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无巧不成书啊!
康熙在广州住了七天,十四爷还见到了他的游泳教练,郝斯温将军,他现在是广州的驻防将军。
手下两万多人,一半水军一半陆军,很是威风,另外,十四爷跟他提了一下,特战队的事情,让他很是激动:“奴才听了,简直是茅塞顿开!”
“你看着办吧,爷就是个想法。”十四爷知道自己动嘴可以,实际行动可不行。
康熙随后又去福建走了一圈儿,十四跟着竟然见到了海军。
很是威风的海军,其实大清,从来不缺海军,只是缺朝廷的支持和鼓励。
自从康熙对海军重视起来之后,海军就发达了。
满族儿郎不仅要会骑马,还要会游泳和驾驶海船。
十四爷趁机跟康熙提了海军陆战队的事情,康熙想了想:“跟你那特战队,不是一回事儿?”
曹颙心里一个激灵!
这要是被万岁爷忌惮了,十四爷可怎么办?
但是他明显是高估了十四爷的智商,也低估了康熙对十四的信任。
十四一点都没有犹豫的道:“特战队是个笼统的称唿,甚至可以是一个兵种,但是海军陆战队不是。”
他解释了一下两个队伍的不同概念,其实这是他以前混论坛的时候,看人家那些大神们的精辟讲解,他就记住了。
现在拿来服康熙,很容易就让康熙点头了。
这种涉及军中的事情,十四从来都是嘴上动动,旁人跑断腿,他不沾手。
康熙也随他去,但是他们回程的时候,才是最精彩的时候。
曹颙这个家伙儿,现在成家了就变得腹黑了很多,圣驾里被他强行夹带了好多盐,海盐。
海边的晒盐场,产出来的盐巴,他都没卖,一直囤货,然后现在一口气都运到了江南。
圣驾在此,江南的盐商们又开始了活动。
他们出钱出力的迎接圣驾,此次圣驾是第六次南巡了,谁知道还能不能再有这样的盛事了?
故而每次南巡他们都当是最后一次,无比热闹的同时,实际上却暗潮汹涌。
十四爷只跟在康熙身边,寸步不离,让人无从下手,而曹颙就干脆多了,他到底是在江南土生土长起来的,本地关系网庞大,他呢,直接就放出风去要倾销海盐。
盐商们都以为他是想趁机捞一笔,谁不知道江宁曹家因为接驾的关系,欠着户部不少钱呢。
曹颙去南边儿沿海地区,很多人明白,是为了搂钱,这是万岁爷允许的,为的是还债啊。
所以曹颙要销售海盐,几个大盐商牵头,无数中型盐商支持,各种型盐商跟风,要把这海盐都包了。
约定在老地方,醉仙楼的二楼,商量此事。
盐商们有钱,却没有包下整个醉仙楼,自从那一年,山东巡抚的二公子包了酒楼结果惹得全家跟着倒霉之后,就在也没有谁敢在圣驾来临的时候,傻逼逼的去包酒楼了。
但是醉仙楼的掌柜的也让人将三楼的所有包厢都对外有人订了。
二楼是盐商承包了,那么就剩下一楼可以用膳了。
可怜十四并不知道这个事儿,他是带着十八跟十九来吃饭的,谁让十八没事儿跟十九学了当年的事情,十九就想来玩儿兼吃饭。
等他拖着两个弟弟到了之后,才发现二楼三楼都上不去了,楼梯口都有穿着青布衣服短扮的家丁守着。
十四他带着两个弟弟出来,也没有少带人,三十多个侍卫,十几个内监,四五十个人呢。
瞬间就把大堂给占去了三分之一。
让人惊讶的是,当年接待过他的店二,还记得他!
“草民给十四爷请安。”店二激动地凑了过来,还行了个大礼。
“你认识……是你啊!”十四爷也记得他:“你还在这里当店二吗?”
“草民现在是店里的大伙计了,以前是伙计。”店二笑着道:“您今日来是要用点什么?这二楼全都被盐商给包了,要不您去三楼吧?那里安静。”
“三楼不是都订出去了吗?”十四爷可还记得,刚才伍德进来就听过了。
“是订出去了,其实是空着的,二楼那帮盐商们让人订的,交了钱,人不来,也不点菜,就是占个地方,我们掌柜的也没有办法,就这么稀里煳涂的过了,不过您来了,怎么着,也不能在大堂里用啊!”店二道:“我们掌柜的要是知道了,非得扒了草民的皮不可!”
“你们掌柜的呢?”瓶子觉得一个店二,怎么能做这个主?
大伙计恐怕也不行吧?
“掌柜的躲出去了,今天这里只有草民了算。”店二道:“后厨的大师傅们都在,食材保证都是最新鲜的!”
“爷,还是听他的,去楼上吧,这大堂里不环境嘈杂,就是这风来风去的也不太合适。”瓶子也想去楼上,因为楼上安静啊。
“爷就在大堂……。”十四爷刚想,就在大堂吃,又不是没吃过。
就看到门口进来了一群人。
领头的他认识,还是他半个学生呢,曹颙!
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曹颙见到了十四爷,那不可能当做看不见。
何况他身边跟着人,也是认识十四爷的,他就是当做看不见,别人敢吗?
十四爷在朝堂上没有地位,但是胜似有差事的任何人,因为他做买卖,是跟康熙一起分成的,是跟皇太后、德妃和诸多府上的女眷们一起分红的!
关系网十分庞大,且强悍。
再他三次救驾之功,不举世无双,也差不多了。
“给十四爷请安!”曹颙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请安问好。
其他人有自称“臣”、“微臣”的,还有一群穿着富贵的大盐商们,自称“草民”的。
当然,二十几个大盐商,都是盐商里的顶流,一个个傲气得很,对十四爷这个皇子阿哥,看他那样年轻,还拖着俩更的弟弟,真是一副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儿的样子,自然是心里看不上的。
要当今朝堂上,哪个皇子阿哥风头正劲,除了诚贝勒就是八贝勒。
直郡王跟太子都倒下了,他们曾经在江南都有固定的盐商支持他们,现在那些盐商都消失了。
而其他的例如雍郡王,大家给他的定位就是一位贤王。
其他的都不成气候,或者都站了队,或者都是佛系的那种。
十四爷……算不上多出挑的人,大盐商们有的是骄傲的资本,他们有钱啊!
看着这么多人请安问好,十四就知道这顿饭吃不消停了:“都起来吧,本来想带着十八阿哥和十九阿哥来吃点地道的江南菜。”
“您能在这里真是奴才们的荣幸,不如请去二楼?”曹颙一锤定音的道:“奴才请您吃这里最好的羊方藏鱼!”
羊方藏鱼属苏菜系,在传统古典菜中被称为第一名菜,至今已有四千年历史。
“羊方藏鱼”这道最古老的名菜至今在江苏徐州一些饭馆中流传,有人把它做成熟食品。
“羊方藏鱼”现代也叫套菜、二套菜,其做法是将鱼置于割开的大块羊肉中,加上调料同烹,蒸炖皆可,其味鲜美无比。
因为鱼鲜羊鲜合成一体,其味更鲜。羊肉酥烂味香,内藏鱼肉鲜嫩。
其最初成名之地乃是徐州,古称彭城,是彭祖的得姓之地。
籛铿“封于彭城,故称彭祖”。
据史书记载,彭祖是大彭国国主、中华上古大贤,寿命八百岁,是现代公认的**烹饪界和中华养生学鼻祖。
相传,四千年前,彭祖儿子夕丁喜捕鱼,但彭祖恐其溺水而坚决不允,一日夕丁捉到一条鱼,恐父亲责备,央母亲将鱼藏入正在烹煮的羊肉罐内,彭祖品尝羊肉时感到异常鲜美,当弄清原因后如法炮制,使“羊方藏鱼”这一“天下第一名菜”流传至今,这也是“鲜”字的来源,为徐州特色名菜。
“那爷呢?”十八阿哥不乐意了,本来他们哥仨挺好的,这帮人来捣什么乱啊?
“奴才请十九爷吃地道的水晶肴蹄、清炖蟹粉狮子头!”曹颙立刻张嘴就来:“鸡汤煮干丝,再加一份三套鸭,怎么样?”
“那爷呢?”十九阿哥立刻流着口水看着曹颙。
“奴才请十九阿哥吃这里最好的船点!”曹颙马上就道:“怎么样?”
苏州船点,那是大大的有名啊,制作精美,口感清甜,柔软细腻,乃是一绝。
俩弟弟眼巴巴的看着十四爷。
“成,上去看看!”十四爷还能怎么样?他也不想掺和这些破事儿,但是赶巧了,没办法,这曹颙可是他支持的人呢。
就这么着,三位皇子阿哥被请上了二楼。
故地重游的十四阿哥很是感慨,当年他就是在这里,将三爷给折腾的没了脾气。
不过这里的气氛,可比当时那些才子们聚会要热闹多了,毕竟商人们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么,就算心里恨不得捅对方十刀八刀的,表面上都得笑的跟个大肚弥勒一样。
两个阿哥坐在一边等饭,曹颙给叫了点心,还点了菜。
十四爷则是坐在那里品茗,同时,看着场中的人来人往。
最顶级的大盐商们,其实人数并不多,不到三十位,但是每一位基本上都能称之为“富可敌国”了。
别看穿的衣服花样简单,但是内里却一点都不简单,一位胖乎乎的大盐商,头上带着瓜皮帽,帽子上镶嵌了一颗拇指肚大的椭圆形珍珠,看似简单的东西,毫不起眼吧?那是螺珠!
珍珠算什么?就算是金色的珍珠也不少见。
可是螺珠却不同。
这种珍珠的独特之处在于,在其光洁的表面下蕴含着某种独具一格的、鲜亮的火焰。这种光焰不仅从外表上看一目了然,而且它有时精细柔和,有时热烈奔放,显得极为高贵。
这种珍珠还有另一个特点,那就是,它并不在蚌的体内生长,而是在海螺的体内慢慢形成的。
这种能够产生珍珠的海螺一般生活在美国的佛罗里达州、墨西哥的尤旦坦半岛的海滩、巴哈马以及加勒比海的阿恩提半岛的海滩上。
它们的存在完全应该归功于大自然的造化,而不是什么人工培育的结果。
螺珠很少能在亚洲出现,在唐宋时期,这种珠子是只能供给皇后佩戴的东西。
人们猜测这是随着海洋密流,流落到亚洲的海螺们带来的。
即便是在他的前世,这种珍珠都无法人工养殖,一颗的价值高达数万元,美刀儿,不是软妹币。
另外一位手上正在搓着俩狮子球,一红一绿,红色像火一样,绿色像水一样,是一对儿翡翠球。
红翡,翠球。
像是这样低调而奢侈的比比皆是。
这些大盐商,赚钱就赚钱吧,要是按时交税,那也没什么,可是他们公然偷税漏税,还走私盐,从古至今,这样的盐商不少,可是也没有谁能破解这个麻烦。
来去,无非是盐这个东西,是民生必需品,另外就是产出来多少盐巴,他们就吃下去多少,控制了货物的源头。
这次他们玩一把大的,一次性断盐商们的嵴梁骨,开放货源,再想控制就难了。
后世一块钱一袋的精盐,在这里卖半两银子一斤!
一般人都吃的是粗劣的粗盐,还带着一点微微的苦涩。
十四觉得,海盐比湖盐什么的更好,古代的生活水平低下,吃的本来就不好,各种营养都上不去,微量元素更或缺,大脖子病在内陆比比皆是。
要是吃到了海盐,能让百姓们有力气,充满智慧,还能不得病。
更能让这帮养的肥硕的盐商们,掏出他们逃掉的赋税。
十四爷在量旁人,旁人也在偷偷摸摸的量十四爷。
十四爷是个看起来很和气的年轻人,穿着的并不显眼,但是坐在那里的姿势很规矩,看得出来是教养十分良好的年轻人,要不是知道他是皇子阿哥,就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
双方相互量的时候,曹颙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他敲了敲一个挂在那里的金钟:“诸位,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