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林亦舒的担心
哑伯的身子原本是佝偻着的,在民生走后,哑伯长期佝偻的后背此刻在缓慢的变化着。
他的身体在抽条,充满岁月的面容忽的从哑伯的脸上碎成一块一块掉落在地面上。
明亮的阳光从门外穿透进来,细碎的照射到哑伯的脸上。
宛若新生的面上,眸若星辰,眉如叶柳,以及那不点而艳的薄唇。
虽哑伯这身衣服不搭他这面容,但不管衣衫如何,见到这新生的面孔,任何人都会赞叹一句:好一位翩翩如玉的公子。
“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百香楼绿衣的房间里,林亦舒靠在有阳光的那一处软塌上,掩了掩自己身上的衣衫,对着正往这边走过来的绿衣道。
自从那日秦子瑜来过之后,他便没有在离开过这里,吃的喝的用的全部都是依靠绿衣。
不过这些日子里他倒是和那位常粘着绿衣的青衣成了好友。
今日里,青衣又为他带来了外面的消息,是那位再一次的现世。对于那个人的出现,他是担心的,担心那个人会对他再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不想让他再一次的出事!
“什么时候可以放我回去。”林亦舒对着走到面前的绿衣再一次的重复这一句话。
“怎么,是我这里不好?”绿衣撩开衣摆坐到林亦舒的身边,手指轻抚着林亦舒的脸颊,音色低沉。“还是你很担心那位?”
林亦舒微敛眼帘,抬手移开放在脸颊上的手指,平静的回答着。“我已消失数日,再不回府,怕是皇帝要起疑心。”
“是吗?”绿衣轻佻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林亦舒的微暗的眼眸。“那即便东厂的那位受了伤你也不但心?”
“受伤?!”林亦舒微暗的眼眸瞬间慌乱起来,双手微促的抓着绿衣的衣摆。“可严重?”
“怎么?美人这是担心了?”绿衣眼眸低垂,带着凉意的目光扫过林亦舒放在自己衣摆上的手。
林亦舒轻拽绿衣衣摆的手动了动。“是不是只要我承认你就会放我走?”
绿衣没有话,只是看着林亦舒的目光里寒意更深。
“绿衣,你早知晓我与他之间的事情,又何必这般?”林亦舒抬眸看向绿衣的眼,有些无力的着。“我曾对你过,一个人的心是完整的,是分不得的。你也知晓我的性子,认定他便不会再装下其他人的。”
“一点你都分不得吗?”绿衣哑声道。
“你要的那种我半点都分不得。绿衣,你不要因为我而忽视你身边的人。”林亦舒不想再这么纠缠下去,想要将事情解决掉。
这些日子,时常过来的那位青衣看着绿衣的目光他是看在眼里的,而绿衣在对那位的时候,不经意间表露出来的情绪也是不常有的。
只是这些事情他自己从来没有在意过。
“我要的只是你!”绿衣唰的一下从软榻上站起来,充满寒意的目光掠过精美的屏风。“正如你所,一颗完整的心装不下多余的人!”
屏风后,青衣一双眸子黯淡无比,他的心此时此刻破碎无比。
曾经所有的欢喜,所有的期待,都在这亲耳听见这一句话的时候消失殆尽。
他知道凭借着绿衣的功夫,是可以知晓他在这屏风后的,他的那句话便是给他听得。
装不下多余的人!
他是多余的人,呵呵,他是多余的人。
房间内,绿衣回过头来看着软榻上略显生气的林亦舒,似是妥协又似是挑衅。“我可以放你走,但我有一个条件,你答应了我就放你走。”
“什么条件。”林亦舒问道。
只要能够让他出了这里,不管什么条件他都可以答应。
绿衣倾身附在林亦舒的耳边声的了几句话。
林亦舒听完有些愣住,侧眸看了几眼身侧的绿衣,舒缓几口气之后道。“好。”
午后的阳光总是那么的明亮温暖,百香楼前一辆不太起眼的马车内,林亦舒挑了车帘,对着正在安抚马儿的车夫道。“去东厂。”
车夫哎了一声,赶紧的将马车绳子理好,迅速的上了马车沿,驾驶着马车向着东厂而去。
这辆马车和车夫都是绿衣安排的,不然车夫在听到东厂这两个字的时候,怕是会抗拒的。
林亦舒不舒服的动了动自己的身子,他在黑山山洞里被那怪人所做的事情伤到了身体,连带着体内的同心血蛊蛊虫也伤到了,这些日子一直在调养。
绿衣并没有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每日里绿衣都会按时的给他把脉,给他熬药用来恢复身体和压制体内的蛊虫。
调养了几日,他的身子恢复了些许,而体内的蛊虫也被压制了许多,现在已经不怎么收到秦子瑜那边蛊虫的影响,以至于他的受伤他都感受不到了。
林亦舒抚摸着胸口处的跳动,眸里染上几分伤感。
这是他和他之间的羁绊,但他却不得不把这个羁绊去除。
车夫在东厂不远处停下,敲了敲马车壁告知林亦舒已经到了,便下了马车去后头拿了凳子放在马车沿下,静候林亦舒挑帘。
林亦舒下了马车,单独给了车夫一点银两便踱步走向东厂的一侧门处敲了敲。
几声敲门声落,门应声而开,从里面出来一位青年人,青年人看了看林亦舒的穿着道。“这位公子是来错地方了?”
林亦舒这几日穿的衣裳都是绿衣给他拿来的,他原本是不愿穿的,但是绿衣给他的选择是要么不穿要么就穿这些。
所以他便穿了那些衣裳,只是今日走的急,一时忘了这茬。林亦舒在青年人的注目下羞红了耳朵,伸手从衣衫上扯下一枚通体剔透的玉佩递给青年人道。“麻烦将这玉交于你们的都督。”
青年人将玉佩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有些怀疑的看了看林亦舒道。“你现在这儿等着。”
完青年人便关上了门,拿着手里的玉佩去主院里禀报。
林亦舒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衫,不自在的看了看四周,待看到没人的时候,心下松了几分。
“还好,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林亦舒声的着这句话。
没有多久,门便再一次的被人开,而这一次不再是那位青年人,而是跟随在秦子瑜身边的侍卫路风。
路风见到林亦舒的第一眼便愣住了,直到瞧清楚面容的时候,他才缓过来,低垂下头咽了咽口水轻声道。“帝师大人里面请。”
林亦舒有些尴尬的拢了拢衣衫,其实他是觉得自己穿的还算可以的,但是看到路风这表情,他便有些难为情。
幸好路风带着他去主院的路上特意的遣散了一路上的侍卫,而他自己也是垂着头在前头给他带路,没有抬眼看他半分。
“帝师大人,主子在里面等您,您进去吧。”路风在敞开的一处房门前站定,垂眸对着林亦舒道。
林亦舒点了点头,看了看敞开的房门。“厂公可还好?”
“主子······肩头受了伤,还请帝师大人待会替我家主子换药。”路风顿了顿,捡了重要的着。
原来真的伤了。林亦舒眼里担忧更甚。“我知晓了。”
进入房内,林亦舒入目便是熟悉的摆放风格,一下子眼眶泛酸起来,他缓步走向那处诺大的屏风后头,看见正有些费力的扯着自己衣衫的秦子瑜。
难怪路风让他替他家主子换药,这伤一看便是新伤,恐怕他这是刚回东厂没有多久。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和熟悉的唿吸声,秦子瑜扯着自己衣衫的手停了几秒,随后便继续清理着自己的伤口。
“不知帝师大人来我东厂有何要事。”秦子瑜清理干净最后一丝血迹,便将衣衫拉回,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这一眼便看到林亦舒身上的衣衫,秦子瑜原本带着冷意的眸子变成惊愣。
林亦舒身上的衣衫是绿衣喜爱的浅绿色衣衫,不同他以往所穿的中规中矩的衣衫,这件衣衫上细碎的带子十分的多,从袖口到衣领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可以见到细碎的飘带。
不仅如此,这件衣衫的腰际是镂空的设计,从侧面可以清晰的见到穿着件衣衫的人的肌肤,还有领口处的设计,林亦舒本就白皙的脖颈在这细碎的带子捆绑下更加的禁欲,秦子瑜看着林亦舒脖颈处的肌肤,眸色渐渐变得深沉起来。
“我此次来是因为今日帝都城里所发生的······唔!”
林亦舒所有的话语都被堵在喉咙间,身体骤然的旋转使得他的双眸有些晕散,手指间自然的顺势抓住面前人胸膛处的衣衫。
“咣当!”一声,摆放在桌子上的几瓶治疗外伤的药被突如其来的身体扫在地上,林亦舒的后背被抵压在桌子上。
秦子瑜揽在林亦舒腰间的手用了力气,将人紧紧地扣在怀里。
“唔。”林亦舒缓过来之后有些吃力的昂起头,得了一些喘气的空隙,可惜没有片刻就再一次的被追寻而来的秦子瑜堵得严严实实。
?作者闲话: 哦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