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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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把是鹤丸国永吧?”

    “主人难道至今为止都没有见过鹤丸国永吗?”

    “毕竟以鹤丸的性格确实很少会被委派去万屋的工作,主人前往万屋的次数屈指可数,没见过也很正常。”

    “视频里也没见到过吗?鹤丸国永在这方面还挺活跃的。”

    “那次给主人看的视频里好像真的没有鹤丸国永。”

    “这就是那个吧,越是想找的东西反而不容易出现在眼前什么的。”

    本丸的刀剑们互相讨论着,而一回到本丸就询问那把太刀信息的审神者从刚刚开始就意外的沉默。

    于是一期一振作为担心少女是不是在万屋遇到什么情况的刀剑代表,站出来问道:“主人,是发生了什么吗?那把鹤丸国永怎么了?”

    少女没有反应,于是一期一振只能将求助于和她一起出门的少年。

    五条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点心不在焉:“没怎么。”

    真的吗?

    一期一振不信。

    总是喜欢到处带来惊吓的刀剑做出什么惊人之举都不让人意外,而且看起来在这之前主人就已经遇到过鹤丸国永了,只是不知道与今天主人在万屋碰到的是不是同一把。

    自然不是同一把,本丸的那一把鹤丸国永哪怕有着一模一样的样貌,真理也很清楚他并非是她认识的那一把。

    她现在的思绪相当混乱,甚至有点后悔没有早点察觉到。

    能够在多弗朗明哥的眼皮子底下随随便便出入堂吉诃德家族,从来没被除她之外的人发现过,随身带着一把太刀,在她从堂吉诃德家族逃走的时候,也是他借给她的那把太刀刺伤了多弗朗明哥。

    仔细想想就知道了,那个年纪的自己怎么可能有能拿刀刺中多弗朗明哥的能力。与其是她拿着刀,不如是那把刀在驱使着她。

    当时的真理太过害怕,只以为是面对多弗朗明哥时的恐惧使她得到了孤注一掷的力量。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

    那把刀是付丧神,那个人也并非是将刀借给她后就一走了之了,他是将他自己给了她。

    以往那些她想都不愿意去想的记忆,此时却恨不得能回忆的更清晰一点。

    在刺伤多弗朗明哥之后,她害怕被其他干部追上,慌慌张张地跑到了港口,躲进了即将出海的货船。

    一直到货船到达下一个岛都没被发现的她,却在偷偷溜下船的时候被察觉了,抱着太刀从甲板拼命跑下船的她中途被石子绊倒,在摔倒的同时,手里的太刀就不见了。

    似乎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那么那把刀现在在哪里?

    她应该在入职审神者的当天就把未收入的刀帐全部看上一遍的,如果那样的话应该早就认出来了吧?

    “一般什么情况刀剑付丧神会独自在现世行动?”真理确信自己当初并没有在周围见过其他人,应该也不认识那把鹤丸国永的审神者。

    药研藤四郎道:“刀剑付丧神没有审神者允许是不能私自进入现世的,除开刀剑本身私自逃走的可能性之外,在现世遇到刀剑独自行动的话,或许是在执行一些特殊任务。”

    所以才会在她成功出逃之后就消失了吗?

    也难怪当时他每天来见她陪她聊天,却总是不会待上太久,这也是因为有其他任务在身?

    这样一来好像是能得通。

    真理想了一下,还是回到二楼写了一封邮件拜托时之政府能不能帮她找一下这把太刀。

    她当然清楚时之政府没理由因为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就分享其他本丸刀剑的信息,更何况如果真的是特殊任务,这些情报就更应该保密了。

    所以她在信中附上了当初发生的事情原委,以及想要表达的感谢,假如时之政府能找到那把鹤丸国永位于那一座本丸,只要将她的感谢带到就足够了。

    能见到自然是最好,就算不能见到也没关系。

    邮件写的有些乱七八糟的,只因为她此时的心情着实有些不平静,犹豫再三是不是要等第二天平复一些后修改了再发,最终也没有抵挡住想快点得到回应的迫切期待。

    她是想见一见那把鹤丸国永的,想当面道谢。

    邮件发送出去之后,真理呆呆地坐在榻上,托着脑袋颇有一种想要就这样干坐着等对面邮件发过来的架势。

    “……”

    “!?”

    额头突然被弹了一下,真理吃痛的捂住了头,茫然的看向了坐在她面前表情格外臭的五条悟。

    她满脸写着“为什么要突然弹我?”,于是五条悟就更加气不一处来了。

    和他在一起还一直盯着别的男人就算了,回本丸了那把刀都不在了,她竟然还明目张胆地想着那把刀。

    发呆到连他的动作都没注意到,竟然躲都没躲开。

    就这么在意吗?

    虽然当那什么审神者导致少女身边有那么多异性让他很不爽,可都没有现在来的焦躁,从一路上的反应就知道了,那两者根本不可一概而论。

    那把刀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几乎改变了她人生观的特殊存在。

    现在他终于知道少女那具体到仿佛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的理想型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如果没有不告而别而是朝夕相处下去,毫无疑问会喜欢上那个不会衰老、容貌俊美、性格开朗的刀剑付丧神吧。

    关键那把刀对她而言是特别的。

    那么,当时对他的所谓一见钟情,又是不是有一些移情的成分?

    这种事简直不能细想,一想就忍不住浮躁了起来。

    “悟?你在生气吗?”

    “没有。”他迅速否认。

    实际上他也没有撒谎,因为他只是自己在闹别扭而已。

    真理还没有见过五条悟露出过这样烦闷的表情。

    倒不如,从交往之后她就没有见过他生气,就算偶尔耍性子也是摆明了一副等着别人去哄的样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声不吭,明显没有什么话的念头。

    完全猜不透对方在想什么,思维无论如何都对接不上。

    真理试着拉了拉他的手。

    他手指动了动,倒是没有挣开,思维挣扎了片刻就反手将她的手握住了。

    这是还没有生气到不想理她的地步吧?

    “为什么不开心?不好好和我清楚的话,我是不会懂的。”真理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事情,“是因为鹤丸吗?”

    “……”

    五条悟发现,[喜欢]还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前一秒还不满烦躁的心情,却因为此时少女拉着自己,满心满眼的似乎都只有他而得到了平复。

    不知怎么,他在这个时候想起了真理曾经和他过的那些话,她是第一次和人交往,不懂得要具体做些什么,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

    无论少女有多在意那把刀剑,她都是在认真努力地和他交往。

    于是五条悟就更加不出口了。

    毕竟他只是在嫉妒而已。

    从来没缺过什么也没想得到过什么,却因为少女的那种已经过去不知道多少年的故人而产生了危机感。

    被忽视所以不甘心,害怕被抢走已经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种话出来,也太逊了。

    简直是电视剧里他平时最看不上眼的角色。

    五条悟决定绝对不能让女朋友发现自己的心思,不然肯定会疯狂掉好感,毕竟换做是他也很受不了偶像剧里那些动不动就翻旧账的角色。

    不过就是有个白月光,有什么大不了的。

    正宫和初恋都是自己不就足够了?

    好!这里就要表现的一点都不在意,营造出一个成熟稳重又有魅力的男朋友形象,嫉妒的男人最丑陋了,绝对不行!

    像平时一样假装是在开玩笑那样蒙混过关吧。

    “不过就是盯着别的男人忽略了男朋友什么的,我—完—全—不—生—气!”

    “……”

    那个表情明明看起来就超气的。

    -

    “所以呢,那本来就没什么好在意的吧。”

    被迫成为聆听者的家入硝子看着手机,也不知道有几分心思放在了这场对话中:“你们才认识多久?交往也不过几个月吧,除了这次的白月光,不定还有下次的朱砂痣呢。”

    五条悟:“朱砂痣!?”

    “而且如果是时候认识的,对方这个时候已经是个大叔了吧?你连大叔的醋都要吃吗?大度一点吧五条,那只是真理时候仰慕的对象,和现在无关啊。”

    “拜托,我为什么非得在女朋友在意别人的事上大度啊?”五条悟一脸理解不能,“况且那个人完全不是大叔。”

    “同龄人?还是保养的好?”家入硝子其实觉得这些都无关紧要,“你到底是对真理多没信心啊,真理知道的话得多难过?”

    于是五条悟不话了。

    他趴在自己的课桌上,像条晒干的咸鱼。

    过了好一会他才闷闷地声嘀咕:“上次一起出门,有不认识的女生问我要号码,还想和我合照……”

    “然后呢?”

    “然后真理帮我们拍了照片。”

    “……”

    “她就不担心我被抢走吗?”五条悟不满地抱怨,“这种剧情一般不都是吃醋误会和解感情升温的开始吗?”

    家入硝子觉得五条家的人看到被誉为最强的六眼在这里因为谈个恋爱半死不活的,估计会大跌眼镜吧?

    神经细腻的像青春期少女一样。

    “所以你会劈腿?”她问。

    原本还萎靡不振的五条悟闻言立刻炸毛了:“怎么可能?我对真理可是一心一意的!走在路上也不会多看其他人半眼的程度!”

    家入硝子:……

    这个比喻也太离谱了,有六眼在就不可能注意不到其他人吧?

    “你觉得是真理会劈腿?”

    “那也没有……”提到这个,白发的少年趴回桌子,语气里带着点得意,“我们感情还挺好的,她还是喜欢我的。”

    “所以你只是光自己吃醋了不甘心吗?”家入硝子表情逐渐微妙,“五条,你认真的吗?”

    “好啦,我才不会这么气。”着这个话的人脸上还带着想到那把刀时的不爽,“反正不管那家伙是谁,我都不会输。”

    俗话的好,竹马敌不过天降。

    况且论朝夕相处的时间,也是这边更多一些。

    -

    时之政府的回信很快,快到真理都有点措不及防。

    毕竟是她原本的世界,有真理提供的具体世界和时间,时之政府调查起来非常容易,只需要在电脑里输入已知信息,马上就能删选出来所有相关信息。

    可惜的是,时之政府并没有找到在那个时间点委派刀剑去那个时间执行任务的记录。

    [那可能是那把鹤丸国永的审神者的私人行为。]

    时之政府这样回复道。

    也就是可能那位审神者有私事才会让自己的刀剑前往现世,这途中不心遇到了年幼的她。

    真理不上遗憾多一点,还是意料之中更多一些。

    毕竟是好多年前了,她早就料到可能没有什么结果,但当发现真的是这样时,还是忍不住有点沮丧。

    至少知道对方也在为时之政府工作,那么在同一体系下,她好好工作对抗溯行军,也能够算是多少在向对方回报了吧?

    找不到人的话,似乎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聊以慰藉。

    接着真理开了另一封邮件,同样来自时之政府。由于她两份求助所负责的部门不同,所以得到的结果也是分别发送的。

    另一封邮件里面提供了一个新的世界坐标。

    时之政府在邮件里面仔细描述了这个世界,并表示与她所阐述的世界非常接近,极有可能就是她在寻找的世界。

    大约是上一封邮件的回复让她心情始终有些低落,以至于在看到这一封时也没有太大的期待。

    实际上时之政府已经很努力在帮她找了,符合条件的世界她去过好几个,但多少都与她认知的不太一样,时间久了她都有点觉得太麻烦他们了。

    这个会是鳞泷师父的世界吗?

    不清楚。

    不过不管是不是她都得去看一看,亲自确认。

    真理整理完手头的活儿,确定就算短时间回不来也没问题之后,这才调整了坐标,启动了时空转换器。

    她每一次去那些有可能性的世界时,都会做这样的事先准备。

    因为假如真的能够见到鳞泷师父,她可能会留宿一晚,想要和师父好好叙旧,如果不把其他事情安排好,恐怕会没办法安心。

    时空转换器运转结束之后,真理安全落地。

    其实除了想回东海的那一次之外,时空转换器就没出过其他问题,也没把她穿到奇怪的地方过。

    到现在真理都不明白当时时空转换器到底出了什么毛病,把BUG提交给时之政府也没有找到任何毛病。

    她降落的地方是一处森林,时间是晚上。

    真理已经很习惯了,毕竟时之政府又不知道她想要找谁,给她世界的定位坐标的同时不可能直接帮她送到想去的地方。

    现在她最先要做的就是找到城镇,然后听一下附近有没有带着紫藤花家纹的人家。

    顺着河流走就会遇到人烟,到时候就方便问路了。

    真理这么想着,加快了速度跑动了起来。

    她想要提速的话就是真的快,身上的羽织被风吹的猎猎作响,转瞬间就移动了相当大的一段距离。

    像这样长远距离的跑动其实很难得,在海军学校大家都是在操场训练,对战的时候不会有人逃跑,也不需要追赶,最近祓除咒灵的时候也很少遇到需要她多花功夫的了,大部分几刀就结束了。

    真理出神地想着,隐约间似乎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远处有一栋冒着炊烟的屋子。

    混杂在饭菜香气内的血腥味相当浓郁,情况不容乐观。

    真理立刻调头从河流离开向着那间屋子跑去,没一会她就到了那栋屋前,门内传来了稀碎的声音,越是靠近血腥味就越是浓重。

    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需要敲门了,她直接开门闯了进去。!?

    哪怕见过再多凄惨血腥的场面,她也已经无法真正的习惯。

    屋内共三个人,都已经没有了声息,不需要特别去确认,毕竟他们的四肢与头颅都已经散了开来,假如能够这样活着,也已经不是人类的范畴了吧?

    这个世界的“鬼”正在啃食他们的尸体。

    真理心里厌恶。

    她按住了腰间的刀。

    时之政府给过她的那些有“鬼”存在的世界,每一个都有着吃人的怪物,有些鬼长的特别,可大部分还是大同异,都是丑陋而畸形。

    单单通过鬼的样貌,她还无法确定这个世界是不是她要找的。

    “嗯?又来了一个送死的?”鬼放下了手里吃到一半的残骸,转头看向了门口的少女,“哈哈哈哈哈真不错!我还没吃过年轻女孩呢!”

    “这个实在是太老了,口感真差。”它着扔掉了手中妇女的头颅。

    鬼带着面对食物的贪婪欲望,将那扭曲又狰狞的身体转向了她。

    “你想要怎么被吃——!?”

    它猛地睁大了眼。

    门口站着的少女消失了。

    鬼的视线触及到的地方似乎有着金色的光,那些稀碎的金色光点如同被碎在空气中一样,泛着不可思议的色泽。

    它艰难的转过身,终于找到了那个从它视野里失踪的少女。

    身着羽织的少女手里捧着那颗被它随意扔出去的头颅,她蹲下身,轻轻地将那颗头安放在了妇人的尸体旁。

    竟然还有闲情做这种事!这个鬼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她没有看到这屋子死了那么多人吗?!

    起来刚才也是因为多管闲事才会到这里来的吧?

    没有敲门是发现了不对劲?

    或者是闻到了血腥味?

    算了,这种事怎么样都无所谓。

    马上她就会和这些人一样,像摊烂泥一样被扔在地上。

    等死了之后下地狱忏悔自己的不长眼吧!

    等……等一下,为什么身体那么沉重?

    视野怎么越来越低?

    它怎么……掉在了地上?

    富冈义勇赶过来的时候,见到的是脖子被斩断的鬼,它的身体好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脑袋落在了它的脚边。

    鬼脸上的表情还停留在不敢置信上。

    似乎意识到自己要死了,它神情狰狞歇斯底里:“不可能!!你什么时候拔的刀?!我的脖子怎么会被砍?!!!”

    富冈义勇第一眼看的是屋内那名少女腰间的刀。

    屋子里只有她一个活人,那么这只鬼应该就是她所砍下的,普通的刀斩杀不了鬼,所以分辨她的刀是不是日轮刀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她的腰间有两把刀,哪怕是那把刀也明显不是日轮刀。

    于是富冈义勇了解了情况,准备给喋喋不休没来得及复原头身的鬼补上一刀。

    日轮刀还未出鞘,鬼的身体就开始逐渐支离破碎了。

    他为自己的判断失误微微怔愣。

    这时真理已经认出了来到这间屋子的青年,她意外又忍不住带着点惊喜地问道:“是义勇吗?”

    富冈义勇其实比起她上一次见时长大了许多,明明她离开连一年都没有到,可是原本稚气的男孩似乎已经瞬间长大了,变得比她还要高了。

    诶,就算义勇长得再快,这明显也不是不到一年的时间能产生的改变?

    他身上穿着一件羽织,左右花色不同,右边是暗红色,左边则是带着浪花的蓝色。

    正当真理觉得那半边羽织花色有点眼熟的时候,听到她声音的富冈义勇抬起了头,他平静无波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富冈义勇就这么站在原地片刻,接着脸上露出了浅浅的恍然。

    “好久不见。”他向她颔首,“真理。”

    见他不光承认了,还喊出了自己的名字,一直紧张屏息的真理终于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真的是义勇,太好了。”

    找到了,这次没有再弄错。

    虽然很想立刻和师弟叙旧,也想问问鳞泷老师最近的身体情况,但是果然还是得先将这间屋子里死去的人们安葬好。

    “义勇,来帮帮我吧。”她抱起了死去妇女的身体。

    富冈义勇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

    接着他们找出了这间屋子里面的铲子,富冈义勇拿着铲子一声不吭的去屋后挖用来安葬死者的土坑,真理则是捡屋内的残骸收集了起来。

    很多已经分辨不出是妻子的还是丈夫的了,夫妻俩的孩子所剩下的部分更少。

    她将最后的部分暂时安置在一旁,对富冈义勇道:“将他们葬在一起吧。”

    得到的是富冈义勇头都不回的一声:“嗯。”

    足够埋下一家三口的土坑很快就挖好了,虽然遗体本就没剩下三个人那么多,但能这么快的完成,也需要一定的体能。

    真理也是这个时候发现,富冈义勇似乎不光是长大了,也有好好锻炼,比起时候体格好了不止一点。

    做好安葬的工作,献上了花。

    在为逝去的人祈祷过后,富冈义勇似乎就准备离开了。

    真理连忙跟上了他。

    富冈义勇并没有走的很快,他就像是没有目的地一样随意地走着,真理很轻松就跟了上去。

    “这段时间义勇过的怎么样?其他人呢?鳞泷师父还好吗?”真理一边走一边问道,并没有在意对方略显冷淡的态度,“锖兔和真菰呢?那么久没见到,我很想大家啊。”

    “大家都很想你。”富冈义勇道。

    听到自己想念的人同样思念着自己,真理有些触动:“那义勇现在已经加入鬼杀队了吧?是在执行任务吗?”

    “我是不是扰到你了?或者义勇告诉我狭雾山的方向?我想去见鳞泷师父。”

    富冈义勇终于止住了脚步。

    他平静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那双墨蓝色的眸中静若止水,此时却带着些许困惑。

    真理疑惑地抬头看他。

    四目相对。

    富冈义勇先移开了视线。

    他闭了闭眼,似叹息般的无奈。

    “……这次的梦未免也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