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命中犯长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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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祠堂的事情我不想管,姚仙姑还没死呢,这件事是她经手的,我倒要看看她要怎么处理,还是还敢往长虫身上栽,我就把她干的丑事全都出来。

    下午的时候我就听我奶奶祠堂里的死人都被埋了,是姚仙姑的,那些人是被山里的精怪害死的,要怪就怪那些人不知好歹。

    我问我奶奶见到姚仙姑没,姚仙姑有没有跟她些什么,我奶奶没有。

    让我比较高兴的是大雪终于停了,今天是个艳阳天,漫山遍野的积雪都在融化,气温也比之前高了一些,不用裹得像个粽子一样了。

    我站在院子里望着远处的山,想到了云筈,之前它走的时候我想问问以后上哪儿找它的,又觉得这么问太唐突了,所以欠了人家的人情还不知道怎么还。

    “哎哟……老天爷……这是啥子?!”

    突然听见我奶奶在屋子里的叫喊声,我急忙冲了进去:‘怎么了?’

    我奶奶指着我床上的长虫一脸惊恐:“这是啥子哦?咋个在你床上?”

    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嘘……是长虫……”

    我奶奶懵了:“你是曲仙太爷?他昨晚上出去一趟咋个变成这个样子了?皮遭哪个给他扒了蛮?”

    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长虫抬起脑袋瞅了我奶奶一眼,我能确定他那是不高兴的表情,急忙把我奶奶往外推:“奶奶没事儿,他蜕皮呢……长虫蜕皮多正常……”

    我奶奶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长虫蜕皮蜕成这个鬼样子的……”

    关上门我心翼翼的瞅了瞅长虫,他好像还没缓过劲来,耸拉着脑袋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我走过去问道:“感觉怎么样了?”

    他没好气的道:“蠢娘们儿,谁让你求那只臭狐狸救爷的?谁稀罕他救……”

    我一阵无语:“要不是他……你这会儿恐怕都去见阎王了……”

    他眯着眼看我:“你该不会跟他好上了吧?不然他凭什么听你的?我特么还没死呢……!”

    我见他一激动疼得龇牙咧嘴的,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蛇头:“悠着点儿,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帮我,但我觉得他不坏,我可没跟他有什么,没你想得那么过分……”

    他突然浑身颤了颤了个喷嚏:“滚……滚滚滚……老子最讨厌带毛的东西,他又碰你了吧?洗干净再来见老子!”

    我白了他一眼去厨房烧水洗澡,就没见过这么矫情的长虫,居然还对狐狸毛过敏,真不知道他怎么被娇生惯养长这么大的,还能活一千岁,真是稀奇!

    洗澡的时候我把砖缝用布条给堵住了,想到之前被偷窥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爷拎了几瓶啤酒,是别人去镇上的时候捎回来的,趁着过年,解解馋。

    我有些心酸:“爷,以后你跟奶奶在家里想吃什么吃什么,不差那点钱,我能赚钱了……”

    我爷难得的心情不错,挂了笑容在脸上:“有钱也不能乱花,你还要读书,以后你嫁人还要置办嫁妆,不能让人觉得你没爹娘瞧不起你,嫁过去受欺负。”

    我最近略微有点感性了,动不动就想哭,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我奶奶从厨房端了菜出来:“曲仙太爷没得事嘛?他这个样子黑(吓)人得很……”

    我摇了摇头帮我爷开了两瓶啤酒:“没事,好得很。”

    我爷把一瓶啤酒摆在了我面前:“来,跟爷喝一个,女娃娃在外头不能乱跟别个喝酒,在屋头可以随便喝。”

    我点了点头抓起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半瓶,喉咙被刺激得有些难受,酒一到胃里我突然有种反胃的感觉,本来以为是空腹不太适应,忍忍就好了,但是越忍越忍不住,我不得不起身到外面院子里的树下吐,呕了一会儿又没吐出来。

    我奶奶跟了出来:“囊哎了?吃坏东西了?”

    我吐得浑身难受:“没有啊……可能是昨天晚上出去受了凉,感冒了。”

    我奶奶皱着眉头:“那莫喝酒了,你爷就是个老酒鬼,莫跟他学,女娃娃喝啥子酒嘛……”

    我爷跟我奶奶犟嘴:“女娃娃咋个就喝不得酒了?”

    我奶奶瞪了我爷一眼,我爷顿时不吭声了。我突然挺羡慕这种能白头偕老的生活,我这辈子怕是没机会跟谁白头偕老了,我命中犯长虫,桃花被他掐了一朵又一朵的。

    姚仙姑是在大年十五那天死的,一个人静悄悄的闭了眼,还是村里有人请她去吃饭的时候发现的。

    以前她帮村里人办了不少事儿,大家伙儿出钱帮她办了后事,我奶奶在帮她收拾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信封,信封上写着我的名字。

    我一拆开里面就掉出了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纸,上面只有一句话:丫头,我这辈子的积蓄弥补不了你啥子,就当我一点心意,我的钱不脏,你也有资格花,也只有你有资格,密码是你生辰。

    我奶奶不识字,见姚仙姑把遗产留给了我,只是抹眼泪,她可怜姚仙姑孤身一人,也没留下个一男半女。

    我不觉得姚仙姑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的钱我不会动,她跟那只黄鼠狼害死了我爹娘,这钱我留着给我爷和奶奶养老送终最合适不过。

    大年过完了,我也得回学校了。

    这几天长虫还养着呢,还是老样子,跟被扒了皮似的,丑得感人。当我跟他我要去学校的时候,他有些不满:“不知道女人家念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他在尘世呆了这么久,对现代化社会的了解比我想象得要多,至少他知道学校是用来干什么的。

    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你为什么要念书?当你看到‘雪柿子’的时候想的是‘秋去冬来万物休,唯有柿树挂灯笼’,而不是一句‘我曹,滴溜当啷真好看’,懂不懂?”

    (今天从娘家回来已经下午五点多了,这章还是昨晚上半夜写的,先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