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简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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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姝没听到陈劲的话,伸手就要去端酒,陈劲拦了下来。

    毕竟是喝多了酒,她拗不过陈劲,最终酒也没喝成。

    杨姝轻轻了陈劲的胸膛:“坏蛋!不让我喝酒!”

    陈劲抱着她:“今天喝够了,改天再喝好吗?”

    “不要…”杨姝虽然嘴上着不要,但是也放弃了挣扎,任由陈劲抱着她。

    她的头靠在男人颈间,来回蹭了蹭。

    发丝扫在皮肤上,陈劲:“别动了,痒。”

    “我就要动,谁让你不让我喝酒。”杨姝喝多了,在耍孩子脾气。

    她完,不仅又晃了晃头,嘴唇也凑到陈劲的耳边,声又带着埋怨地了句:“谁让你欺负我。”

    杨姝话的时候,嘴唇碰到了陈劲的耳朵,她突然感叹:“好硬啊。”

    “你什么?”陈劲声音已经暗哑了。

    杨姝却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似的,又用嘴唇碰了碰他的耳廓,就连软骨都是硬的:“真的是硬的唉。”

    “你你胸肌也硬、耳朵也硬——”

    然而杨姝话还没完,就感觉自己被陈劲抱起,两腿分开,被迫跨坐在他身上。

    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什么。

    陈劲见她不话了,一手圈紧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似乎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语气也危险了几分:“杨姝,我要亲你了。”

    即使是醉酒的状态,杨姝依然知道陈劲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不止是亲。

    然而她还没开口什么,陈劲的吻就过来了。

    院子里的两个树影映在落地窗上,晃动着,彼此交融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不知是谁的腿踢到了茶几,上面的酒壶倾倒,滚到地摊上,醉人的酒液顺着茶几边缘往下留着,全都被地毯吸收了。

    就在酒壶慢慢停下的时候,布料撕扯的声音传来,一件衣服从天而降盖在了酒壶上。

    陈劲抱着她起身,杨姝双腿圈在他腰上,胳膊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嘴唇不肯离开他的。

    到了卧室里,陈劲依旧这样抱着她,将她抵在墙上,肆意地吮吸。

    时间仿佛因为他们静止了,陈劲脑中没有别的想法,只有占有她,完全地占有她。

    杨姝的嘴里全是果酒的味道,吻到后来陈劲觉得自己都开始微醺了。

    到床上的时候,二人的衣服已经剩的不多了,可是激情却越燃越高。

    后半夜的时候才渐渐停息。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杨姝还没睁眼就听到了一阵隐约的水声。

    头一阵阵发晕,她转了个身。

    咦,自己在客房,身边的床单和被子也都是乱的。

    那洗手间里的声音……

    是陈劲?

    难道他们昨天……

    杨姝努力回忆,她记得自己喝多了,后来好像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陈劲抱在了一起,之后的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了。

    陈劲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杨姝靠坐在床上,看着他。

    “醒了?”他走过去,“头疼吗?”

    “我们……”

    陈劲赶在她话前开了口:“昨天你喝多了,然后我也有些激动,所以——”

    “啊?昨夜我都是不清醒的,不行你得陪我再来一次。”

    陈劲那后半句话被杨姝断。

    他其实想的是,所以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昨天陈劲到最后还是忍住了冲动,他看着杨姝晕晕沉沉的样子,总觉得自己是趁人之危,最终还是放过了她。

    然而陈劲听了杨姝的话,一时不知道回什么。

    杨姝一探身,把陈劲拉上床,直接压在了身下,跨坐到他身上。

    这个动作太危险,陈劲一秒进入状态,他撑起上半身,腹肌收紧,块块分明:“想好了?”

    她没有回答,右手食指从他的喉结,往下,划过胸肌的沟壑,又到腹肌,在看到腹肌上一块隐隐的疤痕时停了一下:“这是胎记?”

    陈劲低头看了看,勾了勾唇角,笑得不怀好意:“我被咬的你信吗?”

    杨姝又摸了摸那块皮肤,微微凸起:“被什么咬的,狗吗?”

    陈劲听了,竟然大笑了几声,随即收敛:“不是。”

    “那是什么?”她还真的起了兴趣。

    陈劲看着她,睡衣的前胸口很低,皮肤白得似雪,他缓缓开口:“一条蛇。”

    听到这儿,杨姝以为陈劲在开玩笑,也没了问下去的欲望。

    她挺直了身子,又从上到下欣赏了一下陈劲的上身。

    除了几处伤疤,他的躯体简直就是完美。

    而且,那几处伤疤在杨姝看来丝毫不是缺点,更像是诱惑。

    她的眼神太□□裸了,陈劲竟然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二人眼神碰撞,瞬间就胶着在一起,分不开了。

    那目光里,有对方读得懂的情和欲。

    顷刻间,天地旋转,溪水奔流。

    不一会儿杨姝就感觉她背上生出一对翅膀,飞到高空,自由翱翔。

    两个时后,一切归于平静。

    她感觉自己的腰都要废了。

    所有的被子床单都被他们扔到了地上,陈劲从后面抱着她,头埋在她的头发间,闭眼休息。

    突然一阵咕噜声响起,是杨姝的肚子。

    男人沙哑的声音在耳边轻问:“饿?”

    杨姝闭着眼,一点儿不想动:“饿。”

    “下去吃饭?”

    “不想动。”

    陈劲笑了笑:“这就不想动了?”

    “累。”杨姝觉得自己连话的力气都没了,“你不累吗?”

    陈劲听了,勾了勾唇,身子往前去了去,杨姝感受到了什么似的身体一僵。

    接着男人的声音带了蛊惑的意味:“你呢?”

    陈劲知道她累,没再接着逗她,起身出去给她做早饭去了。

    杨姝扭头看着陈劲出去,他后背布满伤口,杨姝在其中一道上看了很久,直到陈劲关上门。

    这男人伤刚好,体力就这么好的么……

    临近元旦,天气开始降温,早晚温差大,但是气候依然是宜人的。

    杨姝本来算这几天把报道写写,就可以发到网上了,可是她却突然发烧不断,连着病了好几天。

    她在医院输了两天液,陈劲一直陪在左右。

    后来烧退了,陈劲就直接把她接到了家里,每天做饭喝水,什么都不让她做。

    队里的人听杨姝病了,带了好多东西来看杨姝,全是云南盛产的菌子和特产,杨姝感觉前半生都没有吃过这么多的菌菇。

    陈劲背后的伤口渐渐恢复,白天会去队里处理一些工作,晚上准时回家陪杨姝。

    他们最喜欢的就是吃过晚饭,窝在沙发里的时光。

    什么都不,什么都不问,对方就都懂了。

    杨姝靠在他怀里,陈劲双手环在她的腹部。

    “对了,上次宁宁跟我,有个人远程资助她,而且还每年出钱让整个孤儿院都去一个地方露营。”

    杨姝想起了那张照片:“就上次我发给你的那张照片,让你给我看签名的那张,就是资助宁宁的人寄来的。”

    陈劲记得,当时杨姝让他也帮忙看看,但是陈劲最后也没研究出什么结果。

    “宁宁今年邀请我一起去露营,我答应了。”

    “去哪里?”

    “靠近边境的一座山,叫云山,你知道吗?”

    “知道,办案子经过过,”陈劲,“那座山很高,从缅甸都能望得见。什么时候?”

    “我下午收到孤儿院宋院长的短信,下周去。”

    “去几天?”

    “两天。”

    “注意安全。”陈劲声音沉沉的。

    “注意安全,然后呢?”杨姝转身,半趴在陈劲身上看他。

    “什么然后?”

    “不算了。”杨姝佯装生气,就要站起身,最后被陈劲拉了回来。

    他用鼻尖碰了碰杨姝的:“我会想你的。”

    杨姝仍是不开心,陈劲又吻了她一会儿,情动之后,杨姝才开口:“这还差不多。”

    “那快让我抱抱,过几天抱不到了。”

    他们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杨姝拿起他的手仔细摸着,偶尔还拿起来看看。

    陈劲问:“看什么呢?”

    “我在想,”杨姝翻了翻陈劲的手心手背,“你做那么多训练,还有野外办案,为什么手还这么修长好看呢?”

    “喜欢?”

    “喜欢。”

    女人的手细细嫩嫩的,陈劲手一翻就握住了她的,拇指和食指轻轻捻着她的指节:“你确定你喜欢我的手,不是因为别的原因?”

    杨姝嗖得一下抽出自己的手,在陈劲手背上了一下:“流氓。”

    她想逃走,却被陈劲拉了回来:“只对你这样也算流氓?”

    杨姝心头一动,扭头看向陈劲,眼睛眯起来:“我发现你这张嘴越来越会了。”

    陈劲手力度紧了紧,看着杨姝,忍了半天才:“看你病还没好,先放过你。”

    杨姝往陈劲怀里窝了窝,很有安全感。

    突然杨姝的手机响起来,她懒得起身,直接接了。

    顾梓欣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杨大美女,你都好久没联系我了,有了男人就把我忘了?”

    电话那头有音乐声,顾梓欣可能是在录制综艺现场。

    “你声儿点儿,我这儿安静。”

    顾梓欣哦了一声,拐着弯儿那种:“行行行,知道了,你啊肯定是跟你那磐石在一起的吧?”

    “没事儿我挂了。”杨姝觉得再下去,顾梓欣这嘴不定要出什么来。

    “行,好好享受啊,杨记者。”

    挂了电话,杨姝把手机收起来,陈劲倒也没问什么。

    须臾,就听男人开口:“不算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

    陈劲嘴唇凑到杨姝耳边:“磐石是什么?”

    杨姝一顿:“你听错了。”

    “行吧。”陈劲还真就没再问。

    杨姝倒是有了个新问题:“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

    “你什么时候意识到你喜欢我的?”

    “记不清了。”

    杨姝抬头看他:“陈队长,你最好用心回答。”

    陈劲听了杨姝的“威胁”,嗓子里低低笑,胸腔也震了震:“确实记不清了。”

    “你呢?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杨姝对陈劲的回答不满意,有些怄气,噘着嘴不吭声。

    “不开心?”

    “没有。”杨姝完起身,“我去洗手间。”

    陈劲看着她的背影,勾了勾唇。

    杨姝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看。

    记不清了?

    这算什么答案?

    杨姝不是个气的人,但她也无法欺骗自己,听了陈劲那回答是真的很郁闷。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出了洗手间,听到厨房里传出锅碗的声音。

    陈劲正拿着勺子搅动着锅里的东西,扭头看了她一眼:“怎么这么久?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杨姝在吧台旁的高凳上坐下:“没。”

    “你先坐着,汤马上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陈劲从锅里盛了一晚鸡头米汤,放到杨姝面前:“刚出锅,心烫。”

    杨姝刚才晚饭吃得少,此时还真的有些饿了。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放进嘴里。

    软糯香甜,确实很好吃。

    杨姝不得不承认,这美食还是有治愈心灵的作用的。

    陈劲不饿,就在杨姝对面站着,低头看着她吃,眼睛里都是宠溺。

    “你上次想学做炸菌子?”

    陈劲忽然开口。

    “现在不想学了。”

    杨姝这明显还是在赌气。

    “不想学就不学,”陈劲顺着她的话回,“以后饭都我来做。”

    他的话得随意又顺口,杨姝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但随后就恢复了正常。

    “我吃饱了,去洗澡了。”

    杨姝起身离开了。

    浴室里,温热的水从花洒里出来,喷洒在她白皙滑嫩的皮肤上。

    杨姝闭眼,让水从头顶往下流。

    以后饭都我来做。

    这话简简单单,却十分动人。

    杨姝想起了江城胡同里的面馆,贾爷爷和贾奶奶的生活。

    世界上最朴素也最深刻的爱情就是这样,在最平凡的日子里,为你做最琐碎的事情。

    杨姝想着,没意识到她上扬的嘴角。

    洗过澡,吹干头发,她去拿了本书,靠在床头看。

    不一会儿就开始犯迷糊了。

    陈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杨姝手里拿着书,头歪着睡着了。

    他走进来,帮杨姝把书拿走,又轻轻地抽走背后的枕头,然后心翼翼地将杨姝放平。

    可能是这几天生病的关系,杨姝也只是皱皱眉,没有醒。

    陈劲关了灯,在她旁边躺下,借着外面的月光看她的脸。

    他帮她把挡在脸前的头发拨开,动作轻柔,然后指尖划过她的鼻梁和嘴唇,脑子里还是她低头吃鸡头米的样子。

    “杨姝。”

    陈劲是在用气声话。

    杨姝当然没反应。

    “景南。”陈劲仍旧是用气音,“在景南,看到你的五个未接电话的时候。”

    你什么时候意识到你喜欢我的?

    在景南,看到你的五个未接电话的时候。

    那时的陈劲只是无端烦躁,他只当是觉得杨姝麻烦。

    他并不知道——

    是因为在乎,所以焦急。

    陈劲侧躺着,就这么看着杨姝的睡颜,时间仿佛也停止了。

    突然,杨姝睁开了双眼。

    她的眼神清澈见底,一点都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陈劲没有戳穿她的假睡,仍旧是专注地看着她。

    室内一片寂静,两个人无声地对视着,眼神交流里,情浓意浓。

    那一刻,无需言语,他们就读懂了对方。

    最后杨姝也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吻到一起的了,但是她太累了,困意袭来,她闭上眼就睡了。

    陈劲则浑身难受,无处释放。

    他用力捏了下杨姝的腰,身子往前抵了抵:“看你惹的好事儿。”

    “忍着吧。”

    “就这么对待你的磐石?”

    “!”杨姝扭头,看了眼陈劲。

    这个男人居然!记得!

    “怎么了?”陈劲身子又往前去了去,“难道不是磐石?”

    “……”杨姝回,“磐石也忍着。”

    陈劲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话,用力往前一使劲,贴上她的身体:“这么狠心?”

    谁知道杨姝一扭头,对着他了句:“景南就开始喜欢我,拖了那么久才出来,这不正明陈队长能忍么。”

    陈劲:“……”

    几天后,杨姝身体渐渐痊愈,但仍还写不了文章,就在陈劲的书房里翻看他的书。

    什么刑事侦查学、痕迹检验、刑法……杨姝竟然就这么看了下去。

    她在陈劲的书架前观察着里面的书,基本都是关于法律刑侦的,几乎没有其他类型的书,杨姝觉得陈劲这个人是不是脑子里只有案件没有别的。

    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几本别的类型的书,其中有一个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杨姝抽出来才发现是个相册,做成了复古书的样子,很有特点。

    而且看封皮也有些年头了,杨姝在桌子边坐下,开始翻看。

    第一页都是黑白照片,穿着军装的年轻人和一个麻花辫的姑娘。

    杨姝端详一会儿,在那个年轻人身上似乎能看到陈劲的影子。

    看照片的年头应该是陈劲的爷爷。

    杨姝翻看着,相册里照片不多,中间一页的某张照片里出现一个婴儿,穿着宽大的衣服,正在大哭。

    婴儿胖乎乎的四肢露在外面,因为大哭的表情,眼睛挤在一起,嘴巴也张得很大,但是抱着他的老人却是一脸慈祥,眼神里满是爱意。

    这…难道是…陈劲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单是这个想法,就已经让杨姝忍不住笑了出来。

    是啊,那样一个隐忍深沉的男人,也是从这样的婴儿时期长起来的啊。

    杨姝拿出手机,拍下了陈劲这张大哭的照片,满意地笑了。

    她接着翻看相册,陈劲的父母似乎很少出镜,一般都是爷爷或者奶奶跟陈劲的合影。

    翻一页,照片里的陈劲就变大一点。

    从哭闹的婴儿,变成了噘着嘴的孩儿,然后是故作严肃的大人,总之不管什么样子的陈劲都能让杨姝嘴角扬起。

    她觉得自己似乎陪着陈劲长大了一遍似的,心也变得柔软了。

    就在她准备合上相册的时候,最后一页的一张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是一张合照,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

    男孩儿杨姝一眼就认了出来是陈劲,而那个穿花裙子的女孩儿,三四岁的样子,杨姝也认了出来。

    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