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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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照常。

    云父第二天出门上班,?临走时他让景问秋留下来好好照顾柔弱的云星河。

    对别人云父不放心,对景问秋却非常放心,经过药神宗一日游,?他对景问秋的实力有着一定的认知。

    云父走出区时,楼里许多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向他。

    似乎是从吃药开始,?他的听觉、视力远远强于普通人,?他清楚地听到了一群人隔着他一段距离压低声音了些什么。

    有些人指责郁从蓉,有些人指责云父,?也有人指责云星河。

    云父面色难看,?他不是个擅长争辩的人,很多时候受了委屈普遍都是默默忍下。

    在诸多闲言碎语中,?让云父心情稍微好一些的是一些人真心实感的赞美。

    ——虽然但是,?云家那姑娘是生得真漂亮,?像是仙女,?以前认为双胞胎比较漂亮,现在看来差太多了。

    ——那姑娘的男朋友也是非常帅,?是什么九九雷劫筑基的修真者,?修真界年轻一辈第一人。

    ——天啊?真的吗?这个距离我们普通人的世界也实在是太遥远了!

    …………

    ……

    云父在诸多人窃窃私语中乘坐公交车上了班。

    进入灵植堂,?他发现众人看着他的目光非常奇怪。

    云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总感觉有什么不大好的事情似乎……发生了?

    他进入换衣间更换工作服,但是才脱下外套,就有一位职员传话,?让他去一趟办公室。

    云父愣了下,不好的预感加重,?他面上展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等我换了衣服再去。”

    工作人员看着云父的目光带上一抹怜悯,“别换了,?直接去吧。”

    云父犹豫了下,还是把工作服换上,去了办公室见了三位主管。

    三位主管面无表情地看着云父。

    云父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心情十分紧张。

    其中一人道:“你知道的吧,最近灵植堂比较困难。”

    “虽然很抱歉,但是我们也没办法。”

    “工作不需要交接,你今天就收拾一下你的东西离开吧。”

    “工资会在汇款日准时入你的账户。”

    虽然已经有预感了,云父一时之间还是难以接受,他试图挽回,却无能为力。

    云父顿时感觉心很累,这里是他工作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心情沉重地去更衣间,将自己脱下来的衣服换好。

    这才过了多久的时间,整个灵植堂的人似乎都知道他被裁员了。

    云父将衣服换好,正好见到了老张。

    老张拍了拍云父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需要太在意。”

    云父心情沉重。

    老张道:“而且,你已经干了这么久了,回家享享清福也是挺好的。”

    云父苦涩地摇摇头,哪里有这么简单?

    租房水电物业就是一笔花销,除此之外就是云星河的零用钱。

    最近这段期间云星河没工作,她又很能花钱,如果她和他要钱,他要怎么办?

    景问秋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他虽然在各方面都纵容云星河,可是总是让云星河花他的钱也不是一个办法。

    重点是,把景问秋给吓跑了怎么办?

    越想越伤心,云父悲从中来,眼眶有些湿润,却强忍住不哭。

    他对未来感到茫然,从灵植堂离开后他又能去哪里?

    老张看到云父一脸伤心欲绝的模样愣了下,迟疑地道:“……你似乎,很喜欢这份工作?”事业心吗?

    种地的事业心?

    云父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他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除了工作,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老张见云父真心实感地在伤心,有瞬间的无语。

    有厉害到能搞到药神宗以亿为单价的防护衣的云父有必要为这么一份破工作而伤心吗?虽然这么想,他道:“其实你只要想回来,你和你女儿一声就行了。”

    云父愣了下,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景问秋。

    云父毫不怀疑,单纯冲着景问秋能够带他去药神宗一日游的事情中他就能够想到,如果景问秋开口,应该是能够让他重新回到灵植堂工作的。

    但是……

    真的要请景问秋帮忙吗?

    这会不会不大好?

    太麻烦景问秋了吧?

    景问秋会不会因此对云星河有意见?

    老张又拍了拍云父的肩膀,肯定道:“只要你跟你女儿一声,你时刻都能回来。”

    云父:“……”心情复杂。

    老张道:“只要你想回来,下次还会再这里见的。”

    云父点点头,和老张道别,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灵植堂。

    他过好的听力让他捕捉到了许多人的窃窃私语。

    他听到有人,他被辞退完全就是被迁怒。

    之前二区发生灾难时,云父带着妻子女儿在灵植堂避难,那个时候他的妻子和灵植堂三管事不清不楚,现在被迁怒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云父双手握紧成拳,几乎无法忍住自己彭拜的怒火了。

    他惯是会隐忍的性子,深吸一口气,很快就稳定了情绪。

    他走出灵植堂,回头看了看曾经工作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抹了一把脸,离开了这里。

    他乘上公交车回到了家。

    云星河和景问秋都在家。

    云星河看了云父一眼,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她敏锐地感觉到云父情绪似乎不大稳定。

    顿了下,云星河朝着窗口的方向看了眼,心里又放松了,没关系,先不云父已经穿上了防护衣,就是氪金换的超强体质下只要不是头朝地摔下,一般就不会出问题。

    云星河继续刷手机,

    明夏给她发私信了,她的那位高龄42岁炼气期十二重巅峰的好友回她信息了。

    按照明夏的法,对方为了研究美食闭关三天三夜,刚回她消息,她就立刻联系云星河了。

    云星河想,很好,为研究美食闭关三天,对美食一往而深的热情肯定能做出许多美味,灶间二号杂役基本差不多了。

    云星河瞥了眼云父想,最近郁从蓉和云父要离婚,灶间二号杂役最好迅速上岗就职。

    云星河给明夏发送私信,敲定了面试时间。

    时间,明天下午两点,地点,云家。

    要求,常住在云家,包吃包住。

    没工资。

    明夏回了确认的消息。

    在云星河和明夏私聊时,景问秋感觉到云父情绪不大好,询问道:“云叔,您才离开,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云父双唇微微开启,欲言又止地看着景问秋。

    他无数次想对景问秋工作上的问题,话到嘴边却不出来,深吸一口气道:“就,请,请假了,最近家里事多。”因为不擅长谎,他目光有些闪躲,看起来非常心虚。

    云星河和景问秋第一时间发现了云父的异常,他们同时看向云父。

    云父更紧张了,他反问:“怎,怎么了吗?”更心虚了。

    云星河沉默。

    景问秋微笑有礼地看着云父,摇头。

    云父道:“就,就是想最近事挺多,所以请假了。”

    云星河盯着云父看了五秒钟,云父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绿信响起,云星河开绿信,家里有矿的散财金童又开始在群里发红包了。

    云星河戳戳戳,一戳几十上百。

    云父所不知道的是,他还在纠结未来生计的问题,云星河和景问秋每隔几天拿出手机戳一戳捡个红包,都是他好几个月的工资。

    云星河和景问秋没有细问云父。

    云父想,他这几天要找个工作了,但是他现在还能找什么工作?

    工地搬砖?

    应该,可以吧?

    他现在的体力很好,这几天就找找工作吧。

    云父想,如果是搬砖这种工作的话相对很好找,等离婚手续办好之后他就开始找工作。

    云父给郁从蓉发消息,算讨论一下离婚的问题,另一端立刻发来消息。

    云父和景问秋和云星河了一声,拿着证件就要出门。

    云星河提醒道:“爸,我给你的灵符带上。”

    云父愣了下,带上之后离开,他出门去和郁从蓉办理离婚手续。

    云星河看着门口,思考,要搬家了。

    找一个独栋别墅,父亲似乎喜欢种地,平时可以在院子里种种灵植。

    云星河开手机,搜索中介信息。

    下午云星河让景问秋在家里等着,她出门,又求着守护灵给一批武器注灵后,脑子里想的是器殿杂役。

    守护灵要求云星河学习炼器。

    现在已经修炼到十二重巅峰的云星河已经不适合继续修炼了,她按照守护灵的要求开始学习炼器。

    等云星河从忙碌中回过神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开手机,二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云父和景问秋来的电话。

    云星河给云父回去电话,秒接通,云父担心询问道:“你去了哪里?”

    云星河微妙地感觉到了云父的不安。

    云星河沉默了下,大概会吧,二十年有妻子陪伴,两个继女喊一声父亲,现在……

    他只有她了,也只剩下她了。

    云星河面上冰冷的表情缓下,她轻声道:“爸,刚才在工作,我一会儿就到家。”

    云父询问:“星河,爸爸去接你啊?”

    旁边的景问秋了什么,云父又道:“阿秋他想去接你,晚上你一个女孩子出门有些危险。”

    云星河想拒绝,不过考虑到云父现在的心情,她道:“爸,你和阿秋一起来吧。”

    云星河在炼器工作室外等待。

    大约半个多时后,云父和景问秋来接云星河回家。

    天空中下起淅沥沥的雨,三人车回家。

    到家后云星河回到房间,景问秋坐在沙发上,云父在主卧室。

    云星河和景问秋听到了云父压低的呜咽声,他很痛苦,同一天,他丢失了二十多年的工作,也与妻子离婚了。

    两人没车没房,存款都在妻子账户中,云父什么都拿不到,唯一剩下的大概是……花呗的欠债?

    晚上12点,云父压低声音走出房间。

    夜色中睡在沙发上的景问秋和睡在卧室的云星河同时双开了双眼,他们悄悄观察着云父的一举一动。

    陷入伤感中的云父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被同一个房子中的另外两人时刻注意,他开冰箱拿出酒,开始灌酒。

    他喝得很急,也不胜酒力,不久就醉了。

    最开始他控制自己,当酒劲上来了他就无法控制自己了。

    他低声呜咽,然后放开声音哭泣,到了后来嚎啕大哭,他道:“没了,妻子没了,工作也没了。”

    云父:“工作也没了,没了啊,没了啊!”

    景问秋愣住。

    云星河想,妻子没了她没有办法,最多就是找一些人给云父相亲,但是工作没了……

    是什么意思?

    看云父的模样,显然不是他自愿离职的,所以是被迫离职的吗?

    云星河想,最近这几天她或许找个时间可以让罗斯贝带着云父去灵植堂走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