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白月光(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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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单最后还是放弃了去找宋嫣,毕竟老夫人那副脸色惨白的样子看起来实在太吓人了。不过即使紧赶慢赶,最后在找到大夫的时候,朱红的手也还是没有治愈的可能了。

    给朱红看病的大夫是专治跌损伤的,是自己摔伤的还是被别人有意弄断的他其实能看得出来。只是在朱红两次着重提醒他,自己是摔伤了手腕后,他也就很识相地没有出来。

    “娘,对不起,要不是我让您去参加寿宴,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家里因为他的事情已经弄得够糟的了,没想到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朱红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竟然因为他废了一只手。

    程单心中对朱红没有把宋嫣带过来的莫名埋怨消失了许多。

    “跟娘什么对不起。”

    朱红想要伸手摸一摸儿子的头,但她的脸上很快就传来了一股火辣辣的感觉,是那些用内力的巴掌产生反应了。

    夏彤彤也是如此,她本来是站在旁边伺候老夫人的,现在下意识就将自己的脸捂住了。虽然她对程单的兴趣不大,可也不想在对方面前留下什么难看的印象,增加自己成为镇安候夫人的难度。

    程单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他将夏彤彤捂脸,又总是不安地看着自己的样子误解成了对方是想要勾引自己。

    他的母亲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夏彤彤心里想的居然是这些东西。当下,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单儿,我这里有彤彤伺候就行了,你事务繁忙,就先回屋去吧。”那些人了,等时辰到了后,脸上就会变得又红又肿。

    手上的伤尚且可以找出借口,但脸上的伤就找不出来了。

    朱红跟夏彤彤此刻都想尽快把程单支走,偏偏后者根本就不能领会她们的这份心,还坚持给朱红喂完了药。

    “娘,您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老人家发烧可不是闹着玩的,程单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就在他要喊下人去叫大夫的时候,朱红将他制止住了。

    “不用叫大夫!”

    话讲得急,朱红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她咳嗽了几声,脸上看着更红了。然而更可怕的是等她一抬头,就看到夏彤彤的脸上已经出现了巴掌印。

    对方比她年纪,皮肤又嫩,也难怪如此。

    朱红当下就给了对方一个眼神,让人先告退下去。程单没注意到是老夫人的意思,心中对夏彤彤的不满愈发多了起来。

    “就是有点热罢了,不妨碍的,你先回去吧,我睡一觉就没事了。”老夫人装模作样地擦了擦额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要是有什么不妥,就立刻让人叫大夫。”

    朱红平时最金贵自己的身体,程单闻言信了大半。他还想要再陪对方一会儿,可老夫人总催着他出去,最后也就没有再多留。

    只是等他走了以后,朱红就立刻痛得呻/吟出声。巴掌了当下没多少痛意,这会儿后劲全部上来了。

    她的脸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脸皮之下的每根神经都痛得仿佛凌迟,好似她挨得不是巴掌,而是一下又一下的拳头。

    朱红痛得在床上来回翻滚,可她的一只手还是受伤状态,轻易不得触碰。

    老夫人上了年纪,脸上也有许多皱纹,但现在她的脸却肿得将那些皱纹都撑了起来,看起来又悚然又可怕。

    这个时候,提前退下去的夏彤彤也进来了。她比朱红早一步产生反应,此刻脸上正蒙着一层纱布。但从露出来的额头还有眼睛上,都能看出夏彤彤的脸也肿得变了形。

    脸颊上的痛意大到让那些没有被挨的地方也一并受了牵连,夏彤彤刚才在房间里照镜子,自己都把自己吓了一跳。

    她倒是想哭,可哭也会让她的脸更痛。

    “老……老夫人,咱们的脸……呜呜呜……”

    “行了,别哭了。”

    夏彤彤往日也是这般柔柔弱弱的样子,可现在哭哭啼啼的却只让朱红心烦。又因为两人的脸都肿得不成样子,所以出的话也都很难让人听清楚。

    老夫人房里的那些下人似乎也被这个情况吓到了,他们都不知道两人的脸究竟是什么情况,急着想要去喊大夫。

    这当然不行,大夫一来,程单不就都知道了吗?

    宋嫣可真是狠,羞辱了她一通不算,还要用这种方法来折磨他。

    心里的怨气刚要升出来,朱红又想起了现在的宋嫣是有摄政王撑腰的。

    别是要报复对方,以后就连给对方使点颜色,恐怕都要先掂量掂量了。

    “谁都不准去叫大夫,也不准把这件事情告诉侯爷,要是被我知道谁走漏了风声,我就扒了他的皮!”

    这话是一气呵成讲出来的,但因为脸肿成了猪头,喊出来的气势也大减,甚至下人还花了些时间才听清朱红究竟了什么。

    “是,老夫人。”

    等听清楚以后,他们就纷纷答应道。

    夏彤彤是想要问朱红,她们的脸肿成这样还能不能恢复。她自认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可也有几分姿色。

    要是她的脸不能恢复了,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看出来朱红不喜欢她哭哭啼啼的模样,她也不想啊,这不是着急吗?

    只这个时候,朱红又把她叫到了身边。

    “你记……记住,今天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单儿。”

    在丞相府的时候朱红让夏彤彤发了誓,可她还是不放心,又叮嘱了对方一次。

    “可宋嫣跟摄政王一起出席,没准外面已经全……”脸上痛得厉害,夏彤彤却又不得不回答朱红的话,她心里对对方有了些怨气,“全都知道了。”

    “总之能瞒一时是一时。”

    “你放心,明天单儿出门以后,我会给你叫个大夫。过段时间我会安排一些机会让你多接近单儿,他如今正是失意的时候,只你自己要多努力。”

    “是,我记下了。”听到朱红会给自己叫大夫,夏彤彤安心了不少。

    两个人都是这么个样子,谁也照顾不了谁,最后夏彤彤还是离开了老夫人的院子。

    程单自从这次没有见到宋嫣后,过后心中的渴望就如野草一般疯长,尤其是他每天晚上都能梦见自己跟宋嫣成亲以后的场景。

    宋嫣的温柔意,宋嫣的顺从体贴,宋嫣……宋嫣……只要闭上眼睛,他的脑子里都是宋嫣。

    过往不被在意的,不被珍惜的,到了现在全部变成了奢侈。

    程单一遍遍地回味拥有,一遍遍地体会现实的失去。

    来也奇怪,在这天之后,程单再想听宋嫣的行踪似乎变得简单了许多,他时不时就会知道宋嫣今天又去了哪家的宴席,做了些什么。

    只是造化弄人,每次他想要去找宋嫣的时候,都会晚来一步。

    这天也是如此。

    自丞相府寿宴过后,所有人都知道了宋嫣跟邬席的事情,也因此,现在每个人看到程单的时候都觉得他头上绿得发光。

    程单觉得不管自己到哪里,那些同情跟嘲笑的眼神就会看到哪里。他既感到愤怒,又有一股深深的无力。

    如今程单迟到早退已经成了常有的事,照旧是提前出了宫,然后在街上溜达几圈。

    因为不能实时得到宋嫣的消息,所以他就开始寄托于用这样的方式碰见对方。

    程单一直掀着车帘,不放过外面的任何一个人。或许是他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他忽然看到了一个很像是宋嫣的人。不过在对方身边,还有一个很眼熟的背影,看上去似乎是邬席。

    起来,自从摄政王在宫中开始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了以后,程单好像就很少会再想起对方。

    这还是自从邬席去了镇安候府后,他第一次看到对方。

    程单并不能看清楚两个人的样子,背影也是模模糊糊的,因此有些不确定。

    但他看着疑似宋嫣跟邬席的两个人在一起,一时感到心慌意乱到了极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

    宋嫣怎么会跟邬席在一起呢?

    在程单的心中,这两人一个是自己的心上人,一个是自己寻来的替身,即使他现在对宋嫣的态度已经改变了许多,可也磨灭不了这个事实。

    他想了半天,哪知再抬头看过去的时候,那边的两个人已经不在了。

    “人呢?那边的两个人去哪里了?”

    “什么人啊,侯爷,您是不是看错了。”厮每天都来接程单回府,对他这样的状态已经见怪不怪了。上回侯爷不是还让他追着个姑娘,在前街绕了好几圈吗。

    厮有些不耐烦,他根本就没有抬头,张嘴便答了对方。

    “不对,我没有看错!”

    程单情急之下也没有自称本候,他心里既希望刚才看到的两个人是宋嫣和邬席,这样他就可以赶过去见见对方,但又不希望如此。虽然不清是为什么,可程单心中就是很害怕。

    “把马车赶过去,我要去问问。”

    他要亲自问一问。

    厮听到他要去求证,不敢搭话,生怕等会被程单知道自己刚才是在胡八道。并且他在心里祈祷,等会侯爷得到的答案跟他的一样。

    不过显然,老天没有听到他的祈祷。在程单下车询问的时候,很快就有人过来回话了。

    讲话的人应该是名店二,程单注意到对方的身上有一枚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明蓝色穗子。他当下也没有在意,只是问对方刚才这里有没有一男一女两个人。

    在外人眼中,宋嫣依旧是名女子。

    “是有,不过模样跟您描述得有些不太像。”

    “好,我知道了。”

    在听到店二的话后,程单慌乱的心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他觉得自己过于草木皆兵了,他就,宋嫣怎么可能会跟邬席在一起。

    两人都是男子,而且身份上也不对等。邬席想要什么人不可以,又怎么会看上一名已有婚约的人。

    程单这样想着,心底却下意识开始排斥了邬席起来。

    他的手轻轻攥着宋嫣给他的穗子,这是他这段时间来不知不觉养成的习惯。

    人总是越得不到就越想要,程单虽然没有看到宋嫣,但也被这件事刺激到了。

    他想起宋敬想要把宋嫣给别人,宋嫣虽然跟他过,两人还会像以前一样,可要是他动摇了怎么办,他反悔了怎么办?

    比起责怪宋嫣,程单渐渐地更害怕对方会离开自己。他开始尽自己所能来讨好宋嫣,来央求宋嫣不要忘记自己。

    只是程单的那些东西在进入宋府以后,除了一开始宋嫣还有兴趣看几眼以外,后面无一例外都没有交到他面前。

    更甚至,连程单派过去的人也知道了宋嫣跟邬席的事情,后来都是直接把东西送去了摄政王府。

    除了他以外,所有人的都知道了宋嫣跟邬席在一起了。

    宋广修在寿宴上认识的那个混不吝的人姓张名岳,张岳虽然跟对方一样,身上没有一官半职,可在外十分会玩。

    不出几天时间,宋广修就被他带着出入青楼,还看上了一个女人。

    他为那个女人花钱如流水,手下攒的银子很快就见了底。因为还跟宋敬怄气,他只好伸手向宋柔要。

    宋柔的身体刚好了一点,跟家里那些妖妖娆娆的妾室斗了半天,最后落了下风。这时候听到自己的亲哥哥不但帮不了忙,反而还向她要钱,已是气得不轻。

    但她又不能不给,于是宋柔瞒着婆家的人让身边的丫鬟偷偷递了好几次银子。

    后来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就让丈夫身边一个十分得宠的妾知道了,然后公然揭发了她。

    因为没有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回家后又争风吃醋,宋柔的婆婆本身就已经很厌恶对方。现在得知对方竟然拿着家里的钱去给自己的兄长,宋柔的婆婆就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以前宋柔受了什么委屈还能回娘家,高芝必然给她撑腰,但现在宋府差不多都是宋嫣了算,而她的父亲向来对后院的事情不清楚,得知她不满丈夫的那些妾室,也只是叫她先忍耐一些。

    另一边,宋广修在跟那个女人好了几天以后,发现还有一个人看中了对方。

    跟他不同,看上那个女人的不仅有官职在身,家世也很是显赫。偏偏宋广修这些年被家里捧得不知天高地厚,要是一般人,这时候也就拱手让人了,只他一副非要跟对方斗得不罢手的样子。

    那人原也是个体面人,可宋广修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辱骂于他,两人当场就动了手。这架得可谓是人尽皆知,宋广修侥幸赢了对方。

    就在他洋洋得意的时候,那人就来寻仇了。最后宋广修被痛了一顿,因为对方来头不,舅家根本不敢得罪。

    不仅如此,他们还让宋广修将人让出来。

    消息在传到宋敬这边的时候,他就想派人把宋广修接回来。怄气归怄气,再怎么样宋广修也是他的儿子。

    “爹爹一大早就着急忙慌的,是要去哪?”宋嫣的声音悠悠传来,将宋敬定在了原地。

    不知道为什么,最开始他在宋嫣面前也没有这么畏惧。只是随着时间的过去,宋敬每每在面对宋嫣的时候,就好像是在跟摄政王话。

    往日他还敢教训宋嫣,如今却是连对对方大声话都不敢了。

    “你大哥在外面出了事,我算……”

    “算把他接回来?”宋嫣抢先一步出了宋敬的话,他眉梢之间勾勒着好看的颜色,展展而笑的时候,贵不可挡的盛气凌人就倾泻了出来。

    “我可是听大哥在外面惹了事,连高家都不敢得罪,爹爹如今只是一个的官员,是有把握跟他们对上吗?”

    张岳是宋嫣找的人,宋广修看上的女人也是宋嫣给他挑好的。

    在跟宋敬讲话的时候,宋嫣的那股看不上和蔑视根本就没有掩饰,这让对方的身形一再僵硬。

    “就算是要接人,也应该再过段时间。要不然,爹爹是想让整个宋府都给大哥陪葬吗?”

    “高家是不可以,但你与摄政王如今可是……想来,他们应该不敢得罪宋家。”大概是过于理所当然了,宋敬虽然畏惧宋嫣,却也直接了出来。

    而后他就听到了更加讥讽的笑声。

    宋嫣表情温柔,但出的话却极为刺耳。

    “爹得没错,他们是不敢得罪宋家,可是……我为什么要给大哥撑腰呢?”

    一个对他心怀不满,三番两次想要杀了他的人,他为什么要给对方撑腰。

    他巴不得宋广修就这样一直在外面,然后直接死了。

    宋敬清楚地在宋嫣的眼里看到了这层意思,他更被对方的恶意吓到了,直接结巴了起来。

    “你……你……”

    “我早就跟爹过了,宋家如何,全赖于我。至于继承人,不一定非要宋广修一个。”

    这是在让宋敬放弃宋广修,对方没有马上应下,毕竟他们宋家就只有宋广修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放弃了对方,还有谁能挑起这个担子呢?

    “话尽于此,爹可以好好考虑。”

    宋嫣看宋敬犹犹豫豫下不定主意的样子,也没有逼他马上答应。最后丢下一句话后,就施施然离开了。

    不知道是担心惹宋嫣不高兴,还是惧于宋广修得罪的人,那天到了最后,宋敬也还是没出门。

    这样一连又过了好几天,宋嫣虽然没有告诉张岳具体要怎么对付宋广修,可对方自认拿了宋嫣的钱,就一定要把事情办得漂亮。

    不就是让宋广修变成废人吗?还有什么是比赌鬼更可怕的。

    于是不久以后,宋广修就迷上了赌博。他越赌越大,舅家那边再是有钱也负担不起。

    更何况在这时候,宋广修又染上了花柳。

    先前玩得太杂,染上这种病也不奇怪,可这样一来,他就被舅家那边的人彻底放弃了。

    这回宋敬知道消息后再也坐不住了,他还对宋广修产生了愧疚。要不是他放出话不管人,宋广修再混也不会弄到这个地步。

    他下定决心要去接人,而后宋嫣就再一次拦住了他。

    “爹到现在还不肯放弃吗?”

    宋敬现在还是当家人,但宋嫣在进入书房后就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上首,衬托之下,好像宋敬只是来伺候他的一个下人。

    “这样一个人,就算日后真的继承了家业,又怎么立足?旁人会怎么看待我们宋家?”

    宋嫣将茶盖划了两下茶杯,最后又放了下来,发出瓷器碰撞的声音。他的神情突然变冷了下来,含着警告般。

    “爹是要把宋家全部葬送在宋广修手里吗?”

    “嫣儿,爹也不想这样,只是……你大哥是我唯一的儿子。”

    要是宋敬再年轻个几岁,现在高芝已经不在了,他没准还能生几个孩子。可如今他越发的力不从心,不把宋家交给儿子,难不成还是女儿吗?

    不本朝,就连前朝,前前朝也没有女户的先例。

    “谁爹只有一个儿子。”宋敬正卖完惨,就看到宋嫣表情一变,那股骇人的冷厉不见了,“我不是在这里吗?”

    宋敬今天在见到宋嫣的时候就觉得哪里怪怪的,此时听到他这么一,突然发现宋嫣的脖子上竟然有一个过分凸出的喉结。

    再有,宋嫣平时的声音接近于雌雄莫辨,此时虽然依旧如此,可又明显能让人听出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的确穿着女装,宋敬有一种荒谬感,以至于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爹还有另外一个儿子。”

    宋嫣这个儿子可比宋广修那个儿子有价值多了,他有谋略,有能力,如果一定要选一个继承人,不用多想就知道选谁。

    “现在,爹可以放弃宋广修了吗?”

    “可你不是跟摄政王……”宋敬差一点就被动了,关键时刻,他又想起了邬席。

    如果宋嫣是名男子的话,跟摄政王之间不就是……断袖?他们宋家的继承人,又怎么能选择一名断袖。

    “我跟摄政王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宋嫣这话也不是谎,至于所需是什么,那就看宋敬自己的理解了,“等时机到了,儿子自然会恢复男儿身。”

    如果刚才宋敬还对宋嫣的性别有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听到对方自称儿子,就什么怀疑都没有了。

    可为什么会发生这么荒谬的事情?宋嫣是个男子,却要在宋家扮了这么多年的女子……

    宋敬突然想起了高芝,如果宋嫣没有扮成女子的话,恐怕对方早就跟他其余两个儿子一样去了。

    想到这里,宋敬对宋广修也带了点迁怒。

    成年人的世界里自然都是利益至上的,宋敬既然找到了比宋广修更符合的继承人,也就不急着把对方接回来。

    到底还是亲生父子,宋敬最后还是派人送了点银两给宋广修。

    不过那些银子并没有落到宋广修的手里,在送出去之前,宋嫣就吩咐下人将银两派送给周围的乞丐。

    在宋敬不知道的时候,他的权力就已经被架空了。如今家中上下,都是在宋嫣的控制下。

    下人们对宋嫣的称呼也由三姐变成了姐。

    宋嫣吩咐完下人不久,又收到了宋柔寄回家的一封信。信中表明她在婆家受了委屈,想要让父亲给自己做主。

    “告诉宋柔,让她今后安安分分待在家里过日子。记得,要当着她婆婆的面。”

    大家都是聪明人,宋柔的婆婆听到这话,就会知道宋家也已经放弃了宋柔。同时她还会知道,宋柔有事没事就向娘家告状。

    这样的情况下,宋柔将来会过得怎么样,就看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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