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入迷第五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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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把红木套壳话筒,  苍兰形状的雕花薄薄地贴在银色话筒外侧,既显古朴又带着现代化。

    “请徐爷爷做的。”莫听白不咸不淡地。

    司南手指摩挲着话筒光滑的表面欣赏许久后抬头看着莫听白:“谢谢,我很喜欢。”

    莫听白轻轻挑了下眉,  “你当然会喜欢。”

    他的目光再次扫了下贺深见:“剧组给你的假这么多么,  还有时间来做导师。”

    贺深见微微一笑:“毕竟男二,  戏份少。”

    莫听白刚要话,  司南插了句嘴:“你们先聊,  我现在要回去定曲目了。”

    “嗯。”贺深见冲他浅笑一下,  “快去吧,  不要让人等太久了。晚上我把剧本给你。”

    “好啊。拜拜。”又转向莫听白,  “拜拜,莫听白。”

    司南离开后,卫生间再次静下来。

    两人相顾无言,  片刻后,莫听白侧身往外走。

    “等下。”贺深见忽然叫住他。

    “你是特地来送这个礼物的?”

    莫听白转过头来半侧身看着贺深见,  “不然呢?”

    贺深见轻咬了下下唇,微微垂目。

    “没事,  我就是听你今天有几场戏,  以为你不会来呢。”

    莫听白冷冷道:“是有。”“晚上集中拍。”

    所以是为了过来这一趟,  晚上要加班到通宵。

    贺深见目光微动,  静静看着他的侧脸,  “我有一个问题。”

    “我觉得你最好不要问。”还没等贺深见出来,  莫听白便抢先道。

    贺深见牙齿左右轻轻磨了下,磕着脸颊内侧的肉有点疼,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不知道。”莫听白,“但是不管是什么,都最好不要问。”

    他转过头回去背对着贺深见:“你应该知道答案。”

    完这句,  莫听白拿着张纸包着卫生间的门把拧开离去。

    贺深见看着镜中的自己又站了许久。

    他知道答案。

    所以才要问。

    万一呢?

    莫听白这么一个习惯了被动接受的人,万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呢?

    但很明显的是,他知道。

    所以,司南知道吗?

    ……

    司南回到写着他名字的排练室,戚风五人早已聊成了一片。

    他在来之前就查过其他所有人的资料,在知道有这么一个环节的时候,心里快速地划分出来了几个人。

    他选择的这些人虽然擅长风格不同,但无一例外都是对音乐十分执着的人,和这种人合作有好有坏。

    坏的地方就如贺深见所言,他认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放在处事上来讲就是固执。

    但好的地方也在于此,固执明他对音乐有自己的坚持,他会不惜一切只为作品完美。

    这正是司南看重的。

    所以,在选歌的时候,他也挑了一首适合几人风格的歌出来。

    “嗨,大家讨论的怎么样了?我有一点想法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

    司南带着满面笑容走到人群中。

    ……

    如愿定好曲目又分好part排练了两三遍时间已经到了凌一点,大楼里灯火通明倒是感觉不到白天黑夜,一出楼才看到外面已经一片漆黑了。

    大厦的位置不算偏远,但周围围了一片写字楼,这个时间写字楼都已经完全黑了。

    司南开手机,不知道要不要电话给连蒙,知道要排练很久,他早就让连蒙回去了。

    现在应该已经睡下了吧,他想,不然叫个滴滴好了。

    他正开车软件,笨拙地选择行车目标,戚风从后面拍了下他的肩膀:“怎么没走啊?在等人吗?”

    “不是。”司南诚实,“我经纪人回去了,我在车。”

    “干嘛车啊。”戚风,“坐我车吧,我送你回去,也不远。车很容易泄露地址的。”

    司南犹豫了一下又点点头:“谢谢,回头请你吃饭。”

    “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取车,马上过来。”戚风着要往车库走,旁边却有一辆红色保时捷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来,林正从里面露出头:“南哥,上车,听总让我来接你。”

    “莫听白呢?”司南的目光往车后座看,是空的。

    林正:“听总今天拍戏啊,我听副导演应该得拍到凌五六点,刚才还让我叫了外卖过去呢。”

    戚风似乎嗅到了点八卦的味道,倒着步撤了回来,一脸感兴趣看着司南:“有人来接你啊,那……”

    司南想起来还有个戚风,便抱歉地对他道:“不好意思啊,林过来接我了,这次就先不麻烦你啦,但饭我还是会请哦。”

    戚风大手一挥:“饭不饭的不要紧,你还是快点回去吧,这么晚了,别让人担心。”

    “那你路上心。”司南和戚风告别后上了保时捷的副驾驶。

    戚风看着扬长而去的闪亮亮的红色跑车,心里感慨:独白这个团,是真的有意思哇!

    上车后,林正问司南:“要不要把顶棚开?听总怕你感冒,让我把窗户什么的都关严实点,你会不会觉得有些闷啊?”

    其实莫听白的是,司南身子虚得不行,恐怕吹一点风就得生病,到时候又得麻烦这个麻烦那个的,所以干脆就别给他制造生病的机会。

    这些话林正自然不敢如实转达。

    “不用啦,窗户开一点也没关系的。”司南。

    林正把司南的一侧开了两三厘米宽的一道缝。

    司南手指勉强能顺着这道缝伸出去,指尖被十一月的晚风掠着,凉飕飕的。

    他看着道路两旁飞驰而过的树木,问林正:“莫听白拍戏经常到凌吗?”

    “得看情况。”林正目视前方,板正握着方向盘,“有的时候夜戏拍的不顺利就得拖到凌,顺利的时候一个镜头过,不到半个时就收工了,都来不及吃顿夜宵呢。”

    “今天是夜戏?”司南问。

    “不是。”林正,“这个戏份是室内景,白天晚上拍都无所谓的,但是场景只租了三天,今天最后一天,必须得今天拍完。”

    司南“哦”了一声,把目光从窗外收回。

    在他的正前方,中控台的上方放着一个拳头大的摆件,是一个双手揣兜的木雕人。

    他雕刻的莫听白。

    ……

    回到别墅后,司南蹑手蹑脚去开门,生怕把睡在一楼的几人吵醒。

    但他刚走到客厅,就看到贺深见坐在沙发上正拿着一本书在看。

    “你怎么还没睡觉啊?”司南压着嗓子指了下客厅的钟表,已经将近凌两点了。

    果然做演员的生物钟都会变得奇怪么。

    贺深见拿着书向司南走过去,“睡不着,看看剧本。你今天排练的好晚,其实不用这么晚的,还有好几天时间,对你们组的人来都不是问题。”

    司南:“也没排练太久啦,和大家聊了会儿天,不知不觉就到这个时间了。”

    开始录制的时间本来就晚,其实排到这个时间结束也很正常。

    司南回来的时候还有两个组门里还在放着伴奏唱歌呢。

    “你们组的人相处的还好吗?”贺深见问他。

    “挺好的啊。”司南点头,“大家都还挺配合的,没怎么费劲就把曲目定下来了。”

    贺深见笑了下:“那就好,尤其是戚风,你们是第二次见面了吧?”

    司南“嗯”了一声:“他和我还蛮合得来的。哦对了,他还和我你了呢。”

    “哦?”贺深见感兴趣起来,“我什么?”

    “他你很了解我。”司南看着他的眼睛,“你我的那句‘美好的事情为我一一就位,但我从来不觉得高人一等’很准确。”

    “我都没有想到我在你心里竟然是这样的哎。”司南灿烂一笑,“我还以为我一直以来给你的印象都是有些自卑什么的呢。”

    贺深见微微弯了下唇角,表情没有什么波澜:“我从来不觉得你自卑,相反你内心十分强大,你是能把苦难磨成金子的人。而且现在不是变好了么,世界都被你感染的美好起来了。”

    司南的目光始终凝望着贺深见的眼睛,试图从这双眼睛中看出什么不一样出来。

    但贺深见神色非常平静,没有一丝谎时心虚的样子。

    “差点都要忘了,这本剧本是给你的,你先看一下,我已经把你的部分标出来了,如果你觉得喜欢这个角色,我再和导演。”贺深见把手里的剧本递给司南。

    “好哇。”司南接过来,“我今晚就回去看。”

    “今晚还是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去排练么。”贺深见提醒他。

    “嗯呢,那我去睡觉了。”司南冲贺深见挥手后上了楼,“你也早点睡哦。”

    司南回到房间简单洗漱后坐在床上盘着腿,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剧本看了起来。

    电视剧的名字叫做《为君》,朝代架空,是个类似于九子夺嫡的宫廷戏。

    贺深见在里面标出来的角色叫做萧衡,是一个常年卧病、深居简出的皇子。

    在简介中写着,萧衡此人性情温和,待人友善,对待下人亦皆是亲和,是皇帝最喜欢的儿子,但因是庶出又身体抱恙,所以无缘皇位竞选。

    其实萧衡的戏份在故事的前期也是有的,但只几句台词一笔带过,一直到故事发展到高.潮时才真正露面。

    如贺深见所言,这个角色戏份不多,不过绝对不能不重,不仅如此还承担了整个故事大转折的依载点。

    寥寥几句台词和几场出境,就让这个角色被赋予了十分丰富的内涵。

    是个如果能演绎出来绝对出彩的角色。

    司南只看了遍人物像和故事大纲就十分坚定想要演这个角色了,躺在床上又大概翻完了整个剧本,开贺深见的微信就发了条信息过去:

    「我想要演这个角色,你可以帮我联系一下导演,安排一下试镜么?」

    他发完后就把手机放回了床头柜,已经将近凌四点了,这个时间贺深见肯定已经睡了。

    没想到手机刚放下就传来了“叮”的一声。

    贺深见竟然回复了。

    「好。我问一下导演的时间,你有时间我们提前对一下戏。晚安」

    他也回了句「晚安」,这才彻底睡下。

    第二天一早,八点钟的闹钟将他吵醒。

    和队员定好的9点半排练。

    他只睡了不到四个时,头脑一片混沌,稍微动一下都感觉天旋地转,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才算稍微清醒了些。

    他洗漱好往楼下走的时候,经过莫听白的房间看到房门开了一道缝。

    昨晚他回来的时候,门还是关紧的。

    莫听白回来了?

    司南站在门口顺着门缝往里看,就看到莫听白衣服都没换,一身黑色卫衣长裤就趴在了床上。

    啧,他平常可是不允许任何睡衣外的衣服上床的人。醒来后看到不知道会不会疯掉。

    司南悄悄进了门,将薄被从床侧拉起盖在了莫听白身上。

    准备向外走的时候,手忽然被一只大手拽住,然后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躺在了莫听白身上。

    莫听白拉着司南的手,调整了下姿势将他拥在自己的怀里,没有睁开眼睛。

    “莫听白……”司南试探着叫了一声,“你是不是在做梦啊。”

    他又试着抽了下自己的手,没有抽开。

    即使在梦里,莫听白的力气依旧很大啊。

    在司南思考着该怎么不把莫听白吵醒又能离开的时候,身下的人忽然出声了。

    “这是你第二次来我床上了。”不知是不是在睡梦中的原因,莫听白的声音有些嘶哑,透着让人心神发痒的沉闷。

    “是你把我拽过来的啊。”司南声反对。

    莫听白平缓地呼吸了几次后,仍旧用这种嘶哑的声音:“你可以走。”

    司南挣了两下。

    莫听白的手紧紧扣住他的,根本动弹不得。

    “不要闹了。”司南,“我还要去排练呢。”

    莫听白仍旧没动,眼睛也始终闭着,两人胸腔紧贴着彼此,交接的部分慢慢被暖意占满。

    “萧衡的角色我帮你问了,不出意外就是你了。”“走吧,记得吃早餐。”

    莫听白松开手,司南不知道为何,反应迟钝般地停了三秒才起身。

    “谢谢你,莫听白。”他,“辛苦了。”

    作者有话要:  “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