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曾经 “杀了苏玫瑰的感觉怎么样?”……

A+A-

    他今年十九岁了, 开始注重omega的扮,总是想试试不一样的风格。

    但是苏玫瑰他穿白衬衫最漂亮,他虽然心里高兴, 却不露出来,却日复一日穿着白色衬衫, 衬得脸越发精致。

    从学校毕业开始, 他就跟着她住在一起。

    他总是会害怕的颤栗, 却不是因为害怕她,只是因为性格有些敏感,在孤儿院长大的童年让他对风吹草动都害怕。

    她却总因为这个, 故意逗他。

    “一看我就抖,怕我把你吃了?”

    她一这话的时候,他就容易脸红,再者被猜透了心思只能可怜巴巴的逃避。

    “才、才没有……”

    虽然,他已经十九岁了。

    omega的性征让他开始被她吸引,是那种偷偷藏在心底的喜欢。

    谁也不知道,他谁都不让知道,这是个……秘密……

    十九岁这天,不像去年。

    她没有无限限制的黑卡, 没有昂贵的赛车,也没有高耸宽大的别墅……

    这一年, 她被母亲赶出家门。

    他跟她就住在一间的出租房,这个房子租在他大学旁边, 她将手里的钥匙丢过来, 靠着的双人沙发,仰着头:“喜欢吗?”

    看着客厅的满是夕阳的台子,折射在她伸手的暖色给予的温柔一点点让他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有家的感觉,他喜欢家的感觉……

    “喜欢……”

    他走到阳台拉开米色的窗帘,风拂过耳廓。

    他声:“这是家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在他心底无疑已经将这一切变成了肯定句。

    那天夕阳正好,整个人都跌入了光。

    他们好像伸手就能抓出彼此。

    她靠在沙发,灰魄色的眸子阖了阖,风柔柔拂过她的脸颊,他偷偷看了看,视线柔和又安静。

    她的目光微侧。

    与他交织。

    “我们结婚吧。”

    十九岁出的话肆意、炙热,几乎将他融化,偏偏是神明给予耀眼也掩盖不住的。

    ……

    他二十岁生日那天,她去赌车了。

    她早出晚归,每次都会塞他一大把钱,笑着:“包养你啊,傻子,哪都别想跑……”然后圈着他睡着,有的时候是凌、有的时候几乎是第二天早,又的时候不回来。

    她不喜欢他去学校,可是没有阻止他交学费上学。

    很矛盾。

    从门口信箱抽出的第三封信左上角的梅家徽章露出,他将那封信默默放回了信箱。

    这个月的第五封。

    从找到她开始的第五封,也是继她撕掉后的最后一封。

    她不,他也没有问。

    只是窗外的雨下得很大,热气腾腾的汤热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油浮在表面凝固成薄薄一层。

    屋子的都是潮气。

    他拿了一把伞,第一次踏足那个赛车场……

    所有人都面露难色,那个她信任的alpha哥哥站在指挥台,一遍遍重复回响的对讲机……耳边的雨声冲刷了泥渍还有慌乱,他只觉得窒息,心口砰砰直跳。

    所有人的慌乱声中,他着伞颤颤巍巍顺乌黑的雨夜朝赛道走。

    最后消失在黑夜。

    大概摔了好几跤,膝盖让人一瘸一拐……他摸索着越来越高的赛道,丢了伞,在漆黑入寂的荒郊爬到了山顶。

    山顶一辆赫然显眼的黄色赛车摔了粉碎,只剩半截悬在边崖。

    他滞在原地,雨水模糊了视线。

    却咬紧了唇,连哭也哭不出一声。

    心好像空了,一只无形的手从剖开了骨肉,然后掏了出去。

    雨没有停一点点砸在身上,他颤了颤朝车走去。

    那天雨将他浑身淋湿,骨骼都在疼痛,她的声音划破了空气,将他的胸口僵滞。

    他慢慢回头……

    少女浑身的血,雨水湿润了额发。

    桃花眼凌厉的柔和

    朝他展开手心:“抢来的戒指……”

    血渍粘在嘴角弯得艰难。

    “傻子。”

    “长大了结婚吧。”

    再没有那一瞬间让他刻在骨子里,再没有这样糟糕又刻苦的求婚,再也没有雨水潮湿能熄灭两人不曾隐藏的爱意。

    -

    半坐在电梯的梁髓之,捂着头。

    痛苦低嚷:“啊——”

    记忆被四分五裂,全部一一展过又停滞,塞入了的海马体,然后巨大的无助感侵袭了全身。

    ……

    他靠在地下室,一滴水也没喝。

    这是第三天了,门口看守他的人苦恼的厉害。

    声嘀咕:“在这样下去,会死吧……”

    另外一人抽了根烟:“没有吩咐,别让他死。”

    她死了三天,他被人从卧室带走的时候环着她的腰,将自己缩成一个一团,像无数个夜晚的拥抱,竭力去感受一个死人的体温。

    他时常在想一个问题,人为什么会变,喜欢也会变吗?

    他就没有变,他一如既往的喜欢她。

    就连她死了,都喜欢。

    原本给自己准备的毒药被取走,他麻木坐在地下室窗边,一点从窗外透进的光将温暖着他冰凉的骨髓,心空荡荡的怎么填也填不满。

    后来,定时会来医生。

    或是灌水灌饭,或是强行输入营养液。

    他都不反抗,却没有求生的欲望。

    直到第三年的春天,他嗅到了玫瑰味的花香,身体像回光返照。

    开始主动吃饭,惊诧到守卫时长摸不着头脑。

    医生来的时候,也指指他的脑袋。

    示意有问题。

    临近夏天,玫瑰花味越来越浓郁,越过低压的围墙浸染全身,那样微弱的味道一点点填满了缝隙,胸口大大的缝隙。

    第三年的夏天。

    那天是早,来了个男人。

    他生了一双看上去温柔的杏眼,嘴唇却很薄,他笑了两声。

    “想通了?”

    omega男人没有信息素,空荡荡的。

    他拿出一把刀丢到他面前:“我了的移植腺体,考虑的怎么样?”

    他看着窗边支着脚的鸟淡淡道:“你想要,自己拿……”

    男人没有想到将一切都告诉他,他会这样安静,大概从一年前开始,他就越来越安静,视若无睹的站在窗下,一站就是一天。

    原本以为极度气愤会让他彻底精神失常。

    以便不排斥的移植腺体。

    但他越来越清晰,甚至让男人出乎意料,男人等不下去了。

    今天只想彻底刺激他。

    “我为什么取你腺体,你应该会怀疑吧?”

    他没话。

    男人接着道:“贺国、跟你那个疯子母亲一样是贫民窟长大的青梅竹马,所以他在外面生了你……”男人不再掩饰自己高中时期的野心。

    “我该叫你什么呢?”男人笑了笑。

    伸手落在他肩上。

    吐了吐气:“哥哥?”

    omega男人摸摸自己腺体,露出遗憾的表情:“我生来救没有腺体,这阻碍了我继承家业呢……”

    “我不是个心狠的人,但你对我很有用,所以我在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布下了局……”

    “你是我最好的奖励。”

    男人顿了顿,声音却像刺耳的刀。

    一把把戳在那颗满目疮痍的空荡的胸口。

    “挡路的人都得死……”

    他的眼尾不可掩盖颤了颤。

    看着窗外的光。

    耳边是段峤的声音:“杀了苏玫瑰的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