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真千金一路打脸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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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云梦事先了预防针, 可亲眼看到调查报告中余开明扶持亲戚、修祖坟、包养三四五六……十八等一系列恶心操作,文兰还是崩溃了。

    “他怎么能这样?”

    “他为什么要这样?”

    “我哪点对不起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三楼特意加装了隔音层的书房内,文兰歇斯底里、语无伦次。

    云梦把纸巾盒往她面前一推,抽出几张递过去, 然后坐在一旁静悄悄陪着。

    这时候就先什么都不要, 让她好好发泄下情绪。

    文兰接过纸巾往脸上一捂, 眼底蓄积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她开始嚎啕大哭。

    这一哭, 就持续了好几个钟头。

    夜渐渐深了, 加班的余开明始终没回来。书房自带的红木框架沙发上,文兰的哭声逐渐转变为抽泣, 然后彻底消失。

    抱着纸巾盒,她睡着了。

    整个过程始终静静陪在一旁的云梦结束了又一个周天的功法运行, 从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站起来,弯腰查探文兰情况。

    哪怕在睡梦中,文兰也时不时发出抽泣。

    云梦不由发出轻微的叹息。

    扭头走出书房,她来到隔壁夫妻俩的卧室,找出一张毯子,然后折返回来, 轻手轻脚地给文兰盖上。

    做好这一切,她走到书房门口,摁下关灯键。

    想了想,她又出一道法术。

    蕴含着灵气的法术化为一道流光,没入文兰体内。

    云梦维持着掐手决的姿势, 借着走廊内透进来的微弱光线看着沙发上隆起的秀气身形, 脸上写满了祝福。

    晚安。

    祝你有个好梦。

    **

    这天夜里, 文兰梦到了已经过世十来年的父母。

    梦中, 她回到了时候。

    那时候父母都还年轻,还是最基础的研究员和讲师。但父亲下班回家后会陪着她做手工,一点点搭建四梁八柱的古建筑模型;母亲会一边拼文物碎片一边陪她写作业,满脸兴奋地将拼好的青花瓷碗给她看。

    遇到假期,他们会带她出去玩,一边一个牵着她,亲手带她去领略世界之大。

    ……

    这一晚,文兰重新回到了童年。

    在父母的怀抱中,她重温人生最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美好幸福时光。

    黎明破晓,文兰从美梦中醒来。

    推开毯子从沙发上坐起来,揉揉有些发疼的肩,她看着茶几上散落的调查资料。

    其中有几页散落在地上,跟地毯上用过得纸巾混在一起,满地狼藉。

    此情此景,就好像她现在的人生。

    果然父母得对,人生在世就该永远保持进取之心,不断向前。

    之前她懒惰了那么多年,能力一步步退化。昨晚风波来袭,就被压垮了。

    还好,经历昨夜的美梦,她汲取了足够的力量。

    而现在,她也该重新站起来。

    揉揉有些酸痛的腰,文兰从沙发上站起来。

    对着窗外天空,她双手合十,默默感谢给了她幸福充实、足以温暖一生的童年的父母。

    “爸、妈,对不起,这些年来我辜负了你们的期待。你们如果在天有灵,看到这样的我,肯定会很失望吧?”

    “您二位放心,以后我肯定不会这样了。”

    文兰在心下默默许愿,然后转身走出书房,来到隔壁的主卧。

    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双眼肿得跟核桃似得自己,文兰神色坚定起来。

    站起来的第一步,就从改变自身形象做起。

    进到浴室认认真真洗个澡,文兰换上进研究室后新买的、为了参加学术会议用的职业装,一头保养得宜的长发盘起,涂上正红色的口红。

    做好这一切,她拿出手机,联系前几天给女儿翻修房间时找过的装修队。

    “你们有多少工人?”

    “好,全部带上,跟我去一个地方,工资双倍。”

    文兰报出余开明公司地址,然后嘱咐道:“别忘带工具。”

    **

    早上九点,距离别墅区不远的高档写字楼迎来新一天的上班时间。

    哪怕今天是周末,依旧有不少社畜要苦逼的加班。比如不久前刚接了沈氏大项目的余家建筑公司,这个周末就是全员加班。

    卡时间已过,全员到齐。

    负责项目对接的副总经理余光明往办公室中间一站,扯下衬衣扣子,咳嗽一声清清嗓子,然后道:

    “都停一停,先一下今天的任务。”

    话音刚落,办公室大门被人从外面用力地踹开,一队抡着大锤的民工闯进来。

    “怎么回事?”

    余光明皱眉,正准备点什么,就看到跟在民工们身后走进来的女人。

    “嫂子?”余光明赶紧迎上去。

    文兰涂着烈焰红唇,踩着恨天高,穿过左右两队扛着大锤的民工走进来。

    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瞟一眼穿着西装依旧难掩流里流气的余光明,她嫌恶地别过脸,冷冷地嘲讽道:“可别这么叫我,你的嫂子遍天下。”

    余光明瞳孔微缩,回过神来赶紧堆起笑,“嫂子,看您这话得。我哥那不过是生意场上的逢场作戏,我们老余家的嫂子就只有您一个。”

    文兰神色间的嘲讽越发浓烈。

    没再跟余光明多纠缠,她绕过对面,看向格子间里的一个个员工。

    “大家周末还要上班,实在是辛苦了。现在,收拾收拾东西,你们可以下班了。”

    被她的目光注视着,格子间里员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把视线投向她背后的余光明。

    其中一个离两人比较近的微胖男员工忍不住开口询问:“余总,您看?”

    这声“余总”叫得余光明通体舒泰,他有些得意地来到文兰面前,难掩嘚瑟地劝道:“嫂子,虽然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眼下大家正忙着赶进度呢,就别闹了行不行?”

    看着余光明眉眼间的得意,文兰心下苦涩。

    她才是这间公司的股东,虽然不是大股东,可占股也有49%。

    可眼下,满公司员工宁愿听余光明这个没有任何股权、仅仅是顶着余开明弟弟身份的“余总”的,也不愿意听她的。

    嘴角微扯,文兰看向身后的装修工,“给我砸!狠狠地砸!把这里面的一切都砸烂!”

    “注意点,别伤人。”

    伴随着她一声令下,已经收了定金的工人们首先把目标瞄准一旁空着的余光明办公室。

    一锤子下去,办公室的玻璃墙砸得稀碎。

    余光明慌了,“你们干嘛?都给我停下!再不停我要报警了!”

    文兰双手环胸,“你报啊。我才是这间公司的股东,我砸就砸。”

    余光明皱眉:“嫂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文兰抬起下巴磕对着他,“心情不好,砸了听响。”

    完,她看向一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现在,你们还要坚持上班?”

    **

    大半工作人员见事不妙,赶紧收拾东西开溜。

    偌大的办公室内只有余光明以及其他几个余开明一手提拔的亲信在坚守,可面对身强力壮、抡着大锤的装修工人,他们连上前阻拦的勇气都没有。

    眼睁睁看着办公室变为一片废墟,几人束手无策。

    危急关头,还是余光明想出办法:

    “给我哥电话。”

    **

    余光明电话过来时,余开明正从市区的另外一处高档公寓里走出来。

    这处房子是他给余娇换得新住所。

    余娇之前那处老破实在是不像话,看在她那么乖的份上,余开明就给她换到了条件相对好一点的这里。

    昨天刚搬过来,昨晚下班后他又陪余娇采购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全部归置完后时间已经不早,他干脆在这边住了下来。

    一大早醒来,饭都是余娇做得。

    余娇虽然年龄不大,做起饭来却像模像样。

    不过明明是现代化的整体厨房,却被她用出了农家土灶大铁锅的感觉。一应动作像极了他年轻下乡时见过的那些乡下妇人下厨,甚至最后做出来的饭也远超两人份量。

    但这没关系,反而有趣。

    不仅如此,刚才临出门前余娇趁他不注意,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来了一下。

    豪华轿车旁,拿着车钥匙的余开明抚摸下自己的下巴,唇角不由上扬。

    他总算有些明白,为什么来地下会所的那些大人物会喜欢那一口。

    之前他为了事业发展牵线搭桥,但本身还是会觉得恶心,可现在他却隐约体会到了其中的妙处。

    年龄,确实不一样。

    带着不可言的美妙心情,余开明坐进车里。

    系好安全带,想到一会的目的地,他唇边的笑意淡了些。

    余峤可真是不像话,都16岁的人了,不想着好好读书,将来继承家业,把余氏发扬光大。一天天只想着游戏,竟然还痴心妄想,要把游戏当成职业。

    简直不可理喻!

    这就去网吧抓现行,好好收拾他!

    抱着这样的念头,余开明转动车钥匙。

    余光明的电话就是这时候进来的。

    “哥,不好了,嫂子带了好多人来公司,一进门就开始砸。”

    余开明皱眉:“嫂子?哪个?”

    余光明:“文兰。”

    “文兰带人砸?开什么国际玩笑?”

    “真没开玩笑,哥,我得都是真的,不信你听。”

    伴随着这句,很快,车内的余开明听到了大锤哐哐敲墙以及玻璃碎裂的声音。

    “哥,你快过来劝劝嫂子吧,现在整栋写字楼都在看我们笑话,媒体记者也过来了。”

    “记者?”余开明这下急了,“拦住他们,我马上过去。”

    **

    从余娇所在的公寓到写字楼并不远,正常开车过去也就十分钟。

    可余开明遭遇了堵车。

    车子被堵在半路上,进不得退不得,没带司机的他甚至都不能弃车步行。

    等余开明好不容易挤过拥堵路段,到公司楼下时,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

    这段时间里,办公室已经被文兰雇佣的人手砸得差不多。

    而文兰本人这会正接受媒体记者们的采访。

    “砸办公室的理由?”

    “他找三,这些年瞒着我一次又一次去找,有时候一次还不止一个。”

    “为什么不去找第三者出气?”

    “为什么要去找?对不起我的人是余开明吧?求婚的时候承诺一辈子对我好,结婚时许诺要忠于婚姻,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好好的办公室这么砸了会不会觉得可惜?”

    “这个问题问得好。首先,这间公司的创始人虽然是余开明,但能做大,主要靠得还是我父母的人脉。因为这点,我本人也持有公司49%的股份。基于这样的前提,我认为我有砸的权利。至于会不会可惜?爸妈早年过世时给我留下一笔丰厚的遗产,这些年公司的钱我是一分都没花着。这会砸掉,并不会觉得可惜。”

    写字楼电梯忙碌,余开明顺着楼梯气喘吁吁地爬上来,听到的就是文兰最后一段话。

    瞬间他怒不可遏。

    拨开人群冲上前,余开明怒吼道:“什么叫靠你父母?文兰,这是我的公司!”

    文兰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来了?”

    余开明看向她身后办公室内的一片废墟,瞬间双眼就充了血。

    “文兰,你竟然敢!”

    “我为什么不敢!”

    文兰开鳄鱼皮的铂金包,从中掏出一沓复印件,重重地甩到他脸上,“余开明!看看你这些年做得好事!我当年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厚厚一摞纸拍在余开明脸上,然后散落在地。

    离最近的媒体记者顺势捡起一张,然后就被里面的信息震撼到了。

    记者是个男的,站在男性立场,本来觉得文兰有些过分。

    出轨又不是什么大事,这位可好,一上来就直接砸公司,面对记者采访时还咄咄逼人。

    可现在他都看到了什么?

    老婆还有几天就要生了,男的不多点关心,反倒新找个三,还带着三出去旅游,害得老婆早产,亲生女儿都在慌乱中抱错。

    “什么玩意!”记者一个没忍住,直接把心里话了出来。

    一片谴责的目光中,余开明也察觉到了不对。

    弯腰,他把地上剩下的纸捡起来,一边捡一边看。

    随着捡起来的纸业越来越多,他神色越发凝重。

    最后他干脆不捡了。抬起头,余开明惊疑不定地看向文兰,“这些都是谁帮你弄到的?”

    文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冷笑出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

    云梦是在午间新闻上看到得文兰的一系列壮举。

    跟文兰一样,云梦昨晚睡得也很好。

    一大早起床没看到文兰,她也没多想。

    毕竟这么大事,正常人都得缓缓,让文兰一个人在楼上静静待会也不错。

    抱着这样的想法,云梦一整个上午都静悄悄地呆房间里复习功课,尽量不扰到文兰。

    直到中午,陈阿姨上楼叫她吃饭。

    云梦也有些饿了,从书桌旁站起来,她起身下楼吃饭。

    刚在餐桌旁坐下,就听到别墅门开,一身战袍的文兰进来。

    云梦当时就惊呆了。

    原来文兰没有躲楼上自闭?

    那么问题来了:消失这一上午,她都干嘛去了?

    看这恨天高、这烈焰红唇,她该不会去找余开明决斗了吧?

    事实证明,文兰做得可比决斗要狠多了。

    客厅内的电视开,一段广告之后,午间新闻开始。

    先是国内外要闻,然后是社会新闻。

    “接下来,我看来看一则发生在本地写字楼里的夫妻争执。文女士……”

    伴随着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播音腔,脸部了马赛克的文兰出现在了电视上。

    正拿着筷子夹菜的云梦石化了。

    清脆的响声后,筷子掉在桌上,有一根滚落在地。

    “这孩子。”

    文兰起身,进到厨房拿一副干净筷子,搁在她碗上,“别光顾着看电视,吃饭。”

    云梦哪还吃得下去。

    指着电视机里对媒体记者着“一次还不止一个”的女人,云梦看向餐桌对面文兰一模一样的衣着,惊疑不定地问道:“妈,那人是你?”

    “是我。”

    文兰点头,看向女儿的眼神多了一丝担忧,“梦梦,你会不会觉得妈妈这样太过激烈。”

    “当然不会!”云梦想也不想就回答。

    看到文兰松了一口气,云梦忍不住补充道:“我是怎么对山村的于家人,想必你也大概清楚。实话,这事如果换我的话,可能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套麻袋把他揍一顿。可这样虽然痛快,却解决不了问题,还是妈妈你的处理方式比较好。”

    “套麻袋?这主意倒不错。”文兰喃喃自语。

    云梦:……

    这位一觉醒来突然猛烈进化的文女士,您的关注点错啦!

    **

    社会新闻播出的同时,距离海市千里之遥的山村。

    拘留期满的何二女翻过一重重山,带着蹒跚的步伐回到了山村,迎接她的就是村民们异样的眼光和带刺的话语。

    顶着心理压力回到半山腰的于家院,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宛若抄家劫之后的凌乱画面。

    “妈,你可算是回来了。”

    鼻青脸肿的于家宝从屋里冲出来,抱紧何二女大腿,一个劲地哭诉:“你不在家这些天,于招娣一直我,还不给我饭吃。”

    趁周末在家给于家宝缝补衣服、慢一步走出来的于招娣听到这句,心凉了半截。

    妈妈回家的喜悦荡然无存,于招娣惊疑不定地看着何二女。

    弟弟又告状了,妈妈不会她吧?

    何二女没有于招娣,而是沉默地收拾起了院子。

    收拾个大概,她又进厨房,做了一顿饭。

    这顿饭,她破天荒地多放了一些腊肉,并且不顾于家宝反对,坚持给姐弟俩平分。

    生平头一次跟弟弟享受同一待遇,于招娣既高兴,同时又止不住地担忧。

    妈妈怎么会突然对她这么好?

    该不会接下来有什么不好的事吧?

    就这样,于招娣半是欢喜半是担忧地吃完了这顿午饭。

    然后,她的预感很快成真。

    收拾完碗筷的何二女把她叫了出去,一张口就是于来娣的病情。

    “来娣还在住院,每天的医药开销都不低,现在已经欠下了不少医药费,再欠医院那边就不给治了。来娣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爸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山那头有户人家,一家子都在城里工,家里条件还不错。对方先头娶得那个生孩子时大出血,只留下个丫头。你嫁过去后生个儿子,什么都不碍。因为这事,对方彩礼也给得高,他们家肯出这个数。”

    何二女比个数字,然后愧疚地看向于招娣,“招娣,你是老大,从就懂事。算妈求你,救救你妹妹,救救你爸,好不好?”

    于招娣整个人都懵了。

    她一直没有跟家里人得是:她已经有了看对眼的阿哥。

    他们约定好明年的火把节唱山歌,求家里人允许他们结婚。

    可眼下家里急需用钱,而阿哥家肯定出不起这样数额庞大的彩礼。

    于招娣眼下都有些后悔,之前为什么不对盼娣好点,不然现在也能问盼娣借钱。

    可经历了那样的过去,盼娣一定不会借给他们的。

    爸爸、妹妹,两条沉甸甸的生命压在心头,眼下的于招娣除去答应,似乎没有第二种选择。

    **

    海市的云梦还不知道于家发生的变故。

    午间新闻之后,别墅座机以及文兰私人电话就被爆了。

    这会的网络远没有后世那么普及,余峤个游戏都要去网吧。

    当然,余家不是没电脑,只不过跟余峤组队的那些伙伴家里没有。

    网络不够普及,依托于互联网的社交媒体自然也没有发展起来,这会大家主要还是看电视。

    而对于海市居民来,午间新闻就是必看的节目之一。

    虽然节目组了马赛克,但不少熟悉的人还是认出了文兰。

    一时间,各方电话蜂拥而至。

    这时候就看出谁的感情塑料,谁的感情又比较真诚。

    近年来经常跟文兰约下午茶的那帮“太太团”纷纷开启莲言莲语,一个个劝她“男人哪有不偷腥的”、“闹这么大还不是把老余往外推”、“你们家老余已经不错了,最起码没弄出私生子女”。

    巴拉巴拉一大堆,把文兰气得直接挂电话。

    挂完她忍不住吐槽:“这些人怎么回事?一个个这么窝囊!”

    同时又吐槽自己:“我竟然真的拿他们当朋友,真是瞎了眼!”

    比起这些塑料太太团,另外一部分电话就真诚的多。

    这部分来电的,既有警察吴巍这样学生时代的同学,更有已故文家二老的老友。

    这些人或关心或安慰,但不论他们了什么,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文/兰,别怕,我们支持你。”

    一份份暖心的关怀让文兰热泪盈眶,捂住鼻子,她坚定地回答;“离婚,我一定要跟余开明离婚!”

    作者有话:

    今天是12.25,虽然现在不怎么流行洋节,但还是一声圣诞快乐趴~

    双更大肥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