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鸳鸯交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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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人应该有告知你, 我和曰曰去大斡耳朵时拜访那些家主,当夜去了你家,我们在你家落榻了, 旦木带我去你的清心殿,我因为很困了……”到这里秦涓红了脸, “就躺在你的床上睡着了。”

    “那一次我梦到了一艘宋国的大船,大船上有好多人, 其中一个身穿着白衣红裤的人对我他姓伯牙兀……在今天我看到你阿爹这装束。”

    “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奇事!”秦涓惊呼。

    如果人的灵魂在弥留之际会回到常住之地与人作别,

    真的。那狐狐的阿爹为何要入他的梦中, 他不是应该去找狐狐吗?

    可赵淮之更愿意当这是他阿爹回大斡耳朵找他了……却见到了睡在他的床榻上的秦涓。

    如果是这样, 至少他可以认为,他的阿爹已见过秦涓了。

    “我可以当作阿爹见过你了。”赵淮之笑着搂住他的腰。

    秦涓愣了一下,许久不知道该些什么, 正当他耳根子都红透了的时候,赵淮之道:“我们带阿爹回家。”

    于是这一日,迎着冰域的风雪他们即将踏上了回大斡耳朵的路。

    在临行前秦涓想到了那一匹白里透粉的马儿。

    “赵淮之你在前面五里路等等我, 我有事要进城内一趟, 我很快就回来啦!”秦涓笑着道,因为笑的太开心了, 两粒虎牙都露了出来。

    赵淮之都看愣了, 好久才反应过来, 这时秦涓已骑马跑远了,他让一个骑兵跟上去,顺便还能让那骑兵去给长老府中轩哥的旧部报信他要回去了。

    不过他心里已起疑, 什么事让秦涓这么开心?

    他不禁叫来他去长老府时留下来看住秦涓的骑兵。

    骑兵想了想答道:“他那日找属下要了两锭马蹄银。”

    “……”这是干啥?不会是在这里养了白脸吧?

    赵淮之没有停多久沉着一张脸骑马走到前面去了。

    骑兵们一脸懵的跟上。

    两个时辰后秦涓追上了他们。

    回来时还用马车驮了个什么回来……因为隔的远,他们没有认出来是什么。

    早啊,他们会帮忙安置的

    秦涓听见了,快马过来,一脸生气的低吼:“你才是特产呢!

    “?”骑兵们疑惑的走上前来。

    只见马车上躺着一匹状态不怎么好的马儿,可能是得了病,或者是刚出生的马儿?

    “您带着这么大个累赘干啥啊,有什么马非得买回去的吗?”

    “不是买的,别人送我了。”秦涓依旧冷着一张脸,甚至还叫来了军医。

    秦涓:“我只是让你给它检查。”

    “不会也得会,它快死了。”秦涓难过道。

    他去马行想买这一匹马,马行的马夫告知他那日他走后,这只马儿吃干草吃坏了肚子,连着病了几日,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

    见他是过来买他的,便对他道:“你们也是有缘,我见你是诚心想买它,这样我把它送给你了,如果救不活了,我想它也是希望你陪它渡过最后的时光的。”

    秦涓听的难受死了,还花钱买了一架破马车驮着马回来。

    众人听了这个故事,虽无语,但也能理解了。

    秦涓低沉的声音道:“我那日一去马行它咬住了我的衣袍不放,我还以为这是个机灵,原来是个憨憨,吃个干草都能吃坏肚子……”

    骑兵们安慰他:“这马儿喝了几个月马奶之后就得喂干草了,不然它不好长大……它若不能吃干草这以后啊很难养活的。”

    “那怎么办?”秦涓担忧的问道。

    一直没话的赵淮之,明显感受到自己被忽视了,秦涓回来后一直在那一匹马儿……

    赵淮之幽冷的目光落在那马儿身上,通体雪白带着粉嫩的粉……

    果然,少年狼喜欢外表美好的事物,连马也一样。

    不过这马儿怎么这么眼熟……越看越眼熟。

    想到这里赵淮之心里好受了许多。看着那马儿突然笑了……

    也是这一刻,秦涓突然看向赵淮之,见赵淮之看着他的马儿在笑,那笑容浅浅淡淡,却温柔进了心里,他激动的跑过来:“狐狐也喜欢它对吗?”

    赵淮之没有话,而是对他招招手。

    秦涓离他更近了一些。

    赵淮之低柔的声音淡淡道:“过来。”

    秦涓思绪都飞了,像是中蛊一般上前一步。

    赵淮之将他头发上的雪花拍掉,解下围在脖子上的围巾给他系上。

    “……”这么多人看着,秦涓尴尬的不知所措。

    赵淮之可不要这个时候找他讨要亲吻,那样他会尴尬死的

    生怕赵淮之下一句就是“吻我”,秦涓赶紧道:“狐狐,你给我的马儿想个名字吧,嗯,可以吗。”

    赵淮之凝着他,摇摇头:“你的马儿你自己起名。”

    “……”秦涓有些失落。

    这时老军医在后面喊道:“大人您过来一下,我刚才给它施针,它将一些东西吐出来了!”

    “什么……”秦涓转身跑向马车。

    只见马车上一大滩秽物,马儿喘着气。

    “帮忙烧点热水。”秦涓着,骑兵们已帮忙架起了篝火。

    秦涓坐温柔的抚摸着马儿。

    热水烧好后,他喂给马儿喝下,这时他见到马儿缓缓睁开眼睛。

    “……天啊,醒了。”有人惊呼道。

    老军医擦了一把汗:“若是躲过这一劫它应该是能活的。”

    秦涓点点头。

    赵淮之淡声吩咐:“休息一阵后,可以启程了。”

    约是路上第十五日的时候,马儿有精神了,从以往每日只能睁开眼睛一会儿,到现在大半日都很活泼。

    再过了几天,马儿离开了马车,开始下地走走了。

    一般军用的马儿是吃干草和豆秸混合的粮草。

    可是这马儿吃豆子不,还恨不得吃煮熟了的豆子。

    “你这马儿一个月能吃掉二十几两银子这以后养的起吗?”有骑兵趣道。

    这可和在大斡耳朵的花楼子里养个白脸是一样的价啊!

    秦涓哼了一声不想理会他。

    大不了以后多赚钱呗!

    “你可别不信,越长大越能吃,会把你吃穷的!”

    “我放羊,一年能放出三四百只羊羔,再努力一点,把羊羔养大,又会变出新的羊羔,我才不会担心它吃太多。”秦涓解释道。

    “你不是要跟着公子去大斡耳朵吗?

    “我去大斡耳朵作甚?”秦涓疑惑道,“哦,你是去狐狐家里住吗?

    “只是我许久未回去,大永王会担心我的,他若是找我找疯了,我会很抱歉的。”

    老军医诧异的看向秦涓,想什么,却也没有问下去。

    秦涓给马儿喂了水和豆子,让马儿跟着他们走,虽然马儿走的慢,但他骑着马比马儿走的还慢。

    如此又过了几天,赵淮之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又懒得为此事找秦涓,只是吩咐他们行军速度照旧,让秦涓自己磨蹭去。

    没过半天,秦涓发现自己掉队了……

    “……”无语了一阵,驾着马儿去追赵淮之他们,也没追多远,远远的看到骑兵的队伍。

    他长吁一口气,回头只见白马跑的乐呵呵的

    白马狂奔过来,还亲昵向他眨眼睛。

    秦涓这才知道这马儿是能跑快的,是他把它想的太没用了。

    “真是匹好马,这么,腿儿都没有发育完全就这么能跑,这以后还得了。”秦涓大笑道。

    不过他又开始苦恼,还没给白马确定下来名字。

    他本来已经想好了名字,只是暂时还不敢用。

    入夜了,赵淮之让人在前面扎营了。

    秦涓追上去的时候,他们正好把饭菜做好。

    “赶得好不如赶得巧,吃吧。”军医将一大钵子饭菜递给秦涓。

    秦涓接过来笑出洁白的牙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他吃过以后去看马儿,一个骑兵告知他,马儿已喝了几桶的水了……

    “这么能喝水……”

    那水是泡过豆子的,马儿特别爱喝。

    站了一会儿,他进营帐的时候,赵淮之已经睡下了。

    秦涓坐过去,将炉子里添了一点木炭。

    赵淮之背对着他,睡的很沉。

    这几日赵淮之都不亲近他了,叫他还有点不习惯了……

    给赵淮之掖好被角,他走向营中另一张床榻,躺下去。

    狐狐的营帐可真暖和,他没有想到狐狐是怕他进来觉得冷。

    他想到狐狐的阿爹那张与朵颜氏家主柏有几分相像的脸。

    他甚至有些怀疑伯牙兀氏家族也与朵颜或者纥颜有姻亲了。

    或许吧,谁知道呢。

    他没有思考多久,进入了梦乡之中。

    次日被叫醒是凌天未亮。

    “起床,用早膳,赶路。”赵淮之简短的几个字,让刚刚醒来的少年狼蓄了一肚子的起床气。

    嗷!想咬人!

    赵淮之怎么对他这一副死样子!太过分了!

    秦涓慢吞吞的穿衣,慢吞吞的吃饭。

    连一向脾气很好,耐心很足的狐狐都要发火了。

    “?”那只美貌的狐狸一个森寒的眼神递过去。

    少年狼心下一紧,又蛮不服气的加快速度。

    没睡好的少年狼在马背上抱怨伯牙兀氏的行军严格,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猫晚,赶路比狗累。

    嗷!

    嗷!

    赵淮之猛地回头:“你嗷什么?”

    秦涓没有意识到,自个儿在生闷气的时候已经连嗷三声了。

    脸颊胀的通红,尴尬的道:“起练、练嗓子。”

    “……”骑兵们都听着无语了。

    他们走了没多久,突然听到了异动。

    “从东方传来的,什么声音?”骑兵们有些慌了。

    秦涓也愣了一下,但他觉得这感觉有些熟悉,好像似成相识……

    好吧,没过须臾,他便知道为何似曾相识了……

    这……

    当十多只狼迅猛的冲过来的时候,骑兵们惊吓的拔出刀。

    这刹那间秦涓接收到一道森寒的目光。

    秦涓被惊醒了,想都没想张口大嗷起来。

    赵淮之不太明白,但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对骑兵们吩咐:“向南跑,速度快点。”

    他们跑着跑着,发现那些狼停下了,没有追来。

    骑兵们很奇怪,这个少年为何能有这样的本事……

    不过依旧免不了“讨伐”他一顿。

    “有这样的本事可以,但也不能吓唬人啊!”

    “若是马儿们被狼群咬伤了,我们都回不去了!”

    “你不能这样开玩笑!”秦涓低着头,任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是他糊涂,知道错了也任他们训骂。

    少年狼被训了一顿,还被罚晚上不准吃饭……

    秦涓都无语了,他已经好些年没受过这样的惩罚了,这些人怎么能拿他当孩子一样惩罚啊。

    骑兵们吃羊肉锅子的时候他蹲在营帐外面吹冷风。

    白马喝着豆子水的时候,他蹲在外面看雪花飘飘。

    狐狐在营帐内用晚膳的时候,他蹲在外面数营帐上挂着的冰棱子。

    他真的知道错了嘛……

    嗷,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秦涓猛灌几口水压下饥饿感。

    他想其他事分散注意,分解这种感觉。

    当骑兵们吃完了,当骑兵们睡下了,当营帐安安静静的时候。

    少年狼夹着尾巴回去了。

    走进狐狐的营帐,老军医刚刚从那里出来,老军医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饼子递给他。

    “咯,快吃吧。”

    秦涓眼泪汪汪的接过来。

    “你得在外面吃,别吵到公子睡觉,公子他旧伤复发了,留了好多血,不过你也别担心,我已经给公子清理过了。”

    老军医这一句让原本已饿的要死要活的少年狼瞬间吃不下了。

    老军医连忙走了:“老朽要回去睡觉咯。”

    他们伯牙兀氏行军要早起,不早点睡有点扛不住。秦涓胡乱的吃完后,虎冲进营帐内,将自己床上的被子抱去给狐狐盖上。

    怎么就旧伤复发了……

    他隐约觉得,这旧伤应该是在大都的天牢内留下的

    他不知道狐狐的身上有多少伤。

    也不知道狐狐被伤在了哪里,但就是觉得狐狐受过天牢里的刑法,那些人让狐狐落下了很严重的旧伤。

    可恶。

    少年狼咬牙切齿。

    可别等有朝一日伯牙兀家主找回他失去的一切,找那些人算账。

    他相信,总有一天赵淮之会重新找回他的荣耀的。

    即便赵淮之不会在乎这些。

    “嗷!”

    他以为是他吵醒了赵淮之,却发现赵淮之是闭着眼的

    赵淮之抱着他的腰,这个姿势让他有点难受,姑且趴下还好受了些,于是他趴下了。

    这一夜的赵淮之像个孩子,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事,竟然会梦呓。

    梦呓的狐狐是可爱的,秦涓在狐狐的梦呓声中睡着了。

    次日,赵淮之醒来,发现被子上压着一个人。

    他笑了笑,可唇角一扯,便感受手臂到生疼无比。

    手臂被压了一夜,实在遭罪。

    当然秦涓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一直趴着,身体都僵了。

    所以秦涓醒来的时候,脖子疼,肩膀疼,浑身疼……

    等军医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自家清贵俊美的公子站在床上,试图抱着那个美貌少年的腰,不知是想将少年抱起来,还是要做什么……

    而那少年大叫着:“狐狐,我脖子疼,腰疼,连屁股也疼!嗷嗷!疼死我了!”

    赵淮之抿了抿唇,淡声道:“我还手疼呢!”

    老军医老脸充血似的红了,这什么事嘛!这叫什么事嘛!叫他一大早起来听到这个!

    老军医实在受不了,捂着老脸出去了。

    营帐外早就有几个骑兵在听到声音后就贴过来了,老军医吼道:“看什么看!听什么听!都一边去!”

    秦涓好不容易被赵淮之揉按的能起床了,还被赵淮之批评:“你这是很久没练了。”

    秦涓开口想:换你这么冷的天在被子上趴一夜试试。

    当然他闭嘴没,他也舍不得让这狐狸趴被子外面一夜。

    秦涓吃早膳的时候就发现几个聊的很熟的骑兵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

    是因为他多吃了几碗饭?

    这不,昨夜他被罚没吃东西吗?吃了才五碗早饭而已……

    秦涓被他们瞧的也不敢再去添饭了,站起来去洗碗。

    又去喂马……

    结果喂马的时候听到暗处两个骑兵在嘀咕。

    “你听了没有,公子昨夜与那狼崽子那个那个那个了……”

    “哎呀,还真的吃了?公子不是准备留着过年的吗?”

    “可能怕日长梦多吧。”

    “行啊,那他们谁在上。”

    “那还用?谁年长谁……”那人笑的猥琐又暧昧。

    “我看不见得,那狼崽子那么大的威力,别看生的清俊,我阅人无数敢保证绝对是生猛的一货,这能在下?”秦涓冷着一张脸了,虽然不完全懂,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昨夜不过是因为趴在被子上睡的浑身疼,却被人成这样!叫他如何不难受!

    秦涓气的想一个桶子砸过去,砸晕这两蠢货……

    不会现在全营的都误会了吧!

    白马嚎叫了两声,似乎是在,主子你举着我的早饭是要干嘛?

    秦涓怔愣一瞬,缓缓放下木桶,伸出手去摸了摸马头,笑道:“还是你乖,只知道吃喝,便也少话了。”

    马儿也爱怜的蹭了蹭他的手。

    秦涓将木桶提到它的面前,让它吃喝。

    等马儿吃完了,他们也该继续赶路了。

    赵淮之告知他,还有五六日能抵达大斡耳朵了,路上他们不会再歇息了。

    一连赶路五六日,人还好,白马可能吃不消,他有些担心。

    所以回到大斡耳朵,秦涓比赵淮之晚一天。

    赵淮之出城来接他,让他换了一身衣裳。

    是伯牙兀氏侍卫的衣裳。

    进伯牙兀府后,秦涓问道:“咦,怎么没见到旦木?”

    “有个任务派给他。”赵淮之,“让他去一趟汪古部。”

    “这样啊。”秦涓对汪古部不陌生,那年追去河间府,他路过汪古部。

    那时汪古部的叛乱远惊四方。

    这次,不会是汪古部又搞出什么叛乱来了吧?

    也是过了好几日,秦涓才隐约知晓原来汪古部派人来找伯牙兀氏商量。

    他们想和伯牙兀氏联姻。

    而赵淮之对旦木,如果不能推掉这个联姻,就让旦木娶汪古部的姐。

    当然赵淮之是故意这么吓他的

    旦木才不想娶妻呢,快马加鞭的敢去汪古部。

    这几日赵淮之很忙,他要将伯牙兀氏前任家主他的阿爹入葬。

    丧礼不可废,必须得办就得面临宴请。

    这事情一传出去,没想到阿奕噶第二天就到了。

    “哥,你怎么在这里?”秦涓高兴的抱住阿奕噶的肩膀。

    “还不是为了到处找你才留下了!”阿奕噶,“你不见了我们都快急死了,大永王差点都不想成亲了,好在伯牙兀氏的公子来了信你找到了,你跟着公子狐狐我们也放心,我便留在大斡耳朵城等你的消息。”

    “那王爷的婚事成了吧!”秦涓着急的问道。

    阿奕噶:“应该这几日抵达罗卜了,成婚看王爷自己怎么,是当日办,还是择日办。”

    秦涓有些想罗卜了,不知松蛮有没有控制体重。

    “松蛮也跟着回去了吗?”

    “他啊,他在窝鲁朵,跟着王车走到窝鲁朵听到你没回来的消息,怎么都不肯跟着再走了甚至还趁夜里偷偷溜走,好在被抓回来了,我已经让人去窝鲁朵接他了,应该明日就能过来了,毕竟他是伯牙兀氏家主的养子。”

    秦涓笑道:“伯牙兀家主见到松蛮应该会很高兴的。”

    赵淮之刚走过来就听到此句。

    他皱起眉。

    伯牙兀家主?叫的这么生疏了?

    看到赵淮之,阿奕噶大方的行礼:“伯牙兀家主万安。”

    而秦涓别扭了一下后跟着行礼。

    赵淮之一眯眼,这是想故意装作与他不熟还是怎样?

    赵淮之淡淡点头,在走过去的一刹那,用汉话对秦涓道:亲都亲了,抱着睡过了,你还想赖账不成?

    “?”秦涓石化在当场。

    而赵淮之满意的勾唇离开。

    阿奕噶一头雾水的看向秦涓:“秦,伯牙兀家主对你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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