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大嫂 嫁衣?绿嫁衣?
沈徵……
嫁衣?绿嫁衣?
沈徵低头看着夏犹清, 脑海中霎时浮现出来在岑老爷书房里挂着的那副女子的画像。
那女子一身衣裳是嫁衣的样式,颜色却是深绿的,本朝并未时兴过做绿嫁衣, 夏犹清当时便觉得怪。
所以其实, 那画像的人并非是画错,而是因那嫁衣在他眼里真的是绿色的……!
而到他作画时, 他眼中的颜色又与常人无异,所以正确识别颜料的颜色, 仍用真正的绿色颜料描绘出了他当时看到的新婚妻子模样。
沈徵紧紧抓着她的手,渐渐手心里渗出了一层冷汗。
于大夫当时就告诉过他, 这病有可能是由父母那传下来的,沈家人并没有这样的毛病,他母亲应也是没有的。
于大夫他经常制镇静安神的要往岑家送, 并且这要对他的毛病也有效。
夏犹清静静看着他,轻轻开口:“岑老爷他……会不会, 是你的亲生父亲?”
沈徵将她的手捏的愈紧, 缓了一晌沉声道:“上一次在京中岑照邀我去岑府,当时在他府上吃了鹿肉饮了酒,过后又有些眼花,他叫侍人拿了两匣子蜜梨酥来, 匣子也是一红一绿, 当时我并未多想,只是后来有一瞬疑惑,记得自己当时拿的是红的, 回家来看是绿的,这才知自己不知为何又犯了毛病,还好没有拿错。
可看来是他听我不是沈家亲生的就开始怀疑我, 特意试探,试出我真有这个毛病,便要将我这个可能损害他前途的人毁去。”
夏犹清听得心惊,可有些疑惑:“他怎么知道你一定会犯病,难道那饭菜有问题?”
沈徵闭眼回想:“那日他他吃不得鹿肉,拦着岑照没有让岑照吃酒,只有我两样都吃了。”
“所以岑照也早就知道了你的事,才会在害你钱送钱来当作补偿,又特意为了岑老爷来害你。”
这样沈科能找到沈徵的那家子坏亲戚也便不难理解了。可俗话虎毒不食子,当初岑老爷离开了妻儿一去无回,致使沈徵和母亲生离死别,如今竟然为了自己还能再害一次亲儿子……
甚至于一边在书房里挂着妻子的画像,一边放任亲戚那样诋毁她的名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上次见时岑老爷只是瞧上去端肃冷淡了些,又对原配妻子万分深情藏于心的模样。
可当时她也并未觉得动容,既然对原配真情深致斯,一辈子不娶又如何?既然有了新妻子,就该尽到做丈夫父亲的责任,敬爱妻子抚育儿女。
可其实他心中谁也不爱,不过都是他损人利己沽名钓誉的工具。
而他唯一一次亲近沈徵这个从未见一面的儿子,竟然是为了确认他是亲子后对他下手。
沈徵静静望着她没有再话,只默默将她抱住。
……
这几天他瞧着一直都有些低落,夏犹清作为一个爹娘哥宝实在没有体会过那种痛苦,不知怎么安慰他。
晚上他又拽着被角默默抑郁了,夏犹清在一边看着他像个丧家犬似的有些过意不去,蹭一蹭爬到他身边,窝在他怀里轻轻抱住了他。
沈徵却拉住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夏犹清一抬头这才发现他笑得都忍不住了,一巴掌拍过去被他顺势拉住。
沈徵抱着她一滚,按着在她脸蛋上亲了几下,这才坦白道:“既然他没把我当儿子,我又何必自作多情因他伤心。我娘也早投胎去了,离他这个畜生远远的,对我来他永远只是个陌生人,是害我的仇敌,不再有其他。”
夏犹清嫌弃的抹抹脸,问他:“他以后可还会再动手?”
沈徵送了力气躺在她枕边,道:“我对他来总是个隐患,不管他是装模作样没有下杀手,还是一时没找到机会下杀手,总不会轻易放过我。正巧,我也没算放过他。”
……
可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假若直接跳出来指责他抛妻弃子还陷害沈徵,空口白牙也无人信。
最大的一点疑惑他们还没有想清楚。
“他不该姓岑。”沈徵道,“他是姓秦的,我来沈家后才改的姓。他如何更名改姓成为了另一个人。”
岑老爷大名岑昀,原来是叫秦贺的,一个男子会改姓不过就是随母改嫁后跟随继父姓,或者像沈徵被人收养随养父姓。
“或许还有种可能,他把真正的岑昀杀了,自己顶替了岑昀。”夏犹清道,“可也不对,他原来还要花你娘的钱,那岑家是听是当地的大户,怎么能被他顶替就顶替了?除非岑家人也知道,可只听过有钱人家找穷人家替死的,却没听找一个替享富贵的呀?”
看来若要知道探明真相,要从岑家查起了。
可巧岑家所在的渭南离此处并不是太远,岑家还是当地有名的地主,想听到他们家并不难。
可不能让岑老爷轻易察觉,否则便会草惊蛇。
次日沈徵便派人叫了几个下属过来,夏犹清一见他们吓了一跳。
“你算,派他们去?”
这不是之前帮沈徵劫她那几个?她记得他们好像不大聪明的样子……
沈徵点点头,声道:“傻的更不容易引人注意。”
这么好像也有些道理。
将他们叫上前,他们这才见到夏犹清,惊恐互相挤做一团,这个个子最的被推到最前忽然急中生智扑通跪下:“大嫂!啊,不不是,夫人!”
沈徵乐得拍大腿指着他道:“他是我剿匪抓回来的,叫大哥大嫂顺口。”
个子赶忙赔笑:“大哥,啊,不是,长官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沈徵嫌弃看着他一脸褶子嫌弃道:“得了得了,别贫嘴了,有件事交代你,正好便由你带着他们去做吧。”
个子连忙点头,沈徵道:“离这三百里外的渭南,有一家子姓岑的,他们家有人得罪了我,我想找他们麻烦,你们呢先扮个什么挑夫灾民的混到岑家,最要紧的是听他们家的事,而且要二十几年前的。”
这几个人开始为难起来,沈徵便道:“又没一定要听出什么,家长里短便可,有用的另有赏,白去了也不罚。”
这几个一听又乐了,作揖磕头的跑了。
把他们这交代清楚,沈徵一脚将门踢上,抱住夏犹清道:“我们也要去一个地方。”
“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