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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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个问题,君辞晏原本要起身的动作一顿,停在原地,“少爷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姜雁锦迟滞的大脑清醒过来,问了不就明她的身份是能够跟皇家扯上关系的?

    虽护院好像是站在她这边的,但不知对方身份前,她还是不要暴露太多吧,“梦到了时候的事,有感而发。”

    “如果二殿下未曾早夭,或许已经与我差不多年岁了。”

    “听少爷这话,是希望他活着?”君辞晏垂下眼睑,声音十分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瞧你这话的。”姜雁锦轻笑一声,“正常谁会盼他人死?”

    君辞晏没再话,而是绕过屏风走到姜雁锦床前,掀开帘子看着坐在床上的人,就算刚刚睡醒,他的身上也依旧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有头发略显凌乱。

    姜雁锦的头发又黑又长,一看就是从经过精心呵护的,君辞晏伸手挑起一缕握在手心,仗着姜雁锦看不见,便肆无忌惮地看着他。

    亏他以为这人已经将他忘了呢。

    君辞晏握住头发的动作很轻,姜雁锦察觉不出异常,感觉到来人站在床前许久都未话,不免疑惑出声,“怎么了?”

    “少爷该起了。”君辞晏收回视线,知道姜雁锦不会要他服侍更衣,便道:“我出去叫竹心进来。”

    姜雁锦微微挑眉,对此颇感意外,这还是君辞晏头一次主动叫人,以往不都是还要再一两句么。

    可惜她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便只好作罢。

    竹心很快进来,近日天气开始转暖,她便没有为姜雁锦穿太多,整理完毕后还有些忧愁,“姐,这要到了夏季就该藏不住了。”

    毕竟那么炎热的天,还穿捂脖子的衣裳,任谁看都会觉着奇怪。

    而且夏季衣服单薄,就算姜雁锦裹着束胸,离得近的人久了也会瞧出些许不对。

    “走一步看一步吧。”姜雁锦倒不是很担心,距离夏季还有好几个月,那时她的眼睛也该大好了。

    “回头问问于大夫有没有什么法子。”

    去年刚来江南的时候她有一大半时间都是在于大夫那里度过的,甚少见人,等身子好点后才来的卫府,如果实在不行,她只能搬出卫府了。

    关于伪装的讨论很快结束,平静地过了几日后,一天傍晚,姜雁锦再度收到了竹澜的来信。

    “京城那边有人在偷偷查将军府的事情,尚还不知对方是何人。”竹心转述着信上的信息,“三皇子和四皇子的画像已经寄过来了。”

    “皇帝那边似乎派人来江南了,消息很隐秘,是竹澜意外得知的。”

    姜雁锦摩挲着轮椅扶手,没有应声,一年过去,一切早已尘埃落定,除了她,还有谁会查将军府的事情?

    会跟皇帝派人来这边的事有关吗?

    接过画像,对于看不见的姜雁锦来,这就是两张没用的纸,遂将它们展开,“你看看哪个人好看。”

    竹心对此很是疑惑,但还是认真地看了起来,“奴婢觉得四皇子好看些,三皇子瞧着就有凶性。”

    姜雁锦摸摸下巴,开始努力回想幼年听到的事,“三皇子与四皇子幼年时可有发生什么重大的变故?比如脾气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奴婢倒是没有听。”竹心是在姜雁锦六岁以后才来到她身边的,那个时候姜雁锦已经甚少去宫里了,所以她也不是很清楚。

    但总归是比万事都不放在心上的姜雁锦好些,“四皇子幼年时身子很不好,深居简出,您还和奴婢抱怨过他抢了大少爷对您的注意力呢。”

    姜雁锦对此没任何印象了,仔细一想依照她的性子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哥哥是除了二殿下外最能依着她玩的人了。

    “可现在民间似乎并无关于四皇子病弱的传闻?”姜雁锦有些疑惑,四皇子如果真的身子骨不好,还能跑到边境救灾?

    “您忘啦?您六岁那年皇上请了一道士,医治好了四皇子的病,为此还开了宴席庆祝呢!”

    竹心想了想,“不过那场宴会因为生病您好像没去。”

    随着竹心的描述,姜雁锦也隐约想起来了一点,那是她幼年时生过最严重的一场病,烧了三天三夜,人醒后很多事情就记不太清了,迷迷糊糊的。

    “二皇子因故身亡,是不是也是在那时候?”姜雁锦有点不确定,如果她所做的梦都与话本里的人物相关,那么关键就是在二皇子身上。

    难道二皇子顶替了四皇子的身份?死的不是他?

    姜雁锦脑袋乱做一团,对于幼年时的回忆依旧模糊一片,只能寄望于不知何时会再做的梦境了。

    “是的。”竹心附和道:“二皇子刚死没多久,皇上就开了宴会庆祝四皇子痊愈,这真是……唉。”

    姜雁锦对此也感到心寒,但一想到是那狗皇帝,又觉得这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了。

    真是关键的事都发生在了她六岁那年,姜雁锦有些头疼,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是怎么发烧的?”自己从身体健朗,就算冬日不心跌进冰湖里,也只在床上躺了一天就活蹦乱跳了。

    “这个奴婢不知。”竹心慢慢回忆,“您好像和大少爷从宫里回来后就突然发烧了。”

    而当事人目前只剩姜雁锦一人在了,偏偏她还想不起来。

    “算了。”不再思考,姜雁锦捏捏眉心,只能顺其自然了。

    “什么算了?”君辞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完姜雁锦就感觉手中的画像被人抽走了,“少爷这是哪里得来的画像?”

    看着画像上熟悉的两张脸庞,君辞晏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将画像撕了。

    听到动静,姜雁锦想要伸手夺回画像,却被对方躲过,“你做什么?”

    过不久她就能看到了,这不又得叫竹澜寄一次?

    一次就算了,两次怕不是竹澜也要怀疑她心仪这俩人。

    “少爷,有更好看的人在您面前,何必去看这两张画像?”君辞晏的眼神也很冷,前不久才刚梦到了他,今天就看起别人的画像了?

    这人怎么如此花心?

    “而且我不仅能看,还能摸。”君辞晏低声着,弯腰凑近了姜雁锦,“上次您不就体验过吗?”

    “你的什么胡话!”姜雁锦有些羞恼,想要将人挥开,却一巴掌拍到人脸上,力道不重,只是声音有点响。

    被巴掌声吓了一跳,从到大从来没甩过人巴掌的姜雁锦登时心虚了,语气也弱了几分,“两张画像而已,你这么激动作甚?”

    “那少爷要他俩人的画像作甚?”脸上的力道对君辞晏来就跟挠痒痒一样,看出姜雁锦的退缩,他走近了一步,“这是又要比谁好看?”

    想起刚才是四皇子那张画像在最上头,君辞晏气得都忘记对方此时是看不见的,“少爷已经得出结论了吧,难道是四皇子?”

    虽然是在问姜雁锦,但他的语气却无比肯定,姜雁锦心一横,拿竹心的话回答,“对,四皇子最好看!怎么了?”

    “呵!”得到回答,君辞晏怒极反笑,又是四皇子,从就跟在四皇子身后还不够,如今将军府都被四皇子放弃了,居然还想着他。

    “少爷对四皇子真是忠心。”君辞晏将手中的画像碎片扔到一旁,“只可惜眼光着实差了点。”

    听出这是在讽刺自己,姜雁锦也有点恼火,这人今天怎么回事,“四皇子的风评众所周知,轮不到你一个护院来评价吧!”

    “少爷这般维护他,难道是喜欢他?”

    “……”姜雁锦吐出一口气,偏过头不愿再回答,三天两头就问她喜欢谁,这么关心这个问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爹呢!

    之前怎么从未觉得这人如此讨厌。

    “少爷为何不回答我?”

    将姜雁锦的沉默当成了默认,君辞晏胸口那股怒火烧的更甚,碍于不忍对人做出什么,又只好自己憋着。

    俩人正无言地对峙着,前边院子隐约传来的喧哗声破了这股寂静。

    “外头怎么这么吵?”姜雁锦微微蹙眉,这声音她这里都能听到,难道今天卫府有什么喜事?

    “奴婢去看看。”

    窝在一旁一直不敢出声的竹心立刻溜了。

    “少爷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君辞晏对姜雁锦不依不饶,就像看不出来姜雁锦在转移话题一样。

    “主人家的事你少管,我与你没什么好的。”

    姜雁锦不明白君辞晏为什么对四皇子要如此刨根问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是你的。”

    “……”用自己的话被堵了回来,君辞晏心情复杂,不由上前一步,伸手探向姜雁锦,想要抓住什么,嘴里低声道:“少爷真是不乖。”

    如果将人绑在身边,是不是就会安分一点了?

    恰在此时,竹心回来了。

    “少爷!是卫校尉!”竹心出去听消息,得知情况后就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卫校尉受了很重的伤!前厅都乱作一团了!”

    “边境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