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偏偏 家暴现场
许念趴在舞蹈室的桌子上睡觉, 林霍二话不上前就给摇醒了。
“醒醒,睡睡睡,就知道睡!晚上干什么勾当了, 这会睡觉?”
许念迷迷糊糊爬起来,看到林霍那张脸, 莫名一肚子的气。
“哎呦,怎么的,我看你还想我!”
“不过。”许念:“偷袭也不过。”
林霍给逗笑了:“偷袭,是要趁着夜黑风高吗?”
“嗯。”许念应了一声:“比如南兮套头, 我上手。”
林霍转头问:“南兮, 平日里看着你还挺爱我的,坏心思往哪放呢?”
南兮抬了抬眼, 一本正经:“你瞎了吧,我爱你。”
夏正祥在一旁笑:“林霍, 你再不挽救挽救,南兮有可能会加入那个著名的暗杀林霍组织群, 到时候你可就性命堪忧了。是吧, 南兮?”
南兮瞥了夏正祥一眼,没话。
夏正祥一脸懵, 问林霍:“怎么了, 我又惹着她了?这眼神一点都不友好。”
林霍大笑:“与其操心我, 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 你我, 彼此彼此。据那个什么暗杀夏正祥组织群也快满三百人了。”
“得了。”夏正祥起身往外走:“粉丝们组织的暗杀严氏股东群都开到三群了,我也没拖后腿。”
夏正祥和林霍的声音渐渐远了去,许念问:“你跟夏正祥怎么了?闹矛盾?”
“也没。”南兮:“我准备跟他冷战三个月。”
“为什么?”许念问。
许念脑补到什么夏正祥背后给南兮放了冷箭,或者出于利益接了什么南兮不想参加的活动, 又或者南兮不心撞见了夏正祥不为人知的黑暗一面,这些,冷战三个月统统还算得过去。
却不料南兮一本正经道:“嗯,他刚严炔的字写得难看。”
许念心想,这不是很正常吗?
是个人,都会这么。
南兮又:“字也就算了,他还攻击人,严炔人也不怎么样。”
许念很诚恳道:“是啊!”
南兮:“是吧,夏正祥太过分了!”
许念:“我是,夏正祥的很对啊。”
南兮咬着牙转头看向许念,大有一种你再一遍我就掐死你的冲动。
许念识趣,立马双手抱头,道:“狗头保命!”
一溜烟跑的飞快。
南兮有点头疼,老公人缘太不好该怎么办呢?
哎,还是得挽救挽救呀。
敲键盘,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今夕何夕:严炔,要不我们在家里开个型PARTY吧】
用以挽救你日渐萧凉的人际关系。
很快,严炔消息回了过来,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疯了吗?】
【。:要把林霍夏正祥严悸那样的人放到家里来?南兮,他们不配。】
【。:哦,还有许念,别了,我连做噩梦都是醉酒的许念。】
【。:我觉得有必要好好考虑考虑,我怕我忍不住把这些人的脑袋给拧下来。】
【今夕何夕:严炔,你该!(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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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炔要过生日了,南兮抓着一大把头发苦思冥想,严炔究竟缺什么。
他缺人情味。
这场PARTY终究是由南兮亲自动手了,她还特意的收拾了一番,将那过分清冷的客厅布置的花花绿绿,亲自吹了几个气球,贴上了大大的“happy birthday”的字样。
严炔问:“你这是给婴儿办满月礼呢?”
南兮不理他,婴儿也比你听话。
南兮的名单只有许念,林霍,夏正祥和严悸四个人,严炔执意要把严悸换成罗嘉良,无奈,南兮只得又加了罗嘉良,拼死保留严悸的名额。
最先到的是林霍和许念,两个人互相问候着各自的祖宗十八代一起进的门,许念嘟着嘴差点都要哭了。
“南兮,我骂不过他。”许念着,弯腰从地上一把抱起狼狗,窝在沙发一动不动。
林霍手中拎了一个蛋糕,扔在桌子角躺的四仰八稳。
不大一会,严悸和夏正祥来了,出奇的是,两个人手里一人提着一个蛋糕盒,据他们自己讲,两个人是在楼下蛋糕房相遇的。
南兮站在餐桌角出神的盯着摆放整齐的三个大不一的蛋糕,门铃再次响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的时候人的预感强烈的简直不能再强烈,果然,三个蛋糕变成了四个。
罗嘉良手里提着一个蛋糕盒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与林霍大眼瞪眼。
“我是第一个来的。”林霍立马道:“就算重复那也是你们重复,赖不掉我。”
许念愣着神,:“你们就不能提前通个气,商量一下?”
夏正祥立马:“还商量,忙的都快要死了,搞的好像谁一大早就心心念念这个生日似的,我差点都没想起来。”
齐刷刷六双眼睛往夏正祥飘了过来,夏正祥僵如呆牛,大脑迅速的转了一圈,立马改口:“你知道最近南兮跟我闹矛盾,我一直都心情不好,最近总是爱忘事。”
一起这个,夏正祥依旧没想明白,问:“不过南兮,我哪里得罪了你老人家,可不可以稍稍透露一点?”
林霍:“你夸夸严炔的字,不定可行。”
“这太为难了!”夏正祥惊呼。
南兮冷眼:“我决定跟你的冷战从三个月沿至无限期。”
夏正祥坐的端正了些,清了清嗓子,摆出了一副发布会现场发言的架势,认真道:“字呢,我看不懂,那纯粹是我的问题,跟写字的人毫不相干。严炔的字不是难看,只是凡人看不出他的层次罢了,这个字呢它太过于艺术,潇洒缥缈,俊秀异常.......”
“哈哈哈哈哈.......”林霍率先笑了出来。
夏正祥愣了半晌,再次张了张嘴,忽而转头骂林霍:“你干什么断我,思路断了,编不出来了!”
严炔看向南兮,仿佛是看破了红尘,半晌才道:“我就,他们不配。”
南兮重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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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些人,大厨依旧是严炔,南兮跑前跑后就是个称职的品菜师。
严炔做了两条红烧鲤鱼,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严炔挑选鲤鱼,只盯着那鱼的脑袋看了,好看的鱼头才配得上他的南兮。
南兮用手指蘸了蘸,舔了一口,如同一个馋猫。
严炔声道:“他们都不在,你可以先吃。”
“这不太好吧,端上桌零件都不够。”
“别管他们,这脑袋非要往你嘴里钻,它们自愿的,不用你负责。”
南兮笑着拍了严炔一巴掌:“这么拙劣你也想得出来。”
转身,抬头撞上罗嘉良的视线,南兮吓的差点丢了盘子。
罗嘉良倚靠在门框上,两手怀抱于胸,直直的盯着眼前这两个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良天使,你......”
“好了没啊,饿死了!”林霍冲了进来断了南兮,一把从南兮手中抽走两个盘子,转身往罗嘉良手里塞了一个,推搡着出了门。
南兮有一瞬间的慌神,林霍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他每次的矫揉造作都表现的很是合理,让人值得怀疑。
但严炔什么都没,甚至,半点不自在都没表现出来。
罗嘉良是个什么样,他有什么企图,于他而言,丝毫不重要。
“严炔,你用毛线上了次吊?”林霍有点摸不着头脑的问:“脖子里这是什么东西?”
为了让自己看得更为清楚,林霍眯着眼凑近了严炔转着他的脖子来回的看,不是他眼花了,事实表明,不是他眼花了,而是严炔神经了。
南兮闻着林霍的声音向严炔看去,严炔一脸懵,显然没听懂。
南兮顷刻之间仿佛明白了什么,上前扒拉着严炔的衣领,他的脖子处一圈红色,仿佛就像是勒出来的痕迹,但南兮一眼就明白了,这是褪色导致的。
她安安静静的闭了嘴,指尖沾着唾沫使劲搓了两下,搓出两条印,看上去更加没眼看。
旧绳子褪色褪出来的这痕迹很不好消除。
抬头又对上严炔更为懵逼的神情,讪讪的松了松手,一把将那陈旧的红绳子玉佩给摘了下来。
严炔喉咙里压着一句“你用唾沫给我擦?”咬了咬牙,咯吱咯吱两声,强行压下去了这份疑惑。
林霍憋笑。
南兮很是没理:“那,我给你买条新的?”
林霍:“要金的,就是那种专门粗金狗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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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兮一直都记得这事,毕竟那条破绳子实在是不过去,她当初送严炔那个东西,本来以为他能熬过那天晚上就不错了,知道严炔自从戴上就再也没摘下来过。
南兮进了一家首饰专卖店,由于她素面朝天,也并未来得及做任何的遮掩,瞬时引来一阵不的骚动。
未避免围观,销售经理识趣的将南兮往隐蔽处带了带,眼神里的欣喜毫无遮拦的往外崩——
“南姐,您准备看什么,我们这边刚出了几款手链,虽然是众品牌,但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你看,这是我们新签的一个设计师的作品,刚上柜就售的特别好,特别有潜力,这款手链看起来像不像初恋的感觉,你看这个五角星……”
“……”南兮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还有这款。”销售经理又道:“这两瓣花瓣如同被托起的羽翼,羽翼包裹着星星,是倾尽所能的守护。但是它们又彼此相交缠,是彼此成全,任何感情只有相互才能更加长久,你是不是?”
南兮咽了咽唾沫,心想,是个头!
“我……想看看项链……”她。
销售经理顿时恍然大悟,开一旁的另一个玻璃柜,手是奔着一条墨绿色的吊坠项链而去的。
南兮连忙制止,:“男士的,我要买一条男士的……不,只要一条链子,链子就好。”
销售经理仿佛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一知名单身女明星一个人跑来跑男士项链?不是品牌方赞助的款,也不是拜托经纪人来执行这项任务,而是本尊前来亲自挑选?尤其是魏子谦刚刚移情别恋之见之际。
“您想挑选什么样的?额……或者,对方喜欢什么款式,什么爱好?”
南兮想也不想,径直:“贵的。”
她其实是想,不掉色的就好。
但贵的应该不掉色,她是这样想的。
销售经理惊讶的张了张嘴,心想,看来是俗不可耐。南兮是,对方更是。
“大……大金链子?”极其不确信的语调,仿佛变了声调一般。
“不。”南兮否决,严炔可以不嫌弃的带着那条褪色的红绳子已经是给足了面子,可若是大金链子的话,估计会直接拒绝,感情翻就翻。
“那条不错。”南兮,眼看着一条纯银色的链子,没有多余的修饰,极其微的环扣一环一环扣起来的。
强行扳回来一些正常审美,看起来销售经理也是长长的出了口气。南兮付了款,手遮着脸跑的飞快。
严炔用冰凉的冷水湿了一条手帕,正捂在自己脖子上,冷的一哆嗦。这褪色褪出来的颜色极其不容易擦掉,他使劲搓,搓出了红斑,看上去甚为狼藉。
咧着嘴正对着镜子查看有没有掉一层皮,南兮便推门进来了。
严炔双眼盯着南兮手里拎着的一个袋子,眼睛眯了眯。以一种极其不可见的故意略微的扬了扬脖子,露出那一圈红红紫紫的脖颈。
“看到了。”南兮毫不识趣的无情拆穿,严炔瞬时没什么情绪,如同赌气的孩子一般,一屁股坐在办公椅子上,一动不动。
南兮不着痕迹的笑,二话不拽着严炔的衣领将那条红绳子给取了下来,然后掏出刚买的那条银色链子心翼翼的将那枚玉佩给串了起来,再轻轻的重新挂到了严炔脖子上。
严炔坐着,南兮站着,居高临下的这么看,那一圈圈深紫色不一的搓印对南兮而言是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不知怎么的,视线有些挪不开,颇为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严炔这光溜溜的脖颈看上去很好啃的样子。
正人君子不是一般人,南兮心想。
“看什么?”严炔问。
南兮憋笑,在严炔眼里,这笑很是不怀好意,便又:“南兮,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在办公室对自己的上司领导不要有什么过分的想法,万一领导也把持不住,那不就……啊……你、.嘶,你究竟是属什么的?”
南兮一口咬下去,直到闻到一股血腥味她才松口,低头看了看,不禁得感叹,自己这牙还挺齐。
严炔一手摸上那一圈的牙印,顿时倒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南兮不容反驳的声音传来:“不准遮!”
“人家是种草莓南兮,你是狗牙印子!”严炔惊呼:“旁人那是炫耀,爱的象征,我这……纯粹是家暴现场!”
“不管,反正不准遮!”南兮毫不讲理。
严炔还想据理力争些什么,南兮压根不给他留这个机会,飞快的从门口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