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村民有些不好意思：“话也不能这么啊……无事不登三宝殿嘛，我们想请仙姑去帮我们瞧瞧，也不能一直关着个咬人的东西在家里不是？家里老的的都有，成天不敢睡觉的，孩子都不敢合眼，听那动静都吓人……”

    老太太看他们不顺眼，沉着脸也没话，那几个村民也不是空手上门的，拎了鸡蛋和土鸡啥的。

    俗话伸手不笑脸人，这事儿迟早还得管，我就不跟他们过不去了，又给了他们几张符纸，撑到长虫回来就去帮他们看。

    那几个村民着急得很，追问我长虫啥时候回来，我道：“不知道，最迟晚上吧。”

    得到了我的答复，那几个村民就离开了，老太太问我：“真有那咬人的玩意儿？”

    我点了点头：“我们烧了一百多具僵尸，我没看到你们村的德贵，也没找到尸王，你们尽量别出去，白天晚上都别出去，尸王没准儿白天都会出来祸害人，我刚才没敢跟村民就是怕引起更大的恐慌，希望不会出事吧。”

    完我闻到了一股子怪味儿，差点没把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这才想起我回来没换衣服没洗澡，身上还有尸臭味！

    之前我鼻子可能是被熏得不灵了，萧姨和老太太又不好意思我身上有味儿，这会儿我自己才回过神来，急忙我要洗澡。

    萧姨怔了怔：“我们这儿条件你也看见了，要不去镇上大澡堂子洗？这大冬天的可别把你冻坏了，这几天要降温下大雪了。”

    我来这边几年，根本没习惯大澡堂子，我宁可冷一会儿就在这里洗。

    拗不过我，萧姨只好帮我烧了热水，用一个桶子装水，一条崭新的毛巾搓澡。这天气水很快就会冷，一桶开水几乎没怎么加冷水，我洗澡加洗头用了总共二十来分钟，中途萧姨还帮我加了水，洗完的时候我鼻涕泡都冻出来了，有种后半辈子宁愿臭死都不想洗澡的想法……

    萧姨家没有吹风机，这里条件也就这样，我头发是用毛巾擦，自然风干的，感冒是百分百的，鼻塞咳嗽，这下好了，再难闻的味道我都闻不到了。

    萧姨老家主要是烧炕取暖，我不习惯，她就给我弄了火炉，我坐在火炉边瑟瑟发抖，天快黑的时候长虫回来了，身上的衣服脏了一些，他直接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澡了，就用冷水洗的，老太太直夸长虫身体棒，尤其是看到长虫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连哆嗦都没有，那更是把长虫夸上天了，长虫这是把我风头都抢完了。

    长虫跟我了下情况，他在山上发现了几具尸体，应该是附近的村民，全都是血肉被吸干了，剩下皮包着骨头，同时受害者的魂魄也被吞噬了。这是飞僵的杀人手段，几乎能确定尸王就是飞僵了。

    鉴于之前长虫跟我的话，我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怕什么来什么，其实长虫心里早就有数了吧？僵尸的大体类型他都清楚，这个也不难猜。

    萧姨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本来只是请我来给她公公看病的，谁知道牵扯出这么严重的事情，还出了好些人命了。

    长虫烦躁的坐在门口抽了好几支烟，我看着都觉得喉咙干，倒了杯水给他：“别抽了，我知道你愁，我也愁，有几户村民家里还关着僵尸呢，你没回来的时候他们来两趟了，我也不敢一个人去。”

    长虫把烟头一扔：“管他们呢，自己作孽，怨谁？早就警告过他们的，自己不听劝，到头来又让人去帮着收拾烂摊子！”

    我指了指那几户村民送来的东西：“东西都送了，咱们还是去看看吧，他们家里有老人孩儿啥的，吓得都不敢睡觉，就当可怜孩子。”

    长虫被我动了，喝了几口水把杯子递给我：“走吧，去看看，下次再遇上这事儿我不管了。”

    我还生怕他不去，见他松口，我也松了口气。

    那几乎人家里的僵尸都是刚尸变的，是最低等的紫僵，除了长出了一点点獠牙皮肤有些发紫和身体变得僵硬只会跳着走路之外，也没有太大的变化，看着还不算太恐怖，长虫直接挨家挨户的去开了关僵尸的门，门一开僵尸就窜出来了，长虫把符纸往僵尸脑门儿上一贴，让家属搬出去就地烧掉，然后掉头就走，从头到尾就是贴符纸的事儿。

    那些村民求爷爷告奶奶的让我们帮着干，他们不干碰僵尸，长虫没好气的道：“之前你们不是狠不下心吗？这不是你们的亲人吗？现在知道怕了？别把符纸弄掉了就行，干不干是你们的事儿。”

    长虫的脾气就这样，肯帮着制服僵尸就不错了，肯定不愿意下苦力把僵尸搬到外面帮着烧掉，一来这些村民就给了点东西，也没给钱，二来长虫心里有气，他还那些僵尸比活着的时候重几倍，他可不愿意听人好话就去给人下苦力，都是自找的。

    倒不是我们看钱话，这事儿我们不理亏，我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些村民在处理僵尸的时候不心把符纸弄掉了，到时候全部都要葬身尸口。长虫倒是不以为然：“放心吧，他们比我们做得更好，因为他们怕死，所以会更加心翼翼。”

    好在是那些村民处理尸体的时候没出事，一时间村子里哭声震天响，纸钱烧掉之后的纸灰随着风飘得到处都是，长虫看到这景象只是哼了一声：“烧纸有屁用，在变成僵尸的时候魂魄就已经化作坚固肉身的力量了，僵尸根本没有魂魄，烧纸钱给鬼用？”

    我只是叹了口气，今晚特别冷，我跟长虫在火炉边上了一晚上坐，第二天早上一开门外面四处白雪皑皑，昨晚下大雪了，萧姨家的院子里铺满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我对雪没啥好感，这跟从前的经历有关，除了抱怨冷，我也不会干别的了。

    之前的感冒在昨晚坐之后自己就好了，农村早上的空气特别好，我站在院子里深呼吸，一片雪花落在了我鼻尖，我伸手抹了抹鼻子，突然发现院子里有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