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个漂亮的公主, 真希望你永远保持这份美丽。”在所有人害怕的视线下,荆冉妖艳的唇勾起,“我宣布, 你将在十五岁最美好的年华死去。”
尖尖的巫师帽将脸衬得更,台下的任越星只能看到荆冉的下巴和秀气的嘴唇。嘴唇上涂了深色的口红,随着话的动作翕动,瓷白的牙齿吝啬的藏在里面不肯露出来。
任越星觉得病娇的荆冉也可爱到爆炸!
任越星及时将蜜水递过去,“辛苦了, 喝水吗?”
“不喝。”荆冉拒绝了。
任越星还挺高兴的,以前荆冉要么接受要么委婉拒绝,这么直接, 明他在荆冉眼里已经熟悉到不需要客套了。
“我去卸妆。”口红质量一般,涂在嘴上黏黏腻腻的,荆冉已经忍了许久,终于可以卸掉了。
荆冉拿起卸妆巾就往嘴上招呼, 擦得一片斑驳。
“?”荆冉奇怪的看了眼卸妆巾,又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
浅浅的红在唇边晕染开来,显得可笑。
任越星觉得平添了几分俏丽, 他忍着笑, “我来帮你。”
“学校提供的化妆品质量都一般, 涂在脸上厚重不舒服,下次我给你带。”任越星倒卸妆水, 一手抬起荆冉的下巴,一手拿着湿润的卸妆巾细致的擦。
“你怎么懂这些?”荆冉的声音有些异样。
任越星:“我一个父亲有涉及相关产业,我也跟着有所了解。”
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荆冉仰着头任由任越星动作。
第一次试妆,舞台妆又向来浓妆艳抹, 索性荆冉底子好,又不喜脸上被涂涂抹抹,底妆只有薄薄一层,但亮闪闪的亮片和眼影却一点不少,手指一抹,指腹都亮晶晶的一片。
任越星一点点擦掉,脸上没有任何点缀也是白皙透亮。
荆冉闭上眼睛,感觉脸上的动作轻柔细致,像是被温柔对待。
任越星将卸妆巾丢掉,“好了,睁开眼睛看看。”
指腹擦过嘴唇,手指干干净净没有染上颜色,荆冉眼里闪过惊讶,一样的工具一样的手法,多了几分耐心就能擦得干干净净?
任越星回头见荆冉稀奇的看着自己,不由一笑,“满意我的服务吗?”
“手艺不错。”荆冉没有吝啬自己的夸奖。
“可以啊,都会开玩笑了。”任越星擦擦手,“白是不是到年纪了?
“如果选择做绝育我这里有不错的宠物医院推荐。”任越星不动声色。
“得先带它去医院看看情况。”荆冉沉吟,“其实有个白也行。”
任越星吓唬他,“宠物没有人的观念,不一定会喜欢自己的孩子。”
“真的?”荆冉怀疑。
“很多宠物都想要主人只养它一个,只有它就有全部的关系和宠爱。”任越星继续危言耸听,“对于分走宠爱的其他宠物,孤立是最平淡的,严重还会架。就算是自己的孩子也一样,很多动物都没有养孩子的观念。”
任越星:“当然,狗不一样。”
荆冉:“……”
荆冉觉得以白的粘人和特立独行的程度,可能不能把它当做普通的狗,任越星所形容的画面有很大可能会出现。
荆冉揉了揉眉心,“我再想想。”
任越星挑眉,上眼药成功。
任越星不再对这个问题发言,他看了眼时间,“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荆冉摇头,“我家里有事得回去一趟。”
家里?任越星眸色一暗,那个被鸠占鹊巢的家?
荆玉俞踏足了自己曾经放言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一步的地方,这次倒是学乖了,老老实实出了自己的目的:荆父保管着荆母留给荆冉的遗物,正好荆冉成年在即,荆父让他去取走。
完,荆玉俞就马不停蹄的走了,简直老实得过分。
但也可能是在酝酿什么更坏的主意。
荆冉此去,一为遗物,二为荆母的牌位。
斯人已逝,总不能让她再看着糟心的一家人。
荆冉换掉巫师的服装,坐上荆家派来的车走了。
车上司机一身腱子肉,里面还坐了一个保镖,同样孔武有力。看来是生怕他不回去,荆冉冷淡着表情不话。
“冉回来了?这孩子,学业再紧也不能连家都不回了呀。”男声里透着一股娇气,自来熟的要上前给荆冉拿书包,“累了吧,快去换身衣服就可以吃饭了。”
“玉俞,快喊哥哥。”
荆玉俞黑着脸不想动,被推了一下。
荆冉一看,有点陌生的面孔,应该是荆父的“真爱”了。
真爱五官只能是清秀,远比不上荆母明艳大方的美丽。他身上穿着简单的衣服,显得整个人像是清还带着露水的百合,清纯俞滴。
但他手指带着钻石戒指,手腕上两个翡翠镯子叮叮当当,耳垂一边一个金饰耳环,脖子上项链的红宝石比他的眼睛还大,露在外面吸人眼球。
恨不得整个人都挂满珠宝。却不觉得一身不伦不类,荆冉都替他感到羞耻。
真爱不觉得自己这一身行头有什么问题,要不是荆父喜欢清纯的,他还想把自己光彩夺目的礼服穿出来。他换着法展示自己手上的钻石戒指。
被剥夺了继承权赶出荆家,马上就一分钱都没有还要为荆家献出最后的用途的荆冉一定对自己又嫉又恨!
只要能看到荆冉的嫉妒,他的优越感就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但他在荆冉脸上眼里怎么也找不到一丝羡慕。
这怎么可能?
“不用费事。”荆冉冷声拒绝客套,“东西呢?”
“你这孩子,真率真。”真爱假笑,“一家人坐下来吃顿饭叫什么费事?”
“你不用给他话。”荆父坐在主位上等不到荆冉的问候,脸都是黑的,“和他妈一样不懂得尊卑有序。”
“连家都不知道回,你还帮他开脱。真要是勤于学习,至于被赶出国际高中?”
“亲爱的!”真爱佯怒,转头劝荆冉,“你别和你爸闹脾气,他就是太久没见到你了,有点闹你不回来看他。”
“你也知道他的脾气。”
“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我的话?”荆冉拖了把椅子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殷切的真爱,“你有什么资格?”
真爱和荆玉俞的脸都黑了,荆父的脸更黑,他本来坐在主位上彰显一家之主的地位,好家伙,荆冉直接把椅子拖到比他还高的地方,这下一来,荆冉反客为主,反倒成了地位最尊的人了。
“我母亲?你还记得我母亲叫什么吗?”荆冉冷着脸,“她叫赵慧,有名有姓,不是你们一口一个的那个女人。”
“这里可不是我的家,您了,我姓荆是给荆家抹黑,我不配留在荆家。”
“我是被赶出国际高中,还是有人使阴谋诡计,您脑子笨想不到,可以问问你的好儿子,他最清楚了。”
荆冉话不多,这些都是替原主的。
荆玉俞连忙摆手,“父亲,我没有……”
荆父臭着一张脸骂道,“牙尖嘴利!”
“别吵架了,父子间哪有隔夜仇?”眼见气氛越闹越僵,真爱急了,连忙俯身到荆父耳边。
不知道他了什么,荆父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和缓下来。
真爱松了一口气,“你这孩子脾气怎么这么倔?你父亲那的都是气话,他早就后悔了,想让你回家,就是拉不下脸。”
“身为人子,你怎么也该给他一个台阶下,怎么还置气起来?”
“行了行了。我这些你也不爱听,你的房间还留住,快去看看吧。”
真爱去拉荆冉。
荆冉侧身避开他的手,不愿浪费时间在这里僵持,离开了。
“少爷!”江妈妈躲在楼梯拐角处探出头朝他挥手。
荆冉眯起眼,记得这是荆家的一个保姆,很崇拜赵慧的博学,在赵慧给年幼的儿子念书的时候会特意空出时间过来听。她对原身有很深的感情。
荆冉脸色一缓,“江妈妈。”
“哎!”江妈妈应了一声,也有老态的脸上满是伤感,来不及感伤,她慌忙道,“少爷你快走!”
“我偷偷听到老爷和新夫人之间的谈话,为了利益他们要让你和别人联姻!”更残忍的话江妈妈不出来了,哪里是联姻,分明是送给别人。
-荆冉腺体残疾,连信息素都没有,哪有好人家看得上,王总家财万贯,对身边人好,也不嫌弃荆冉没人要,和他在一起是荆冉的大福分了!
江妈妈还记得听见新夫人……呸,三的话时,自己半边身子都凉了,然后在看到荆父默认的反应后,江妈妈另外半边身子也凉透了。
江妈妈还留在荆家受气,就是为了帮助荆冉逃跑。
江妈妈抖了抖身子,连忙道:“我拿了后门钥匙,我们从后面悄悄走。”
原来的是卖子求荣的主意。
“不急。”荆冉让江妈妈缓口气,“我来是想带走母亲的牌位和遗物,您知道在哪里吗?”
“夫人早有察觉,将东西存到了银行,她将密码告诉我了。”江妈妈年纪大记性不好,被提醒了才想起来这一档事。
至于牌位……
起来江妈妈又被气得不行,胸膛起起伏伏的,荆家自诩大家族,灵堂里五服开外的亲戚都一堆,结果夫人堂堂赵家大姐,荆父明媒正娶进来的夫人,连灵堂都进不去!
还不是看赵家落魄了,当家人成了和夫人没有联系的旁系,少爷又出了事……就这样欺负人!
江妈妈想到赵慧举手投足的书香气息就想抹眼泪,“我在杂物间里找到了夫人的牌位……牌位现在在我屋里,我这就去拿给你。”
“我陪着你。”荆冉扶着因为悲伤而显得巍巍颤颤的江妈妈。
拿了东西就走,出口就在前方。
“你们想去哪里?”荆玉俞喊了一声,一群保镖围了上来,将门口堵的水泄不通。
“就知道你要逃跑。”荆玉俞脸上挂起得意的笑,“我看这回还有谁来帮你出头。”
“你不是瞧不起我的出身,瞧不起我爸爸吗?”荆玉俞凑近荆冉耳边,“可是你马上就要变得更不堪了。”
荆冉反手一巴掌,“恶心,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