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偏偏 “林霍,你还是人吗?”
林霍麻木的抹了一把老脸, 没搞明白为什么最后他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骂。
算了算了,林霍宽慰自己,看在姑娘失恋的份上, 不跟她计较!
回到严氏,刚好看到许念从严炔办公室离开的背影。
林霍抓住了机会, 大喊:“哎,许念你给我过来!”
林霍这么一吼,许念像吃了屎一般的极不情愿的转了身,眼神从林霍转向严炔, 她看上去有些颓废, 失了大部分活力。
女孩未曾体会什么叫人情残酷,就被迫亲眼目睹绞肉机的运转原理, 一时接受无方。
“严总,我要请假。”她看着严炔, 见严炔并未想要表态,再度道:“不需要很久, 五六天就足够了。”
“一天!”林霍率先开口:“SHE DEVILS眼下是什么情形?大好时光让你拿去浪费?”
许念哀怨的看向林霍, 心想,这到底是什么魔鬼东西?
“五天!”她丝毫不让。
“一天!”林霍看上去更加坚决。
两个人大眼瞪眼, 仿佛能给你喷出火来, 将对方烧成灰烬。
“两天。”严炔出声:“两天之后我要见到一个满血复活的许念, 不要找任何借口!”
“两天就两天。”许念欣然接受了, 似乎严炔从不给你反驳的权利。
.
许念消失就消失, 哪怕严炔只给了她两天的时间,在这两天内消失的干干净净。
南兮不清楚张亦齐在这段日子里是如何疗伤的,或者心中有没有对许念的一丝歉疚,她只知道, 两天之后,张亦齐淡出了热搜,甚至淡出了这个圈子。
没错,只有两天,对大部分吃瓜群众来讲,就好似张亦齐这个人从不存在一般。
两天之后,南兮是在林霍那间酒吧的一个包厢里将许念拖出来的。
她扎着高马尾,手中拎着啤酒瓶,跟着劲爆的摇滚节奏闹得天翻地覆,的包间被她搞得像是抢劫现场。
南兮一向不懂得如何去安慰旁人,尤其是被甩这件事。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是这样想的,却没法这么堂而皇之的讲给许念听。
许念几乎是整个人趴在南兮身上摇摇晃晃的从酒吧走出来,三更半夜两个女人在街头吹着冷风。
严炔电话来的时候,南兮正拼命的拽着许念不让她在这车来车往的马路上乱跑,气喘吁吁的征求严炔:“能不能让她住一晚?”
严炔一再沉默,南兮就知道没戏,那地方是连林慧梅都未曾踏入的地界。
正欲消这个念头,严炔再度出了声,问:“在哪?”
“马路。”南兮咽咽口水,无任何底气。
“……南兮,你不会是又迷路了吧?”严炔简直无语,“这地方你走过多少遍了?盲走也能走出个大概吧?”
“呃……”南兮实在是有苦难言,只得老老实实的问:“严炔你知道这路白天走和晚上走其实是两个概念吧?”
“我不知道!”严炔倍感无奈,:“告诉我标志性的东西,你能看到的。”
南兮还没来得及开口,许念一把夺过手机,冲着里面大喊:“头顶正上方有大月亮,星星很好看,一颗两颗三颗……有很多颗。还有这北风,呼啦呼啦的,吹的我难受……”
“呕……”
完趴在地上又是一阵猛吐。
南兮抬头看着正圆的月亮,思索,这许念的也没错,就是这风究竟是个什么风她可不上来。
无语望天,痴的严重呐。
“站那别动,我马上过来。”严炔道。
南兮心想,照着许念的这个提示严炔要是能找到地方那可就真的是见鬼了,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老老实实的蹲在原地。
许念闹腾的不行,她实在没什么力气再折腾了,只得眼瞅着许念上跳下窜的变着戏法。
严炔很快就到了,比南兮想象的还要快。
皱着眉极为严肃的将许念一把拎起扔在了往后座扔,许念晃晃悠悠的影响了严炔一向精准的方向感,脑袋撞上车顶,“嘭”的一声,许念倒在后排座没了声响。
“严炔!”
南兮惊的喊了一声,连忙扳过许念的头仔细看了看,看不出什么来。
严炔慌了慌,不显眼的瞥了一眼,:“她这脑袋,还算结实。”
“再结实也不是钢的!”南兮白了他一眼,从后座退出来问:“你怎么找到这的?”
“雷达。”他回。
“什么莫名其妙的?”
“搜寻南兮的雷达,我随身带着。”严炔道。
南兮侧头看向严炔,他正很不情愿的盯着睡的如同死了过去的许念,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南兮想笑,摇晃着他的胳膊,问:“要不,你就勉为其难收她一晚上?”
严炔神色崩的紧,顿了半晌,威胁式语气:“下不为例!!”
南兮赶忙点头。
一直到家,许念才从先前撞击的眩晕中慢慢醒了过来,伸出两只爪子一把揪住南兮的头——
大骂:“我要扒光你的胡子!”。
南兮疼的直咧嘴。
严炔顺手抓起茶几上一个玻璃烟灰缸,似乎是在掂量这一砸下去的后果。
“别!”南兮从许念的手里夺回了自己头发的主导权,连忙制止严炔,“冷静,我发誓她脑袋绝对不是刚的!”
“王八蛋!”许念猛然转身,指着严炔恶狠狠的骂:“天杀的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着转身捡起扔在桌上的一把水果刀,指向严炔。
严炔往后退了一步。
南兮僵了,许念嘴里还在稀里糊涂的些什么,总之没有谁能听得懂。
“冷静!”南兮眼瞅着失心疯的许念,颤抖着声音劝导,“把刀放下,好……好好,张亦齐又不在这里,你……等……等等,严炔!”
一听到张亦齐这个名字,许念那仅存的最后千分之一的理智瞬间崩塌——
不过她的刀最后并没有向着严炔,而是一刀扎进了沙发上一抱枕,一刀一刀刺成稀巴烂,肠子肚子都翻了出来,白花花的落了一地。
南兮差点被吓晕过去,累瘫,睁着眼望着天生无可恋。
许念闹到很晚,揪着严炔的衣领着实把他当一个负心汉,怎样难听的话一轮一轮接着来,严炔从一开始准备跟许念大出手到最后变成一声不吭,照单全收。
她安静下来的时候天已经敞亮了,乖乖的喝了醒酒汤,微睁了睁眼看到眼前飘着的南兮的面庞,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问:“怎么了,我在哪里?”
“我家。”南兮有气无力,着哈欠。
许念“哦”了一声,慢吞吞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四下看了一圈,自顾自的穿鞋下床,迈着内八字摇摇晃晃的朝门口走去,开门站在二楼楼梯口向下看了一眼——
标准的复式层,虽装饰简单的不像话,也没有多值钱的家具,倒像是只装修了一半就住进来的样子,但许念看的出来,那地砖是真金。
吸了吸鼻一脸懵逼的转身问:“这你家啊?你这么有钱?”
“南兮,下来吃早餐。”
就在南兮正愁苦思索该怎么跟许念解释的时候,严炔偏偏从厨房探出半个脑袋,闯入许念睁大的瞳孔中。
许念顿时来了兴致,没有半秒的迟疑,咯噔咯噔一路狂奔下楼,南兮跟在她身后心惊胆战,生怕许念一个不心就从这滚下去。
许念头顶无数个问号,结巴的问:“你们……同……同居?”
南兮站在身后还没反应过来,许念一巴掌重重拍向她,——
“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很乖的姑娘,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比我还开放!开放也就算了,怎么……怎么还是严炔?”
她似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结果,毫不客气的拿起桌上一杯热牛奶,盯着严炔怒气冲冲的脸道:“肯定是你勾引的,男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严炔黑线,被骂了一晚上还不够,大清早的就接着来。
南兮赔笑:“这个……也不是这样。”
她有种预感,严炔应该不忌讳女人这件事。
“不是哪样啊?”偏偏许念不开窍,再道:“别你们一个住一楼一个住二楼互不相干哈这点判断力我还是有的。再了,我们严总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
许念压低了声音,戏谑性的语气:“怎么,好歹也是个正常男人不是,擦枪走火在所难免,就你这傻姑娘,哪能是这老狐狸的对手!”
南兮汗颜,轻轻的摸了一把汗。
“合法。”严炔以一种最平淡的语气讲述这世间最思考无果的事,他道:“不管你抱来多少的法律条文,依旧合法。”
“还合法?”许念仿佛遭受了歧视,:“看在南兮成年的份上,我不告你诱骗未成年就不错了,严总知道什么叫合法吗?合法就是……”
“合法就是,证件齐全,一样也不缺,怎么的,要给你亮亮结婚证才信?”
他或许永远都没有明白这件事究竟是多么的匪夷所思,或者没有道理,就连南兮这个知情者都有点难以坦然接受,更别许念了。
没错,许念一口鲜/奶全数喷了出来,呛得她快要窒息。
再抬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只见严炔的脸上,衣襟上全部都遭了秧,一滴都没有浪费。
严炔眼角瞥向被许念划成七八烂的抱枕,水果刀还扎在上面,正中心脏。
南兮眼瞅着严炔的手握成了拳头状,连忙将许念拽到自己身后,讨好的上前胡乱的擦拭着他身上的奶/渍,道:“忍忍,严炔再忍忍……”
“我忍了一晚上了。”严炔。
“咦?”就在这时,只听许念摸着自己后脑勺,不确信的问:“南兮,你家有虫子?”
“虫……虫子?”南兮扑到严炔身上,如同攀着一大树一般的挂在严炔身上,颤抖着声音问:“哪有虫子?”
“我这脑袋后面怎么好大一块,硬邦邦的,应该是被咬的吧?”
南兮严炔四目相对,昨晚一幕重新演绎了一遍,许念这刚脑袋是跟严炔的爱车硬碰硬的。
南兮只得慢吞吞的又从严炔身上退了下来,很是内疚的点头:“虫子,好像也是有的,常有……很大的虫子,约看会有这么大……”
南兮随手比划了一下,发现自己荒唐的厉害,这个形状,应该是恐龙了。
幸亏,就在这尴尬万分一刻,门铃催命般的响了起来。
严炔的脸上甚至都看不到他为许念后脑勺那肿块内疚多少,径直道:“是林霍,我让他……”
“林霍?”许念又炸毛了,很是浮夸的问:“是那个最喜欢看人笑话的林霍吗?完了完了……”
她站在客厅中央急的跺脚:“别事还好,他要是知道我为了个渣男这般半死不活,还不得想方设法的挖苦我?南兮,你这哪里能藏起来,快快快!”
着就要往餐桌底下钻。
“呦呵,你养宠物了?”林霍迈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像个老大爷般的从门口进来,定睛看了看,又道:“还是这么大块的!”
严炔倒是兴致好,不着痕迹的笑,如同一个调皮捣蛋的高中生调戏了同班同学一般的嘚瑟,愿意卸下自己身上坚硬的盔甲,着实好看。
再一转眼,林霍跟许念已经互相问候起了对方的祖宗八代。
“被个男人甩你给我搞这么大动静,丢不丢人!”
林霍拿出了怼记者媒体的气势,将毒舌进行到底。
“你愁嫁还是怎么的,至于把个碎渣当宝吗?还好意思跟我要几天的假期…….呦呦呦,憋着嘴干什么,要哭啊?眼泪这么不值钱,你泪腺破了啊……”
“哇……”的一声,严炔手动捂了捂耳朵。
“林霍,你还是人吗?”哭肿了双眼再加上昨晚喝了太多酒,许念整张脸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态占满,边哭边道:“我哭怎么了,那是因为我有心,我付出过当然会难受它的失去,你懂什么!哇……”
南兮甚至觉得地板都在动,回头看向一脸懵逼正无处下手的林霍,张了张嘴,唇语道:“哄啊,站着干什么?”
“哄?”林霍懵,“这他妈无处下手啊!”
“你最好马上给我搞定她。”严炔异常烦躁,耳膜都快要被裂开,“不行就带回你家去!”
“带我家?”林霍欲哭无泪,“带我家跟我老娘比谁声音大吗?不不不,我现在才发现我老娘嗓门不是世界第一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丫头……绝对能胜了我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