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有狐常相伴
风师和巫师对齐林大的沙暴即将到来,他们不能再往前走了。
“大人,世间万物都是变化的, 现在我们所处的大气运也在变化着的……主盘告诉我,即将……”那个风师低声道。
齐林从营帐里出来, 下令车队在此歇息五日不再前行,当然他没有隐瞒大家告知他们风师前面即将有大的沙暴。
为了防止大的沙暴,
卸掉马车,
但是还是要以防万一。
如果大沙暴太远, 他们在沙暴外围,若是遇上的是的沙暴,他们可以趴在地上等沙暴停, 这样也是能躲过一劫的。
“大家将水囊和粮食藏好。”齐林大吼着。
没过多久,他们明显感受到起风了, 这里许多人包括秦涓都是经历过沙暴的,他们能感受到这风与前几日遇到的都不同。
秦涓这才开始相信那个风师的话……
他将水囊绑好, 让马儿提前趴下他知道风暴的速度,来的不会太慢……
只是祈求是一场的沙暴。
他在安慰他的马儿的同时开始想念他的狐狐和壶壶。
这个时候的狐狐, 是否抵达了班城。
这个时候的壶壶是否长成了大的马驹。
沐雅应该不会让他的马儿饿到
风变大了, 风师的贝壳风铃被这风吹的叮铃铃的, 那样的声音让人感到几分惶恐,几分不安。
终于有人陆续躲进了营帐里。
风大,沙漠里的夜晚被风一吹就会感觉到冷。
只是秦涓不这样想, 他要在较大的风暴来临之前跑路,营帐扎的再好,呆在里面也是很危险的,大的风暴根本抵御不了。
他随时都会骑马跑路。
相信齐林也是这么想的……
当风比之前更大了,这时他见到齐林迎着风向他走来,风声呼呼作响,沙子敲着秦涓的面具。
“崽种,这个你帮我拿好。”齐林将一个包递给他,不,应该是塞进他胸前的交领里。
“什么?”秦涓坚毅的目光看向他。
齐林道:“一半的钱庄契子,迭儿密的一份,察赤的一份。”
钱庄的契子是不可能备份的,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取几次钱,所以契子这种东西只会也只能存在一份,不可能备份。
齐林的人将卖铁的钱存了四个钱庄,迭儿密和察赤两座城,各二份。
“若是逃不过沙暴,我想我俩分开逃能活一个也行,当然两个都活着更好。”齐林拍拍他的肩膀,“崽种,活着的话就在可失哈儿等我。”
“行。”秦涓不和他客套,转身就去牵他的马儿,“我要跑路了,这风沙不正常。”
“你……”齐林是没有想到这子会这么“没良心”……
“走就走啊,这不沙暴还没来吗?”齐林吼道。
秦涓也不和他斗嘴,凝重道:“你照顾好你的人,不放心就让几个人跟着我。”
“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要碎会一个不剩,分开逃,还能活。”
齐林是个大老粗不太懂他的什么意思,但是又觉得秦涓的有道理,便由他去了。
齐林的亲信问齐林:“您真放他走啊?而且这风暴不是还没来吗?若他将银子取了回罗卜来个死不认账怎么办?”
“不会,他怕我们的军队碾平罗卜。”齐林低声道,转身往营帐里走
亲信点点头,也对,不论生死,那子应该都不敢怎么样。
只有齐林自己知道,他是相信秦涓不会跑,也不敢跑。
当这场大风暴没人能幸免,只是凭借着毅力与孤勇,总有人能冲出重围。
狂奔的马儿,驮着将自己绑在马儿身上的秦涓……当然这个时候秦涓已经昏死过去了。
马儿和秦涓被风沙卷走过几次,还好两个都命大,扛过了那一场较大的沙暴。
马儿醒来的时候已经迷路了,绑着的秦涓滑到了马肚子那里,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
当马儿走累了,仍旧没有遇见水源,当秦涓的脚都在沙子上拖着的时候……
秦涓醒来了,他好半天才清醒过来……
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他想要马儿先停下,这样悬着、拖拽着,他睡着的时候无所谓,但是现在醒来了他受不了。
可是,他连抬手摸摸马儿的力气都没有。
“停……”沙哑的声音唤道。
他觉得自己牙齿缝里都是沙子……
嗷。
受不了了。
秦涓只好抬头去用头蹭马儿……
约莫过了一刻钟,马儿终于停了。
秦涓也通过内力,恢复了一点力气,终于他伸手去解开绑着他的绳子。
只听轰的一声,他落在沙地上,怕马儿被吓到,他赶紧滚开。
当马蹄子乱蹬的时候,他已经滚开了……他仰着头,喘着粗气。
许久,太阳照在他的脸上,如此灼灼的。
热汗,划过脸颊,他突然有了力气,终于,他坐了起来,站了起来,歪歪倒倒的走向马儿,解下一个水囊,拿起水囊猛灌着。
当他喝饱了,看到马儿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发出痛苦的嘶鸣声。
他于心不忍,走过去,将剩下的水灌给马儿,马儿如饥似渴的饮着。
他站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去检查水囊和粮食,也是这才发现,马鞍上的水囊只剩下孤零零的两个了,而他手上那个已经被喝的精光……
至于那些饼子干粮,早就被吹的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他的心一沉,有些慌了……
看向茫茫沙海,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方向,哪国的边界……
他可以确定当他和齐林分离的时候他是往迭儿密的方向在跑,所以应该离风暴远才对……可是他还是遇上了较大的风暴。
也就是,极有可能齐林他们正处于大风暴的范围,所以齐林他们的结局他不敢想象。
他摸向怀中,除了贴在胸口的装着钱庄契子包,他的刀、指南针、药瓶什么的通通都不见了。
他深吸一口气后,喘着粗气,似乎已预料到如果不能在三五日内走出这里,他就只得死。
摸了摸马头,他不知道这片沙漠里有什么能吃的,好像除了蛇什么都没有。
他不吃蛇,因为那玩意记仇,会记得,会报复。
但他怕被蛇咬到,他的药瓶都丢了。
要离开这里,因为夜里更难熬。
他看着太阳,凭着感觉对的方向走,因为别无他法。
入夜了,太阳落山,他回看身后的路也看到了北极星。
这才意识到,自己一路都在向着南边走
许是运气,他碰到了商旅,这应该是他追上的,离他最近的商旅。
不知道该怎么,应该也是经历过大风暴的,感觉这个商旅绝对不会只这么几个人。
再看商队的马匹,就该知道这个商队可能很富有。
该不该跟上去?主要是不明白对方的真实身份,隐约觉得不像是商旅。
可是若对方已经注意到他的尾随,他再如此跟着他们,就会显得鬼鬼祟祟。
会让前面的人忌惮。
秦涓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上去,声招呼也好……他已经撑不下去了,好几日只喝水不吃东西,他的马儿也受不了这个罪。
他追上了商队,商队里和他话的人是个中年,瘦骨清相,留着胡须,看着有点像汉人,又不像。
一开始这个人的是哪里的话,秦涓听不懂,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人的是哪里话。
秦涓本来想问他会不会畏兀语的,但是想了想还是问他会不会汉话。
那人愣了一下,点点头。
这人是大理人,自然是会汉话的,可这个商队却是郭饵的商队。
郭饵,迄今为止唯一敢和蒙族抗衡的西边部族。
不是因为的赢。
而是因为犟。于是他们犟到都城几次被占领,又几次偷偷抢回来……反正蒙人那么多地方要,没多少人用来守城。
蒙人来了他们的王就让步,蒙人一调兵走了,他们的王就偷偷上位……
郭饵话,秦涓隐约能猜到一点,郭饵和天竺很近,于是和天竺语很像,梵文他懂一点,在凉州时扩端耗费钱财请人教他。
乌思藏话和梵语他都会一点。
那个大理人告知他,马车里的是他们的领队,因为遇上了沙暴,他们的人丢了至少四分之三。
他们的领队受伤了。
秦涓想,他们能活下来已经不容易了。
本以为领队是个年纪大的人,等到吃晚饭的时候,秦涓才知,这人是个和他一般大的子。
可真不容易,这么年轻领这么大的商队,坐这么好的马车……
秦涓终于能吃饭了,虽然是别人家的饭……因为这个原因,他显得谨慎微……
有些不明白,那些人怎么这么规矩,自从那个领队老大从马车里出来以后,这里的氛围都不一样了。
秦涓叹气,摸了摸饿扁了的肚子,想吃一顿好的真不容易。
“他是谁?”
秦涓自然不懂那少年在什么,他只知道那幽冷的目光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