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艳阳高照, 苍茫草原在金灿灿的阳光下生机蓬勃,起跑线两边挤满来拍照的媒体、看热闹的人群,吆喝声此起彼伏。
岑星翻身上马, 笑盈盈看向身旁的人:“心跟不上。”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灰色短风衣, 搭配黑裤长马靴,勾勒出健美的身体曲线,英姿飒爽。
“话别太早。”陆明燊跃上马, 墨镜丝毫没有遮挡住他的气势,两人穿的是情侣装,他握住缰绳,侧过头刚想话,被跟在后面的闫海断:“都不准骑太快,等等我们!”
岑星和陆明燊对看一眼,默契减慢速度, 边优哉游哉等闫海和江望潮跟上,边欣赏草原风光。
四人这次参加的是一场在国内举行的马术耐力赛, 由马联和国内旅游局联合举办,岑星和陆明燊作为明星骑手,双双被选为发起人。然则是比赛, 主要任务却是推广旅游和国产马匹, 因此两人并不在意输赢,反当作一次公费约会, 还带上了“家属”金。
“偶尔野骑还是挺好玩的。”岑星这次骑的是华国三大名马之一的三河马,咖啡色的鬃毛被阳光照得闪闪发亮, 他拍了拍马脖子,极目远眺,天色和草地连成一线:“而且到草原, 人们第一反应都在内蒙,没想到西南也有这种好地方。”
这次野骑的草原被称作“西北边界上瑰丽夺目的绿宝石”,辽阔无垠,一马平川,时不时有慢腾腾踱过的绵羊或牧牛,宛如在绿海中穿梭。
陆明燊注视着他带笑的嘴角,答道:“我们算在这边建一个退休马场,以后可以常来。”他骑的是一匹全黑伊犁马,比其他人的马要高大一些,出发前由岑星亲自训练过一周,今天第一次上马,几乎不用磨合。
“真的吗?”岑星嘴边绽开一个笑,两人边骑边聊,从阳光明媚到天边浮起红霞,远远看见河边的帐篷,他不忘回过头鼓励后面的好友:“加油,还有一点路到露营区。”
按计划,晚上大队在河边备好的帐篷休整,陆明燊和闫海将马牵到一旁补给,留下岑星和江望潮一起准备烧烤做晚饭。
等两组人隔开一段距离,闫海向后瞥了一眼,撞了撞陆明燊的胳膊,压低声道:“我刚才试探过,金很可爱,问他要不要一起养只狗?”他用眼神表示的是岑星身边的江望潮。
金是很可爱,陆明燊颔首:“然后?”
闫海迫不及待道:“他好。”
陆明燊栓好马,转过身:“你的问题是?”
闫海拽住绳:“你认为这是想跟我定下来的意思吗?”
陆明燊跟不上他的脑回路:“不是很明白。”
闫海翻了个白眼:“养狗就代表责任,生老病死十多年,还有后代,他愿意和我一起承担。”
看了一眼烧烤架旁的岑星,那人正蹲下喂给金一块生肉,笑容宠溺,陆明燊的眼神不知不觉变得柔和,回头扔给闫海一瓶水:“我不知道你这么感性。”
闫海反手接住:“你怎么看?”
拍了拍马脖子,陆明燊淡淡道:“建议直接问。”
愣了愣,闫海喊住往回走的好友:“等下配合我。”
陆明燊心不在焉应了一句:“嗯。”
一起承担责任吗?陆明燊脑海中不住回想闫海刚才的话,目光落在烧烤架旁的岑星身上,那人似乎在和江望潮声笑。面前烤架升起袅袅炊烟,像是熏到他们,岑星抬手扇了扇,眉眼带着甜甜的笑意,纤细的手腕像羊脂玉般白得反光。
余光注意到走近的陆明燊,江望潮揉揉金毛的头,善解人意道:“我去看看几匹马的状态。”
正专注给鸡翅涂蜜糖的岑星毫无察觉,笑着应道:“好,快点回来。”
向悄悄退开的江望潮点了点头,陆明燊放轻脚步,本想绕到岑星背后,却冷不防被金扑进怀里,听到声响的岑星回过头:“怎么?”恰好对上陆明燊向金比“噤声”的手势,佯装生气问:“想吓我?你的鸡翅没了。”
不幸“败露”,陆明燊苦笑摸了摸金的头,挨到岑星身边:“没有。”从后面抱住喜欢的人,陆明燊一低头,便闻到他身上熟悉的薄荷香,咬住他的耳朵低声道:“这次约会地点对了吗?”
撇除公务,陆明燊是在闫海的建议下,把这次野骑作为一次四人约会,他上周试图安排过一场和岑星的“约会”,似乎没有成功,希望能借机扳回一城。
湿热的吐息掠过耳畔,岑星的耳垂染上一层可爱的淡红,脸上漾起两个酒窝:“比上次好。”
虽他向陆明燊提到过想了解彼此多一些,但万万没想到,陆明燊竟会带他到土地拍卖招标会上“约会”,半天在解释如何选择合适用地,他一点没记住。
“要吃点吗?”回过神,岑星吸了吸鼻子,蜜糖融化在鸡翅表面,色泽黄亮,香气更是引得旁边的金毛不停摇尾巴。
陆明燊看他心撕开刚烤好的鸡翅,金黄的表皮冒着热气,雪白的鸡肉香喷喷,岑星抬手递到他嘴边:“来。”
握住他的手腕,陆明燊垂头张开嘴,登时眼前一亮:鸡翅被烤得恰到好处,入口外脆里嫩,鲜美的肉汁齿颊留香。盯住岑星期待的双眸,陆明燊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唇,的却是:“你穿围裙真好看。”只穿围裙的话,一定更好看。
怔住片刻,岑星猜到他的想法,满脸通红偏过头,暗中腹诽:要这些也该回家。
四人各怀心思吃完晚饭,围坐在篝火旁,闫海对陆明燊使了个眼色,清清嗓子,扬声开口:“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怎样?”
就这?陆明燊面无表情:“好。”
讶异看了他一眼,岑星印象中陆明燊不怎么爱玩这些,一不留神输了第一回 合,抽到的真心话问题:你最讨厌伴侣的哪一点?
偷偷瞄了陆明燊一眼,岑星握紧手机,眼珠一转:“不会撒谎,每次都被我看穿。”
心中一动,陆明燊不懂声息挨近,悄悄从后面搂住他。
闫海吐槽:“我怎么没觉得。”
在桌下踢了替他,江望潮扶额,圆场道:“下一轮。”
直到每人输了一回,闫海心满意足,暗示各自回帐篷休息,四人纷纷站起身。回到帐篷,两人脱下外套,岑星和陆明燊一起窝在睡袋里,忽然起了坏心思:“你的大冒险还没做。”
陆明燊一怔:大冒险?
岑星提醒他:“我们现在是陌生人。”刚才抽到的大冒险,陆明燊的惩罚是和其他人装一晚上的陌生人,这对他几乎等于奖励,只要不跟别人话就行,岑星却不想放过他。
煞有介事咳了咳,岑星挨在他身上,眨了眨眼:“你好。”
陆明燊习惯地抱住他,努力跟上他的思路:“你好。”
岑星抬起手,指尖从他高挺的鼻子往下滑,掠过他两片薄唇,声音软绵绵:“问你,我老公长得很帅,可特别不会聊天,该怎么教?”
两人贴得很近,陆明燊能看清他黑眸里潋滟动人的微光,白皙的皮肤像婴儿般细嫩,无法从他的唇上挪开视线,答非所问:“你身上为什么会一直有薄荷香气?”
岑星歪过头:“我怎么没闻到,你是猫吗?”
陆明燊下意识点头:“是。”
秋天的野外,夜风把帐篷吹得飒飒作响,岑星被他裹得严严实实,像只粘人的奶猫。
陆明燊将他的手揣在怀里:“冷吗?”
“还行,”岑星感到睡意上来:“给我讲睡前故事。”
陆明燊被难住:“我不会。”他会分析报表,还会讲解方案,然而故事不在他的知识范围。
岑星撇了撇嘴:“我老公都会的。”
还没完?陆明燊无奈配合:“他会些什么?”
岑星想了想:“他是怎么喜欢上马术的?”
“时候去国外旅游,和大人看了一场马术比赛,恰好是一位华国骑手夺冠,然而赛场上乱成一团。”帐篷里是属于两人的世界,陆明燊的手掌一下一下抚过他的黑碎发,声音低沉有磁性:“因为马术赛事一向是欧美选手主场,那里没有华国国旗,也没准备华国国歌,我当时就想,我长大以后,一定要让世界看到我们。”
岑星双眼倏地亮起:“是xx年的欧洲杯吗?”
陆明燊惊讶问:“你也在?”
岑星的胸膛剧烈起伏:“我、我看过重播。”难以置信,在不同时空,他们竟看过同一场比赛,萌发相同的理想:“真好,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努力。”
“我第一匹马是一匹黑马,非常调皮,它现在在西北牧场养老,所以我对黑马情有独钟。”陆明燊的额头抵住他的额头,两人的鼻尖轻蹭在一起:“父亲和母亲一致认为我被多摔几次,热情会慢慢减退。”
岑星亲了亲他的嘴角:“下次我想去看看他。”
第二天醒来,陆明燊给岑星披上外套,出斟酌半晚的话:“我在想,回去之后,我们建一所福利院,好吗?”他们同样可以承担父母一样的责任,亲自培养下一代,把他们热爱的东西传承下去。
“好啊。”岑星早就有这个想法,又听他:“忘了,这两天我下单了其他‘游戏’,回去应该能送到,你会喜欢的。”
岑星为自己的身板担忧:“除了围裙还有其他?”
陆明燊醍醐灌顶:“忘记围裙了,加上。”
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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