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有狐常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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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涓逛了一圈, 总感觉有人跟着他,应该是齐林的人。

    他想了想往外走,去了一家酒馆。

    这家酒馆的特色是烤羊, 羊烤好以后会分着卖,切下的部分论斤称, 只是价格不等。

    “最贵的是哪部分。”秦涓询问道。

    贩笑道:“自然是羊后腿。”

    “那把羊排骨都给我吧。”秦涓道。

    贩不禁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人真奇怪。

    羊排上桌,

    没吃多久就见那齐林气冲冲的走来。

    秦涓都不想理会他, 继续吃他的。

    齐林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这臭子气死, 明明看到他走过来了, 还视而不见, 真想捶死这崽种!

    齐林也进了这家酒馆,他来的时候那烤羊已被分的差不多了,还剩下的都是肉渣。

    “客官, 您要不要等下一头?”贩见那齐林生的凶巴巴的,他见着话都不利索了。

    齐林吼道:“把剩下的带肉的都给我, 再给我来十张饼。”

    “好嘞好嘞。”贩连连点头。

    齐林端着吃的坐到秦涓对面。

    秦涓眼皮都为掀,继续吃自己的。

    齐林的手握成拳, 好半天才耐住性子, 伸手去拿饼子吃。

    这里的饼子上和饼子里面都是奶酪,齐林很喜欢吃, 每次能吃十张左右。

    他吃了五六张饼子后心情好了许多。

    秦涓将羊排啃干净, 他吃的速度很快且技术很好, 骨头上一点肉都不剩……

    齐林见他吃的这么香,顿时觉得自己盘子里的一点都不香了。

    秦涓吃完了,叫了一碗茶。

    这时齐林见贩的第二只烤羊也快好了, 忙去订下了烤羊排骨。

    秦涓喝完了茶正准备走,齐林一把拉住了他:“来酒馆不喝酒,吃茶算什么意思。”

    他着让跑堂抱了两坛酒过来。

    秦涓不悦的皱起眉,这人就是故意的,明知他喝酒不行。

    “你自己喝,我赶着去城门口听火把戏呢。”秦涓总算是对齐林话了。

    齐林不依他:“喝了酒,我陪你去。”

    秦涓一怔:“不必。”

    齐林拽住他:“臭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将酒坛的泥封去掉,低吼:“不喝也得喝,若倒了老子背你回去。”贩们看着他们这一处,怕的要死,秦涓见状,他不想与齐林在此地大出手,惊动当地官府不好,让贩们遭难更不好,于是乎他只好咬牙坐下。

    “你要喝我陪你一碗,意思意思就行了。”

    秦涓着拿起方才他喝过茶的碗。

    齐林见他妥协,心下十分受用,可不,这狼崽现在还不是被他捏的牢牢的了。

    要他喝酒他就得喝酒……

    秦涓只喝了一碗,齐林已是一大碗下肚了。

    齐林见他喝的慢,不耐烦道:“你这哪里像儿郎,娘们都比你能喝!”

    秦涓白了他一记,他才不会被他三言两语激怒后牛饮,他的身体不适合喝酒,这几口已经是极限了。

    “你再喝一碗我答应你那十一车铁先卖了。”齐林到底也不傻,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还能揶揄秦涓一番。

    闻言,秦涓眯起眼眸,低声道:“这是你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齐林拍拍胸脯。

    “行。”话间,秦涓仰头将一碗酒干掉。

    齐林见他喝的这么急,也是愣了一下。

    只见秦涓放下碗,站起来:“你既已经答应了,我们最晚明日夜里启程,我先去看火把戏了。”

    齐林正想问他喝醉了没有,他已健步如飞的走上大街去了。

    这会儿火把戏正开始,路上人多,不一会儿秦涓便淹没在了人海里。

    秦涓双颊红胀滚烫,脚步有些虚软,没喝醉是假的,倒也不是醉的不省人事。

    他走三步歪一步,路上的人纷纷避开他。

    火把戏在城门口,这时叫锣鼓声传来,许多人都往那处去。

    秦涓压根不担心找不到路,跟着人群走就是了,还不担心挤不到前排去,那些人见他喝醉了都让着他。

    只是当他好容易挤到前面去,一个壮汉对他吼道:“臭子你干嘛往老子身上蹭。”

    那人虽然壮,但不及他高,想提起他的衣领却也做不到,只能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挥舞着他的拳头。

    秦涓轻哼一声,想绕开他往前走,那人却故意撞到他身上来,他碰着他了,还伤了他。

    一时许多人围了过来。

    秦涓酒意渐浓,哪里听得清这些人在什么。

    他不过是想看一下火把戏,这些人怎么这样……

    他不高兴的皱起眉,这时他察觉到有人在他的身上扒拉。

    原来那些人他伤到人了,在解他身上的钱袋。

    “贪得无厌。”他醉意熏熏的低吼一声,出手将那人挥开。

    他正醉着,压根不知自己使了多大的力,只听到周围一阵抽吸声。

    可他没有威风多久,很快因为酒意彻底上头,往后倒去。

    他这一倒,那壮汉便爬起来对他一阵拳脚踢。

    秦涓都醉倒了,也感觉不到什么疼痛。

    只这时,突然一个灰白衣袍的男子出现,柔柔的声音,他用畏兀语了几句,那壮汉便住手了。

    秦涓被那人带走了,那些人看着喝的烂醉如泥的少年被人抬上了马车,那壮汉怕事,赶紧跑了。

    马车远去的时候,那铃铛儿叮铃铃的,煞是好听。

    许多孩目光随着那马车远去,直到马车消失在长街。

    那些孩们似乎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马车……

    这个大,似乎可以容纳好多人……

    马车夫坐在外面,马车内一个孩童正在给秦涓洁面,他取下秦涓脸上的面具,将温热的毛巾贴在秦涓脸上。

    “嘶……唔……”秦涓发出猫哼似的声音来。

    道童见状捂嘴偷笑,又颤巍巍的看向一旁端坐的灰白衣衫的男子。

    “曲儿。”绝美的男子低唤他的名字。

    “嘤,公子。”

    “嗯?”

    “主子……”

    “嗯?”

    “大人……”

    赵淮之睁开眼眸看向曲儿。

    曲儿这才撇嘴喊道:“阿爹……”

    都怨他师父太没用了!下棋输给了这个公子!结果赌注是把他抵给这个公子做儿子!

    曲儿要被气死啦,这公子看着哪里像他的阿爹!倒像是他哥!

    “乖,给他擦干净点。”

    赵淮之完,继续闭目养神。

    这时突然听到“嗷”的一声,赵淮之也跟着睁开眼,只见秦涓张着嘴一口咬在毛巾上,恰巧唇咬住了曲儿的手指。

    倒没有咬到,只是曲儿被吓到了。

    想不到秦涓哥哥耍起酒疯来连毛巾都吃……天啊。

    赵淮之一眯眸,神情顿改,他突然道:“行了,我来吧。”

    这时两位马夫在车外齐声道:“公子,到了。”

    赵淮之在迭儿密找的这家客栈是他的部将的营生。

    狐狐的爷爷曾经在离迭儿密不远的班城呆过一年,所以伯牙兀的人多少对这里还算了解。

    两个马夫都是伯牙兀的骑兵,赵淮之此行除了陪着秦涓,还因为他爷爷的一些原因,要拜访几个在班城住了几十年的伯牙兀氏部将的后人。

    今日,他刚抵达迭儿密,他的人便把秦涓的行踪递给他。

    秦涓是昨日抵达迭儿密境内的,没想到,他日夜兼程还比秦涓晚了一天抵达。

    秦涓被两个骑兵抬进房。

    曲儿畏惧他,跟着进房后,没站一会儿就出去了:“我去让厨子准备饭菜。”

    曲儿不会畏兀话和天竺话,赵淮之让一个骑兵跟了出去。

    躺上床之后秦涓竟然开始起醉话来……

    一会儿自己难受的想吐,一会儿大喊齐林个憨批你把铁卖了今天就卖!

    “……”赵淮之都不禁侧目。

    这狼儿在军营里呆久了,那些浑话还是学了不少……

    赵淮之正起身,走到床边要给秦涓脱掉衣裳,这时秦涓也突然坐起身,对着赵淮之便是……

    赵淮之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也想把这只狼给一脚踢到大泽去!

    没错,他都有些嫌弃这头少年狼了!

    赵淮之没给秦涓脱衣服,先把自己给脱干净了。

    毕竟他的洁癖发作起来要人命。

    骑兵们了热水来,赵淮之把自己清洗了三次后心里才好受一点。

    秦涓仍旧不自知,喊完一通话后继续吐……

    赵淮之都不禁想,秦涓到底喝了多少酒。

    不多不少正好两碗,却超出了秦涓以往酒量至少三倍……

    所以这回醉的格外彻底。

    不过,赵淮之心里又有点不爽利,这狼儿醉了就罢了,怎么一句也不提他,提到的全是浑话……

    不是酒后吐真言吗?就这?

    赵淮之微有些生气。

    曲儿跟着骑兵端饭进来的时候,赵淮之已披着头发坐在桌前了。

    “公……阿爹……”曲儿一喊身后忙活的骑兵都忍不住笑了。

    公阿爹,难不成还有母阿爹……

    赵淮之示意他过来。

    曲儿站过来,赵淮之掀起眼皮:“坐下吃饭。”

    曲儿慢吞吞的爬上座椅,端起碗吃了起来……他不时的看向赵淮之,心道这人可真好看,只是让他觉得冷冰冰的,比他师父许洛笙还要冷冰冰……

    不过,当这人偶尔对他投来一个关怀的眼神,他都会觉得这个人美而温柔……

    曲儿不敢看他,只能埋头吃饭。

    赵淮之让他吃菜,不要只顾着吃饭,这个时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曲儿嗯嗯两声,继续吃饭。

    也是这个时候,赵淮之才柔声问他多大了。

    许洛笙输了他一盘棋,却将曲儿硬塞给他做儿子,他明白许洛笙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不得不把曲儿塞给他。

    许洛笙想让他保护曲儿。

    他本来已有了养子松蛮,不会再认其他义子,洛笙道人这么做实在让他没有办法。

    到底曲儿生的乖巧可爱,比之松蛮曲儿显出难能可贵的吃苦耐劳与善解人意。

    这么的孩子,不该是吃苦耐劳又善解人意的。

    “我是师父捡来的不知道多大了,可能是六七岁,也有可能是八岁,不知道……”曲儿答道。

    赵淮之心头一紧,道:“你以后会有个哥哥。”

    曲儿一愣,好半天才绕过来,问道:“是你儿子吗?”

    赵淮之答道:“是我的义子,今年快十岁了。”

    “哦……”曲儿抬眼看向他,“你怎么这么喜欢认儿子呢?”赵淮之表示,他压根不想好不好。一个是伯牙兀氏的规矩,一个是赌约,愿赌服输。

    罢了,他也挺喜欢孩的。

    他们的对话被秦涓断了。

    秦涓又吐了……

    曲儿忙跑过去:“阿爹,我去给哥哥煮点醒酒汤。”

    曲儿没有发现他这声阿爹叫的格外顺畅,一点也不别扭。

    或许是从就只有师父陪伴的缘故,他对“阿爹”一词是真的很陌生。

    赵淮之站起来,让骑兵再度端了热水进来,他将秦涓的衣衫脱掉了,给他擦洗。

    曲儿端着醒酒汤进来,秦涓露着上半身躺在床上,曲儿脸上一红,将汤碗递给赵淮之之后便出去了。

    赵淮之给秦涓喂醒酒汤,秦涓喝了一半突然睁开了眼睛……其实他仍旧醉着,只是一双好看的眼透亮亮的,让赵淮之误以为他是清醒了。

    “醒了,我送你回去?”赵淮之放下碗的那一刹那被秦涓往胸前带去。

    “狐狐?嗯?狐狐?……”他带着醉意的喊他,“唔……竟然梦到狐狐了……”

    听到他这一句,赵淮之确定他压根就没清醒。

    赵淮之想站起来,而秦涓抓着他的手更用力了,这一刻,赵淮之的脸贴着秦涓的胸膛……

    并没有衣衫的阻隔。

    就连遇事从来是处变不惊的赵淮之都红了脸。

    这人醉酒后如傻儿一般。

    不,他是傻儿,还不如他是登徒子

    秦涓低头看着怀里的赵淮之,低柔的声音道:“狐狐你好香,是不是刚洗过……唔,头发都是湿漉漉的,贴着我的……”

    秦涓明显愣了一下:“我的衣服呢……”

    “狐狐你好坏,脱人家的衣服嘛……”

    这下赵淮之连耳根都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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