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这几天玩的好不好？”优作慢条斯理地提问,得到了孩子们流水般顺畅的赞美之词。

    “玩得很好，心情应该也很好。”他推了推眼镜，不紧不慢地问道。

    “是呀,有很多新鲜的体验和壮观的景色，超级开心的。”泉细声细气,语气清甜。

    快斗在一旁附和地点头，布丁“汪”了一声，猛摇尾巴,只有新一最了解父亲,预感不对,遂悄悄保持沉默。

    干脆利落的忽略儿子的反馈，优作啪啪鼓了两下掌，笑容满面地开口提议：“玩得好,也开心，今天开始,进行夏威夷的特训环节。”

    看孩子们和布丁没一个反应过来,他笑眯眯加上一句：“就从今天开始。”

    “咦？？？”

    “新一和快斗由我特训,主要学习射击、汽车驾驶、快艇驾驶和直升驾驶，泉除了学习射击，还要跟随有希子学习基本的防身自卫术和数据搜集技巧。”

    不顾三人备受打击的模样，优作快速宣布几人的特训课程。

    大喜之后的大惊令人格外沮丧,几个孩子纵然早熟懂事，喜欢学习,也不由因为假期猝不及防的结束而蔫蔫地,唯有布丁吐着舌头摇尾巴，漂亮的眼睛神气十足，似乎在“啊呀啊呀真苦恼,只有汪可以玩了呢。”

    “啊，还有布丁，”像是才发现有一只漏之汪，优作俯身，双撑在膝盖，语气相当抱歉，“差点忘记了你，布丁要跟我的朋友，一位优秀的退役刑警学习追踪、鉴别、搜捕、搜毒和搜爆，时间有限，你要加油哦。”

    晴天霹雳，布丁尾巴也不摇了，舌头也不吐着哈气了，整只汪静止成一座安静的雕像。

    快斗和新一幸灾乐祸，噗嗤笑出来，泉受不住布丁水汪汪的黑眼睛，替布丁求情：“一般警犬七八岁就退役了，布丁都九岁了，年纪很大了，现在吃饭都不如以前，睡觉也比以往多了，能不能不要让它这么辛苦了呀？”

    女孩子哑着嗓子，略有哽咽地请求，快斗心里也不好受，再想到狗狗的一岁约等于人类的七岁，九岁的布丁都算人中老人，也跟着拜托优作。

    只考虑到布丁优秀的嗅觉能力和远超同类的灵，倒是忘记了将年龄因素带来的体能衰退考虑进去，优作愣了下，抱歉地笑笑，准备收回对布丁的安排：“是我的失误，那布丁这几天就”

    就请酒店的管家多多看顾，带它玩耍。

    话到一半，优作又察觉裤腿被活起来的边牧雕像咬住。

    布丁叼着话男人的裤脚，不爽快地“汪”一声，像是再，怎么回事，本汪才九岁，还年轻着，这些东西信拈来，不许瞧不起汪。

    诡异地与它同频，心领神会的优作会心一笑：“就调整训练方案，训练效果显著的基础上，酌情减少训练时间，如何？”

    **

    “学习射击，并非直接拿着木仓对靶练，也要学习木仓械的相关知识，包括构造、原理、维护。木仓是一种单握持瞄准射击的短木仓管武器，用在50米近程内自卫和突然袭击敌人，主要由木仓管、握把座、击发构、发射构和套筒等部分组成。现代木仓结构紧凑，更换弹匣方便。我们这次主要学习半自动木仓的用法。半自动木仓能自动装填弹药，扣动一次扳，发射一发木仓弹，通过火药气体带动木仓，推动套筒后退，完成抛壳和上膛两个动作。”

    优作简单地给几个孩子进行了安全培训，讲解了木仓的构造和维护。

    学习完木仓械组装后，泉等人练习射击基本动作——举木仓瞄准。

    瞄准本身不算难，困难的是长时间的重复练习。一瞄便是十五分钟起步，中间动作不能有丝毫变形，和身体尽量保持稳定不晃动，几十分钟下来，即便是在装有中央空调的射击俱乐部，几人也满是大汗，胳膊酸软。

    快斗立姿的举木仓瞄准过关后，以为可以休息休息，趁着练习间隙给泉递水递纸巾，没想到，优作温文尔雅地指示道：“立姿结束，还有卧姿和跪姿，准备好了就继续吧。”

    光听着，快斗就觉得膝盖开始酸痛，迫于笑面虎工藤优作的威压，他向泉投去一个委屈求安慰的眼神，得到泉温柔的皱眉苦笑。

    “训练不积极，试图影响他人的练习，快斗一会儿加练十分钟。”优作没回头，后脑勺却像睁了双眼睛，清楚把握着几个学生的状态。

    快斗张着嘴，正想讨价还价，耳边传来优作幽幽的声音：“十分钟是你和泉一起的惩罚时间，不满意的话，一人五分钟也可以考虑。”

    快斗立刻闭了嘴，三步并作两步跟在优作身后：“哪有哪有，优作叔叔深明大义，完全没有不满意。”

    基本功速成练习完毕，进入模拟练习阶段。

    优作不厌其烦地重复要领：

    “确认子弹上膛、保险打开；确认标尺正确，瞄准的是自己的靶子；持木仓要稳，保证眼睛、准星、靶心成一直线；有意瞄准无意击发，右指第一节均匀正直向后扣动扳，切忌力量过大；控制呼吸，按动扳的一瞬间，尽量秉住呼吸；发射后迅速观察子弹着点情况，同时调整射向，保持姿态不变，准备进行下一次射击。”

    几个人的进步都很快，尤其是快斗。优作将他的表现归因于自练习魔术木仓的经验、敏锐的视觉和良好的心态。

    快斗在新一面前耀武扬威，洋洋自喜，嚣张的不得了，在泉面前笨拙又贴心，是最可靠的邻家哥哥，此举引得新一大加不满，每天都在怀疑这人有双重人格。

    对此，快斗耿直表示：“面对喜欢的女孩子，谁都会这样，你没有这种体会，只是进展太慢的缘故。”

    新一翻着白眼，对天发誓，拒绝与这人讲话沟通，后又在练习时主动跟他一起讨论技巧，破了自己信誓旦旦的誓言。

    周而复始。

    模拟练习后是实弹练习，优作指点着孩子们首先戴上降噪耳和护目镜。

    “提问，”泉举起胳膊好奇道，“降噪耳是为了保护听力，降低木仓声，护目镜是做什么用的呢？”

    盗一解释道：“室内靶场封闭，声音会被无限放大，耳不仅是保护听力，也有助于集中注意力，至于护目镜，主要是为了阻挡火药燃气，假如遇上拋壳故障、炸膛这些意外情况，它便起大作用了。”

    泉若有所思地点头，戴好保护设备，瞄准后就开了木仓。

    一声巨响，泉达成了“首先开木仓，首先脱靶”的成就。

    泉被巨大的后坐力惊到，愣在原地，眼中迷茫，一时之间没反应发生了什么。快斗更是被她吓到，蹭蹭两步走过来，拉着泉看上看下，询问情况。

    “就是被吓了一跳，没什么事啦，”泉有点不好意思，“开木仓之前只是感觉上了子弹的木仓比平时重，没想到开木仓后的后坐力这么强。”

    着着，平复了心情，她咬着唇瓣，很是懊恼第一木仓惨遭滑铁卢：“开木仓之前都瞄好了，但没做好准备，后坐力太强，木仓口抬起来了没压住，就这么脱靶了。”

    优作摸着下巴，对泉的自我总结非常欣慰，更觉安慰的是，不用多嘱咐，鬼马精灵的快斗便自觉地回到了站位，举木仓、瞄准、射击。

    半身靶每一木仓的环数稳定在七环时，快斗率先进行多目标射击和移动射击的练习。他的高效新信息接收速度和强悍学习效率激起了新一的好胜心，也令泉与有荣焉。

    **

    “快斗真的很优秀，我也要加油才行。”

    某日训练结束时，泉对快斗莞尔一笑。

    迎着漫天霞光，快斗的身影也染上了一丝绮丽的色彩。

    他似乎想什么，话到嘴边又被强行收回忍住。顿了顿，他最终什么都没，只是笑了笑。

    任谁看来，那笑容都胜似秋日正午的阳光，生勃勃，温暖不燥热，又像品质上好的巧克力慕斯，包容、甜蜜又温柔。

    面对这样藏着千丝百缕情义的笑容，哪怕不知其中深意，也下意识地抗拒思考其他可能，泉还是不自在地抿嘴一笑，撇下快斗，匆匆快走几步，仅看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慌乱。

    好慢啊，好久啊，快斗在心中掐指算着，还有三年，才可以表白心意。

    好艰难啊，乱步哥太奸诈了，他想，分明民法规定女方6岁，男方岁便准予结婚，他却振振有词“满20岁，为成人”。

    “20岁妹妹才成年，按理20岁向她诉情谊才更合理，”乱步当时煞有其事，“成年了再谈恋爱，没有任何伦理上的问题吧，反倒是更负责任的行为，啊，对了，没有考虑你被拒绝的可能呢。”

    那时快斗黑着脸，皱着眉，双握拳，很有蠢蠢欲动，想要跟乱步以男人干架的方式道道的趋势，乱步很识时务，见势不妙，悠悠道：“不过嘛，我看着你们两个一起长大，你的人品我还是勉强能信任的，可以给你开个后门。”

    嘴中咬着满满酥皮、蛋黄鲜美的蛋黄酥，这道来自中国的美味甜点，乱步灵一动：“嘛，就岁吧，别我没给你开后门喽。”

    回忆结束，心头缠绕着苦恼和欢喜，可抬头望着泉渐渐远去的背影，快斗又释然地笑了笑，追了上去。

    时间久点也答应，耐心一点没问题。

    若是为你，不畏等待，终成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