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杀了施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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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中官员都是人精,经张尚书一家贪污一事,也看得出皇帝即宠爱施家,对御亲王这个兄长也十足地敬重,他和稀泥般调解两方,但聪明人都明白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皇帝微服私访终是到了日程,离京之时秘召一些大臣,赵骥在其中。皇帝出宫前兴奋不已,却还是压着欣喜,特地交代一通国之栋梁,不可因个人喜怒而罔顾国家大事。

    施太师规规矩矩应下,他两鬓发白,虽上了年纪,但仍能看出年轻时的俊雅,有儒学大家之气。

    施四爷便是像他。

    他是三朝元老,皇帝不喜处理政事,平时交由他来做,如今和以前也没什么变化,只是施家和御亲王那点纷争谁都清楚,老太师宠老来子,御亲王断人腿后又一直针对,两家的仇结得深。

    但施家对外低调,走的是行得正坐得端,明面上谁也就不揪出错,便是犯了错也会自行承担责任,皇帝也有些愧疚,他是没脾气的人,赵骥对外称还有伤,也没什么,只抱拳应下。

    赵骥的视线扫了一眼施太师,看了眼皇帝后又收回来。

    最后走的时候,皇帝突然想起了什么,跟赵骥道:“皇兄,母后想要见见你。”

    赵骥道:“臣身染风寒,不便进后宫。”

    他身强力壮,面色不见风寒病气,明显又是借口,皇帝一直不知他和太后间有什么嫌隙,但两个人都没提过,皇帝也从不多问。

    他让赵骥回去养身体,留下了施太师,让施太师问施四爷一些无关紧要的出行之事,赵骥在出大殿时,还听到皇帝关切问:“施娢身子如何?太医她最近体虚,一直在喝药,朕出京前想去看看她。”

    赵骥脚步微顿,施娢这名字京城都听过,出名的施家美人,他清楚这皇帝弟弟是对人有些意思,要不然也不会在议政后拉住施太师询问。

    施家想捧出一个皇后,他知道,可惜有他在,没那么简单,必要的时候,派人做掉一个施家血脉的弱女子,也不是不可以,赵骥没别人想得那么光明磊落。

    张尚书的书房烧得最严重,什么东西都不剩,张依仪一家离京时无人敢相送。

    她手里没了能和赵骥谈判的资本,心不甘情不愿地离京,赵骥脸上也没有惊诧,从她提起条件时,他就料到那种书信拿不到,若是施家的把柄被人轻易到手,反倒不可信了。

    斩草除根,施家既然做了,总会留有证据。

    御亲王寡言威厉,处事果断,一身笔挺的红袍麒麟官服衬出身上强大气场,让人不敢直视,一路上见到他的婢女和太监都低着头行礼,不敢多瞧他几眼。

    深夜的寂静笼罩天地,万物俱寂,外府内宅,男人的闷|哼中混杂着女子娇娇的喘,女子显然是受了折腾,哭得厉害。

    外人眼中威严的御亲王正伏在施娢肩头,手揽她的腰,高大的身躯将她覆住,叹道:“本王今日心情不好,可有弄疼你?”

    施娢碎发贴在脸上,含泪瞪他一眼,她本是趴在榻上睡,被他吵醒,听他一句今天见了太后和施太师,心中不好受。

    谁都不是铁的人心,她心有犹豫,不知该些什么,只能软着身子随了他,如今也知道他就是找着借口弄她,恼得不行。

    赵骥笑一声,他已经不是十几岁未经世事的孩子,不喜太后和施太师是真的,但目前而言,还不至于把这种情绪带到他的娇娇面前,更何况他还有别的怀疑。

    他低头,把施娢接下来的所有话语都被弄碎喂进口中。

    赵骥心情不佳时总不大想让她看见他的脸,难看,不招姑娘喜欢,施娢心想就算他不生气也不招姑娘家喜欢,谁都怕他凌厉如剑的锋芒。

    “你你养父到底是怎么养的你?”他在她耳边意有所指,“本王手这么大都握不住你,这可怎么办?难不成该帮你减减肉?你自己瞧瞧这,唉。”

    他唉的这一声让施娢又羞又耻,加上他身上腱子肉硌人,人又重又壮,施娢泪瞬间如雨珠般落下,手往后抵他,纤白手臂抱着瓷枕抽泣,道:“你找别人发脾气去,次次都这样火急火燎,污言秽语,弄得妾像是你养来消遣的宠物。”

    赵骥微微起身了些,躺到她边上,手抱她纤细后背,额头和她相抵,扒开她的碎发道:“你这话本王不开心,好好的女孩子怎么自轻自贱?”

    “还不是怪你?”施娢嗔怒,“天天那些乌七八糟的话。”

    赵骥军营里混出来的,都已经习惯了,但她生气,他还是叹气应一句道:“是本王错了,本王不该逗你,不该你腰上肉多。”

    他认错一天比一天快,但认错态度是一天比一天都不诚恳,什么腰不腰,她咬唇转身不看他,生怕自己被他宠得越来越大的脾气发作惹到他,只能自个流泪流个不停。

    施娢在家中时谁都怕她哭,心翼翼伺候,她自己也知道爱哭成性上不了台面,养了淡薄性子,偏偏遇到他这爱挤兑人的。

    赵骥手臂撑住身体,俯身低头,指腹抹去她的眼泪,笑道:“你你是喂了王爷什么迷魂汤?怎么本王只要见了你心情便变好了?”

    “王爷方才还心情不好。”

    “既然知道王爷心情不好,那你还不听话?”他声音沉稳,“覃含?本王要是真发了怒气,你你怎么办?”

    施娢紧咬着唇流眼泪,不话,她人长得白净,像朵刚出水的素白芙蓉,含苞待放。

    赵骥心想自己当真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还是供起来那种,但他委实败给她,亲着她的脸颊道:“覃含,别哭了,你知道本王是受不了你哭的,只要你不哭,王爷待会伺候你沐浴,旁人想一辈子都没这福气,还不知足?”

    “你总凶我。”

    赵骥抱着她蹭道:“接下来半个月本王都没法陪你,如果你还哭,明早本王怎么走得放心?”

    施娢身子微|颤,她睫毛沾水,愣然抬头看他:“你要去哪?”

    “哪也不去,就留在京城,只是事务繁忙,寻你有些危险。”

    屋里的灯只燃了两盏,室内有些昏暗,施娢不是吵闹性子,被他哄了这么久,理智也慢慢回过来。

    赵骥性子比施娢想象的要自我,若真的想要她陪着,带入王府只是事,除非他是要做什么危险的事。

    她拭着泪,声问:“你要和施太师作对?”

    “还没到时候,只是怀疑了一些事,”他的下巴靠在她颈间道,“你去你干爹那里待着,不要随便走动,如果施家查到你和本王有关系,会对你不利。”

    施娢实在是不懂他为什么一回京就要和施家对上,但她也不可能问,她抿着唇,仍旧觉得他不管怎么做,都不可能胜过施太师,最后只会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

    赵骥看她神色,还以为她怕自己抛弃她,笑道:“罢了,不你总要怕这怕那,你来京城似乎不久,应该没怎么听过施家的孙女施娢,本王想派人去杀了,你觉得怎么样?”

    施娢身体猛地一僵,强装镇定,让自己慢慢放松身体,道:“王爷怎么可能一个无辜弱女子动手?妾心中的王爷是英雄,绝不会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