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你生气了？我没生气啊，只是单纯的看你不顺眼而已。你思想那么开放，那么早以前就赶上现代人了，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你厉害啊，我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跟我闹着玩儿的！”

    长虫苦着脸：“哪有啊……那是从前，我现在早就老实了。我跟秋月那会儿她还是我带回家的侍女呢……后来她要回家，我就放她走了，是个把月就回来，后来也没回来了，我都快忘了她这个人了……”

    我眯着眼看着他：“什么侍女啊？贴身侍女吧？她在聂湘灵之前吧？才过五百年你就不记得聂湘灵长什么模样了，对于更久远的秋月你倒是记得很清楚！”

    事实证明，女人在生气的时候思维是极其活跃的，他过的谎，又被我拆穿了。

    长虫无奈得捶胸顿足：“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别把你自己气坏了，别生气了行么？我那不是怕你觉得我把你当做聂湘灵的替代品才不记得她什么模样了么？也是好意对不对？这叫善意的谎言，是可以原谅的。”

    我往床沿一坐：“你还有什么黑历史通通给我抖出来吧，省得以后被我自己发现又会心里不好受，你先都告诉我，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长虫立马闭口不言，我看见他这幅死样子就来气，是太多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吧？

    我提了背包往楼下走，长虫跟了上来，萧姨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现在九儿呆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所以我就让她跟陈笑一块儿留下了。

    因为要下乡还要走山路，长虫就没开车，我们车到了一个镇上，再踏上了乡间路。路上萧姨一直在跟我们讲她老家的事，之所以她家老太太会觉得老爷子倒下是冲着了什么东西，是因为近几年她们村子周围的水质好像都变得特别不好了，而且无论怎样每年的收成都不好，不至于颗粒无收，但是产量很低，质量也不好，吃了质量不好的稻米，周边的人身体也就不好，一个个面黄肌瘦的。

    近两年买米吃的人比较多，自己种地的比较少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前阵子身体尚可的老爷子跟着村里人想去找找水的源头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结果去的那批人回家都倒下了，查不出什么病，送到大医院也查不出来，一个个皮肤溃烂卧床不起，还胡话。老爷子年纪大了，成了这个样子又一直不咽气，子女们都在商量怎么安顿老爷子，中间起了分歧，这也是萧姨不得不回老家的原因。

    都久病床前无孝子，这些情况不少见，遇到事情都想置身事外。

    聊着聊着萧姨在路上遇见了一个熟人，两人站在路边聊天，旁边是条河沟，我看河沟里的水质还可以，应该还没到萧姨老家的村子周边。

    等萧姨的熟人走了之后我问萧姨：“你们村子周围的水质是怎么个不好法？”

    萧姨想了想道：“我不常呆在老家，因为孩子在城里念书，但是听老家的人，连井里的水都有股子腥臭味……”

    腥臭味？难道是水的源头有什么东西给污染了？村里的人到底在水的源头遇见了什么才会回来大病一场现在都不见好？而且大医院都查不出病症，浑身溃烂卧床不起还胡话，这到底什么情况？

    山路走了莫约有块三个时才看到萧姨老家的村子，人口不多，房屋也不算密集，地势也不平，整个村子完全是坐落在山上的。

    萧姨的老家跟普通农村差不多，陈旧的瓦房，家里还是老式的炕，房屋前面是个院子，养着鸡鸭什么的。既然是农村，鸡屎什么的当然是常见物，味道也不见得好闻，我从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也没觉得有什么，就是长虫不习惯，比较嫌弃。

    从前我奶奶比较爱干净，至少家里和院子里是干干净净的，鸡鸭都是散养在外面的，萧姨老家就住着老人，加上最近发生的事，没工夫收拾也是人之常情，没人乐意邋遢至极。

    见长虫走路都死死盯着地面怕踩到鸡屎心翼翼的模样，我怕萧姨尴尬，就暗地里瞪了长虫一眼。长虫不那么‘矫情’了，但是还是皱着眉头屏住呼吸。

    萧姨人爱干净，一进门就开始扫院子，没一会儿功夫就扫干净了。

    这时候从屋子里走出了两对男女来，跟萧姨长得都不像，一个个穿得还挺好的，看起来都是住在城里的。这里应该是萧姨的婆家，那两个女人很可能跟她是妯娌，男人当然是她丈夫的兄弟。

    “咋就你一个回来呢？老三呢？你一个女人家能决定啥事儿嘛？现在老爷子这幅样子，大家得坐在一块儿商量咋整是不是？别你们家还有娃在念书啥的，你们有负担我们也有负担，这不能成为你们不照顾老人的借口对吧？”

    其中一个女人牙尖嘴利的，一上来对着萧姨就开怼，话的时候那表情让人看了想人……

    萧姨穿着扮都比较普通，这对男女看起来日子过得可比萧姨好太多了，都是老人的子女儿媳，现在却因为赡养问题闹得这么不讲情面。

    萧姨被怼得头都抬不起来：“是是是，二嫂，我跟成海没想不管老人，只是觉得不该从的轮着来，大哥二哥先把爸接过去住，一个人家里住一个月还是住一个星期都行，轮到我们我们不会抵赖的。成海在上班，没时间回来，我回来也一样，我能做主。”

    成海就是萧姨的男人，刚才那个女人是她男人二哥的女人，一看那绣了的眉和漂过的大红唇就知道家底儿还是不错的，脸上的皮肤比身上白了一个度，不经常去美容院是没有这个效果的。

    萧姨的二嫂眼里全是对萧姨的不屑：“怎么就不能从的轮着来了？我们跟大哥都忙，生意不要做了么？不是这会儿没工夫吗？反正迟早都轮得着，你们先怎么了？你跟老三一个工资加一块儿还没我一个月去做美容的钱多，还不如辞了专门照顾老人，我们给你们钱不就完了？城里请护工一个月也就三四千块钱吧？这钱我们家跟大哥家出了，你别上班了，照顾老爷子，还能顺便更好的照顾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