……”

    虽丹溪观观主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但在生命面前也不敢傻下去了。

    几乎是卜清刚到神算观时,丹溪观官博就发布了一项声明。

    卜清接过聂雅雅帮她泡的茶,轻抿了一口才开手机看了起来。

    丹溪观观主生怕发文字声明不够有诚意,自己录了一个出镜视频。

    这是丹溪观观主头一次在微博发出镜视频,丹溪观的香客们纷纷涌进微博。

    视频里丹溪观观主已经收拾好了仪表,又恢复了那副一观之主的样子,可拍摄时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丹溪观观主深吸了口气声音苦涩地开口:“各位香客好,想必大家很清楚我是谁,是的,我是丹溪观的观主,大家应当都有所了解前几天道协交流会上的所发生的事情了。”

    有一些丹溪观忠实香客看到这里就匆匆在视频下留言。

    【那当然知道,不就那什么神算观吗,仗着他们观主实力强,偷丹溪观的符箓还倒一耙!】

    【对对对,那就是个偷!】

    【那女人那么年轻就欺负观主年纪大了,一点道教精神都没有,赢也赢得不好看。】

    这些人都是丹溪观的忠实香客,和其他普通香客和看热闹的网友不同,他们心底相信丹溪观,丹溪观在交流会后透露出来的信息,就是告诉他们丹溪观观主虽然在和卜清比试中输了,但他们丹溪观的话不假。

    这些丹溪观忠实香客当即就相信了这段辞。

    视频里丹溪观观主继续道:“在此我想和大家聊一段历史,有关丹溪观和神算观的历史。”

    忠实香客又跳了出来。

    【那女人好意思丹溪观是神算观叛出的道士创建的,真是吹牛都不草稿。】

    ……

    “在五百年前丹溪观创建之前,神算观乃是道门第一观,那时它的辉煌比现在的丹溪观要强百倍,但神算观第一代观主有事要走,临走前观内受她恩惠的三个道士立下保证,保证会守护神算观几年,神算观第一代观主和他们,几年后是留是离随他们的便。”

    【观主到底要什么啊,这……应该不是吧。】

    “是的,这三位道士在神算观第一代观主走后并没有遵守承诺,而是单独出去建立了一个新的道观,丹溪观。”

    这下看到这里的香客炸了。

    【逗我吧,我那么站丹溪观那么骂神算观,结果你告诉我人神算观的是真的?】

    【这个没什么吧,你看看现在神算观混成什么样子就知道了,建立丹溪观的三个观主要是留在神算观那就是被耽误了啊,哪还有现在这么强的丹溪观。】

    【我也觉得,再了人往高处走,也是能理解的。】

    “建立丹溪观的三个道士不但没遵守承诺离开了神算观,还带走了在神算观第一代观主教给他们的符箓,并对外表明这些都是他们独创的,也就是后面丹溪观所谓的那些独创符箓,例如八卦护身符。这三个道士为了更名正言顺霸占这些符箓,不遗余力地击报复神算观,他们本就是神算观第一代观主培养出来巩固神算观的,他们一走神算观其他道士根本挡不住这些击报复,至此,神算观一蹶不振。”

    “对于这一段历史,丹溪观一直是知道的,并不是之前的不知道,我们丹溪观自上到下对这个事实都是知晓的。我们也知道神算观的符箓才是真的,但为了利益,经过丹溪观内部的商量,我们决定借着道协交流会的名头要给神算观好看,让香客们认为神算观才是那个骗子,要把神算观彻底毁灭。”

    这下就连丹溪观忠实香客都沉默了,刚刚还替丹溪观找借口的香客们只觉得自己像是吃了屎一样。

    【……我三观都被颠覆了,道教人不都应该无欲无求吗,怎么能恶心到这种程度。】

    【到底,丹溪观把我们当枪使了呗,仗着我们的信任让我们冲锋陷阵,呵,这就是我信了这么多年的道观?】

    【我现在要恶心吐了,一想到丹溪观把我当枪使,让我做尽那些我自己都恶心的事情我就恨不得炸了丹溪观!】

    【可丹溪观观主为啥自曝啊,虽然罪有应得,但这不是这种恶人能做出来的事啊。】

    【肯定是怕遭报应呗,或者被收拾了,要不哪能这么老实。】

    ……

    微博上大多是年轻女孩子们,她们对道教感兴趣的少之又少,会去关注道教事情的那就更少了。

    可就是一个在微博算得上众的圈子,一段视频却直接让丹溪观和神算观上了热搜。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这种人性的恶,不管是多众的圈子都会被众人辱骂讨论。

    大部分点进热搜的网友都是不关注道教的,更别丹溪观了,可经过了解道教的人科普,这丹溪观居然还是现在道教第一观,网友们只觉得荒谬。

    这样一个从上之下都恶的道观,居然会是道教第一观。

    丹溪观的官博炸了,丹溪观也炸了,许多不敢相信的香客纷纷用到丹溪观外,求着丹溪观观主给个法。

    这些跑到丹溪观外的香客大部分是年纪稍大的,知道丹溪观这个消息还是家里上网的辈告诉他们的。

    年纪大的人对信仰这种东西很坚定,作为道门第一观的丹溪观某种程度上也是他们都一种信仰,这个消息对他们来可谓是信仰崩塌。

    他们在丹溪观外求法,丹溪观观主还真出来了,出来也只了一句:“你们听到的都是真的。”

    ……

    对于丹溪观观主发表这么一段视频,丹溪观的道士们个个都不解,甚至集众冲到丹溪观观主那里质问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毁坏丹溪观的名声,这一段视频对丹溪观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丹溪观观主看着这帮人,突然心底蹦出一个想法,丹溪观真是自上到下都烂透了,包括他自己。

    在听到真相后,看到香客对他们的失望后,第一反应依旧是会有损失,为什么要。

    面对质问的道士们,丹溪观观主只是面无表情地回了他们一句:“我这是在救你们。”

    丹溪观道士们个个不解,怒斥道:“观主,你知不知道这个视频会让咱们独创的符卖不出去,谁还会来咱们丹溪观买符,都只会去神算观买符!”

    丹溪观观主嗤笑:“独创?事实都摆在所有人面前你们还敢独创。”

    他沉吟了一会儿,接着道:“那些属于神算观的符丹溪观都不能再画,再画的人逐出丹溪观。”

    丹溪观的道士顿时炸了,观里谁不知道丹溪观就是靠这些符箓壮大的,没了这些符,丹溪观算什么?

    但见丹溪观观主这么强硬,道士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当天下午就有几十个道士离开了丹溪观。

    他们本想着他们好歹是从道门第一观出来的,肯定会被其他道观抢着要。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丹溪观本就仗势欺人已久,他们这些丹溪观的道士哪个没得罪过其他观的人,再加上这次视频彻底暴露出丹溪观道士们的恶,还有哪个道观敢收丹溪观出来的道士。

    丹溪观道士们一开始以为他们至少能进大观,可到后来,就连道观都不要他们。

    ……

    很快,丹溪观不再卖神算观符箓的事情也被丹溪观观主发到了官博上。

    到这时,早就没人再帮丹溪观话。

    【丹溪观别以为这样就能洗白,你们偷人家符箓还回去是应该的!】

    【我妈就是丹溪观香客,我一定要和她避雷,这个观太可怕了。】

    【虽丹溪观不做人,但他们独创的符真的很好用,不是,应该是偷神算观的符,他们一个偷都能画出那么好用的符,神算观的肯定更好用。】

    【是啊,也算因祸得福,排雷丹溪观,但至少让我们知道了神算观的存在。】

    【楼上醒醒,神算观因为丹溪观那恶心人的行为关闭了网店,每天观里卖的符也有限,神算观的符现在根本买不到!】

    【我淦!丹溪观傻逼!】

    【跪求神算观把网店开回来啊!华国第一电商道观!】

    【真的球球了,别因为丹溪观那种垃圾就不卖符了啊!】

    ……

    聂雅雅把这些评论都看了,忍不住拿到卜清面前,问她:“师父,现在好多香客想让我们重新把道观网店开起来诶,我们什么时候开起来啊。”

    卜清拿杯盖拨弄着茶叶:“准备准备吧,不久了。”

    聂雅雅立刻笑了出来,“好!师父把网店重新开起来,我就去给买符的香客们送符!”

    “不行。”

    聂雅雅愣了:“啊,师父我不送符还能干嘛啊,我想替您做点事。”

    卜清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你得留下来学画符啊。”

    聂雅雅眼睛瞬时瞪圆,指着自己问:“我?!”

    “嗯,替师父分担一下画符,画符也很累的。”

    聂雅雅忍不住抱住卜清蹭了蹭,她当然知道师父是在消她的顾虑,画符对师父来超级轻松,根本不是她的那样。

    她这么,只是让自己毫无负担和她学画符。

    虽然卜清认她当了一段时间的徒弟了,但聂雅雅在这之前也不敢想学画符的事,那三个鬼修能建立丹溪观肯定很厉害,那么厉害的人师父都没认他们当徒弟反而认自己,这让她有种不真实感。

    可今天听到师父这么,她觉得无比荣幸无比激动的同时也终于有了真实感。

    她笑着朝卜清点头,“我一定好好学!”

    **

    在网店重开之前,卜清收到了一封特殊的电子邀函。

    不是别人发来的,而是神算观网店所在的电商平台购易发来的电子邀函。

    购易是华国第一大电商平台,也是厉野公司的产物。

    这次这个电子邀函是购易做了一个活动,邀请各类别产品的电商店主参加。

    聂雅雅看着这电子邀函问卜清:“师父,咱们要去这个活动吗?”

    卜清点头:“去啊,参加活动的都是做电商做很久的店主,我们参加这个活动去学习学习。”

    购易活动在一礼拜后,活动地址就在A市,相比其他省的电商店主千里迢迢赶来,卜清倒是省了不少力气。

    这个活动算是一个购易内部的表彰活动,毕竟购易成为国内第一大电商平台,也是离不开这些电商店主的。

    就像卜清的,来参加这个购易活动她最大目的是学两招,她看购易那些店铺个个都设计的十分好看,让人看了就想买,不像她们神算观网店的店铺主页,除了几个产品外,其他都是空白。

    一礼拜后,卜清带着聂雅雅前往活动现场。

    购易这个活动办的很大,请的电商店主也不少,每类产品的电商店主都划分成不同区,服饰区、美妆区……

    最大的两块区域就是服饰区和美妆区,这两快区域在活动台子的中心位置,里面坐着的电商店主也是最多的。

    购易作为国内最大电商平台,绝大部分顾客都是女性,所以服饰和美妆自然是购易大区。

    可就这么重要的两个区并没有占据会场最中心的位子,最中心的位子只放着三把椅子,和其他区十来把椅子形成鲜明对比。

    早就到了的服饰区和美妆区电商老板们目光忍不住投向那个最中心的位置,按现有位置来看,购易越看中的就越往中心排,可购易还有哪类产品比服饰和美妆更重要的。

    服饰区和美妆区电商店主互相看了眼,眼中都是探究。

    能代替服饰区和美妆区来的,几乎都是大佬,比如服饰区好几个都是粉丝众多的网红,甚至还有个二线女明星,这女明星自创了一个服装品牌,依托着粉丝购买力店铺销量也蛮好看,虽然销量不能和在坐其他店主比,但加上她明星主业收入,在场所有人都对她很尊敬。

    她这次自然不是冲购易活动来的,她来此有其他目的。

    而美妆区销量能的都是美妆知名品牌,所以美妆区来的不是品牌老板就是负责人级别的,他们当然看不上购易这么一个活动,他们看中的是听今天会出场的厉野。

    可一众大佬都没坐上最中心的位置,哪会是什么样的大佬能坐上那个位子。

    这边卜清进入会场时,将电子邀函给门口的人看了看,立刻有人前来为她带路,那人带着她和聂雅雅穿过一个一个区,只往最中心的地方去。

    会场最中心的位子终于有人坐了,三把椅子坐了两个人,两个人都穿的极为简单,和她们旁边浓妆艳抹的服饰区和美妆区形成强烈反差。

    服饰区最前面领头坐着三个人,最中间的就是那个二线女明星顾艳,能当上明星的自然颜值十分出色,就算她旁边坐着两个颜值网红店主,也依旧艳光四射。

    顾艳不作声色看了眼坐她前面的卜清,依她的咖位本应该坐在会场最中心的位置,可不知道购易是怎么安排的,最中心最靠前的位子有三把椅子,可那三把椅子没有一把是她的。

    也不知道她前面这个女人什么来头。

    她身边两个网红也看了看卜清,然后声附在顾艳耳边:“顾老师,你这女人什么来头啊,怎么坐在你前面。”

    顾艳笑了笑:“既然购易把她排在这个位子,自然就有他们的考虑。”

    她混迹娱乐圈多年,自然知道怎么规避那些想把你当枪使的话。

    那个网红不死心:“可你看她穿的这么简陋感觉不像是有背景的人啊。”

    顾艳量了一眼卜清,情绪藏的很深,神情也完全没有波动,“有些大牌衣服看着也挺简陋啊。”

    她话音刚落,顾艳身边另一位网红就开了口:“但她身上的衣服是我店里卖的,很便宜。”

    顾艳这下也有些愣住了,又量了前面卜清和聂雅雅两眼,如果真是她身边网红店里的衣服,或许真没什么来头。

    她身边的网红比她急,已经伸手拍了拍卜清。

    卜清回头的一瞬间,顾艳连带两个网红齐齐沉默。

    无他,眼前这个女人长的太好看了,好看的实在是有些出乎她们的预料,这女人既不是网红也不是明星,却长的比顾艳还要明艳,顾艳这种在圈里以美貌出名的女明星在她的衬托下都黯淡失色起来。

    卜清看了眼呆愣的三人,神色清冷问道:“有事?”

    其中一个网红反应过来,连忙:“没事没事,我们就是问问你有没有坐错区。”

    卜清掏出手机点开电子邀函:“应当是没有,是工作人员直接把我们引到这里就坐的。”

    那网红一愣,忍不住开口:“那你们的衣服……”

    卜清淡笑不语,眼前这三人的心思她当然看的一清二楚,只不过是不愿理会而已。

    她身上这件衣服是聂雅雅买的,姑娘喜欢网购,买衣服也买的多,她自己平日里就穿件道袍,来这种场合穿道袍也不好,这才从聂雅雅那拿了件新衣服。

    聂雅雅也没参加过这种活动,还以为大家都是随便穿穿,进来时看到满屋子的人都穿的十分精致,还把聂雅雅吓了一跳。

    听到别人问自己买的衣服,聂雅雅也连忙回头,指着自己和卜清身上的衣服:“你们这衣服吗?”

    “这两件衣服是我在购易上买的。”

    顾艳三个人对视了一眼,果然是这样。

    聂雅雅买衣服那家店的网红店主笑道:“这我们知道,卖你这衣服的店主就在我们之中呢。”

    聂雅雅有些惊讶,惊讶了一下又道:“真的啊,不过这衣服质量真的不行,还没我买的杂牌子质量好,这样子很不好,我觉得应该改进改进。”

    她认真想了想,继续道:“我记得店主是网红来着,好像这种行为是割粉丝韭菜。”

    她转头看向卜清:“对吧,师父。”

    卜清笑着点头:“对。”

    割粉丝韭菜.网红:有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两个网红没了好脸色,也只有顾艳脸色稍好。

    两个网红把气憋了回去,扯了抹僵硬的笑继续问道:“那你们知道购易为什么安排你们在这坐吗?”

    聂雅雅眨巴眨巴眼睛:“为什么啊?”

    两个网红要吐血了:“我们这不是问你吗。”

    聂雅雅摇了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啊,别人带我们过来的。”

    卜清把聂雅雅的头转了回去,显然不想再搭理她们几个,只是冷冷淡淡地回了句:“坐哪都一样。”

    两个网红憋着一口气,又看了眼还算淡定的顾艳。

    “我觉得还是顾老师适合坐那,最好的位子,这坐得都是什么人啊。”

    顾艳笑了笑,轻蔑地看了眼卜清和聂雅雅:“坐哪都一样。”

    经过刚刚两个网红的冲锋陷阵,她大概确定了坐她前面这两个是真没什么来头,虽然购易为什么让她们坐在那里还是个谜。

    他们在后面聊,聂雅雅也在前面和卜清话。

    “师父,刚刚那三个人里我总感觉有一个人看着可眼熟了,啊!是明星!我怎么这么眼熟。”

    “嗯。”

    “她真好看,但是为什么看着有点疲惫的感觉啊。”

    卜清头都没回:“因为到了年纪,这是大自然的规律,不过每个年纪都有每个年纪的美。”

    聂雅雅点头,顾艳脸色难看。

    身为年纪渐大的颜值明星,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她年纪。

    刚刚还能维持笑容的顾艳,顿时脸就垮了下来,当然,更多的原因是确定了卜清两人没什么来头和背景。

    顾艳拍了拍卜清,卜清转头看一刻,她看着卜清紧致的肌肤和艶丽的脸气更起来了,语气并不好的:“能不能冒昧问问你店铺是哪家吗。”

    卜清回头:“既然知道是冒昧,为什么还要问。”

    顾艳还没被人这么呛过:“问一问而已,不必这么气这也不告诉吧。”

    卜清没理她,像是看透了她的所有想法。

    顾艳的想法也简单,只是想要让卜清吃个瘪出出气,可没想到她对自己这种态度,这让她更生气了。

    一旁的两网红也帮着顾艳:“这么激动干什么嘛,大家都是购易的店主,知道你卖的产品品类和店铺,互相可以提提建议嘛。”

    想到师父来之前想要学学其他电商店主招式的话,聂雅雅有点心动,“那你们店铺都是啥啊,我们也不知道。”

    顾艳和两网红脸一僵,显然没想到卜清和聂雅雅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店,不顾艳,就是这两网红名气也不,几乎逛购易的都知道她们。

    虽然生气,但是顾艳和两网红还是把店铺名告诉聂雅雅了。

    聂雅雅看了看她们店铺主页精致的构图和十分高的销量,忍不住羡慕,她开手机点开神算观的网店,询问了下卜清意见,才递给了她们看。

    “诺,这就是我们的网店。”

    顾艳率先接过手机,然后和其他两个网红齐齐愣住。

    两个网红嘴角抽抽:“你们这网店……怎么这么简陋,而且东西都下架了?”

    聂雅雅点头:“对啊。”

    两个网红提防的心一下子放下来,对待卜清和聂雅雅态度一下子桀骜起来。

    “就你们这破网店,能挣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