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留宿
邬席的声音听着比宋嫣还要哑,他方才简直太过贪心,连半点都没有叫它落进浴池当中,可也正因为如此,让他被为难得唇角都隐约泛红。
末了,舌尖又舔了两口那看上去娇怜无比的地方。
太子殿下头一回感觉到这种事情是什么滋味,他被对方抱着,倒也并不觉得害羞。既然默许了这一切的发生,就明当下他自己也是想要的,人.欲并不羞.耻。
除了宫人进来的时候他被磕到的那一下外,宋嫣整个过程都被邬席弄得很舒服。
因此眼下听到邬席的问题,他连动都没动,鼻腔中就溢出了一道声音,有种淡淡的懒散之感。
“嗯。”
泳池底部并不是完全平整的,宋嫣站着的地方要比邬席低一点,因此他被对方抱着的时候,脑袋也是枕在对方的肩膀上的。
略一瞥眼,就看到方才被他扔出去的那壶果酒。酒壶跟酒盖早就“尸首异处”,屏风上也被溅了不少果酒的痕迹,剩下的那些在酒壶落到地上时全部洒了出来,而后沿着岸边的凹槽流进了浴池当中。
果酒透着点微红,靡靡的艳色就这样在水中泛滥了开来。
宋嫣收回了眼,便不再看了,他冲着邬席懒洋洋地道:“不洗了,抱我出去。”
“好。”
邬席顺从地将宋嫣抱了起来。
因为反复的柔软压迫,宋嫣眼底还有着由于忍耐而残留的浅浅雾迹。浴池里的水是温的,但在动情之下,他整个身子都弥出了一股犹如水晶石榴般的红。
邬席忍不住抱着人亲了一下对方的眼睛,随后他就得到了一个宋嫣嫌弃和不高兴的眼神。
他看了宋嫣那么多年,自然明白对方为什么不高兴。
“不脏的,嫣嫣哪里都干净。”
听他这种哄孩一样的语气,宋嫣在那种懒散里面透出了些劣态的讥讽,同时又有一种由着邬席为非作歹的感觉。
少傅身上的衣服都被水浸透了,就连垂下来的头发也在滴着水。因为抱着宋嫣的关系,水珠会直接落到他的身上,一颗两颗的滴得人痒。
太子殿下恼火地将邬席的头发全部弄到了后面,不知道是想起刚才他揪着邬席的头发对方却没听话地起来这件事,还是有意报复邬席牙齿磕到的那一下,以至于宋嫣最后又拽了邬席的头发几下。
邬席喜欢看宋嫣这副闹脾气,使性子的样子。他是鲜活的,并不是永远都会挂着一个温柔的面具。
身上穿着湿衣服,走到哪里都会积下一片水渍,让他不好给宋嫣穿衣服。
邬席只好先将宽松的外衣解了下来,腰间挂着的香囊也在刚才进到水里的时候被弄湿了。
“改日我再重新绣一个送给嫣嫣,好不好?”
他将绣着蝴蝶的香囊跟脱下来的衣服放在一起,转过头看着宋嫣问道。
这香囊他既送出去了,却又没送出去。
许是刚才太过冒进,这会儿邬席的嘴角还是有些发红。宋嫣看了看他的嘴巴,又瞧着他眼底明晃晃的期待。
“随你。”
这是接受了的意思,如果邬席是一朵花的话,现在都已经全部开起来了。不过他脸上的笑容同样把自己高兴的心情表达了出来,就连挤着衣服上的水时,看着也有些呆笨。
宋嫣却知道,这人哪里笨,分明是聪明到了极点。
等邬席将贴身衣服上的水挤得差不多了后,才又给宋嫣取了干净的衣服让对方换上。
天气越来越热,两人这样站在里面也并不冷。邬席在给宋嫣系着衣带的时候,下巴被对方的手挑起来了一点。
“眼睛怎么回事?”话的时候有种餍足过后的漫不经心,宋嫣脸上的情/欲之气散了一点,但眉目之间依稀有着几分情/事过后的韵意。
“不知道,我有意识以来眼睛就是如此。”邬席着,又补充了一句,“只要情绪太过激动,眼瞳就会竖起来。”
刚才分明是他在帮宋嫣,结果情绪波动得倒比对方还要大。到了现在,眼瞳也还是微微竖着的状态。
后面那句话放在当下的情态中,多了些有意勾引的嫌疑。
宋嫣收回手。“去找路子换套干净的衣服,漱完口再来。”
太子殿下觉得以刚才的架势,对方口腔里现在肯定还有自己的味道。
一贯只有宋嫣作弄邬席的时候,哪里有他为邬席考虑的时候,这还是太子殿下第一次如此大发慈悲。那种颐指气使间的傲慢与矜贵,只叫邬席再三地觉得欢喜。
他唇边抿出了一抹笑,又道了声好。
外间有专门的座椅,邬席让宋嫣先坐着,微微竖起来的瞳孔在他刻意的控制下也恢复了原样后,便开了殿门。
宫人们看到少傅一身湿漉漉地走出来,连外袍也没穿时,并不觉得奇怪。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不过上次太子殿下可是让对方顶着湿气直接出宫的,虽然那时候邬席身上湿得不像今天这么彻底,然而傍晚的天气还是有几分凉意,如此一路冻回家,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
路子听是太子殿下要让邬席换衣服,动作迅速地给对方找了套合适的衣物并鞋子出来。只他瞧着对方跟平常不一样的神态,似乎还挺高兴的样子,心下有些奇怪。怎么被太子殿下这通折腾,少傅大人反倒像是捡了什么好东西似的。
“有劳公公。”
邬席换好了衣服,就又回到了浴池那里,给宋嫣将外面那些繁复的衣物一一穿好。
虽然宋嫣泡澡的时候头发是盘起来的,可胡闹之间,还是被浸了些水。
邬席将他的头发放了下来,用玉梳慢慢梳了一遍,又拿着干净的浴巾来回擦了几遍,顺便替宋嫣按了按摩。等到彻底干了后,他才将宋嫣的头发简单挽了起来。
毕竟等会就要休息了,不适合再盘紧。
一般到这个时候邬席都会出宫了,今天也不例外。不过临走之前,邬席问了宋嫣一句话。
“殿下明日还要吗?”
真真是把恃宠而骄发挥到了极点,还会顺杆往上爬。
“少傅还是早点出宫吧,再晚一会儿宫门该落了。”
没有得到回答,邬席也没有再继续追问。香丹在一旁无意瞥见宋嫣神态之中的情韵,又下意识看了邬席一眼,见对方跟太子殿下的情致并无二别后,心头一震。
她不敢再多看下去,而后便一直低着头,等宋嫣睡下以后,才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旁人都觉得以宋嫣这样对邬席的态度,后者一定对前者有诸多不满,但寿昌宫的人都知道,邬席从来没有不满过宋嫣。路子跟香丹更是看得清楚,邬席跟宋嫣之间,与其是殿下逼着对方如此,倒不如是对方心甘情愿的。
离得近了,多少也就能看出邬席的心思,就像当初的宁桓一样。但邬席跟宁桓又不同,至少,他似乎成功了。
香丹后来又去旁敲侧击了一下收拾浴池的太监,在听中间他想去添水,可太子殿下却震怒不已地叫他离这里远点后,便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原本以为经此一事,太子殿下对少傅大人的态度会有所改变。只是第二天再看到邬席跟在宋嫣身边,又发现两人的相处模式没有任何变化。
或许也还是有的,宋嫣对邬席的态度不变,但邬席似乎比以前更爱绕着宋嫣了。
偶尔两人之间还会有一些看似正常却又越界的肢体触碰,比如少傅大人会在课堂上替宋嫣研好墨,将毛笔沾上墨水递给对方时,悄悄勾一勾宋嫣的手心。
又一日在浴池中。
虽然上回过后邬席仍旧能给宋嫣洗澡,但那种把他拽下去的事情再也没有发生过了。少傅大人每每想着,心里都会有些的遗憾。
不过平时当着外人的面,邬席都能做出各种动作,更何况在浴池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
感觉到了邬席拿手在他身上乱画的动作,宋嫣无声睨了对方一眼。
“我喜欢嫣嫣,心中自然就想与你多亲近一点。”他倒也不觉得自个儿有错,还能找出个理由来。
宋嫣听了发笑,眼尾向上微微勾起。
“少傅如今的胆子越发大了。”
“是殿下容臣放肆。”宋嫣不允许的话,他的手都别想伸出去。
讲完,邬席在宋嫣背后伏下身,亲了亲他的肩膀。狗的胆子只会被越宠越大,邬席不仅亲了,他还又啃了一口,最后在宋嫣的肩膀上留下了一朵艳丽的花。
太子殿下伸手拍了拍邬席的头,眼底露着讥讽。
“你是属狗的吗?”不是啃就是咬。
被了一下头,邬席也没有退开,而是绕着他啃出来的痕迹安抚一样舔了几口,然后模模糊糊地回答着宋嫣的话。
“嗯,或许上辈子我的确是殿下身边养的一只狗。”
宋嫣情窍未开,他对邬席更多的是一种在自身能力下的放纵。因为你喜欢我,讨得了我的欢心,我便允许你喜欢我,继续讨好我。
在他可容忍的限度内,不管邬席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邬席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在光明正大的留住宋嫣。他喜欢他就要出来,还要用行动表现出来,好让宋嫣无时不刻都能感受到这一点。
亲完人以后,邬席又将脸贴在宋嫣的脖子上。
“嫣嫣,好喜欢你。”
他分明比宋嫣还大两岁,却总是这般黏黏糊糊的。但他猜的很对,即使是这样,宋嫣也没有推开他。
自从陈老太爷找回了孙子后,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起来。有了精神,他对生活也多了些期待。
年轻的时候陈老太爷想着要去游历四方,后来被家里的事情耽误着,直到现在才有了机会。
前几日陈老太爷就已经收拾好了行礼,带着家仆及新收的弟子出发了。这一趟出门,陈老太爷还想将走过的地方记录下来,回头编纂成地理志。
邬席跟宋嫣之间的事情陈老太爷听太傅隐晦地提过两句,对方太子殿下似乎对邬席有些不喜欢。陈老太爷自然知道这是委婉的法,他之所以耽误到现在,也是不放心邬席的缘故。
不过在他问了邬席以后,就发现情况跟他了解的有些出入。
邬席直接就跟陈老太爷坦白了两人之间的事情,并他当年是得了失魂症,在道观里才会一直痴痴傻傻。而他失掉的这抹魂,因缘际会下到了太子殿下那里。
两人自幼相识,不存在对方为难他这种情况。
“殿下是气我当年不辞而别,为他做这些,我心甘情愿的。”
前半句话邬席的脸不红心不跳,后半句话倒是满眼真诚。
孙子找回来这段时间,陈老太爷将对方的脾气也看在眼里,一旦是他认定的事情,都是不可能轻易改变的。尽管他当初坚持要找回邬席,也不是为了让对方传宗接代,只不过是心里有个盼头,可邬席喜欢上的不是别人,而是宋嫣。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太子,是要当皇帝的,将来还会有三宫六院!”
“爷爷,我知道他是谁,这些我也都想过了。”
邬席并没有被陈老太爷那些话吓退,宋嫣跟别人不同,邬席知道,就算他当了皇上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三宫六院。
见他执意如此,提起宋嫣的时候眼睛里都溢着光,陈老太爷想起了自己孙子的那些本事。对方当初是自己算出了自己的来历,眼下跟宋嫣这一遭,想必邬席心里也是有底的。
陈老太爷叹了一口气,便没有再管这件事了。
“我在外游历,会将所居的地点及时告诉你,若你在宫里遇到了什么麻烦,我这张老脸也还是有些作用的,不用怕给爷爷惹麻烦。”
“知道了,爷爷。”
就这样,现在的陈府除了下人外,其实只有邬席一个人住。他每天陪完宋嫣以后都会出宫,今天突然有些不想走了。
“今晚不出宫,我陪嫣嫣一起睡好不好?”
“我想留下来。”
讲话的时候邬席还圈着宋嫣的手腕,摩挲了两下后,在上面亲了亲。
宋嫣很快反客为主,将邬席的手抓在掌心,命令的语气:“下来。”
又一次的答应,邬席将身上的衣服解落在地,浴池里因为多了一个人,惊起了一层浮荡。
水波一起一伏,和顺地撞在两人身上。
邬席要留宿寿昌宫,并且还是宋嫣寝宫的消息很快就被宫人们知道了。太子殿下的寝宫是分为里间跟外间的,但不管是哪里,晚上宫人们都不能随意进去。
在听这个消息时,他们只当邬席是住在外面,替太子殿下守夜。只有香丹跟路子在退出来之前看到邬席坐在了宋嫣的榻上,而他们太子殿下的脸上却并没有任何不悦。
对于太子殿下跟少傅大人之间的事情,香丹跟路子都看出了点痕迹,不过前者看得要比后者多一点。
路子想,还是三皇子有先见之明,早早给殿下送了那么多东西……不过那些东西他都放在太子殿下寝宫的木箱子里了,他出来之前忘了拿出来。
“香丹,你我要不要现在进去告诉殿下一声?”
路子这话也是在惊讶中下意识问的,他自己也知道现在最好不要进去。两人对视了一眼,很快就走了出来。
路子让守在外面的太监回去休息了,自己守在殿外。
大概是知道晚上还有时间,所以邬席之前进了浴池没有再做什么事。
等躺到床上后,他看着自己送过来的那颗明珠在寝殿内散发出的柔和光芒,还有宋嫣被照亮的侧脸,主动拉住了对方的手。
“嫣嫣……我想亲你。”
两人虽然做过一些亲密的事,可邬席还没有亲过宋嫣的嘴巴。他一边着,一边靠近了对方。
一般来,宋嫣没有拒绝就是默认。少傅勾紧了宋嫣的手,大着胆子亲了上去。
亲嘴巴跟亲脸颊,还有亲肩膀都是不同的。两股气息更明显的冲撞到了一起,一道略微激动,另一道初时并没有特别的回应,只是被带动着,很快也不复平静。
两人毫无经验,只凭着本能,磕磕碰碰间,也不知道是谁的舌头被咬破了,在嘴里泛着铁锈味。
宋嫣要推开邬席,可那人将他抱得紧紧的,厮.磨间透着股大狗般的委屈。
“嫣嫣……”
无尽的话都在这声被叫得格外缠.绵的名字里。
已经到了这个程度,显然是不可能再忍下去的。宋嫣之前虽然没有特意研究过这种事,但宋榆送来的那些图纸他也扫过两眼。
大致步骤,还是会做的。
宋嫣知道路子收拾的那些东西放在了什么地方,他起床找到木箱,将一盒膏状物拿了出来。
到底是第一次,准备工作都做好以后,宋嫣还是被邬席过分的力气弄得有些发疼。
“松开一点。”
被要求的人额头涔着汗珠,宋嫣越是这样告诉他,他就好像越要反其道而行,两人都很不舒服。
这个时候,宋嫣哪里还有跟邬席讲话的耐心。他伸手在邬席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谁知外力的附着只让对方变本加厉。
有种自讨苦吃的感觉。
邬席更是眼尾泛红,趴在枕巾上抽了口气。
宋嫣也有些恼,他没再慢慢等着邬席,掌心直接压着将人的上半身变得更低了一点。
过了最开始的一段难受后,剩下的就水到渠成了。
只是当防止邬席往一边缩又了一下他后,宋嫣看着对方,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怪异。
他原本以为邬席那样的表现是因为一开始有些紧张,可现在他再拍,就发现邬席出现了同样的反应。甚至他还忍不住摇了两下。
“喜欢这样的?”
少傅大人只能以不断的哼声来回答他的问题,到了后来邬席有些累了,宋嫣就会用这种方式来让他恢复一些精神。
少年人尝了鲜,又怎么可能三两下轻易结束,更何况是宋嫣这样骄横跋扈的人。他既得了趣,一时半会自然不会停下来。
邬席被宋嫣翻了过来,竖起来的眼瞳将此刻的情绪直白地传达了出来。宋嫣一开始是低下身的,后来想要起来的时候,邬席抱着对方不愿意松手。
宋嫣被他这样拢着停了一下,耳边就又听到了他的声音。
“殿下,不要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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