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魂主们在观察战斗时东方锦就发现了,那些溅射的元气并不能伤害到活人的肉身,更不用肉身内的魂魄了,肉身阻碍人类修行,同时也保护着魂魄。
东方锦的意识中回荡着凤北的大笑,他明白这个提议可能有点尴尬,但是在这里浪费时间也太奢侈了,来回机票很贵的,留给他们游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何必在这里纠缠不休。
见容墨要话,东方锦抢先道:【我已经见识过了,你好棒的!真的,很厉害!】
容墨的表情纠结了下,狐疑地道:【我怎么一点没觉得你诚心诚意呢?】
【你也想太多了,我是真觉得你超厉害的!】东方锦使劲地拍着马屁,还得保证雨露均沾,【还有吴右逢也是,预言听起来就很帅!】
吴左逢微微一笑,道:【我叫吴左逢。】
东方锦一时语塞,容墨立刻发出嘲笑的声音:【别挣扎了,你今天非得露一手看看!】
东方锦无奈地道:【我真不会!】
【什么也不会吗?】吴左逢问,【就算魂仆测质是运,你也应该有一些死后就可以学习的技能吧?】
东方锦心虚地瞥了眼其他地方,都不敢往凤北那边瞟,声道:【那这不是……学不会吗?】就一个脱“衣服”他都学了好久,反复练习才成功的,成功那天何其喜极而泣,大喊着“我再也不用推男人的胸啦”之类的浑话,被凤北骂了。
【我不信!】容墨不屑地道,【我知道你也参与了一些事情,如果你什么都不会那怎么解决的?】
【我确实也听了一些你的事迹。】盛满谷亲切地道,【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互相交流学习一下也是正常的。】
不得不,盛满谷的词就很容易接受了,问题在于,东方锦这不是想接受也接受不了啊!他有些崩溃地道:【前面那些事都是凤北解决的!我啥也没干!】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魂主们以震惊的视线看向凤北,凤北的脸早就黑透了,虽然他早就预料到这一天总会来临,但是真正出现时他还是很抓狂,一张脸阴沉沉的。
就连最闹腾的容墨都以同情的视线看着凤北,只不过不敢话而已。
【那咱们是不是?】东方锦以期盼的视线看向凤北。
“你去解决。”凤北回答道。
东方锦:【啊?】
“你过去!”凤北喊了句,心里传话道,【我帮你,快过去!】
东方锦:【……】
怎么呢,也不是不理解,毕竟这样似乎凤北太丢脸了,但问题是我过去有个屁用啊!
【你怎么废话那么多?】凤北一瞪眼。
来自于魂主的威压如潮水般涌来,东方锦还能什么呢,他唉声叹气地挪过去,看着明灭越来越快的电网有些无可奈何。
【这个鬼将的机关应该不超过一个微波炉大,质地比较坚硬,像是凝固的牛奶。】凤北问道,【你觉得应该在哪里?】
东方锦第一时间往鬼将的裆部看去……
【可以,去掏裆吧!】凤北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开心。
啥?不是,等一下啊!
东方锦意识中的惨叫还没开始,魂魄已经不由自主地听从了命令,直直走上前向着鬼将的裆部伸出了手,三两下扒掉外部的元气结构,一点儿白玉般的东西露了出来。
【啊,机关芯。】盛满谷眼睛都直了,【找到了?】
东方锦在一众魂主仆们目瞪口呆的视线中把机关芯用力扒了出来,一离开覆面鬼将的元气之躯,庞大的身体便如同雪崩般瞬间分崩瓦解,化作一大堆元气向着他兜头兜脑砸下来,明灭的电网也随之化作一条条元气线融入到空气中。他好不容易从元气堆里爬出来,一脸懵逼地举起那个机关之芯看了看,道:【连这个也是元气做的啊?】
容墨最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不然呢?】
【我以为有个实物什么的。】东方锦把机关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如果是纯元气做的,那这个不是一般人做不了吗?】
【一般人确实做不了。】盛满谷笑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东方锦没明白:【我不会做这个啊。】
【不是不是!】容墨迫不及待地喊,【他是问你怎么发现机关之芯的。】
【就是……这样啊。】东方锦烦恼地道,【我猜的。】
【猜的,就这样?】容墨一摊手,【你为什么猜裆部?】
【就是觉得那里好碍眼。】东方锦开始瞎鸡儿找借口,【你们不觉得很显眼吗?就是,整体一眼看上去第一眼就会聚焦在那里。】
魂主与魂仆们不约而同露出“老人手机”的表情,正纠结着吴左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们真信啦?也太纯真了吧你们,他啊,明显是猜中的。】
【我知道他是猜中的……】容墨道。
【不,你不知道。】吴左逢不屑地道,【他的魂仆测质可是‘运’,再想想。】
所有人再度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曹采蘋惊叫起来:“不可能!运的特性没有这么强没有这么具体的!历史上也有过测质是运的魂仆,不是这样的!”
东方锦愣了下,暗中问凤北:【真的吗?】
凤北没答话,反而开口道:“你们要在这里磨蹭到什么时候?网已经消失了,如果里面有正主的话,这会儿估计已经跑到机场了。”
没人搭话,大家都有意无意地看向周春雨,毕竟他是地头蛇。他今天异常的沉默,从头到尾就没几句话,似乎心不在焉般,此时,他看向吴左逢:“算一下。”
吴左逢也是个知道该什么时候闹腾的人,过了一会儿,老老实实地道:【我们能找到人,但是,此算大凶,有死迹。】
周春雨低下头沉默了会儿,再抬起头来后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平静地道:“走吧。”
折腾了这么久,东方锦终于进入了一直想去玩的龙门浩老街,街道两边的建筑富有巴渝特色,高低错落各有风情,然而,没有导游明他也只能走马观花,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自然是有些遗憾的。
一行人在街里沉默地走着,根据曹采蘋的指引,很快就到达了一处商场,那是家卖玉器黄金的店,顺便有一些巴渝的特色纪念品,看起来与其他城市的并无区别,几人进去之后,店员热情地欢迎了几句就缩回了柜台后,这家店的面积比较大,曹采蘋仿佛来过般,毫不犹豫地往某个地方走,没多久,他们就站在了一处安全梯前,曹采蘋以询问的视线看向周春雨。
周春雨点了点头,容墨一马当先穿过了门,里面传来了喝骂与叫喊,突然,大门开了,他尖叫着跑了回来,一溜烟躲到周春雨身后浑身发抖。
“烦不烦啊,我都躲这么深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你就非要找过来吗?”
那是一个少年,顶多十二岁可能还不到,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稚气的笑容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周春雨,真以为周家你最大啊?”
周春雨的脸色极为平静,似乎没有丝毫惊讶地道:“周欣渔,果然是你。”
“那又怎么样?我是周家人,我在这儿开个店怎么了?”周欣渔大声道,“你有什么问题吗?你以为你是魂主就了不起啊,我告诉你,我也是……”
“你也是魂主了。”周春雨平淡地补充道。
周欣渔愣了下,随即装出满不在乎的表情:“哦,你知道就好,所以,以后乖一点不要来烦我,我就不去烦你,怎么样?”
周春雨露出了一个云淡风清的微笑,叹了口气,道:“真是蠢,你这一支和以前一样,教出来的孩子都这么蠢。”
周欣渔立刻变了脸色,了个响指,一个妖娆的女人从虚无中浮现出来,她穿着旗袍,尽显身材,但是一张脸上却满是愁苦,看向别人的眼睛似乎随时会落下泪来。
周春雨终于动容了:“你们……疯了吗?她是你妈!”
“我当然知道!”周欣渔怒道,“但是她生病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我收了妈妈做魂仆不是更好吗?我妈才没死呢!”
听到这里,东方锦心里也升起了不祥的预感,周欣渔的反应令他很不舒服,也许从周欣渔的逻辑讲是正确的,但是他不觉得这个孩子知道所有实情。
周春雨冷笑一声,正要话,孩子背后的女魂仆突然以食指压着嘴唇,再双手合什鞠了个躬,满脸哀求之色。他仰天长叹一声,没再理会儿跳脚唠叨的周欣渔,转身对所有人道:“看来今天要到此为止了,后面是我的家事,各位可以回车上或者自行游玩,有什么要求电话给我的助理就好了。抱歉。”
其他魂主们自然都答应了,离开时,东方锦回头看了眼周家两位对话的魂主,一股很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升起。
【一个家族中不能同时拥有两位魂主吗?】鬼使神差的,东方锦这么问。
凤北有些惊讶地道:【你怎么知道的?】
【就是……有这种感觉。】东方锦轻轻地道,【周春雨太过平静了。】就像死亡来临那般安详。
凤北只了一句答非所问:【年老的疯主已经不是家族的骄傲,而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这就足够解释所有的一切了。
走在前面的吴左逢神色轻松地转过头道:【我的预言没错。】
将有一位魂主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