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风雨欲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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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年的修习加上把宁柏教他的东西融会贯通, 内力于他的体内,日益强大,他很想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

    到底够不够格和宁柏那样的人, 一较高下。

    再或者他能否和宁柏上百来个回合。

    他自觉现今内力已强大到了一定境地,他迫切的想要一场大的较量, 即便是上战场……

    金裘在一旁叨叨了一会儿,见秦涓突然不话了, 似乎是有心思, 他也不敢再下去了。

    金裘被叫过去收拾东西, 秦涓回过神来去整理他的马鞍, 他的马儿受了惊, 哀嚎了好一会儿, 他安抚马儿摸着它的脑袋,这一瞬间又有些想念他的白驹了,这么久, 可有长高长壮。

    商队的管事走过来,笑道:“你这马儿真有意思, 刚才杀的时间不见它害怕,这会儿才知道后怕。”

    秦涓微怔, 忽地, 他也笑了。

    这马儿反应慢,刚买时没发现, 现在倒是深有体会。

    “劫匪都跑了, 你还嚷嚷个什么劲儿!”秦涓摸摸它的脖子。

    整顿好后, 再启程有些困难,他们骑乘马匹不够,必须有人共骑。

    金裘和一苦工同骑骆驼, 秦涓仍旧是一个人走在前面。

    因为害怕劫匪们再来,他们时刻都很警惕,没走一个时辰在前面遇到了几个逃难的人。

    那几人震惊的看着他们,他们也震惊的看着那几人,好半天才有人问那几人:“你们是不是也遇上了劫匪。”

    那几人沉默了有一会儿才点点头。

    秦涓迅速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遇上劫匪的?”

    几人互看同伴,其中有一人答道:“傍晚。”

    也就是这几人比他们早遇到劫匪。

    “不敢再往班城走了,听劫匪窝就在班城境内…

    “你们此前有多少人?”

    经他这么一问,那几人脸上俱呈现出悲痛来!“三十几人……死的只剩下我们了,我们几个拼了命的杀出来的……”

    声嘶力竭,话的人痛哭起来。

    商队的人也是一阵沉默,若是他们没有吓走劫匪,下场可能和他们一样。

    好在,他们赢了。

    “你,你们?”逃难的四人中,其中一人察觉到不对劲,这支商队也像是刚和人过,为什么?

    “你们人数很多么?”一定是因为人多才能伤到劫匪,才能活着出来……

    “我们和劫匪了一架,死了几匹马和驼子,但还是原来的人。”商队管事道。

    那几人灰白的脸上,双目瞪大,张大了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没过多久,那四人下马朝着商队走来:“还请这位大哥能收留我们!”

    被劫匪掠夺走了大量钱财和物质,他们剩下的只有性命和马匹,去哪都困难,还不如依靠一点经商的头脑,跟着强大的商队继续活命。

    听完这些,秦涓已搞清楚了,劫匪是先抢过前面这支商队后,再来抢他们的。

    如果没有猜错,劫匪预计的应该是一路往清水的那条河的方向走。

    先在河里投毒,掐好毒发作的时间劫掠……

    那些劫匪抢过一个商队得手之后,一鼓作气又来抢劫他们,却不料在秦涓这里折腰。

    走出这片沙漠是三日以后,离班城只有半日的路了。

    秦涓对商队的管事班城外有劫匪,他们最好绕开,他和九覃一行进班城时就遇上过劫匪,所以他在月前离开班城时特地避开了那片区域。

    “兄弟们自然都听你的!”管事的对秦涓表现出十分的信任。

    秦涓点点头,这样会省去许多麻烦。

    后加入进来的人,这几天也发现了这个兄弟话声音听着年轻,但很有威望。

    他们中不乏有阅历之人,他们都隐约察觉到秦涓不可能是个寻常跑江湖的……

    倒像是兵。

    都心知肚明,只是不会罢了。

    毕竟他们都情愿与秦涓为友,不想与他为敌。

    而且这个少年究竟强到什么地步,他们都不清楚。

    秦涓在看到班城的城门之后,与他们作别。

    因为他道别的突然,商队的人都很惊讶。

    首领和管事和他了一番话,甚至还拿出金银答谢他。

    秦涓没有收下。

    在秦涓骑马转身欲要离去的时候,金裘冲了出去高喊着:“大哥!……”

    他不是要跟着秦涓离去,他还没有那个勇气,而且他明白秦涓不会带着他。

    秦涓微微偏过头来,勾唇一笑:“好好活着。”

    他完策马离去。

    尘土飞扬之中,金裘含着眼泪点点头:“嗯。”

    入城之后,秦涓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赵淮之,去九覃府上?赵淮之应该不会在那里。

    去龚熙然府上?或许赵淮之会在那里落榻……

    上次龚熙然对他过的,他府邸在哪里来着?

    好像是在什么邱长园。

    这种沙漠里绿洲上的城池,花园是真的多,堡也是一座又一座,叫什么园的地方也很多,进城之后用三种语言问路也没问出邱长园在哪里。

    索性秦涓还是去九覃府上找阿达。

    阿达见秦涓归来,笑道:“公子既然回来了,便在府上住下,我明日就去知会我家主子……”

    “叨扰阿达了,我过来是想问阿达龚熙然家住何处。”秦涓。

    阿达不料秦涓会突然问起龚熙然:“邱长园米粮市,龚大人私底下是班城唯一做米粮买卖的大商,虽然也当着官。”

    米粮市?秦涓记忆里是有路过一个米粮市,不会吧,被他给错过了?

    秦涓有些头疼的龇牙,对阿达抱拳道:“阿达,我先去找姓龚的了,等九覃回来你代我向他问好!”

    “哎……”阿达还来不及什么,秦涓已经骑马走远了,“这孩子……赵公子还让我给他留了话呢。这就走了,算了等他明天再来我再告知他。”

    秦涓按着记忆里经过的那个米粮市的路线走去,果然半个时辰后看到了邱长园的土碑。

    邱长园上的龚府也挺醒目的,一眼就能看到挂着木灯笼,修着两座石狮子的汉人府邸。

    来开门的是一个老人,秦涓汉语,老人不懂,秦涓又改畏兀话,那老人摇摇头。

    了梵语,那老人仍旧摇头。

    秦涓无话可,直接要进去,老人又不让。

    秦涓只好喊道:“龚熙然你给老子出来!”“你是何人?”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秦涓眯起眼,不着痕迹的后退几步,与那女子拉开距离。

    秦涓不懂郭饵话,也不知这女子刚才了什么。

    女人是类似郭饵人和天竺人的长相,他判断她应该不是龚熙然的妻子。

    再见这老叟对这女人虽尊敬却又无半分畏惧,更料定她不会是这龚府的女主人了。

    “龚熙然是在下朋友的同窗,深夜到访,在下想问他在下朋友的去向。”他用还比较生硬的天竺话对女子道。

    女人听明白了,淡道:“那你随我进来吧。”

    老叟过去牵走秦涓的马儿,秦涓跟着女人进去了。

    女人龚熙然在书房离,她带他至院中后,让他在院中等着。

    秦涓这一等等了许久,他甚至都快要以为那女人是故意整他让他干等了。

    直到龚熙然匆匆忙忙出来,对秦涓拱手作揖:“夫人突然胎动,刚把郎中送走,是我那

    那婢子不会做事,让你就等了。”

    “不怪她。”停了一会儿秦涓又问,“令夫人没事吧?”

    “无妨无妨,就是今日走路不心,差点摔跤,吓死我了,不过还好没有摔到……肚子里的那个也还安分。”龚熙然虽无妨,却一直在擦汗。

    秦涓便知他是吓得不轻。

    等龚熙然领他进书房,书房里一少年奴仆过来,提了一壶茶。

    龚熙然给他倒茶:“秦兄弟今夜就在这里住着,我已让人点好了。”

    秦涓接过他的茶:“自然,我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龚熙然沉默了一瞬后大笑起来,“秦兄弟你最有趣啦,和你话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能让你心情好,也算我今日功德一份。”秦涓淡道,又问,“赵淮之人在哪呢?”

    龚熙然还没乐呵多久,一见秦涓提及赵淮之,他脸色顿改。

    脑子里又浮现出赵淮之对他言笑晏晏着:吾心悦之时的情形……

    顿时间,他话不是,不话也不是,心里纠结的要死。

    他怎么就摊上这两人这等子事。

    想他一生循规蹈矩,本本分分,怎地遇上男人心悦男人这等子事!

    叫他恨不得……恨不得立刻滚回宋国去找官家谢罪去。

    使不得,那不是要闹得满城风雨,全临安府都知道堂堂清风霁月赵淮之,白衣染尘,清誉受损……

    这话死他也不能去找官家,不仅不能,还得帮忙瞒着。

    一时间,龚熙然看着秦涓,眼泪汪汪……他身为大哥,自己都被自己这番觉悟给感动哭了,真的想尽一切办法为了这两崽好啊。

    而秦涓被他看的一头雾水,龚熙然这眼神这神情,莫不是要告知他狐狐有什么三长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