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辜负

A+A-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  就会变得无所顾忌,的就是商元泽。而且他自认为是和心上人是两情相悦,情比金坚。

    君轻言就搞不明白,  为什么商元泽天天会那么闲,现在就连每天的早朝他都不去了,什么最近身体不好,  要在府里安心养病。

    哼……不过都是借口而已。

    “轻言,喝汤了。”

    看着摆放在面前的碧玉碗,  再看看笑意盈盈的商元泽,  就想不通自己为何会走到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

    “明日玉竹休沐,  我答应他了,我们还去泡温泉猎,  行礼我都收拾好了。”商元泽微笑着道:“对了,还要带上表妹。”

    君轻言点点头,默不作声的喝汤。

    “轻言,  我怎么感觉你最近话变得少了。”常常都是他再,  然后就感觉一天下来好像都是他在自自话。

    “我没什么想的。”什么话都让你一个人完了,  他还需要吗?

    “哈哈……是不是我最近话太多了,所以你才没什么想的……”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太高兴了,  商元泽巴拉巴拉又是一通。

    君轻言就那么看着,  心想果然不愧是竹子的另一个生父,  嘴都一样能。

    终于等到商元泽完,君轻言问了一个这几日一直盘旋在脑海中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以身相许?”

    商元泽笑盈盈的回答:“轻言两次救我性命,  以身相许是应该的。”

    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君轻言心想,不过……“你喜欢男人?”

    商元泽似乎被突然问住了,  想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喜欢,喜欢你!”

    生平头一次被人表白,君轻言表面上风淡云轻,其实内心早以慌的一比,早知道他刚才就不问了,问了现在为难的反而是他自己。

    怎么就喜欢男人呢?以前也没有看出龙泽有这方面的性向,难道转世后沾染了凡尘所以连性向也变了?

    所以他到底用什么方法才能消商元泽对他的这种念头,再拖下去只会让他们之间的牵绊更深?

    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回怼的借口,“你你喜欢我?喜欢男人?那你的那位杨夫人呢?又是什么情况?”

    呃……这个……

    君轻言斜瞅一眼,不出话来了吧?他也是的,怎么早没有想到这个,应该在那天就把那位杨夫人拉出来挡着才是。

    “这个,还给你。”总算能把这个烫手山芋送回去了。

    “轻言,你先等等……”商元泽瞬间正襟危坐,瞥了一眼并没有去接,“我刚才只是在想应该怎么和你这个事。”

    君轻言将印章搁在桌上,“好,你,我听着在。”

    “那个……”商元泽先是过了一遍大致情况,然后才开口,“我并没有碰过她,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她会成为府里的夫人,嗯……完全是个意外。你还记得之前我中的血蛊吗?”

    “嗯!”

    “我身上的血蛊是在十五岁那年中的,半个月就会发作一次,后来寻得神医谷的骆谷主,不过南疆蛊毒骆谷主也不是很擅长,只配了可以抑制血蛊的药丸,将血蛊发作的期限延长到了三月一次。”

    商元泽简单的将血蛊的事情了一下,然后才到重点,“然后就是五年前,我收到骆谷主的消息,他他找到了他师弟消息,人目前就在开屏的清水镇。

    骆谷主的师弟在江湖人称‘怪医鬼面’,习的就是制毒的蛊术,一手蛊毒之术比起南疆巫师都毫不逊色。骆谷主在信里他师弟肯定有办法能解我身上的蛊毒,让我赶紧去清水镇找他师弟,迟了人肯定就又跑了……所以我就动身去了清水镇。”

    商元泽到这里,摊开手,叹口气,“我到了清水镇并没有找到怪医,反而行踪遭有心人暴露招来了一批又一批的刺客和杀手,身上的血蛊也遭人算计提前发作。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我的暗卫为了掩护我,就把我送到了偏僻清水镇下边的山村里,也就是李家村附近山上的一座木屋。”

    商元泽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那次血蛊发作,我……我好像把一个人,咳……睡了,不过……那个人绝对不是我府里的这位杨夫人,是另外一个人……就是那个人跑了……”而这个顶替上来的又野心勃勃。

    君轻言听到这里,表情微微变得有些不自然,“你怎么就知道不是?”

    “我虽然不记得了,但是我能感觉到,不是她。”商元泽同样也是满脸的不自然不自在。

    都不记得,却还这般肯定,君轻言都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咳哼……轻言,我们还去跳过这个话题……”事情都已经发生并且已经过去五年,所以商元泽现在只想赶快跳过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

    君轻言也觉得这个话题适合跳过去,不过依然很疑惑,同样也是不解,“既然你知道她不是,为何还要将她带回王府。”

    商元泽摆动一下桌前的杯盏以此来分散紧张,“我刚醒来,就听到一个哭哭啼啼的女高音,一个劲的哭诉她清白有失,话里话外指的都是要我负责。那样的情况下,我只能先把人带走。”

    君轻言皱眉沉思,想到上次他看到那个凡人体内灵魂有重影,莫不是那个时候她提前预知了什么,所以才会在那个点赶到山上那座木屋里。

    “原本我是想把她安置在王府外,但是……她言语中似乎好像知晓我的身份。当时我就猜想她是不是和清水镇那些刺杀我的人有关,所以就把人带回了王府,看能不能找到幕后之人?”哪里料到,这个顶替上来的女人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草包,暗卫调查过后也确认没有异常,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

    商元泽干巴巴了一大通,瞅着始终不话且面色有异的人,心里七上八下的,“轻言,轻言……”

    君轻言抬头,“啊……”

    “能不能别在意啊!”商元泽紧张的掐手指,“就是五年前的事情,我发誓……就只有那么一次,和别人……之后,再没有同旁人……有过。”

    因为不知道该回什么,所以君轻言就只发了一个音,“哦!”

    商元泽一听,心里更慌了,“轻言,你别嫌弃我。”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什么人,轻言是第一个……也是第一眼见到就忍不住想要亲近靠近的那个人。

    “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的话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

    心骤然放宽落回原位,商元泽弯起眉眼,“不这个了,我们聊些其他的。这个收回去,我是真心想要和你过一辈子,还有玉竹……还有黑眼圈。”

    哎……怎么感觉绕了一圈又回来了,对了怎么把竹子忘了,“抱歉,我还要等玉竹的娘亲回来。我曾经……对他有过承诺,会一直等他回来。”

    盈满笑意的眼眸瞬间暗淡无光,商元泽苍白了脸色,“你既对玉竹娘亲有过承诺,为何还要去抚东……找我?”为何还要为了他去抚东,给了他念想。

    “我,只是担心你会遇到危险,并无其他意思。”看着商元泽受伤的眼神,君轻言心里也不好受,“你对玉竹很好,玉竹也很喜欢你,若是你出事,玉竹会难过。”

    “所以……你去抚东只是因为玉竹,根本就不是为了我……”根本就不是为了他才去的抚东,一切都只是他想多了,“哈……原来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君轻言:“我……很抱歉!”

    商元泽却是一摆手,“你不用觉得抱歉,本来就是我想多了。”明明是他,对轻言先有了非分之想,然后继而脑补出轻言去抚东是为了他。

    其实现在静下心来想,他同轻言才认识多久,满满算两个月都不到,平日里相处轻言也是保持一定的距离,所以……他是以什么样底气认为轻言对他也有同样的想法?

    王爷的身份?还是自以为是?

    “玉竹的娘亲一定是位,贤惠温柔的好妻子……”所以才能让轻言这般念念不忘,一直等着她回来。

    君轻言违心的轻嗯一声。

    商元泽眨眨眼眸露出一个笑脸,“我,祝福你们。也就十年,玉竹的娘亲就会回来,十年……很快就过去了。”

    君轻言:“嗯……”

    “我想起来,我还有公文要批阅……先走了。”

    “等等,你的印章……”君轻言拿起桌上的印章追上去,“如此重要的信物,莫要再轻易送人了。”

    商元泽低头看着手里的私印,然后抬眸看了一眼,“不会了。”

    君轻言伫立在原地,看着远走的背景,出神。

    一阵微风,吹拂几缕发丝飘扬,却没有吹散他胸口那股突然涌出来的涩意,明明只是不想有过深的牵绊,却不想最后他才是伤他的那个人。

    叹一句:造化弄人吗?

    君轻言眼睑低垂收敛所有情绪,沉默良久,轻声低语,“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的一番情意。”

    作者有话要:  没有经历过波折的感情,那叫感情吗?

    得……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