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我要是长得丑，每天晚上那啥你都得关灯吧？不然怎么下得去嘴？别正常的，就是一年一次你也得跟要命似的不让我碰，可拉倒吧。”

    我被他逗乐了：“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看颜值的人吗？”

    他点头：“没错，你就是这样的人，长得好看你觉得不安全，长得丑你也瞧不上眼。人就是这样嘛，我不鄙视你。”

    我们随便找了附近的一家店坐了下来，刚坐下我就把厚重的大衣和里面的厚外套脱了，里面是保暖衫和毛衣，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见我松了口气的样子，长虫损我：“瞧你那样，多穿两件衣服就跟会压得你不长个儿似的，你这辈子也就这样儿了，也不会长高了啊。”

    服务员笑眯眯的拿了菜单过来，我点完菜让服务员先上了两瓶江白，这天气喝完啤酒冷，喝白酒才暖和，虽然我不喜欢白酒的味道，反正现在心情也不好，不就是出来找罪受的么？把自己折腾得越狠心里才会越舒坦。

    我灌了一口酒盯着长虫看了一会儿：“以后……你都不会离开我了吧？”

    长虫把他的头发扎了起来：“嗯，不会了。”

    我眯起眼睛：“又拿我头绳，我就怎么找不着了，下回我买粉色的，有本事你再拿。”

    长虫不以为意：“你不会买粉色，因为你就喜欢黑色和白色，你的所有东西几乎都是这两个颜色。”

    是么？我只是不喜欢那些太花哨的东西，色彩单调会让我视觉上比较舒服，我自己都没擦觉到这一点，长虫却发现了。

    菜陆陆续续的上来了，现在是晚上十点多，大冬天的，店里没有几个客人，服务员上完菜就忙自己的去了，没人会注意到我们在些什么，也不用太顾忌。

    想到刚遇到公孙倾寒时他正在渡劫，渡劫还蛮凶险的，我问长虫：“你下次渡劫是什么时候？危险吗？”

    长虫动了动手指头：“还有一阵子吧，现在算不准。渡劫肯定是危险的，稍有不慎就前功尽弃，还会丢了命。不过我是过来人了，都经历过了，对我来没什么，大可放心。”

    我正要话，突然看见外面的马路上有两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九儿和纳兰淳么？刚才出来的时候没发现九儿不在，她这大晚上的跟纳兰淳在这里做什么？

    看他们走路漫不经心的样子，像是在压马路，没有明确的目的地，这让我想到了从前学校下晚自习之后那些幽会的情侣，每天晚上就围着操场转路聊聊天都觉得很幸福……

    长虫突然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想孩子呗……还能想什么？你要是我们主动跟云离示好，跟他把关系好，以后是不是就可以慢慢亲近孩子了？”

    长虫见我又把话题转回来了，有些无奈：“我带你出来就是不想你再想这件事，你倒好，到哪里都提。你以为云离会让我们接近？别天真了，现在连他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了。从前我们以为孩子没了，最大的希望就是孩子还活着，现在知道她还活着，别的就先别想了行么？我答应你，有一天，我一定会把她带回来，等我修为恢复，我不想搭上其他人，现在我们也不是云离的对手。”

    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眼睛时不时的往外面瞟，长虫见我往外面看，也跟着往外看，我急忙伸手挡住他的视线：“你是不是该回去看看你俩侄女了？”

    长虫撇开我的手：“啥时候看不行？空了再回去。”

    过了一会儿九儿和纳兰淳已经走出我的视线范围了，我松了口气，长虫有些疑惑：“你刚才在看什么啊？还不让我看……”

    我哪能告诉他啊，他要是知道了非得现在就出去炸了这条街：“没看什么啊，外面下雪了而已，我觉得好看。”

    他怔了怔：“你不喜欢雪，不会觉得下雪好看。”

    是，我是不喜欢雪，因为时候的经历。我没想到他对我心思也这么敏锐，他足够聪明，我又足够蠢，结果显而易见了：“行行行，我刚才是在看东西，就看到个过路的人，觉得有些眼熟，仔细一看又不认识，就这样而已啊。”

    他手指捏着筷子沉默了片刻道：“你是错看成谁了？”

    我去……这是把我自己搭进去了，他以为我看见谁了？这别别扭扭的样子，是要跟我过不去吗？我试图转移话题：“唉？最近柳青跟陈笑好像挺好的。”

    长虫直接把筷子放下了，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在问你话。”

    我舔了舔嘴唇：“其实……我看到九儿和纳兰淳压马路呢……我就是不敢跟你……”

    不怪我出卖他们，不然就得把我自己搭进去，我可不想没事儿跟长虫吵吵。

    完之后我神经有些紧张，生怕长虫暴走，但让我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反而很淡定：“他们啊……我知道啊，早就发现了。”

    我差点忘了他是什么人，我是用眼睛看，他是直接去感觉的，九儿跟纳兰淳从外面经过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只是被他刚才若无其事的反应给欺骗了，以为他根本没发现。

    事实证明是我自己蠢，纳兰淳和九儿是什么人？就算九儿不知道我们在这里，纳兰淳怎么可能没察觉到？我这脑子可能被猪给啃了……

    我有些好奇的问他：“你以前不是不让他俩吗？现在怎么又不管事儿了？”

    长虫淡淡的道：“九儿已经长大了，她的私事，我没必要插手。以前我就是觉得她太了，而纳兰淳城府又太深，怕她吃亏。后来吧，我觉得纳兰淳好像也不错，他俩要是真的有那意思，我也管不着。上次被纳兰淳拒绝之后九儿的变化让我慌了，那时候我就觉得……干涉太多不好，女大不由娘啊……”

    女大不由娘？他这是什么比喻？我听得有些汗颜，不过也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