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飞盘与反常
横滨看望太宰治之行,泉暂且放下了心结,又意外从哥哥处得知了一个消息,整个人逐渐地恢复了元气与活力。
而快斗生日上布丁的领养,圆满了泉藏在心口的隐秘愿望。
不仅如此,傲娇聪明的布丁凭借超出同类的聪慧和漂亮的皮毛,迅速征服了童心满满的黑羽千影、初始领养目的只是为了孩子的心情,对其本身无可无不可的黑羽盗一与怕麻烦的江户川乱步。
它名副其实于目暮警官心情复杂的赞许。
不在深夜吠叫惊扰邻居,白天也是一副“懒于出声保护嗓子”的老干部样;
每天早中晚固定的溜弯时间到了,自己就叼来牵引绳,昂起头看着泉或千影;
进食迅速,动作也不粗野,很少把狗饭蹭出食盆。
在布丁诸多平常又不凡的行为中,最令泉和快惊叹不已的则是,它会上厕所!
天知道,只是按部就班地将它带到一楼卫生间,告诉它“这是上厕所的地方哦”,对结果不抱希望,谁料得到,到了有需求的时候,布丁就会停下正在进行的行动,摇着尾巴,踩着优雅的步伐直达卫生间呢。
这是一只不寻常的狗,盗一和千影这样认定,前者还默默自得于自己的领养时与好眼光,完全忘记了最初源于儿子的请求。
布丁理所当然受到了孩子们的喜欢。
尽管它本汪不是很乐意。
冬日的阳光清淡温和,柔软地洒下一层热意,温柔又悄无声息。
布丁正趴在江户川家的草坪上打盹。
“布丁好漂亮哦。”
前来做客的兰蹲在布丁身边,一脸感叹又羡慕:“我也好想养一只,可惜爸爸不同意呢。”
新一在一旁有节奏地颠足球,时不时看一眼偶尔晃晃尾巴的大狗,补充道:“就是有点懒。”
布丁身子一动不动,闭着眼睛,享受阳光,懒得理傲慢的男孩。
泉停下轻轻摸暖乎乎毛毛的,坚定反驳:“才不是呢,新一君,布丁是在好好休息,积攒力气啦,关键时候会帮大忙的。”
快斗毫无原则地站在泉这边附和,新一敷衍地表示被服,不想跟护宠的女孩争论。
泉不是护短,是认真这么认为的。
布丁本来就聪明,又是预备役警犬,是超级厉害的狗狗呢。现在没有布丁发挥的会,如果有,一定会让大家,大吃一惊。
思绪已经飘到布丁帮了目暮伯伯的忙立了功,自己却一无是处,什么事情也做不了,泉烦恼地歪头,猛地被千影的询问声打断思考。
“阿姨想去米花大厦采购些东西,大家也跟着一起去吧,”千影俏皮地眨眨眼睛,“去餐厅吃点好吃的,顺便把兰和新一送回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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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空闲时去隔壁家清洁卫生,进到江户川家的泉的房间,千影才十分缓慢地发现,自家居然没有给姑娘准备梳妆台!
女孩子要富养,懂事不娇气的泉更不能因为在黑羽家而降低生活质量,因而,千影早早计划本周末办妥此事,给姑娘置办个漂亮的梳妆台。
之所以选择来米花大厦,一来,米花大厦是一座5层楼高的百货商场,食品、服饰、日化、文体、家电、家具应有尽有,种类齐全;二来,米华大厦与上门玩耍的孩子家离得近,结束采购后可以顺便送他们回去,一举两得。
千影计划的好,唯独没想到,其余孩子纷纷响应时,泉仰着头请求“可不可以带布丁一起去”。
脸期待,眼睛水灵,依赖满满,让千影不由自主了好。
接着,问题就来了。
“本厦谢绝宠物入内的,女士。”门口的接待员看了看乖乖吐着舌头,不吵不闹的狗子,一脸抱歉。
米华大厦禁止宠物入内,布丁怎么办呢?
“老妈,我们在米花公园跟布丁玩,你去买吧。”快斗灵一动,想出办法。
千影犹豫。
购置梳妆台是想给泉一个惊喜,她不去选样子也无妨,只是——
“都是七八岁的孩子,没个大人怎么行?”
她的担忧反而引起孩子们的抗议,纷纷强调没问题,踌躇片刻,千影还是把孩子们送到大厦旁的米花公园。
千叮咛万嘱咐孩子们,只在出口附近人多的地方玩耍后,索性迅速离开,以便办完事情汇合。
在出口处,千影看到一位青年,正抓着卷发,坐在公园长凳上,百无聊赖。
凭借着还算准确的辨认眼光,她依稀认出了这个青年。想了想,走上前,对他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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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答应的爽快,待千影离开时,便灵又默契地往公园内走去。
米花公园中央处是喷泉广场,有大片空旷的场地。
从家出发时,泉顺带上了飞盘,大人走了,孩子们刚好可以撒欢起来,排着队与布丁玩耍。
中等身材、较轻骨量、能跑善跳,加之比普通犬类更察言观色的灵,与不可言的聪慧,布丁早早成为了江古田町狗狗飞盘运动比赛的冠军。
这会儿,秉持“帮女主人带带孩子”的想法,它也不犯懒晒太阳了,矫健地盯着飞盘,奔跑,衔起,送回,与孩子们配合默契,不亦乐乎。
兰没玩过飞盘游戏,第一次玩没掌握好力度,一不心,飞盘在空中高速旋转,越转越远。
布丁眼睛追着飞盘,爪子不停,越跑越远,很快超过了玩耍范围,给孩子们留下黑尾巴远去的背影。
快斗见状,抓着泉连忙追上,新一和脸红扑扑的兰也赶了上去。
飞盘在空中滞留了足够长的时间,终于到达抛物线的顶点,开始施施然降落。布丁吐着舌头,纵力一跳,刚好叼住。
顺利找到飞盘,布丁摇摇尾巴,准备原路返回,脑袋转了转,汪脸有一丝不可查的疑惑。
咦,这里汪没来过呀。
不要紧,顺着味道就能回去了,它一点不慌,淡定地甩了下尾巴,打算与幼崽们汇合。
身旁有人经过,身穿黑色外套,压低了鸭舌帽,背着长背包,与布丁背道而驰。
空气中弥散着细微的危险味道,黑色的鼻子耸了耸,布丁爪子一顿,调转方向,跟着那人走了几步,继而又调转方向,向着来路奔跑起来,顺利与寻找它的幼崽们汇合。
“汪,汪。”
见到汪最喜欢的幼崽,布丁跑到她身边,警备地低吠,又咬着她的衣袖,把她往公园的边缘出口方向带。
“布丁,怎么了呀,不玩了吗?千影阿姨还没回来呢。”
泉不解其意,一边顺着布丁的力道往边边走,一边软软道理。
布丁一心把幼崽们带出去,远离可能的危险,力道不减。
走了几米,泉和快斗发现了不对,新一也觉得事情蹊跷。
快斗、新一和兰把泉和布丁圈住,合力制止了布丁的行为,布丁低吠一声,松开泉的衣袖。
它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子,喘着粗气,尾巴紧紧夹着,在几个幼崽的包围圈里团团打转。
泉蹲下,摸了摸布丁的脑袋,发现烫呼呼的,温度已经远远超出平时活动后的体温。
她想了想,冷不丁问道:“布丁,是有什么危险吗?”
原本,布丁的汪脸就扭着,显示出焦虑和紧张,泉此话一出,汪脸上的焦灼更是显而易见。
哎呀,这些幼崽,先你们安全了汪才能找警察呀,突然不走了,真是急死个汪。
布丁苦于语言不通,只得焦躁地团团打转,泉几人已经开始分析了。
新一:“布丁以前是警犬,心理素质好,不会轻易无缘无故发脾气,估计是刚才碰到什么了。”
快斗赞同:“老爸目暮伯伯特别赞赏布丁,它视嗅听觉都很灵敏,训练时成绩最好,一定是刚才有什么事情发生。”
兰犹豫道:“可是布丁只与我们分开了半分钟,时间不够呀。”
泉想了想,点头又摇头:“如果是正在发生什么坏事,布丁一定会去阻止的,所以布丁碰到的事情,不是正在发生的。”
快斗也坚信布丁是条平日懒散,但正义感满满的狗子,于是跟上泉的思路,继续深挖:
“这就明这事已经发生了,或者还没发生。已经发生的事我们帮不了,布丁这么急的让我们离开,很可能是还没发生但危险的事情。布丁聪明是很聪明,可复杂的语言,它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听懂,我认为布丁嗅到什么的可能性更大。”
兰往泉身边蹭了蹭,握住了她的。这种时候,牵着仿佛就有了成倍的勇气。她问道:“能嗅到什么呢?”
新一回忆着课外书上的内容:“警犬能嗅出0万余种味道,可应有于追踪、鉴别、搜捕、搜毒、搜爆。刚才的情境下,布丁能嗅到的味道,大概率是血迹、毒品、木仓械弹药。”
“如果嗅到的是血迹,这就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与刚才的推断不符。就算真出现了谋杀事件,如果被害人已经死去,我们是帮不上什么忙,如果他还活着,布丁也不会是这个表现。”新一拇指食指拖着下巴思考。
“是最后一种情况,木仓械弹药,”泉不断与布丁对视,试图从汪脸上捕捉信息,最后,她十分坚定,“如果是毒品,我们不参与这种事情,不属于对我们有危害的事,如果是木仓支弹药,一旦在这里开始,我们就可能被误伤了。”
“那我们快点出去,找警察叔叔报警吧。”兰转身就准备往外跑。
“啊呀,还蛮精彩的,不错啊,鬼们。”
离几人几步路的地方,有一个长椅。不知何时在此的卷发青年把墨镜摘下,翘着二郎腿,玩世不恭地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