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偏偏 又不是派出所扫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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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兮脸烧的厉害,不知是羞的还是那半瓶啤酒闹的,总之,她感觉她浑身都要烧起来了。

    她站在洗手间洗漱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抹殷红从她耳后悄悄爬上来,她拧了拧水龙头,彻骨的凉水喷涌而下,扑了一把,沾在耳后——

    再抬头的时候,镜子里突然多了另一个人的影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带着探寻,也带着惊讶。

    南兮手一抖,猛地转过头来。

    “严炔?”

    严炔垂头盯着她,脸红扑扑的像只兔子,惶恐的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

    这丫头,当真胆子的很。

    “喜欢在洗手间?”他侧过她身,拧开水龙头,简单的洗了个手,漫不经心的问,“不给个暗示,我怎么知道你在这等我。”

    南兮慌了:“谁他……”

    妈字没出来,她忍了忍,裹紧了毛衣,抱着胸一本正经的:“谁在等你,麻烦看看清楚好不好,这里是女厕。”

    严炔往前一迈,南兮识趣的往后退半步,直到退无可退,南兮抢在严炔之前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做了个制止的动作。

    “你别动,这里是……喂!”

    严炔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南兮底气不足,跟蚊子叫似的开口:“这里真的是女厕,你想当个变态吗?”

    声音虽,抓着严炔手腕的力度却丝毫不减。

    严炔没吭声,他试着抽了抽自己手腕,结果把那头整个人都给拽了过来,南兮一个踉跄,一头栽进严炔怀里。

    胸肌硬邦邦的,磕的她鼻子酸痛,当她揉着鼻子抬起头时,却发现那人正要笑不笑的盯着她。

    桃花眼摄人心魂,有那么亿点点的……好看,她心里头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按照关琳的理论来讲,她这算是白嫖到了。

    南兮摇了摇头,将满脑子的黄色废料暂且挥走,正了正神,开始正事——

    “我这里是女厕,你是没听到还是怎么……!”

    猛地,严炔不由分的用另一只手伸向南兮的脖颈处,他的手很凉,凉的南兮狠狠一颤。

    她后背抵着洗手台,声音发颤:“你……!?”

    严炔笑,扳着她的脑袋缓缓转了个方向,一个硕大的“男”字在南兮瞳孔里不断放大。

    “第一,这里是男厕。”雄厚的声音在她耳畔旁响起,呼出的热气惊的南兮一个颤栗,“第二……”

    严炔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严炔,是你的未婚夫。”

    南兮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第三。”他顿了顿:“别听林霍瞎,不是喂到嘴边的都要,我很挑的,甜度过浓或过淡,都不行。”

    他微低垂着脑袋,靠近南兮耳鬓,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那晚,就非常好。”

    “轰”的一声,南兮大脑炸开了。

    “什、什么那晚,胡什么呢,撒谎不草稿!”

    正在这时,南兮听到门外窸窸窣窣有人的脚步声靠近,她再也顾不得,一把推开严炔,捂着脸转身就跑。

    严炔怔怔的看着那个仓皇而逃的背影,半晌过后,突然就笑了。

    南兮脚步错乱,仓皇的往外跑,刚一转头,就碰上前来的陈方。

    “你在这干吗?”陈方带着质问的口气,“让我好找!”

    南兮转身看了看,见严炔并没有跟出来,反倒松了一口气,回道:“看错路了。”

    “一声不吭就跑,这么不听话你把我面子往哪放!”陈方拉着一张脸,“南兮,你当以为自己长了翅膀能飞呢?”

    “我上个厕所还要跟你报备?”南兮简直气笑了,“陈方,你这么闲的吗?”

    “哼!”陈方重重的哼了一声,“怎么着,往人家怀里一钻,真以为自己榜上靠山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南兮,不管是严炔还是林霍,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样的角色吗?以你的这点计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是乖乖识趣些,只有我愿意帮你一把。”

    南兮不想跟这傻缺再争论,她越过陈方就往门外走,这种显而易见的无视更加的让陈方怒从心起,他挡着南兮的出路,拽着她的胳膊将人扯过来,巴掌高高抡起作势就要往她脸上放。

    南兮偏了偏头,闭了眼——

    预料中的疼痛感没有袭来,倒先响起了一个声音。

    “陈方。”语调平缓,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力,他捏着陈方的手腕,用了很大的力。

    严炔收起了一贯吊儿郎当的桃花眼,瞬刻之间仿佛就像换了一个人,眸光幽深,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巨渊,让陈方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看。”他问,“我跟林霍都是什么角色?”

    陈方吃痛,语气之中甚至带了颤音:“严总?您……”

    “这是第一次警告。”严炔当仁不让,“记住,没有第二次!”

    “是……”陈方吓的一哆嗦,“不会有第二次了。”

    严炔松了手,陈方就差趴着滚了。

    “怎么样?”他偏过头来看向南兮,问:“我又救了你,不给点甜头吗?”

    南兮还真就伸手摸了,摸了半晌,回他:“能欠着吗?今天没有糖。”

    “不能。”他拒绝的干脆,“没糖,那来点实际的吧。”

    “嗯?”南兮疑惑抬头,就跟俯身下来的严炔吻到了一起。

    .

    一直到酒场几乎结束,南兮都没有再出现,等这群人疯够了,基本都是醉迷状态,最为凶悍的关琳这会脚底都有些滑。

    断断续续一个搀扶着一个走的差不多了,整个包间只剩严炔和林霍两个人,正欲起身,关琳又从门口冒了出来,尬笑着拿走了自己扔在沙发的外套。

    就在这个时候,严炔突然问:“南兮呢?”

    “南兮?”关琳眯了眯眼,晃着步子前后左右转了个圈,偏头道:“不知道呢。”

    “陈方呢?”严炔转过身问林霍。

    林霍迷迷糊糊的抓了一把头发,反应了两秒,半晌才回:“有一会没看见他了,好像是跟南兮一起走的吧,本来就是他带进来的人,陈方又那么猴急,有什么奇……哎,你干什么!”

    严炔突然炸了毛,浑身的刺好像一下子直立了起来,刺的林霍后退了半步,清醒了不少。

    “林霍,把你这地方给我翻过来!”严炔吼道。

    “魅惑酒吧”是林霍的地盘,很少有人知道。

    一方面这是他的钱袋子入不了林慧梅的眼,另一方面,严又琪把她这个儿子把控的严,工资卡握在严又琪手里,零花钱想起来都是一百一百给的,想不起来那就算省了。何况楼上还是酒店,实际控股人依旧是林霍,这是他的私人财产。

    而严炔所谓的翻过来,无非就是挨个一寸寸摸查。再往明白了讲,那是要敲开一间间房,扰乱旁人的醉生梦死。

    这简直太为难了!

    林霍酒醒了一大半,当即咽了咽口水直愣愣的发问:

    “我,我们也无权干涉吧?南兮可就喝了半杯酒,她就算跟陈方之间有点什么,也不见得是强迫的,这你情我愿的事,没证就没证吧,干嘛多此一举扰人家图欢,我又不是派出所扫/黄的,你这……”

    严炔一个眼神扫过来,林霍当场了个激灵,后半句话硬生生被逼了回去。

    林霍慌忙改了口,赶紧道:“不用翻,如果他真的在我的酒店,我一定能找出来!”

    林霍脚底飘,被严炔用眼神逼迫着前台查登记,不出所料,陈方的确订了房。

    “你这些年变化这么大的吗?”林霍摸着自个脑袋不解:“这换做八年前,可是从来都不管旁人死活的,难不成纽约比较会养人,终于把你给养出了一些人气?哎,大爷,你轻点,这有门铃的……”

    林霍慌忙制止住严炔再次抬起踹门的脚——

    “等等等等!”林霍倒吸了一口气,慌忙按了下门铃,扭头一脸惊慌的:“按这个应当……比你的脚有用些。”

    严炔听进去了,对着门铃一声接一声,像是午夜十二点的凶铃,响的林霍有些站立不住。

    “妈的!”半晌过后,伴随着一阵骂骂咧咧的低声,哐当一声门从里面开,陈方光着膀子睡意明显,揉着眼睛看不清视线。

    “死爹了还是埋娘了,怎么不吹首唢呐,你们……”

    等看清楚人,陈方又懵了,他使劲的咽了咽口水,震惊从天而降,口水差点掉到地上,恍了恍神:“严总?你们怎么……”

    严炔等不及陈方把话完,抬手就是一拳,这一拳他早就想了,不单单是今日这件事,新仇旧怨积压着,一拳下去丝毫没留后路。

    的陈方“哐当”一声圆滚滚的滚了过去,鼻尖冒血,闷哼一声:“我/艹。”

    “等等等等!”林霍乱了阵脚,万一人家就单纯的找个酒店睡个觉,这大半夜突然人是什么劲?嘀咕道:“纽约也不见得养人嘛……”

    严炔无视滚在地上的陈方,径直推门而入,林霍紧跟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瞅着床上露出的一只白皙的女人胳膊开始大眼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