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无辜的样子：“你不也干过同样的事情么？都不是傻子，开天窗亮话吧。”

    只要是关于曲清宵，颜如玉必定绷不住，她胸膛已经气得开始不住的起伏：“好，谭香菱，我承认我的确是做过，可你明知清宵他对我……算了，咱们权当扯平了，以后两不相欠。忠言逆耳，你不乐意听我也就点到为止，到时候别哭着后悔！”

    完她甩袖离开，长虫啧啧道：“这就是颜家的女人，送上门都不敢要，爷这辈子就是光棍也不娶！”

    我起身，长虫一把拽住了我的手：“你去哪里？”

    看他慌张的眼神如同害怕丢失糖果的孩童，我道：“当然是回去，难道等你娘撵我走么？我倒是真想能带你走，可是……我没有那能耐，如今你也没有那能耐，我们能怎么办？就算有，我们离开这里了，在你娘眼里，我也跟聂湘灵一样是害她失去儿子的恶毒女人，我会像聂湘灵一样落得个不得好死魂飞魄散的下场。我不怕死，可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还不知道我的孩子是死是活，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还有奶奶要赡养……我来也只是看看你，来这里之前我想的是带你走，只要你愿意，可现实是，我们走不出去。我顶多只是对你们家的人发泄一通，骂他们个狗血淋头，然后呢？没有然后……我也只剩一张嘴了。”

    他的手无力的垂下：“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乖乖呆在这里吧……？”

    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突然看见他脸上符文闪现，若隐若现，这些符文我觉得有些眼熟，是他被关在地牢的时候用来消除他记忆的……

    他眉心出现了一点白光，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开皮肤钻出来一样，还渗出了鲜血，我反应过来双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你在干什么？！”

    他一把推开我：“不把那段记忆找回来，我也怕我没有决心和勇气带你走！你现在对我来不过就是个觉得有些熟悉的陌生人，站远点！别靠近我！”

    他眉心的光点越来越亮，我已经被晃得睁不开眼，觉得双眼刺痛无比。我踉跄着想上前阻止他，又被他一把推开，我分不清方向，伸着手摸索着，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炸裂开来，我整个人都被掀翻了！

    等我眼睛慢慢恢复视觉的时候长虫已经变回了原型，整间屋子都给他弄塌了，要不是他庞大的身躯帮着挡着，我可能已经被砸死了。

    他身上的鳞片在往外面冒血，他看我的眼神和从前一样，霸道、迷人。

    这里的动静很快把曲家的人给招来了，九儿和纳兰淳也过来了，长虫的娘肯定是第一个赶到的。

    看到这幅景象，她很生气，但是依旧没有失态：“老七，你过火了，当初你就是为了聂湘灵那个女人不听我的劝告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你忘了吗？为什么就是不长记性？！眼前这个女人不过就是那聂湘灵的代替品，你心里很清楚，难道为了她，你又要离家吗？！”

    长虫眼底浮现出了寒意：“我敬重你才叫你一声娘，我也不是三岁孩童，用不着你对我指手画脚。在三哥离家之前他是你控制的对象，可惜他不服管教索性断了与曲家的关系，你又盯上了我，好在大哥了头阵，终究遂了你的意娶了颜如玉，我不介意跟三哥一样，你别逼我。还有，谭香菱是谭香菱，聂湘灵是聂湘灵，她不是替代品！”

    长虫的娘再怎么注重形象此时也忍不住了，顿时音量大了许多：“聂湘灵谭香菱，长相也如此相似，你当世人都是傻子吗？！从到大都是我把你们九个拉扯大，到头来成了我的不是？！在你们眼里，你们那不管事的爹怕都比我好得多吧？我处处为了你们为了曲家，到头来落不下一点好！老七，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里半步，我宁可杀了你！”

    他老娘已经被气红了眼，我丝毫不怀疑她会真的杀了长虫，当然，她也会顺带杀了我。

    我没想闹到这种地步，也不想长虫因为我跟家里闹翻，终究是他亲娘，不管对错，这辈子他都负不得，那叫大逆不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长虫，你留下吧，我走。”

    长虫庞大的身躯拦住了我的去路：“我过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

    他牛脾气上来了我也拿他没办法，这时候谁的话都不好使，我也不敢再吱声，开始怀疑今天来这里是错的……我也不过是心里不服气，呈了口舌之快。

    九儿年纪，被吓到了，听到自己娘要杀了七哥，吓得磕磕巴巴的道：“娘……您就让七哥跟姐姐走吧，七哥跟姐姐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开心的……”

    话没完，长虫的娘直接一巴掌在了九儿脸上：“你住嘴！”

    九儿被得摔倒在地，捂着脸眼泪落了下来，纳兰淳看不下去了，把九儿扶了起来：“夫人，在下是个外人，本不该多嘴，可在下实在看不下去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对自家姑娘都能下得如此狠手，你这榜样做得好，也难怪‘母慈子孝’。”

    长虫的娘横眉冷对：“知道自己是外人还敢多嘴，不过是个野鬼！”

    纳兰淳不卑不亢的道：“在下是鬼没错，可生是皇家的人，死也是皇家的鬼，在下不才，但也是皇家封王，比起你这修行的野物身份不算卑微。你的家事在下不插手，可本王是谭香菱的仙家，你若伤她，本王定不留余地。”

    九儿把鼻涕泡擦在了纳兰淳的衣袖上，纳兰淳轻叹一声由她去了。

    我相信纳兰淳不是什么弱鸡，一个死在战场上的男人，肯定也不是什么怂包，有的人平时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认真起来完全是两幅样子。

    长虫的娘像是没想到纳兰淳是皇家人似的，气焰稍微收敛了一些：“就算你是皇家人，我家的闲事你也管不着，是你弟子谭香菱非要来这里，我教训儿子，若是误伤，可怨不得我。”

    纳兰淳云淡风轻的道：“在下眼睛不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