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手足 卢志阳奋力一滚欲要摆脱沈徵……
卢志阳奋力一滚欲要摆脱沈徵, 沈徵抽出刀来一刀刺下,卢志阳撕心裂肺一声惨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被穿透钉在地上。
沈徵放开刀柄两巴掌将他得口吐鲜血, 蹲下来道:“你知道我可不是什么善人, 该什么不用我问吧?”
卢志阳伏在地上痛苦呻吟两声,喘着粗气道:“横竖一死, 我何必告诉你让你报得仇?”
沈徵啧了声,又道:“死也分怎么死, 敌国细作被抓住了是怎么样的你见的多了,怎么, 也想试试?再,你若告诉我实话,我兴许大发慈悲放你一条命呢。”
沈徵一把将刀拔出来坐在一边的大石头上, 将刀背搭在肩上翘着二郎腿看着他,过了一晌卢志阳道:“我曾给夏渝写过一张纸条, 我知道你的秘密, 想骗他把我救出去,就算被你发现了引了你来,还能往你身上泼脏水。
但那纸条除了引了你来,还被沈科看到了。他问我知道你什么秘密, 我不知道, 不过是为了害你,沈科他也恨你入骨,你这样的野种凭什么比他风光。
他到野种, 我突然想起你是沈家抱养来的,便细问他你的身世,我们商议过后想出了那个法子。”
沈徵点点头, 又问:“可他没本事捞你出来,是谁?”
卢志阳刚要开口,沈徵却突然大声道:“且慢。我过来你再。”
他走到卢志阳身边,卢志阳道:“是陆尚书。”
沈徵哼了声:“原来是他,好,你走吧。”
卢志阳竟不敢相信,可生怕他反悔,捂着手跌跌撞撞爬起来,警惕倒退着走出半里转身跑起来。
沈徵见他走远了又赶忙跟上去,陆尚书自然是假的,卢志阳这个阴人是不会轻易出真正的幕后黑手的,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卢志阳是来灭别人口的,也是被别人灭的,找到这个人,那便离找到那个要害他的人更进一步。
他心隐匿在树林里跟随其后,却不防快到城外大路的时候忽嗖一箭过来,将卢志阳当胸穿透,嘭一声倒在地上。
沈徵立即爬到高处四处张望,只见到一骑着马的黑衣人收起弓来回头看了一眼,逃逸到另一边密林里不知所踪。
沈徵深深呼了口气,不过方才那个人看到他了,或许他们以为卢志阳已经告诉了他实情,会直接对他出手?
这边离他们停车的地方不远了,沈徵拿着一摞树叶把刀擦干净了才往车那边走,可却见一辆车也往那边去,他赶忙提着刀跑过去,还几步远便听见一声喊:“师父!”
怎么又是他!
夏犹清听见动静挑开车帘,上次送完银子后岑照许久没露面了,怎么这又到了这?
岑照高兴跳下车正要走近,沈徵两步过来挡在了前头,夏犹清赶忙拉住他袖子问道:“怎么样?”
沈徵回头拽着她的手用帕子在自己脸上蹭了蹭道:“没怎么,就是被吓到了,看到死人了。”
呸,他还会被死人吓到?
夏犹清还是赶忙问:“追到了,但是那人死了?”
沈徵点头道:“那个人竟是卢志阳,他交代害我的沈科,但不肯告诉我更厉害那个是谁,怕自己被灭口,但给了我沈科给他写的字条,让我拿这个作为把柄回去问沈科。我没法子便放了他走,没想到他这么鸡贼还是被灭口了,看来还是要回去问沈科了。”
岑照在一旁惊道:“沈科不是你弟弟,他竟然会害你?”
沈徵笑叹道:“我又不是他亲哥,更可况是至亲也会手足相残呢。”
岑照目光微闪干干笑了笑,沈徵问他:“你怎么又到这来了?”
岑照道:“我娘遣我回去看家,听你被贬出来走这条路,我走这条也可,便来找你们作个伴,路上也有意思些。”
沈徵道:“你还是走另一条吧,我们俩走就挺有意思。”
岑照脸皮都被磨出来了,和没听见一样看着夏犹清笑了笑道:“那就这么定了,师父我回车上去了。”
沈徵再不高兴,路也不是他们家开的,回到车上他低声在夏犹清耳边道:“其实卢志阳没给我纸条,他只编了句假话给我,但除了你我得对每个人都这样,这样那个要害我的人就会犹豫,怕不出手我会偷偷联系到沈科查到他,又怕我本来不知道是他,他对我出手失败了反而暴露自己。人一犹豫出手不够果断,就更容易对付。”
夏犹清认真点点头,想起来道:“那对母子也死了。听从城里出来不久就中了箭,路过的百姓吓坏了跑回来喊着是那个贼又回来灭口,可那时候卢志阳在你那边,所以杀他们的应和杀卢志阳的是同一伙人吧?”
“应是如此了,杀卢志阳那个也是箭法极好。”沈徵道。
……
从那出来赶了一日的路也没有正经的客栈,只在旁边的村子里找到了两间像样的瓦房,沈徵给了些钱这家人高高兴兴去亲戚家住了,临走前还给他们烧了饭水,岑照自然也安分不下来非要凑过来一道吃饭,还提了壶酒来非要和沈徵喝,夏犹清无奈道:“喝嘛又不会喝,不知过的什么瘾。”
沈徵赶忙道:“我没答应他,我听你的。”
岑照撇撇嘴,只好把酒壶收起来,可看着他们俩一边吃饭一边嘀嘀咕咕,捂着眼睛起身道:“罢了罢了,不吃也罢,气也气饱了。”
夏犹清却觉得坐车坐久了腿酸,想沐浴前用酒擦一擦,便笑道:“酒给我行不行?”
岑照狠狠白她一眼,抢过酒壶走了。
沈徵认真看了他两眼又得意的紧,夏犹清也收起筷子起身要进睡觉那屋去,出门时见到天上月亮又圆又亮,才突然想起今日十五了?
进屋梳洗后将头发披散擦干,突然被沈徵从背后一抱,他环着她手里捏着两块月饼,邀功似的:“莲蓉的。”
她低头咬了一口问他:“好吃!何时买的,我怎么没看到?”
沈徵将下巴靠在她肩窝:“被放出来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个老伯卖,他问我要什么馅儿,我要莲蓉吧,可买完了才想起来我不喜欢吃甜呢。”
她回头微微抬起眼看着沈徵,沈徵抬起下巴吻上去,一把将她抱起到走到窗边的床上,这里的被褥都是从车上搬下来的,满床都是她身上的香味,月亮透过窗纸照进来,照得她眼睛里落了两湾水。
沈徵刚要低头,门外突然咚咚响:“夏姑娘,我们公子让送酒来。”
沈徵暗骂一声道:“告诉他今天不用了。”
那侍人应了声走了,夏犹清被他抱起将长发搭在枕头上,她搂着沈徵柔声道:“不能白吃你的月饼,明日下厨还你来。”
沈徵却惊恐万分:“还,还是不了吧。”
夏犹清倍觉屈辱,心里的旖旎一扫而光,忿忿瞪着他一把将被子全扯了过来。
沈徵哼唧半天也没有被宽恕,在旁边万分愧悔:“怎么能拒绝她呢,就算吃死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夏犹清气得捏枕头,可想起以前中秋,她做过一次月饼,沈徵吃完病了三天,就又心虚了……
……
次日两人醒来收拾好,趁着天晴气爽赶路,沈徵先将夏犹清抱上车,又亲自去检查了马匹粮草,和护卫车夫各自交代几句,等着还没出来时岑照,顺手揪了朵花挑开车窗的帘子对夏犹清道:“出来,给你个好玩意儿。”
夏犹清起得早还没太醒神,乖乖趴到车窗边迷糊道:“什么好玩意儿?”
沈徵将花拿出来:“嗯。”
夏犹清便微微低头,沈徵一笑将花簪在她发髻上,见她脸颊白嫩粉扑扑的,一时没忍住低头亲了下,岑照正提着衣摆出来,一见这捂着脸崩溃逃离:“太不是人了你们!”
虽然岑照没眼力见又话多,但一路上仍死皮赖脸不肯走,沈徵和夏犹清嘀咕:“岑照是不是有点什么毛病,就喜欢找不自在?”
夏犹清无语,好意思别人,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这便离沈徵任职的镇安县不远了,明日就要和岑照分道扬镳,此地荒僻没有投宿之处,只好在路边空地支个架子开火,好在在上个地方准备了不少干粮,岑照那还有些各式各样的干果肉干酒水,沈徵却起了些兴致,要去树林里逮兔子,岑照也赶忙要跟着一起去,沈徵也没有拦他带他一起去了。
外头天已擦黑,树林里更是暗不少,沈徵练出来了感官灵敏,听见那头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便窜进里头去,岑照却没跟上,看着四周黑洞洞的便觉得毛毛的,喊道:“沈徵!跑哪去了?”
可没把沈徵叫出来,却见到树林里亮起两双幽绿的眼睛。
岑照吓得喊叫扭头就跑,那两头狼跃起扑过去,沈徵提着刀跑过来,却见嗖嗖两箭过来,直接将狼射翻。
夏犹清听见动静赶忙起身往里看,正要叫人进去找他们俩,却见沈徵拿着刀挟持着岑照慢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