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药酒
商元泽:笑容直接卡住僵硬在嘴角。
然后不甚确定问道:“轻言你刚什么?”
君轻言重复一遍,“脱衣裳,解蛊。”
商元泽微顿,“……现在?”
君轻言:“还要挑个良辰吉日吗?”
商元泽:“呃……不需要。”
“上面的衣裳脱了就成。”君轻言着转身出去了一趟,很快就回来了。
“哦,好!”商元泽等人回来后就开始宽衣,只脱了上身衣裳。
君轻言的视线先是落在商元泽的右边的肩背和胸口,大片的青紫色淤青,肩膀那块儿明显都青肿了一圈。
商元泽低头,看了眼被车门撞伤的胳膊和胸口,“也就看着严重,其实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过两天就能好了。”
君轻言默默垂下眼睑,抬手并指如刀,在指尖上划下一道伤口,殷红的血珠渗出,就着鲜血在商元泽胸口缪缪画了几笔长短不一的线条。
随后一根细若钢丝的竹针直接插进商元泽心脏正中央,整根没入。
商元泽闷哼一声,到不是因为疼,而是太过于突然所以下意识讶然出声。
“这是什么?针吗?”只是针有翠绿色的吗?
“嗯,竹针……疼吗?”
哦,那怪不得是翠绿色的,“不疼,没什么感觉。”他是真的没感觉到疼。
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插进他心脏处的那根竹针,探头探脑的爬出一条头发丝细指长的血红色虫子,似乎很是兴奋,细长的身体都要卷成一团,沿着他身上的血迹线条开始爬。
君轻言从桌上拿了一个杯盏,然后扯了一块衣角,将那只血蛊虫扔到杯盏里。
“这就好了?”商元泽还处在不可思议中,会不会也太简单了些?血蛊有这么好解吗?
“不然呢?”掌心拂过心脏,翠绿竹针就被抽了出来,随手搁在了桌上。
商元泽赔笑道:“莫恼,轻言医术精绝,是我少见多怪了。”
看着突然被握住的手,“你做什么?”
“别动,我看看你的伤口。嗯?轻言……你的伤口怎么不见了?”他明明是看见轻言划伤这只手,难道是……记错了?
君轻言闻言微怔,看着还在他手上认真找伤口的人,那么一点伤口,早就愈合了。
忽然皱眉,如果按照凡人的体质,他的伤口好像不能好的那般快吧?
君轻言指着一处,趁其不备划过,右手食指再次裂开一道口子,“伤口在这里,已经没事了。”
“我去拿药。”商元泽蹭的一下起身,不过起的太快又拉扯到肩膀上的伤,下意识皱眉一声‘嘶’……
“伤口疼?”他都暂时封住了商元泽心脉那处对疼痛的感知,难道是封错了?
商元泽指着肩膀的伤口,“不是,是这里。”
君轻言的视线再次落在那些青紫的淤肿上,“药在哪里?我去拿。”
“在玉竹房间里,书架下面的箱子里。”
君轻言进屋将箱子拿了出来,开一看里面瓶瓶罐罐相当多。
商元泽拿了一个白色瓶子出来,“这个是止血散,手拿出来我给你敷一下。”
“不用,不过就是一道口子,很快就好了。”要不是他用仙灵之力一直压着,手上怕不是还要在划一道。
只是商元泽坚持要给他敷止血散,然后又给他包扎上了。
君轻言看一眼箱子,“哪个是消肿的?”
商元泽看了一眼,“红色的那个瓶子就是药酒,专门消肿散淤青的。”
“药酒?”
看着递到面前的药酒,商元泽惊的眼珠子都圆了一些,轻言这个意思不会是要他喝……药酒吧?
“你刚才不是喊疼吗?还不快喝了?”
商元泽……:还真的被他猜准了?
“那个……这个药酒它虽然是酒,但却不是喝的。”
“不是喝的?”
商元泽忍着笑,“不是喝的,是揉的。”
君轻言:“揉的?”
商元泽:“对,药酒需要先敷然后再揉开,将瘀血和青肿揉散。”
君轻言:“哦!”
商元泽示意道:“轻言你将药酒放桌上,我自己来揉就可以了。”
倒了一些药酒敷在淤青上,刚碰到伤口就又是‘嘶’的一声,男子汉大丈夫怎能怕疼,轻言还看着呢?
“轻,轻言?”
“后背那里你揉不到……我来吧!”
君轻言拿过药酒,到了一些在掌心,右手贴上后背明显感觉到商元泽瑟缩了一下,都转世了,这个怕疼的毛病也还是一样,“我轻点。”
“不,不用,不疼……”就是感觉后背轻言摸过的皮肤微微带着一丝酥麻的痒意,奇怪了?以前他受伤花枝和凉信也给他揉过,但是却没有这种怪异的感觉。
难道轻言是用什么特殊手法给他在揉?
“你这里的伤是怎么回事?”几乎贯穿整个后腰,可想而知,当时这处伤肯定很严重。
商元泽几乎有些僵硬的回头,“这个是当年擒拿那个南疆巫师时,被他手底下的一只傀儡人伤的……已经好了。”
君轻言指腹按压着狰狞的伤口处,伤的这样重,又是那样一个怕疼的人,一定很难熬吧?
商元泽突然站起身,面色似乎十分窘迫。
“你怎么了?”
“没,没……没什么……”商元泽眼神游移不定,然后抓起桌上的衣裳,“我,自己回去揉就行了。”
大步匆匆走了两步又转身,拿走了桌上的药酒。
君轻言:什么事情有必要这么急慌急忙的吗?
“王,爷?”一直候在花厅外的花枝不可思议的揉揉眼睛,“王爷你这是?”
商元泽这才注意到自己衣裳还抱在怀里,赶紧给穿上,“咳……揉药酒而已。”
“哦……”怪不得王爷身上一股药酒味,揉药酒那也是应该脱衣裳,他刚才还脑补王爷是不是看上了听风院的哪个侍女,结果果然是他想多了?
主仆两个皆是大步流星走出了听风院,路上花枝就顺口提起了芝兰苑的那位,“今日君公子下学回来,杨夫人又去了听风院。”
商元泽脚步明显顿了一下,“自找苦吃,不用管她。”
花枝有些吞吞吐吐,“杨夫人她……”
商元泽不假思索接过话,“是又被黑眼圈撵了吧。”
“不是……”
“不是?你想什么就直,如此家子气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花枝顿时一头黑线飘过,他只是在想该怎么和王爷,就犹豫了那么一下就被王爷指责家子气。
整理了一句语句和思路,花枝将自己的想法了出来,“今日杨夫人到听风院,好像是专门奔着君公子去的……”
“轻言?”
“对……”王爷你能别断我话,好不容易组织了语言,“王爷可还记得五年前的事情……就是那个木屋,属下和凉信找到您时,您和,咳咳……当时凉信不是在木屋搜出一只笛子吗?那只笛子如果属下猜的没错的话,极有可能是君公子的。”
提前五年前商元泽面色有些不好看,但还是将花枝的话听进去了,“你的意思当初凉信在木屋搜出来的那只笛子,是轻言的?”
花枝点点头,将今日那位杨夫人和君公子的话重新转述了一遍。
商元泽原地停下脚步,喊了一声,凉信从暗处显出身影,“王爷。”
“五年前,你在木屋搜出的那只笛子,上面有字吗?”当初那只笛子他也是惊鸿一瞥,只记得一个大概的样子。
凉信回想了一下,暗卫的记忆力都很好,“有,笛子尾端刻有一个‘君’字,末端那根红色穗结坠着的两颗金色珠子,也有字,分别是龙和泽。”
龙和泽?龙泽吗?听起来像是一个人的名字,商元泽问道:“确定吗?”
凉信十分肯定的点头,“属下确定。”
“王爷,你去哪?”
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去要笛子,商元泽走了几米远又停下来,“对了,她住哪个院子?”
什么?花枝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回王爷,杨夫人住在芝兰苑。”
商元泽又问道:“在那个方向?”
就不应该高估王爷记性,花枝叹声气,“属下给王爷带路吧!”
芝兰苑
商元泽的突然到来,让芝兰苑的一干侍女都震惊了。
花枝开口问道:“你们夫人呢?王爷要见她。”
一个侍女赶紧回话,“奴婢这就去喊夫人。”然后急匆匆去后院通知他们夫人去了,五年了,这还是王爷第一次踏进夫人的院子。
正准备就寝的杨桃听到侍女来报,面色一喜,“快快,给我梳妆扮。”
伺候杨桃的两个侍女会心一笑,“恭喜夫人了。”
盛装扮好的杨桃,笑容满面的走了出去,她等这一天足足等了五年,只要今晚王爷能在她这里歇下。过后她在温柔意一番,生个孩子还不是铁板钉钉。
“王爷……”
商元泽冷不防抖了一下,后边站着的花枝也没好到哪里去,直接了一个冷颤。
步轻移,杨桃露出一个自认为十分温柔得体,贤妻良母的笑容,“王爷吃过了吗?”
商元泽开门见山,“我来是问你要一样东西。”
杨桃脸色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她扮的漂漂亮亮光鲜亮丽,王爷竟看都未看两眼,“……王爷要什么?”
“五年前你捡到的那只笛子。”
笑容已经勉强挂着了,感情王爷大晚上过来她这里就为了那根破笛子,“王爷怎会突然想要那只笛子?”
“那只笛子是轻言的。”
杨桃这会儿是彻底笑不出来了,那父子俩到底是给王爷灌了什么迷魂汤,简直太气人了,她就是摔碎了都不会给的,“不是,我捡的笛子不是他的。”
商元泽面色微沉,不复之前的温和,冷血一张脸的时候身上就会有一股很明显的杀伐血煞之气。
花枝见状连忙开口道:“五年前,凉信检查过那只笛子,杨夫人捡到的那只笛子上面确证刻有一个君字,是君公子丢的那只笛子没有错。”
“我……没有,不是……”
“夫人若还是拒不承认,属下只能派人去搜,若搜出来的笛子的确刻有君字,这个后果夫人恐怕担待不起。”
“我没有不承认……”杨桃也是急出了一身汗,急中生智,“我,都不识字,上面刻的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花枝:……忘了这位夫人只是农村出身,大字不识一个。
作者有话要:
花枝是万万没想到啊!
哈哈……不识字,可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