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房间内灯光明亮, 女人微低着头和她接吻,长睫轻扫过她的脸侧,含糊不清的话语, 带着极为明显的暗示。
陶鹿因想分出点思绪反应她的话, 下一秒,她被商桉抱起来放在单人沙发上,女人撑着沙发扶手, 略低了身子再次靠过来。
温度一点一点升腾,意乱情迷之际,陶鹿因制止住商桉的手, 尾音发着颤,“姐姐, 没洗澡, 我没洗澡……”
商桉动作稍稍一滞,再度吻上她的唇,而后将她半抱起来, 似是没料到这个举动, 陶鹿因嗓子里惊呼一声,双手搂住她的脖颈, 腿下意识勾住她的腰。
下一秒,商桉笑起来。
“怕什么?”
陶鹿因整个人腾空起来, 被商桉稳稳地兜住, 她惊魂未定地看了眼地面, 又对上女人微挑的眼。
“你抱得动我?”
“你才多少斤,”商桉把她往上颠了颠,抬脚往浴室走,“两个水桶都能提动, 你我也能抱动。”
进浴室后,陶鹿因被她放在了盥洗台上,看着她去调试水温,在这个时候,陶鹿因终于有机会理解她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什么叫好好学着?”
商桉调好水温,走回来,慢条斯理地脱掉她的毛衣,“意思是,你不能舒服完就忘,你得记着。”
“以后都得还回来。”
陶鹿因感觉自己被她一寸一寸剥开,整个人没有任何保留的暴露在她视野中,而后被放在了花洒下,温热的水流和女人指尖的触感像是合力协作的圆舞曲,在她肌肤上起舞。
某一个瞬间,商桉关掉花洒,侧头轻咬了下她的锁骨,“阿因。”
陶鹿因迷乱的大脑被这两个字拽入了几分清醒,很快再度陷入沉沦中,她后背贴着光滑的墙壁,深黑的眼睛湿漉漉的,指尖忍不住微微蜷起。
她也想做点什么,刚伸出手,商桉扣住她的手腕反手压在墙上,“别动。”
而后,她整个人被翻了个身,陶鹿因侧头往后看,看到女人漂亮勾人的眉眼,染着很深的情。欲,像是在黑夜里摄魂夺魄的妖精。
她看见商桉在旁边洗漱台上拿了个什么东西,似是注意到她的视线,商桉稍稍抬眼,唇角轻弯。
“你要帮我戴?”
陶鹿因耳尖轰的烧起来。
三十晚上的炮竹声似乎更热烈些,噼里啪啦炸个不停,天空被烟火映得很亮。
商桉像是努力教好徒弟的师傅,把毕生招数看家本领想到的没用过的全都用上了,陶鹿因跟个鸡崽子似的,全程被她禁锢着,扑腾都扑腾不起来。
睡着之前,陶鹿因迷迷糊糊地想,如果床上功夫也有等级划分的话,商桉能算是最强王者,而她连青铜都配不上。
陶鹿因困得不行了,不知从哪处有水珠落下的声音,她清醒了一瞬,而后莫名想起了结束时女人的话。
她唇色很红,声音却极为温和,含着浅显的笑意。
“学会了吗?”
“……”
“不会的话,以后再教你一次。”
……
隔天,陶鹿因醒来都十点多了,商桉还没醒,似是真的累的不行,睡的很沉,陶鹿因起床的动静也没把她弄醒。
陶鹿因洗漱完,重新爬到床上,坐到她旁边,抬起她的手腕轻缓地揉,另一只手看手机。
林望泽在“秃头”群里让他们年初五准备上班,徐凡白嘉年和其他人统统装死,陶鹿因挑眉,回复了个“知道”。
结果刚回复完,商桉电话响了。
两人手机型号相同,来电铃声也一样,陶鹿因以为是林望泽反手来电话了,懵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商桉的手机在响。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妈。
陶鹿因一顿,不知道该不该接,担心一直这么响着会把商桉吵醒,她下床去了浴室,关上门,摁了接听。
“桉,你算什么时候回来?”没等她话,安桂桂在那头,“是这样啊,我和你爸爸呢,报了个春节旅游团,过几天就要出发了,家里的鱼没人喂,你有空多惦记点,有条还是你爸花大价钱买的,死了怪可惜的。”
陶鹿因道:“阿姨。”
“阿姨就算了吧,这事儿不值当请……”安桂桂着静了两秒,像是反应过来了,笑着:“因?”
陶鹿因嗯了声,“姐姐还在睡觉,我就帮她接了。”
安桂桂道:“这都几点了,怎么还在睡?”
“昨天……”陶鹿因顿了下,神色自然,“昨天新年守岁,我们睡的比较晚,其实我也才刚醒。”
安桂桂了然,顺势和陶鹿因在电话里聊起了天儿,她属于很健谈的那种性格,哪怕现在和陶鹿因并没有很熟,依旧很会主动挑话题,硬是将通话时长生生延到了十几分钟。
挂断电话前,安桂桂一如既往地提出去家里一块吃顿饭,顺便又提了下帮忙喂鱼的那件事。
陶鹿因尽数应下,最后闲聊似地问:“阿姨要去哪旅游?”
“云南,”安桂桂:“那边风景不错,空气也好。”
陶鹿因点了点头,正想些什么,浴室的磨砂玻璃门突然被拉开,她下意识转身看过去,商桉身影走进来,顺势关上门。
她明显还没有睡醒,声音还带着浓浓的困意,倦懒地,“背着我和谁聊天呢,那么开心。”
陶鹿因看了眼手机,还在通话中。
她把手机屏幕给商桉看,声地:“阿姨。”
商桉眼眸稍稍眯了下,凑近了看,看清了屏幕上是谁后,也没有任何尴尬的反应,特别自然地把手机拿了过来。
那头安桂桂也不是个聋子,甚至听力可以称得上很不错了,就连那句声的“阿姨”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照例提了遍喂鱼的事,最后没忍住问:“你们昨天一整夜没睡,就为了守岁?”
商桉低睫,看着陶鹿因脖颈上的红痕,稍弯了弯唇,“嗯。”
“以后别这么熬了,对身体不好,传统再怎么样也没身体重要,”安桂桂:“还有你过年就三十了吧,那得更注意着点儿,别总跟年轻学。”
嗯,其他地方也有几点痕迹,商桉靠着盥洗台,看着自己的“杰作”,眼睛弯了弯,“我年轻着呢。”
安桂桂:“……”
挂了电话,商桉把手机放在旁边,拉着陶鹿因往自己方向靠近了些,下巴没骨头似的搁在她肩膀,:“我累。”
陶鹿因:“……”
你刚不是还你是精力无极限的年轻么。
陶鹿因噢了声,干巴巴:“那要不要休息会儿?”
“嗯,”商桉勾唇,“在这儿之前,你先帮我刷个牙。”
顿了顿,她补充,“我手没劲。”
陶鹿因再次沉默了,她根本想象不出自己帮商桉刷牙是个什么场景,她想你手腕真的软绵绵到连牙刷都拿不起来吗?
我还给你揉了好一会儿呢!
似是从这片沉默里理解到了什么,商桉贴心地换了个,“不然,你帮我洗个脸也可以。”
陶鹿因没忍住:“我也很累。”
商桉只有一句话,“我昨晚伺候的是谁?”
陶鹿因没话了,安安分分地拿起湿毛巾帮她洗脸。
……
她们在野禾巷呆了近一周的时间,年初五前坐高铁回去,顺带带了一堆各自时候的照片回去。
回去北市后,陶鹿因基本上马不停蹄开始工作,商桉也去了学校,恢复了一日除了三餐就是被实验充斥的日子,偶尔出出差做做项目。
冬天过得很快,雪化成了冰冰的水,湿润了街道,万物进入复苏的季节。
这天午休时,陶鹿因去茶水间接了杯咖啡,回来接到了个电话,孟瑶的。
自那天出柜之后,陶鹿因很少和她联系过,因为彼此都不算太主动的人,而且实话,两人现在的关系有点难以界定,好像不算决裂,但和普通的母女关系又不太一样。
陶鹿因是个不太会挑起话题的人,她不想和孟瑶一直僵着,过年和其他节日都会发消息,孟瑶也像个假人似的,回复特别机械化。
所以这会儿看到她主动电话,陶鹿因还有点震惊,震惊至于还很惊喜。
她将咖啡放下,接起,“妈。”
“嗯,”孟瑶:“今天什么日子,你记得吗?”
陶鹿因扫了眼桌上的日历,脑子飞速思考着这个日子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很快想起来了,“今天您生日。”
孟瑶语气很淡,“买礼物了吗?”
“没买,”陶鹿因诚实完,试探道:“我下班去买?”
“不用,”孟瑶语气一直淡淡的,似乎还端着,“下班和我一块吃个饭就行。”
到下班点后,一向勤勤恳恳从不缺席集体加班的陶组花第一时间离开座位,挎着包风风火火地出去了,刚好碰到了迎面而来的林望泽,他水杯一向不扣紧,枸杞水洒了一地。
陶鹿因只看了一眼,匆匆下楼了。
“回头赔你一包。”
林望泽:“……”
孟瑶在楼下车里等着,陶鹿因以前总有点儿烦,现在看可太亲切了,她拉开车门进去,系好安全带,“去哪吃?”
孟瑶侧头看她一眼,“你挑。”
“妈,今天你生日,你挑。”
孟瑶没和她客气,去了附近一家口碑不错的中餐馆,一路上陶鹿因兴致都很高涨,她不想让这个生日过得没滋没味的,孟瑶自己不会,但她这个女儿很清楚,大多数时间孟瑶过得都很独。
她不二婚,对未来另一半没有多少兴趣,也不养宠物,离婚后一直都孤孤单单地一个人过。
她似乎不觉得枯燥,然而陶鹿因只是想想就觉得受不了,平日里都这么平平淡淡的,生日必须要热烈一点,所以一路上她故意挑着很开心的话题来讲。
刻意避开了商桉。
偏偏孟瑶还主动来提,“商桉呢?”
陶鹿因愣了下,:“应该在家里。”
孟瑶点点头,没再什么。
这家餐厅味道中上,顾客也人满为患,服务员带她们去提前订好的包厢,周围瞬间从嘈杂变得安静。
中途,陶鹿因接到商桉的电话,她下意识看了眼对面孟瑶的表情,见她只顾垂眼剥虾,于是擦擦手接起来。
商桉问她在哪,陶鹿因如实报告了下,商桉沉默了会儿,问:“要不要去接你?”
顾忌着有孟瑶在,陶鹿因想不用了,她刚清了清嗓子,还没话,孟女士把拨好的虾放在她碗里,抬了抬眼皮,“来接吧。”
陶鹿因点点头,刚想这么回复,顿住了。
她有点犹豫。
倒不是顾忌着孟瑶会对商桉什么,只是单纯因为今天是孟女士生日,所有一切令她不开心的,陶鹿因都不想让它们出现,如果不是得到孟女士邀请,她自己也不会出现在孟瑶面前。
担心,还会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一会儿还要去见个客户,没有时间送你回去,今天天也阴了,估计一会儿要下雨,”孟瑶淡声:“你没拿伞吧。”
陶鹿因:“没有。”
孟瑶嗯了声,再次剥虾,“那她来接你我也放心。”
陶鹿因瞬间明白了什么,撅着嘴凑过去要亲她,孟瑶嫌弃地往后撤了撤,啧了一声,眼神警告她。
陶鹿因及时制止,深情看着她,告白,“我爱你,妈妈,我真的爱你。”
孟女士完全不为所动,冷冷笑了一声,“爱我这么多天连个电话也不,是手机欠费了还是手残不会用了,我不主动找你你也不会吭一声的是吧,也不对啊,我瞧你挺能言会道的,过年那朋友圈发的多溜。”
陶鹿因不知道啥,默默地叉起虾肉吃掉。
“尤其那照片照的,是不是还给陶家伟加了美颜滤镜,我瞧他平时没这么人模狗样的啊,”起陶家伟,孟瑶语气更凉了,“对了,他还要告我进警察局。”
“所以他到底告了没,”孟瑶:“我还等着进去呢。”
作者有话要: 大概也许好像我猜……应该就是明天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