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急忙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长虫摇了摇头：“不需要，你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我们是开车来的，去郊区也方便，在车上的时候丫头跟我一起坐在后面，因为我之前吼了她，她还不高兴，靠着车窗把脑袋往外伸，我告诉她那样做很危险，她不听，我越不让她干什么她越要干。

    我没辙了，就道：“你就尽管把脑袋往外伸吧，要是有别的车路过，你脑袋就搬家了，就再也看不见云离了。”

    丫头这才把脑袋缩回来，但还是没跟我话。

    车越往郊区开就越荒凉，一开始大路上还有路灯，越接近目的地连路灯都没了，周围黑漆漆的一片，车灯看起来都显得没多大用处。远处一片低矮的房屋背靠着山坡被夜色笼罩着坐落在那片荒凉的土地上，从这里依稀看得见远处城市的繁华，可这里荒僻得不成样子，完全没开发。

    可以看见零星的灯光在那片矮的房屋中闪烁，灯光少得可怜，这个时间点很多人都进入梦乡了，天气越冷人们睡得越早。

    靠近那片区域的时候路太窄了，开车不方便，我们就直接下车了。这里像个村子似的，还能听见狗叫声，房屋比较密集，其中有几条巷子，我们穿过一个巷子到一户人门前的时候，长虫敲了敲门，没人应声，里面灯光也没亮。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应声，看起来就好像里面人不在一样。这房子是真的破旧，门还是那种陈旧的木门，上面都有裂缝了，而且门框很窄很低矮，长虫的身高要是进门都得低着头。

    我问长虫是不是确定白青柠的魂魄在这里，长虫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没把这屋子里的人叫出来，倒是惊扰了我们身后的一户人家，一个中年男人披着大衣出来问我们找谁，我道：“这户人呢？没在家吗？”

    中年男人朝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过去，我们过去之后他声道：“你们是那老太太什么人啊？”

    老太太？我问道：“里面就住着个老太太吗？我们不是她什么人，就只是有事找她而已，她在不在？”

    中年男人咳嗽了几声吐了口浓痰，还用鞋底蹭了蹭：“在，但是平时不出门，也不跟人往来，最重要的是没人敢跟她往来。听那老太太懂邪门儿歪道害人的法子，以前这里住的人还挺多，都是跟她闹了矛盾家里就死人了，完了其他人就搬走了，现在就剩下几户人了。这里要拆了，最多今年年底我们也要搬走了，那老太太连拆迁办的人都不搭理的，也是，一个绝户老太太图钱也没啥用了。原本我们想等拆迁了再搬，这老太太一个人耽误了整个拆迁的进程，我们怕被她祸祸了，算提前搬走了，之前不搬是没钱，硬着头皮住在这儿，谁知道她哪天发疯是不是？你们找她做什么啊？我劝你们最好离她远点，她那人看着就阴森，跟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似的，看着她那眼神都渗人，我看她一眼我得短命好几年！”

    一个孤寡老人，孤僻，怪异，还被传会邪门歪道害人的法子，那肯定是她困住了白青柠的魂魄没错了。我问道：“她既然在家里，那为什么我们敲门她不应声？是因为不跟人接触所以装没听见？还是这个点儿她已经睡着了？”

    中年男人又朝地上吐了一口痰，看得我喉咙都开始痒了，吐完了舒坦了他才又道：“不知道啥情况，一般来有人敲门她会应声，出来就是凶神恶煞的骂人。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她今晚上还没发疯呢！你们是不知道，经常半夜有各种各样的哭声从她家里传出来，大人孩儿的都有，她自己也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听起来怪渗人的。别人都她就一个人住，那些哭声肯定是被她害死的冤魂，啧啧……我不跟你们了，太冷了，我先回了啊……”

    中年男人进屋之后我跟长虫对视了一眼，想了想我道：“再去敲敲门吧，没到逼不得已还是不要盲目的闯进去，这社会还是讲法律的，咱们得按规矩来，还没到逼不得已的地步。”

    长虫点了点头，我再去敲门的时候刚敲没两下里面就传来了一个苍老阴森的声音：“滚！大晚上的再敲让你死了去！”

    我被吓了一跳：“算了……咱们还是白天来吧，这大晚上的我心里怕得很……”

    我确实被那老太太吓到了，那声音跟从土里传出来的似的，比乌鸦的嗓子都难听，凄厉沙哑，我实在想象不出来这声音的主人长成啥样才能把周围的人都吓得搬走……

    回去的路上我心里一直觉得发毛，那老太太的声音给我的冲击力太大了，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汗毛直竖。长虫那老太太没擦觉到他身上的气息，不知道找她的人是什么身份，明那老太太也不是很懂‘行’，而且长虫从老太太住的地方也没擦觉到邪气之类的，就跟普通人家差不多，这让长虫有些想不明白。

    我给白霜了个电话，事儿今晚办不成，明天一早我们再去办。白霜也没什么，客套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回到家里洗澡的时候丫头还记仇，不肯让我帮她洗，她自己又不会洗，把浴室里弄得一团糟。我看网上孩儿在三岁起就得意识到性别差异了，她已经超过三岁了，让长虫帮她洗也不太好，九儿正郁闷呢，房门都没出，这么晚了我也不好叫陈笑起来帮丫头洗澡，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帮丫头洗了。

    这东西记仇，把我身上都弄湿了，我脚都没好利索，走路一瘸一拐的，还贴着膏药呢，她把沐浴露弄得浴室地面到处都是，害我又差点摔倒，见我没摔，她还不高兴，拿着蓬蓬头就往我脸上浇。

    我被她弄得心里鬼火冒，又不想对她发火，怎么教都不听，终于，如她所愿，我摔了个屁股蹲儿，感觉尾椎骨都麻了，再摔狠点我能半身不遂……